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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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12-16 18:18 字数:4988
她也没有提及走廊上遇见的女医生许沁,知道她对黎宇煌的安全没有威胁,安含饴把她归纳为无关紧要的人,没有必要提及。
“安安,你神经绷太紧了,昨晚来的不是威尔逊家的杀手,是煌的仇家。”傅纬懒散的开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酒精真他妈的害人不浅,喝的时候不觉得,睡了一觉起来,宿醉才刚刚开始。
傅纬因为身份特殊,必须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含酒精的饮料他甚少沾染,尤其酒量还不好,两杯红酒一定把他撂倒,昨晚会和黎宇煌喝酒,是因黎宇煌问他安含饴的过去,他意识到有人和他争安含饴,他感觉自己处境堪忧,心里堵的慌,多喝了两杯。
安含饴一惊,心瞬间提了起来。“昨晚来了杀手?”
“别听他胡说,一个被人利用的可怜虫,不足为惧。”黎宇煌坐起身,宿醉的头痛同样也没有放过他,他蹙起好看的眉,向安含饴招了招手,安含饴不明所意的走了过去,黎宇煌伸手一拉,将安含饴拉坐在自己腿上,抓起安含饴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示意她帮他揉。
知道不是杀手,安含饴放心了,她淡淡一笑,柔软的指尖轻轻地按在黎宇煌两边太阳处,缓慢的移动,维森说过,醉酒后太阳穴胀痛是最难受的,揉揉会缓解很多。
傅纬越看越怒火中烧,磨牙道:“你没长手吗?”
他都不敢让安安帮他揉,这不要脸的黎宇煌居然指使安安,那放在安安腰上的手相当刺眼,傅纬的脸像摸了锅烟灰般黑,心里更不是滋味。
“羡慕啊?有本事你也找个女朋友去啊!”无比狂傲又具挑衅的话说完,黎宇煌手臂揽着安含饴的腰,头更是过分的靠向安含饴的胸口,闻着她身上的柠檬清香,嘴里发出舒服的叹息。
安含饴翻白眼,看了眼胸前过分的头颅,淡淡的问:“谁买的酒?”
傅纬和黎宇煌心里同时一惊,秋后算账。
“我们并没有喝醉。”两个男人异口同声说,默契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经常狼狈为奸。
傅纬坐直身,提高警惕,俊目一扫,看到茶几上放置的食物,立刻拿过袋子翻找着,从袋子内摸出一只蛋挞,边吃还不忘拉一把同盟友。“煌,有早餐吃。”
给了杆当然往上爬,黎宇煌轻轻的将安含饴抱坐在身边,拿过傅纬手上的袋子,也优雅的吃了起来,于是两个男人抢着蛋挞吃,还不停的赞蛋挞有多好吃,安含饴真是太懂他们的心了。
安含饴看着这两张同样出色的脸庞上,对她露出讨好之色,不过就是为了掩饰昨晚醉酒的原因,既然他们不想她知道,安含饴也聪明的不再问,对于她来说,原因不重要,人没事就好。
安含饴转过脸看着电视,不再理会两个幼稚的男人。
黎宇煌和傅纬对看一眼,两人明显的松了口气。
病房里的气氛很融洽,傅纬吃过东西后,出了病房,黎宇煌也进了附设的洗手间梳洗,安含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言情剧,一集播放完,安含饴无聊的按着遥控,没有目的地换着频道,忽然一条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
“宇煌,快点过来。”安含饴看着电视眼睛都没眨一下,扬声喊黎宇煌,不知发生了何事的黎宇煌从洗手间探出颗头问:“怎么了?”
