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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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作 更新:2021-12-21 18:51 字数:4839
“要穿成这样?”水晶问。
“当然。”艳头带血红色的珠冠,长发披肩,两朵巴掌大小的血红珠花用一条细细的红线绑定在胸前,下身一条高腰T字裤,从裤腰垂下千百条红珠帘只至大腿根部。
“我不喜欢穿成这样。”子微皱眉。
“大小姐,这是巴西狂欢节,你难道要穿套装上阵吗?”艳娇笑,“好啦,我不等你们了,我和桑尼出去了。”桑尼是她到巴西后找到的情人,她永远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
子微和水晶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开始翻自己的行李箱。最后,子微穿了一件昨日刚买紫色露脐上衣,无袖无肩,由胸前开始向上延伸的三角在颈后相交,后背就一根细带从腋下穿过与胸前的三角连成一圈,下身是同一色系的低腰短裤,紧裹臀部,修长玉腿光裸无遮。水晶上身一件白色细吊带胸衣,下摆珠帘垂至肚脐上方,下身一条同色低腰长裤,裤脚硕大如裙。
“这是我所穿的布料最少的衣服了。”子微说。
“我也是。”水晶笑答。
而后,两人相携投入浩浩荡荡的巴西狂欢节。
如果要子微对她所体会的狂欢节下个评语,她只用一个词,那就是——混乱。
街道中央花团锦簇,桑巴舞游行队伍服装华丽、规模宏大、气氛热烈,表演者衣着华丽暴露,一般只是遮住在胸前和下身,有的甚至上身赤裸,还有人竟全裸地跨坐游行花车上,只用几丝秀发遮掩身躯。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巴西式的狂欢?子微与水晶早就走散了,在这种汹涌如滔的人海中,她们就如同一颗小水泡,根本没有自由,前前后后熙熙攘攘全是人,只有随波逐流。子微收到好几个不知是谁塞给她的保险套,拒绝了十几人向她兜售的白粉,拍掉了几十只过份热情的巴西男人向她伸来的禄山之爪,尽管如此她的胸部以及其它部位仍受到不少的骚扰,甚至还有男人用胯部来撞击她。她果然天生不是个热情的人,她想离开,却身陷人潮,插身乏力。
突然一条健壮的手臂从她身后伸来,巨掌落在她的左胸上,盈盈一握,紧紧箍住她的上身,另一只手掌从她腰侧横入,滑到她的右跨,下一刻,她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双脚离地贴上后面一具男性的身躯。
“放开我。”她大叫着手舞足蹈,却丝毫捍不动如钢的两条臂。
那男人将她抱离人潮,在一个阴暗的街角松开双臂,双手扣上她的玉肩。
子微一矮身,转身挥掌,然后看着他脸上红红的五指印呆住了。
方立煜转正被她扇得倾向一边的脸,眼中盛满愠怒,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向墙,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又来了,为什么她会觉得热?子微无力地任他予取予夺,明明应该恨他入骨,却总在他的唇入化为无骨。
许久,他放开她,用狮一般的眼盯着她,“该死的你怎么敢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一个人,我……”
“还有水晶吗?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方立煜气急败坏的。得知这几个傻女人来参加巴西狂欢节,他和弄玉两人立马从香港飞了过来。他负责姚子微,弄玉负责水晶,他一早就看见她了,明明只有几步之遥,他却花了几个小时才到她旁边,那该杀的女人真的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吗?在这样一个充满色情、暴力与毒品的最大派对,她一个单身女人,无疑是一块色香味俱全的蛋糕。他至少看到几十个男人对她上下其手,甚至有几个男人对她指点着交头接耳,如果不是他,她会出现在明天的报纸头条——旅游观光的东方女人惨遭轮暴弃尸街头。想到这里,他不由怒火中烧。
“我们得想办法找到她才行。”子微不由担扰起来。
“弄玉会找到她的,我们先回酒店。”方立煜扣住她的手腕,拖着她沿着街墙走。
“怎么弄玉也来了?”子微顺着他的口气说,浑然不觉她对萧弄玉的昵称无疑是对此刻盛怒中的方立煜火上加油。
