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猫好运气地碰到了死老鼠而已。”庄韵如干笑，“我当时根本没有准头，闭着眼睛扔出去的。”
  “还有两个人……恐怕是找不到了。”郑怀新叹了口气。“明天我们就回济阳吧！”
  “封镜。”田安平叹了口气，“这个结局不太好，我真的……可是如果再让我选择，我还是会拒绝搭建人造的布景。只是……或许我会把安全措施做得更好。”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庄韵如不以为然地说，“当然，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而且。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积极应对。”
  “好。”郑怀新精神一振，“明天回济阳，如果有记者问及这次的事故，尽管坦然相告。”
  “你不怕……”庄韵如吃了一惊。按照惯例。这种事情是要藏着掖着的。
  “纸包不住火，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诚相告。”田安平严肃地说，“该道的歉，我会道。该作的检讨，我也会作。”
  “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是投资人。”郑怀新拍了拍他的肩。
  “我是主创。”庄韵如立刻举手。
  “傻丫头，你的星途才刚刚开始，形象还是很重要的。”郑怀新感动地握住她的手，“有这样的心，就已经足够。”
  庄韵如急了：“你的人气现在如日中天，如果因为这件事故而……”
  “正是因为我有足够的人气，所以和老田一起分担，就足以把事情扛下来了。在物质方面，我们会从高赔付，争取得到艺人家属的谅解。庄韵如，你的根基还不稳，这件事你的参与到此为止。”
  “可是……”
  “好姑娘，你的情，我们都领受了。”田安平也劝解，“你还要拍金泽南的《拯救》，如果拿下影后，才算是奠定了你在演艺界的地位。”
  “哪有这么容易啊！”庄韵如骇笑，“田导，您对我的要求太高了点儿吧？”
  “你可以的。”田安平瞪了她一眼，“对自己有点儿信心好不好？如果你不唱歌的话，我觉得拿影后的时间还可以提前一些。”
  庄韵如吐了吐舌头：“那可不行，我不想浪费了自己的嗓子。”
  “不要放弃演戏。”田安平苦笑。
  其实他也知道，让一位音乐才女放弃唱歌，那也太难为人家了。
  对于他来说，电影就是全部。但是对于庄韵如来说，却远远不是全部。
  她的工作重心，恐怕会首先考虑放在歌坛。
  “三栖发展，成为亚洲天后。”郑怀新鼓励。
  “希望如此。”庄韵如笑嘻嘻地说，“这正是我的理想。虽然这个目标有点远大，想要实现也不那么容易。但是没有关系，我还年轻。”
  “不错，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田安平感慨，“你有天分，更愿意付出努力。如果你不能成功，还有谁能成功？”
  “你们的鼓励，会让我更有信心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庄韵如由衷地说，“或许终我一生，也没有办法站到娱乐圈的巅峰。但是只要付出了努力，我就会无怨无悔。”
  “不错，做到无悔，也就够了。”田安平点头。
  “所以您根本不必为艺人们不打招呼就离开的行为恼怒，他们根本不值得我们给予更多的友谊。”庄韵如眨了眨眼睛说。
  “知道了！”田安平失笑，“我现在心里好受多了，只要咱们这档电视剧收视火爆，他们还是会回来舔我的脚趾头。”
  这话说得虽然有点燥，但确实是娱乐圈里某些人踩低逢高的态度。
  庄韵如又呆了两天，才返回济阳。与此同时，田安平和郑怀新也一先一后回了济阳。
  晚上的演出结束后，庄韵如就被娱乐记者们堵住，问题无一例外都直指事故发生的当日。
  “请问庄小姐，你在这场事故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由于在事前已经从网上查阅了相关的信息，三人也在当地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所以庄韵如并不想隐瞒。
  “发生这种事情，我们每个人都觉得遗憾。当天我被吓坏了，是田导和郑怀新，还有我们剧组的灯光师，他们三人围攻那头棕熊。大家都受了一点或多或少的伤，所以在前两天拒绝记者采访。”
  “庄小姐也受伤了吗？”
