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溜溜      更新:2021-12-16 18:15      字数:4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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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有那种事!”小风拍了拍胸脯,“来的人都是时疫,我把药一卖,他们就美滋滋走了,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再多休息几天也没关系。”
  其次,小蝶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有些反常。
  她从小没生过什么病,不知道生病会是什么感觉,何况她这种反常也不像生病,倒像是——中毒。可是,她给自己看了看,却找不出中毒的迹象……
  再次,小萼的讲述和小蝶的回忆似乎有些许不同——她们两人当中,肯定有一个因为惊吓过度,对细节记不清。
  小萼一口咬定:那夜光线暗淡,所以小蝶把那位公子的血色看错了——人家的血液是真正的殷红!不信他下次来的时候,小蝶姐自己去看!反正他现在和周公子是知交了。
  气味?小萼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他身上没什么奇怪的气味啊!
  小蝶自己也开始犹豫,是不是记忆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她明明听见那人恶狠狠地说她“不自量力”,但小萼却说人家以德报怨、不计较小节,送小蝶回家……
  也许是吧。
  小蝶迷惘地在家里兜了两圈,决定听取哥哥的意见,再休息几天。
  这几天当中,她有幸见到了那位以德报怨的仗义书生——景公子。
  可惜他们再次相见时,小蝶刚刚吃了自己配的保健药,头脑极度不清醒。
  她只能依稀记得:那个景公子在饭桌上和哥哥畅谈各地名胜。他自称人生一大愿望是游历天下名山大川——和她那个享乐派的老哥志愿差不多,不过人家是去游山玩水,她老哥是去吃吃喝喝。看他逸兴横飞、畅谈典故的神态,小蝶实在不能相信他会和自己的哥哥一见如故——虽然两人的喜好略有相似,但怎么看也不像一丘之貉。
  不过听他们一起海阔天空的闲谈,也挺有意思:一个在介绍各地名胜,另一个补充着介绍当地小吃……
  小蝶那天真的很困倦,只能勉强坐在一边支撑着当听众,连一点发表意见的力气也没有——大概她这副沉默寡言的端庄形象挺吸引人,她总觉得景公子有意无意地看了她好几次。
  小蝶真想狠狠瞪他一眼——她确实张大了眼睛,不过离“瞪眼”的标准还有一点差距……然后,大概是她的眼睑用尽了所有力气,再也没力气勉力张开。
  ——她就那样睡着了。
  幸好当时发言的是她哥哥,所以小蝶事后想起来,也不觉得太丢人——哥哥应该感谢她。要不是她适时地歪倒在地,他那关于某个地方的某种油炸臭豆腐的评论,非得成为人家景公子三年之内的笑料。
  女人的直觉说:一定要提防景渊这个人——他眼神中偶尔滑过的掩饰不住的犀利,还有他嘴角那若隐若现的嘲弄的微笑,都让小蝶觉得:这个人认识她,或者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她。他不是在端详一个陌生人,而是在揣摩一个虽未谋面,却让他好奇了许久的人……
  小蝶不甘心在这场用目光对决的战斗中一无所知,她小心翼翼地猜度景渊的来历,但老天爷却没给她很多机会——景公子很快就离开了雍州,继续他的游历去了。
  他来告别时,那种若有所指的言谈和神态,让小蝶疑心重重却摸不着头脑。她只能期望这个人不会再出现,不会带来麻烦。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古语太经典。当小蝶再一次在药店正式登场时,已经是发生昏迷事件之后的第十九天。她不得不感叹:如果不是易容术威力太大,那就是遗忘的力量很可怕——现在大部分人见了女装的小蝶,都夸她长得清秀,和她哥哥“周大夫”很像……有些人虽然满腹狐疑,但都会被她老哥天花乱坠一通分析给说的服服帖帖,还有疑问的,都会被小风声色俱厉要求人家不要偷瞥他妹妹……第二十二天,小蝶的“妹妹”身份稳定下来,再没受到什么质疑。
  说实话,小蝶很郁闷。
  她真怀念主治大夫坐的那张椅子——现在,她哥哥正冠冕堂皇地坐在上面,装腔作势给别人看病:“……大婶,不要紧!时疫而已!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治时疫!来,八钱银子……哦,是涨了点价钱。现在药材不好找啦!大家多体谅!——小蝶!给大婶抓药!”
  ……
  ……是的。
  她现在成了药房抓药的伙计!