“快来看。”安含饴朝他招手,黎宇煌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出来,坐到安含饴身边,有力的臂膀一捞,把她娇小的身子捞进怀里。
安含饴看都没看他一眼,双眸直盯着报道,黎宇煌叹口气,跟着她一起看。
主持人流利认真的言辞,报道着这两天T市发生的大事,恒远集团总裁黎宇煌车祸,重伤住院,以没有能力管理恒远集团,股东大会商权决议,在黎宇煌康复期间,暂时由恒远集团前任总裁,现任董事长黎震桦来接管,恒远公司内部来了个大洗牌,即将举行的亚太经济会议,也因黎宇煌的重伤而推后一个月举行……
“这不是你的杰作吧?”安含饴问,纤手在黎宇煌缠着绷带的手臂上捏了一把,微笑的看着黎宇煌皱起的剑眉,目光在黎宇煌身上上下打量一翻。“嗯,重伤,确实是重伤。”
新闻后面的内容她以无心过问,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是。”大方的承认,黎宇煌搂着安含饴的手臂收紧了些,将她的头拉靠在他的肩上,脸蹭了蹭安含饴的头顶,面上褪去了惯有的冷冽和漠然,有她在真好。
“为什么?”安含饴抬起头,大眼里满是不解的疑惑,她记得他说过,黎震桦一直处心积虑的想侵占恒远集团,六年前的失败并没有令黎震桦放弃,这次的股东大会不就是黎震桦主导,报道也说的很清楚,黎宇煌康复期间由黎震桦来掌管恒远。
换句话说,只要黎宇煌不康复,恒远永远将由黎震桦来掌管,安含饴相信,他这样大费周章的装重伤,肯定不是给人机会侵占他的东西。
黎宇煌淡淡一笑,深邃锐利的看着电视里,微笑回答记者提问的黎震桦,手抚着安含饴发丝,低沉的声音划出。“我容忍这帮挖恒远墙角的鼠蚁很久了,树大枯枝多,尤其是像恒远这样的百年老树,枯枝越多越难清理,趁此机会,我要把这帮鼠蚁全部清除出恒远。”
“你不怕适得其反?”安含饴也看着电视上的采访,记者每一个问题,黎震桦都能巧妙的应付过去,足以证明他等待此次机会很久了。
股东们也是一片支持声,甚至有人认为黎宇煌在位期间,存在很多问题,最过分的一条是,居然有人嫌弃黎宇煌太过年轻,黎宇煌是恒远最大的股东却没有人提及。
什么荒妙的理由都有,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将黎宇煌拉下台,踢出恒远。
“放心,没有完全的准备,我不会轻易出手。”他一出手就是绝杀,不会给任何人留余地,永远的绝了后患。
“你不会置我们员工的生计不顾吧?这帮人可是千年老树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安含饴怎么看都觉得这些人是出暗箭的主,黎宇煌要全部躲开,有点难,毕竟,人家人多势众。
千年老树精,黎宇煌先是一楞,随即大笑,形容的真贴切,赞许的抚了抚她那一头波浪卷长发。
安含饴抗议的挥开他的手,转头怒瞪他一眼。“你当自己在摸小狗啊!”
黎宇煌捏了捏她因生气而鼓起的脸颊,暧昧的眨了眨星眸。“你才不是小狗,你是我的女人。”
“不是。”安含饴果断的否认。
“再说一遍。”
“不是。”安含饴很上道的又重复了一遍。
黎宇煌高大的身躯慢慢的压向安含饴,一手扣住她的腰身,阻断安含饴的退路,大手抚上她脸颊,拇指轻柔的划过安含饴的水润的唇瓣,赞扬道:“勇气可嘉,安安,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成为我的。”
凝视她的双眸深不可测,黎宇煌声音低沉魅惑,安含饴有些招架不住,心跳超过原来的节奏,脑子里警钟大响,慌忙推着他炙热的胸膛。
“你别闹了,公司就要被人抢走了,还不想办法。”力持镇定的说道,只有安含饴自己心里清楚她有多紧张。
安含饴的话如一盆冷水浇下,打破了所有的魔咒。
黎宇煌坐直身,握住胸前的纤手,无奈至极的开口。“安安,我在和你调—情,要不要这样煞风景啊!”
调—情,大敌当前是调—情的时候吗?
“得,我煞风景。”安含饴指了指电视,“那些等着你痛宰的人,才是你该花心思的地方,我还不想失业。”
黎宇煌瞪着电视,深沉睿智的双眸仿佛要喷火,恨不得用遥控砸过去,都是这帮人害的,不然他今天说不定就吃上他梦寐以求的大餐了。
什么叫迁怒,这就是。
“会有点小震荡,但不伤公司整体,我不会拿外公的心血来冒险。”压抑住怒火,黎宇煌一脸闲适的看着电视。
恒远是他外公一生的心血,谁也别想从他手上抢走。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危险,但却是最有效,所谓乱世出英雄,也是这个道理,只有乱,才能让鼠蚁们自乱阵脚,动荡时期才能看出谁是真的在为公司做事,谁是中饱私囊。
“希望如此,你知道我并不想丢了工作。”话是这么说,但安含饴面上没有一点担忧,跟没事人般轻松,反正败了家业的又不是她。
“有他个更好的工作,要不要做?”黎宇煌忽然问,俊彦上闲适轻松的表情,转为莫测高深。
安含饴有些防备的问:“什么工作?”