  “只是一点皮外伤，我是比较幸运的，也是因为我始终留在营地，相对而言，危险还不算太大。”
  “但是据我们所知，还有两位艺人失踪？”
  庄韵如叹了口气：“是的，我们衷心地希望，他们吉人天相。当地的搜救队伍也很给力，连夜搜山，给予了我们最大的支持。所以，我们在第一天就找到了一半以上的演职人员。在这里，我想对他们说一声：谢谢，你们是最可爱的人。”
  “很多女艺人都宣称受到了惊吓，庄小姐迟迟没有返回济阳，是不是留在当地做心理治疗？”
  “我觉得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吧？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我们四个人都是劫后余生，而且希望能够得到其他人平安的消息。”
  “还有两个人，你们决定放弃了吗？”
  “不！”庄韵如立刻回答，“我们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条生命！”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得到重生的机会，哪怕这两位艺人在演戏过程中，暴露出了种种问题，但庄韵如仍然不希望她们遭遇不测。
  “那你和郑怀新为什么今天就返回济阳了呢？”
  “因为我还有工作。”庄韵如温和地说，“我当然希望能留在那里，第一时间得到他们无恙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话。”
  “在庄小姐的眼里，是不是工作比别人的命更重要？”娱乐记者们总是牙尖嘴利，而且喜欢曲解艺人们的意思。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庄韵如哂然一笑，“但问题在于，搜救有专业人员去做，我就算留在那里十年，也于事无补。我想，你们都是科班毕业，应该知道术业有专攻的意思吧？”
  “在这件事上，究竟是谁该负主要的责任呢？”
  “对不起，我不认为这件事是人为的。”庄韵如板着脸说，“我们唯一没有做到位的，就是安全措施的防范。”
  “听说是田导一意孤行要往那里去的，是吗？”
  “这是一位可敬的导演，对于艺术的精益求精，谁能苛责？”庄韵如毫不含糊地反驳。
  “但是把大家陷于危险的境地，难道他不应该为此负责任吗？”
  庄韵如双眼发亮：“我希望你们注意到一个数字，剧组三十个人，其中有半数以上是男人。而野兽从始至终，都只出现过一头棕熊和一头不知名的动物。最终，仅仅凭着我们四个人……当然我是打酱油的，三位男士赶走了一头棕熊。”
  第249章　视帝的橄榄枝
  尽管庄韵如的叙述尽可能地接近事实，但不可避免带上了自己的倾向。至少，在她的眼里，最后留在营地的男人，都可以称得上“英雄”。
  尤其是对小凯，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欣赏：“是的，他在这次突发事件中，起到了相当重要的重要。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剩下的几个人，还能有几个能够逃脱。”
  “有传言说你们关系很好，甚至为了他要求郑怀新把他捧成一位武打明星。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记者们趁机质问。
  这个问题，让庄韵如露出了一脸的莫名其妙：“请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传言？在剧组里，小凯是一位灯光师，而且是新近才加入剧组的……”
  “那么，他加入剧组，是不是你的引荐？”
  庄韵如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脸上却还要露出很诚恳的神情，去回答这个称得上很小白的问题。
  宁可得罪导演，也不能得罪娱记，这些人虽然默默无闻，可是一枝笔却能把死人写活，把活人写死。
  当然，最好是都不得罪，和气不仅能生财，也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庄韵如懂得娱乐圈的潜规则，却无法因此而完全把小凯的功劳抹杀。让她在叙述的时候，完全把小凯绕开，她做不到。
  如果小凯不涉足演艺圈也就算了，但既然小凯有意朝打星的方向努力，她能够帮他一把，也绝不会因为避嫌而放弃。
