第 27 节
作者:浪剑飞舟      更新:2021-12-21 19:00      字数:4801
  这白吉桦真如传言所闻,滴酒不沾。小洁事前已暗暗关照过她,白吉桦不但是个话唠而且是个色鬼,你来吃这顿饭之前务必做好心理准备,最好临行前通知声顾溪,好让他到时接你,否则……双颜这么危险的事别说是我,顾溪也一定不会同意你去涉险,但是你若决计如此,我也只好帮你,你自己好好考虑。
  小洁没说完的那句,双颜不用猜也知道。小洁和白吉桦是朋友,白吉桦自然没办法把小洁怎么样,但是她不同,况且她还是有事求他呢,身边也没有一个男同胞照应着,双颜心里担心,可又不想白白错失了机会,只说我会跟顾溪商量的,就急急挂了电话。
  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陈元培,打过去电话他竟然没接。她身边的异性朋友,靠得住的,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徐振城,于是想也没想就去了电话。
  徐振城甚至没有问她一句为什么,就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吃完饭三人一同去往楼上的KTV。
  白吉桦果然是个名不虚传的麦霸,把影碟里的歌曲全都唱了个遍,双颜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白吉桦一边唱着歌一边对她上下其手,她最初还是有点抗拒的,可是几瓶酒灌下去,从啤酒演变成白酒,整个人都晕晕乎乎难受的紧,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阮小洁在旁边看着,眼见着双颜快要沦陷战地,白吉桦正在兴头上她自然惹不起,只能干坐着等顾溪来,可是等来等去怎么也等不到,按捺不住偷偷跑到外面去给顾溪打电话,打了两个,都是转到语音留言。
  她进去的时候看到白吉桦正按着双颜使劲的亲,话筒也被扔在了一旁。双颜挣扎不过,白吉桦恶心的嘴脸贴在她唇上的一瞬,身体本就难受,这会儿已完全忍不住,“哗”的一下,全部的污浊吐了他一身,白吉桦没料到这一出,骂骂咧咧地起身抓住双颜的头发就要往地上按,小洁见势本能地拿起桌上一个空酒瓶就往他手臂上砸去,一边砸一边叫,“双颜,快跑,快点!”
  白吉桦“啊”的一声惨叫,抱住流血的胳膊,扭转身要对付小洁,双颜拼了命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一只高跟鞋掉在地板上她也顾不得去捡了,她的心中只想着白吉桦可能会追上来,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头发凌乱、眼妆晕开、赤着一双脚的女人在廊间没命的跑,势必引得不少人观望。经受这样的一番刺激,意识有些模糊,思维也变得混沌不清,酒的后劲很大,加上刚刚精神高度紧绷,这会儿双颜站在廊上,脚步不稳地歪歪扭扭地向前走着。
  刚才吐了白吉桦一身她感觉胃里舒服了一点就是有点空落落的,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忘记把手袋一并取出来了,双颜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她现在急需一部手机,别人的也可以,只要能够让她联系得上陈元培或者徐振城,再或者……
  双颜摇摇头,现在这种情况下,谁都可以见着她这副狼狈样,除了他。
  随便开进一个包厢门去,也不管他们会不会被她这副样子吓到,反正顾双颜此刻就站在那包厢的门口,里面一众人皆是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位“天外来客”。仅仅只一秒钟的时间,里面就发出了戏谑的笑声,“小姐,你走错包厢了吧,我们可没找陪客小姐。”
  “苏大,你是瞎眼了不成?要找陪客小姐也不会找这样的货色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江轩,你别做梦了,裳妮妹子可看不上你啊!哈哈哈!”
  这一声声的怪笑声,听在耳里只觉得讽刺异常。
  如果不是酒精作用下,要在平日里,以双颜脸皮子薄的程度定不敢再逗留,更不敢走进去涎着脸继续搭讪。里面的人大概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朝她招招手,“过来,哥哥这里有手机。”
  双颜大着胆子依言走过去,这才看清楚这里面的人个个穿着不凡,大概是上层社会圈子里的人。
  那边沙发上似乎还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身体微微向那男子一侧倾斜着,似在跟那男子聊着什么,两人的头靠的很近,暧昧万分。那女子的妆容极精致,容貌也是最好。房中的灯光晕晕乎乎,如双颜此刻的大脑一样混沌不开,那男子的面容隐在一片阴影之中,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双颜只觉得那人熟悉,还未来得及想起是在哪儿遇见过时,胳膊已让人一把握住,然后猝不及防跌进入一个人的怀里。
  和着酒味的唇贴了上来,刚才那位叫“苏大”的声音传过来稳稳落进耳内,“原来是这妆容晕开的关系才显得丑,要不是走近了看真看不出你是个气质清新的美女啊,哈哈!我苏烟就喜欢你这种小清新,够纯!够靓!”