“黎太太,很好的工作吧,名声好,福利好,还有帅哥看。”黎宇煌看似玩笑的说,目光却是温柔而缱绻,大手轻握住她的肩,连黎宇煌都自己说不清楚,这话中有没有水分掺入。
“不干。”安含饴脱口而出的拒绝就这么出口了,事后后悔毙了。
“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你至少考虑一秒再拒绝。”黎宇煌叹息着,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低笑着,吻上她蜜桃般的唇瓣,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轻柔,好似在呵护他一生的珍宝般。
安含饴无奈,他怎么又吻她,纤手攀上他的脖颈,承接来自他的热情。
感觉到她的回应,黎宇煌吻的更深,她会回应,表示他不是一个人自作多情,一头热,她还是有感觉得,深深的缱绻过后,黎宇煌轻柔的一手揽着安含饴的腰,一手将她的头压进自己的胸膛,让她听着为她而狂跳的心率。
良久后,黎宇煌调整好有些错乱的呼吸,沙哑的开口。“是我太急了。”
安含饴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专心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两人就这样抱着,分享彼此的气息,连报道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
“我还要去公司上班吗?”安含饴倏然想到这是个严重的问题,总裁都不在,她这个助理去了能做什么。
“随你高兴。”黎宇煌宠溺的说,同时忍俊不禁的低笑出声,话锋一转。“当然,你要是每天来陪我,我也没意见,工资照付。”
“想的美。”安含饴特淡定的推开他,自己坐到单人沙发上。
午餐时间到了,安含饴出门给黎宇煌张罗午餐,刚走出医院大门,又被太阳晒回来,脚步一拐,走向医院附设的餐厅。
看着排着长队等候取餐的队伍,犹豫了一秒,吹着冷气排队,比出去晒太阳好多了,安含饴习惯了伦敦的寒冷,回到T市,炎热的夏天就快让她受不住。
安含饴站在队伍里,耐心十足的排着,她就不信了,这能比学校排队打饭的队伍长。
“我们还真有缘。”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安含饴回头一对上来人笑的灿烂的脸,倒了,她怎么阴魂不散啊!
站在她后面的不是上午遇见的许沁,还会有谁?
许沁见她的表情,灿烂笑容一垮,扁了扁嘴。“你的表情真让人伤心,好歹我也是黎宇煌的主治医生。”
安含饴嘴角一抽,了然,原来黎宇煌那一身的重伤包扎是出自她的杰作,维森手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医生。
红玉医院是世界顶级的连锁医院,很多国家都有分院,隶属东方烈焰,归维森管,但甚少有人知道,黑道组织有自己的医院不稀奇,受伤救治方便,最重要的是安全保密,不会因为中枪或是被砍了一刀,就招来警察的关注。
“所谓的有缘,一般都是人为安排。”安含饴淡淡的说,脸上是她千篇一律的淡漠表情。
“你讨厌我?”许沁郁闷,自己有她说的那么坏吗?虽然确实是看到她来了餐厅才跟过来,但她没有恶意,她一个小医生能做什么?
安含饴转身接着排队,前面的人走了几步,她立刻跟上。“谈不上。”
“因为我今天上午说的话?”这个很有可能,没有一个女人能不讨厌自己男朋友的情人,许沁觉得自己的推断很合理。
“我没有那么小气。”安含饴又往前走了一步,淡淡的声音,淡漠的表情,让人根本窥视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即使是许沁这样善于察言观色的医生。
许沁看了看四周,声音压低了些,“其实我只是想说,我们都很看好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喔。”
安含饴莫名其妙的看了许沁一眼,得出的结论是,以前多半在精神科当医生,导致现在思维和常人有出入,但她不是戳人痛楚的人,她权当没有听见许沁说的话,侧身看了前面还有多少人,预测着自己还有排多久。
安含饴的沉默,让许沁很是意外,自己都说看好她了,她怎么也不回应一下,沉默是什么意思?
许沁干脆上前一步,和安含饴并肩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