“逃妻在外,岂能不来?”方立煜冷哼。
“逃妻?”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便被他又拉入了人潮。
历尽千辛万苦,子微和方立煜终于得以到达下榻的酒店。子微挣开他的箝制,不意外地发现手腕已染上一圈红印,但她仍由衷感谢他把她从混乱中带出来。
方立煜与服务台的人说了两句话,回身对她说,“水晶已经回来了,放心吧。”
“哦,今天多谢你了。”子微抚了抚发痛的手腕,“我先回房间了。”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现在回房。”方立煜在她身后凉凉地说。
“是吗?我得去看看水晶,确认一下她没事我才能放心。”子微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耸了耸肩上楼。
方立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也上了楼。
“你跟着我干吗?”进房前,子微回头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对她扯出一抹讥笑,“我在这里等你。”他说。
子微摇了摇头,推门进去,地上散落的水晶白色的衣裙,水晶裹着被单背对着她侧躺在床上,她跑上前去,将水晶的身体扳转过来,一张泪痕满面的脸。
“水晶,你怎么了?”子微焦急地问。
水晶没有回答。
洗手间的门打开,子微应声望去,不置信地张大眼,萧弄玉湿发披肩,上身赤裸,下身裹了一条裕巾走了出来,此刻的他优雅全消,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恶。
“你……你对水晶做了什么?”子微尖叫出声,“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告我?”萧弄玉浅浅一笑,“你要告我什么?”
“我……”
“子微,”水晶发出颤抖的声音,“他有权利这么对我,他是我老公。”
“啊?”子微跌坐在地上。
“姚子微,你还不出来?”方立煜不耐烦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直直刺入她的耳朵,“难道还要我帮你拿行李吗?”
“今天晚上,我会帮你把行李送到立煜房里。”萧弄玉对她说,子微充耳不闻。
她站起来,看了一眼湿淋淋的萧弄玉,又看了一眼白兮兮的水晶,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
门外方立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她,“从现在起,你和我住一间房。”
“为什么我要和你住一间房!”子微惊跳起来。
方立煜给了她一抹绝美的笑容,“因为弄玉原来是和我住一间房。”
第八章
姚子微站在窗前,极目远眺。天高气爽,风和日丽,海湾里满是星星点点的各种船只。她感觉到方立煜已站在她身后,于是转过身来。
“喜欢这里的景致吗?”他刚冲完澡,只在腰间缀了一条罪恶的浴巾。
“很喜欢。”
“要出去走走吗?”
子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哪来的好心。
“走,我们去海滩上走走。”说完一把扯下腰间的毛巾。
子微急忙闭上眼,耳边听到他低沉的笑声,“你可以睁开眼,我并不是一丝不挂。”她闻言睁开眼,他的确不是一丝不挂,却比一丝不挂更具魅力,他竟穿了一条红色的泳裤,她脸红了。
“我以为你应该习惯了。”他说着,套上一套运动服,忽然倾身贴近她的脸,热乎乎的鼻息吹动她的秀发,“毕竟昨天我们同床共枕了一夜。”
子微向后跳了一步。真不知方立煜与萧弄玉两个大男人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关系,竟然住一间大床房。
方立煜朝她伸出一只手,“就让带你领略一下巴西海滩的热情。”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男人的天堂,那一定不是泰国,不是越南,而拉丁美洲,并且首选巴西的里约热内卢。 海滩上的热力人群是男人们最洗眼的宝贝,白人、印第安人和黑人三种基因的混血姑娘,几乎天生就具有了所有女性美丽的必备要素:性感的身材、健康的肤色、浓密的披肩长发、艳美的脸庞……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们拥有巴西民族特有的热情奔放,她们的美是一种洋溢着活力和快乐的美。