  “天理”到底藏在天的哪一块?小蝶真想冲上天去找找,看老天爷是不是没把这东西看好,一个不留神让狗吃了!
  本来当一个天天治时疫的医生,已经够无聊;现在竟然成了每天抓同样的药的伙计……简直是地狱!地狱!
  小蝶恶狠狠地一边包药,一边看着曾经属于她、供她专用的桌椅——我一定要、一定要把它们抢回来!等着瞧!
  可是,怎么办呢?不如让女装的这个小蝶死掉,然后她换男装,化身周小风医生的弟弟?对,这个主意不错!然后……嘿嘿嘿……只要把哥哥处理掉,这个药店就又回到她的手上了!
  ——小蝶狞笑着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让一让!让一让!”
  一声粗暴的吆喝冲散了人群。
  嗯?出了什么事?小蝶探头探脑张望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差人冲进药店,直冲到小风面前。差人不是不能来药店,但看病用不着这么凶吧?还插队!真是官僚!小蝶心下哼了一声:“给他们好看!给他们好看!”——如果她是主治大夫,一定要给这两个人一个下马威!不知道哥哥有没有这种勇气和智慧……
  小风扫了两个蛮横的差人一眼,埋头写处方:“插队的一律算急诊;急诊费是每位四钱银子。前面这一位似乎有时疫前期的症状,后面那一位虽然很健康,但和有轻度时疫症状的人搭档,最好预防一下。好了,一共是二两四钱银子——一两六钱银子是药费和诊断费。”
  “我们不是来看病的!”前面那一个叫起来,但听小风说他已经染上时疫,声音也不那么气粗了,“你这儿人来人往的,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刷”地展开一卷图画。
  小蝶也探头探脑张望,看清了图画上的头像——噢,这个人呀!这不是……
  嗯?
  她心里打起了小鼓——这不是她哥哥吗?怎么头上给冠了“通缉”两个字?!
  她心惊胆战地扫了哥哥一眼——他的易容术让他看起来和小蝶很相似,但和画像上的人不怎么相似。
  小风淡淡扫了一眼,平静地说:“官差兄!您这也太为难我了——我每天看的人没有三百也有两百!哪儿能记住每个人的长相?不过您既然提出来,我从现在起为您留心。”
  “官差老爷,”小蝶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装作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干吗的?他……是不是很凶恶?”
  “那倒不至于。”官差甲撇了小蝶一眼,口气略为缓和,“各位乡亲不必惊慌,此人不过是个江洋大盗,涉嫌上个月十五那天晚上,威远王府的窃案。他倒是还没伤过人命,不过因为他冲撞了王爷,把王爷吓病了。请各位乡亲留心。告发此人形迹的,有赏银五十两!”他吆喝了一嗓子,似乎办完了公事,凑到小风跟前,压低声音问:“周大夫……我真的,得了时疫?您知道:我要是得了时疫,就得停职。我家里老婆孩子还等饭吃呢……”
  小风故作同情地叹了口气,“大哥,时疫哪儿会跟您讲人情?不过我不能不看情面——我送您五付药,您自己连喝三付,老婆孩子一人一付预防,我保证您好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哎哟谢谢您!谢谢您。”官差笑呵呵走了。
  小蝶却笑不出来——上个月十五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们不是说好了谁也不干了吗?!”
  “可是……你好像忘了——先打破这个约定的人是你!你三年前就偷了师父的‘琼华液’,所以才被赶出门……”
  “别给我翻老账!”小蝶又检查一遍关好的房门,压低声音冲哥哥怒吼,“你怎么这么多事?来雍州的第一天就去人家王府行窃?那是王府啊!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
  小风神色镇定,没言语。
  小蝶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发着牢骚:“我早猜到你这一路游历,少不了到处‘借钱’,但你突发什么奇想?竟然去……哎呀!还被人看到了!还把人家王爷吓病了!我算知道你——你的易容术真是一石二鸟!既觊觎我的药店,还逃避人家通缉!”她喘了口气,“你偷了什么?赶快送回去!我知道衙门的办事效率:他们巴不得早早结案。只要你把东西送回去,他们乐得把这事儿当无头公案,草草解决……”
  “送不回去了。”小风吞吞吐吐地回答,“被我用完了。”
  小蝶倒吸一口冷气:“用……完了?你、你偷了什么?”