  其实这苏烟长的还算看的过去,比刚才的白吉桦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可是双颜刚刚才从一个魔爪中逃脱又立马掉入另一个虎穴,心里本就对这种事情心生了恐惧,这回还没完全从惊惧中出来,又被这苏烟这般戏弄,在她心里苏烟这种行为与那白吉桦并无不同性质。
  双颜想从他怀里挣脱开去,挣了几下挣不开,索性想直接给他一巴掌,反被他单剪了双手扣在后面,兴趣盎然,“哟,野的很呀,不过少爷我就喜欢这种泼辣的,有干劲!”
  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的男子突然站起身朝这边走来,两人还扭缠在一起,一只稍显凉意的手动作奇快地扣住了苏烟的喉,所有的动作倏地停滞。在场的所有人刚刚还保持着看热闹的神态,这会儿已然被眼前的这幕震惊了,谁都不敢发出一句话,具把目光投射向那满目阴狠冷绝的男子身上,纷纷替苏烟倒抽冷气。
  “顾顾顾顾少,有有有有有话好好说……咳咳咳……”凉薄的手指抵在他的喉口,苏烟连说话也显得吃力万分。
  男子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狠的笑,连语调也是冰冻三尺的寒意,“你胆子够大啊,顾溪的女人你也敢碰?!”
  作者有话要说:
  ☆、恩怨两断
  男子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狠的笑,连语调也是冰冻三尺的寒意,“你胆子够大啊,顾溪的女人你也敢碰?!”
  苏烟微张着嘴,仰着头,吃力地讨饶不止,“我我我我……下下下回回不敢……求求求顾少少饶我……”
  双颜已从恐惧中抽出来,眼前这一幕发生的太过戏剧化,刚刚还将她禁锢在怀里的男人此刻像是一条落水狗,实在太让人惊骇了。
  身旁这位男子虽单只是立着,双颜却还是感受到了一道无形的强大的磁场,他自有一种由内向外的震慑全场的气场,列坐在这里的各位虽都是上层社会的人,可是双颜感觉的出,这里人人都惧惮面前的这位,所以他的身份定不容小觑。
  男子的面容令双颜几分的熟悉感,这张比顾溪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脸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正想着,从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阿逸,出什么事了,动这么大肝火?”
  那声音的主人优雅地走进来,仔细端详了一遍苏烟的脸,然后往那上面轻拧一把,阴阳怪气地说道,“又犯什么事了?把阿逸惹恼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苏烟以为是来了救星,伸出一只手去颤颤地拉住苏程暮的衣角,“二少少少……帮帮我……求求求求顾顾顾少少少……”苏程暮嫌弃地一把拍掉他的手,理了理衣角瞪他,“衣服都让你扯坏了,你赔得起吗你?”苏程暮已把注意力移向了双颜,扬高了声问,“这谁家的家眷?阿逸身边都敢站,胆儿可真不小啊。”
  旁边有一个喏喏的声音答他,“……顾溪家的。。。。。。”
  苏程暮了然地点点头,意味不明地将双颜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遍。那里苏烟还在一个劲乞饶,顾辰逸渐渐褪去了嘴角的冷笑,漫不经心道,“哦?你倒跟我说说看要怎么个饶法?”
  那苏烟嘴角已经泛青,脖子仰的快断裂,抖着嘴半天说不上一句全话,只知道说“对不起对不起”,苏程暮最喜欢看好戏了,出了一个主意,“听说顾溪今晚也在皇朝,不如叫人去把他请上来。”
  心里“咯噔”一下,他在这里!