相形之下,子微显得瘦弱而苍白,没胸没臀。倒是她身边的方立煜,不可思议地热力四射,一条鲜红的裤衩犹如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炸得女人们的眼都睁不开。
“我觉得你把你那碍事的外套脱掉比较好。”他朝她笑,比阳光更灼人。
“我想我还是穿着比较好。”子微下意识地环臂,那一袭宽松的连身裙下是一套用料少到匪夷所思的比基尼,符合方立煜一贯的喜好,却与她的观念背道而弛。
方立煜闻言挑眉,“我敢保证,在这个沙滩上,你的相貌不是最美,身材也不是挺好,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别扭。不过你如果要披着这条白布游泳我也没意见。”
子微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是恶毒,“我没有打算游泳。”她说。
“不打算游泳?”他说着,一把抄起她,几个大步迈向大海,然后用力一抛。
忽然遭受到灭顶之灾,子微大惊失色,幸好水不是很深,但浸湿的白裙缠住手脚,她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起身来,因呛了几口水,狼狈地咳起来。
方立煜的眼神一暗,的确,她的容貌不是最美,她的身材不是挺好,但微湿的白袍紧贴肌肤,若隐若现勾勒出玲珑的曲线,那种似是而非反而能勾起男人的昂藏。“你最好马上把那条该死的袍子脱掉。”他说。
“我根本不想把这条该死的袍子脱掉,而且,这该死的袍子不是袍子,是裙子。”子微吼了回去。
两人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地对峙。
方立煜那双墨黑的足以魅惑天下所有女人的眼睛闪着盈盈的光,他对她展开一抹灿烂如秋花的笑……
这个强横无礼的流氓,他笑得那么无邪,他预备做什么?
忽然,方立煜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扣住她的肩用力一扯,那件白袍应声裂为两半,子微啊的惊叫一声跳起来,却被身后一个浪打在背上,一个踉跄投入他怀里,他顺势抱住她。
“这样好多了。”他笑得恶意。
“可是我一点也不好。”子微鼻尖顶着他结实的胸肌,语气倔强, “你可以放我上岸吗?”
“上岸?”他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不期然被一双满是委屈黑眸震荡了心旌。
“是,我要上岸。”子微意志坚定。
“如果我不让呢?”饶有兴趣。
“我死给你看。”子微白了他一眼,“淹死给你看。”她补充一句。
方立煜惊天动地地笑起来,“别扭了半天,原来你不会游泳啊。嗯?不会跳舞,不会游泳,让我想想,除了打官司,你还会什么?”
子微咬着下唇不出声,在这个男人面前,每一次的示弱都让她的自尊大受打击。
“哦,我想起来了,”方立煜骚包地闷笑,“至少有一样是你会的。”他低下头,噙住她的唇,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长躯而入。许久之后,他抬起亮晶晶的眼说,“显然这一点勿用置疑,虽然技巧差了点。”
子微抬着脚向他的小腿胫踢去,他应声倒地,顺手把她拉在他的身上,温柔的海水淹没了她和他,她屏住气,挣扎着想爬起来,他却死死不放手,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闷死的时候,他又吻上她,一口绵长的气息从他嘴里度到她口中。辗转,吮吸一番之后,他双手托在她的腋下,将她的脸托出水面。
方立煜坐起身子,探出水面,“到了热情的瓜那巴拉湾却不冲浪,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所以……”他笑,“把一切都交给我。”
把一切都交给我。把一切都交给我……说这句话时,他一脸的真诚,如果不是自作多情,她甚至觉得他的眼中有着无限的怜惜。怜惜啊,天哪,怜惜,她怎么会以为这个男人与怜惜这个词有关联。但她就是那么毫无理由地相信了他,她——把一切都交给了他。
坐上一只巨大的一人长的救生圈,子微任方立煜推着她,深入大海,离海岸只有十米之遥时停住。人随流水东西原来就是这样一种惬意的感觉——随心所欲,放荡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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