  “黑芭蕉。”
  “黑——芭——蕉!”小蝶想尖叫,但终于忍住了,结果是这一口气憋得她差点断气。“你要黑芭蕉干什么?!”
  小风吞吞吐吐地回答:“景公子说,你的病要用黑芭蕉。咱们店里没有,所有我就去王府的药材库里借了点。等咱们有了马上还他——谁想到他们这么小气!连这几天也等不了。”
  “还个鬼啦!”小蝶狠狠在哥哥头上一敲,“我们这辈子也未必能搞到一撮黑芭蕉!对了——我就觉得醒来的时候身上有乱七八糟的味道,好像有白地莲、黄罗汉、红水淞……”
  小风点点头,“还有黑芭蕉、紫门莛、银筱叶、绿丹菘。”
  “就这些?”小蝶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看到哥哥肯定的眼神,她跺着脚叫起来:“哥哥!你上当了!黑芭蕉一定要用六环香做药引,没有六环香,它的药性根本发挥不出来!我早就觉得那个景渊不是什么好人——果然!他竟然陷害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小风被她说得有些心虚,喃喃分辩道:“何必把人家想得那么坏?他也只是听到的偏方。再说,你不是好起来了?”
  小蝶摇摇头,似乎极力在想什么线索,“一定有阴谋!一定!”
  他们正相对沉默,就听到小萼在院子里吆喝:“周公子!圣元、合元、顺元三个药店的老板请您去吃饭!”
  小风皱皱眉,“他们是谁?”
  “三个糟老头。”小蝶心不在焉地应付,“我不收拾他们,他们倒找上门了——交给你,别跟他们客气。”
  她揉着嗡嗡直响的头,抱怨:“老天爷啊,既生周小风,干吗还要生我周小蝶?您一定要让我生下来,也不必非要我当他妹妹啊!真要烦死我……”
  第四男配
  午后的清风扫过小蝶微润的眉梢,并没有带给她轻松的感觉。
  她默默和面前这个大叔对视着……
  世界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小蝶心底深处感叹了一句。
  本来,她盘算着哥哥这顿饭,吃饱、吃好至少要个把时辰,所以,她终于如愿以偿,大言不惭地坐回了她曾经的专座上。
  然而,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令人仰慕的医生——虽然除了外衣和发型,她没什么改变的地方。
  等着求医的人默默排着队。队首这个大叔,和她已经对视了三刻……没人主动和小蝶说什么……她的脊背和手心在他们不信任的目光中湿润。
  “咳、咳!”小蝶清清嗓子,“这位大叔,看你的脸色微白,似乎是轻度的时疫!”
  那长相愚钝的大叔呵呵一笑,“周姑娘,你想学你哥哥?这看病可不是小姑娘办家家酒。别胡闹了!”
  ……谁胡闹了?小蝶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偏头去看后面那位大哥。
  “这位大哥,你的样子……”
  “周姑娘!”人家连话都不让她说完,拧着眉头打断:“你哥哥什么时候来?”
  小蝶还没回答,就听到人群发出欢呼:“周大夫来了!周大夫来了!”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小风从大门走了进来,一副酒足饭饱之后需要午睡的样子。“大家别喧闹!”他若无其事地挥手分开人群,“保持良好的秩序,我很快回来。小蝶,我有点事情跟你说……小蝶!”
  小蝶已经离开了座位,怒气冲冲奔后院去了。
  “小蝶!小蝶!”小风一边敲门,一边透过窗纸上的小洞偷看:他妹妹似乎躲到屏风后面去生闷气,刚好看不到,不过她怨恨的声音透过屏风,把门板震得喀啦啦直响——
  “走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我的人生被你毁了!”
  “有那么严重吗?”小风推了推门,发现没有闩,径自进屋绕过屏风,来到妹妹床边——小蝶听得门响,就抱着枕头严阵以待,小风一露面就被结结实实砸了一通。
  “你把我所有的乐趣都夺走了——”小蝶一边打一边又哭又叫,“我恨死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走!你走!把我的生活还给我!”
  “唉呀!唉呀!”小风夺过枕头,扔到一边,好言安慰:“妹妹,我知道你最近很无聊。我这不是给你找了一份相当有挑战性的差事吗?想不想听?”
  挑战性的差事?小蝶擦了擦眼泪,闷声闷气问:“是什么?”
  “嘿嘿,你当那三个老头找我,是想拜我为师呀?才不!”小风扶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