  顾辰逸不说话,松开了手,闲适地走过去长腿交叠在沙发正中位置上坐下。
  经过这么一折腾,双颜的酒早醒了大半,一听苏程暮说要去叫顾溪,没勇气上前阻拦,眼睁睁看那苏程暮招人去请。
  苏烟捂着脖子,干咳几声,止住,不敢太过,担心万一又一个不小心惹怒了顾辰逸,到时就是玉皇大帝驾到也未必保得住他,只能将伤疼自个儿咽下。
  他心知这回定是死到临头了,一个顾辰逸已经不够他惹的,再来一个顾溪,,怪只怪自己太轻率鲁莽,以为今天碰上了美佳肴正好下饭,却不知这女人前台后台都硬得很,哪里是他惹得起的?可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顾溪已经走进了包厢。
  顾溪似乎与这两人熟络的很,三个男人站在一块,室内的灯光明明朦胧又柔和,双颜却觉得面前似有一束强光直射过来,差点晃花了眼睛。
  趁大家的注意力还在那三人身上时,双颜准备脚底抹油偷溜。她赤着一双脚,脚底踩着厚软的地毯,长长的绒毛几乎没过了她的脚踝,所以走在上面十分的安全,连一点响动都发不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就快走到了门口,不想苏烟嘶哑着喉咙叫出的一声“顾小姐”,将大家的目光全部聚集到这里来了。
  苏程暮直直地往她这边过来,“顾溪都来了你还走什么走啊,快过来,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好好的,可别浪费了。”说完也不管不顾地拉了双颜就往顾溪那边走。
  那人坐在沙发上,慵懒随意的样子,见她过来,甚至是连动也未曾动一下,她站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不敢去看他,只得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苏烟身上,正巧,他也正看着她,一双眼睛说不出的哀恸,双颜心里疲乏不堪,声音沙哑,“我也没有吃什么亏,这件事就算了吧。”
  “啧啧,”苏程暮挨过去拍拍顾溪的肩膀,“你听听,你女人多大气。她说算了,你说算不算?”
  “算了,暂且就饶过他这次。”顾溪淡定从容地起身,看一眼她,眼底却仿佛有幽暗微弱的光华快速地流动,随手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淡淡与两人告辞一声拉着她就往外走。苏烟跟在后面点头哈腰千恩万谢,他也全当没听见。
  拽着她手臂的地方微微的刺痛感,他用了很大的力抓她,仿佛是把满腔的怒气都寄托在这力道上了。他走的很疾,她跟不上,几乎是被他拖着往前带。
  走至电梯中,才放开她。他的目光这才轻描淡写地从她身上滑过,她尴尬地立在那儿,一双脚/交/互磨搓着,低着头在心里数绵羊。
  “你不会打算就这么光着脚回家吧?”走出电梯,他突然说道,还是不冷不热的语调,这回却是有明显看好戏的意思。
  他根本没打算送她回去。
  已经是深夜,这一条街市却依旧繁华如锦。夜色如水,透着寒意,双脚的肌肤触碰在钢筋水泥地面上,寒气彻骨。叫了几辆的,一听她是要去南区,都拒绝了。大半夜的,都准备下班回家了,谁愿意跑这么远。
  走了不知多久,站在寂静的路边,忽然慌了神,拉一拉肩上滑落的外套,才恍然间想起,他的这件外套还没取走。一个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还没容得下她全部消化。对面是居民区,白天的高楼建筑,到了晚上,幽暗的灯光照下来,彷如撒下了一张天罗地网,伴随着这铅灰色的苍穹,教人心生恐惧。
  双颜紧了紧外套衣领,几步一回头,神经更是高度绷紧,随随便便一点响动都能让她停下来凝神听上半刻。
  后面传来脚踩枯叶发出细细碎碎的“沙沙”声,似乎有人跟在她身后,双颜心里恐慌,疾步走起来,没几步就痛苦的“啊”了一声,然后蹲了下去——玻璃碎片刺进的脚掌里面。
  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悬空,她被人打横抱起。她用不着抬头去看便知道这人是谁。整个晚上她都在地狱中煎熬,唯一感觉犹如回到天堂般温暖踏实的时候,就是现在。
  一路无语。
  车子停进楼下的车库,把她抱下车。
  他没有乘电梯,而是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每一个步子都沉着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