  小凯对她，可以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庄韵如可不认为，老天会对自己厚爱得再赐自己重生一次。
  “说句老实话，小凯是个很低调的人。在此之前。我甚至没有注意到，剧组的灯光师已经换了人。”庄韵如叹了口气。
  “你对郑怀新都没有叫过阿新，为什么会对小凯叫得这么亲热？”
  “这叫亲热吗？”庄韵如没好气地说。“他比我小，郑还新比我大。”
  “据我所知。刘凯威比你要大两三岁吧？”娱乐记者得意地说。
  “是吗？可是他看上去很小……不好意思，在这里我要向小凯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竟然是从记者们的口中知道了你的名字。”庄韵如真诚地对着镜头，“同时，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对你说一声‘谢谢’！”
  庄韵如知道，在这种时候，她甚至不应该提及小凯的名字。但是。她真正觉得内疚的是，几人相处了这么多天，她却只知道他叫小凯。
  这样的疏忽，让她觉得惭愧。所以。即使会引起娱乐记者们的猜疑，她在犹豫了半秒钟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果然，娱乐记者们反应各异，甚至有人尖锐地指出。她只是在作秀。
  对于这样的反应，尽管在脱口之前早有所料，但庄韵如还是觉得寒心。
  脸上的笑容虽然还挂着，却已经褪去了热情，只留下一些礼貌而职业化的成分。
  说点真话。怎么就这样难呢？
  难怪娱乐圈充斥了谎言，就是因为说真话也没有人相信吧？
  “我想说的是，小凯——请原谅我还是这样称呼他，因为我觉得更加亲切。虽然可能他比我大两三岁，但是感觉上，他比我要略小一点。”庄韵如不好意思地一笑，“小凯的功夫很好，如果走入娱乐圈，他都不用替身演员，绝对保证真打。所以，我很看好他的星途，也希望他能够在这一行成为佼佼者。”
  “你觉得他没有受过表演的专门训练，能够做一个好演员吗？”记者们咄咄逼人。
  “并不是每一个好演员，都是科班出身的。我觉得小凯的优势在于，他有一身很俊的功夫，外型也不错，再加上他刻苦肯努力，当然还有田导和郑怀新的看好，我相信他会成功的。”面对越来越尖锐的问题，庄韵如仍然坚持坦然地支持小凯。
  她并不知道，这段采访被放在小凯桌上的时候，观看者心里的感受。她只是知道，如果在小凯这样的表现以后，她还要回避小凯的问题，首先就过不了自己的良心这一关。
  或许，她的表态，会让诽闻升级。但是比起小凯的前途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庄韵如觉得，自己能够付得起这个代价，也愿意支付这样的代价。
  “你疯了，这样明刀明枪地支持小凯，别人会怎么想？”
  第一个打电话来责问的，并不是郑怀新，而是她的经纪人闵牧守。
  “对不起，闵先生，我知道这次应付得并不好，让娱乐记者们有更多的题材可以挖掘。但是我并不后悔，如果时间重来一遍，我仍然会做这样的选择。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我受的是救命大恩，而作出的回报，仅仅是这样一点点的回报……”
  “作为一个明星，你的形象并不代表你自己，还代表了公司。”闵牧守直言不讳，“小凯的出现，对于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至少比跟郑怀新传出诽闻好吧？他的女粉丝会敌视我的。”庄韵如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
  “以后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事先给我打个招呼，我可以为你设计答案。”闵牧守没好气地说。
  虽然他的口气很不满，但庄韵如如果能够看到他的表情的话，就会知道，他并不是很生气。
  至少，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还有……纵容。
  “对不起，可是当时的情况有点紧，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您沟通。”庄韵如温言软语，企图蒙混过关。
  闵牧守确实让她蒙混了，她的娇言，让他想生气，似乎也找不到表情。
  他只能庆幸，庄韵如并不是与自己面对面的交流，所以看不到他无奈却带着两分宠溺的神情。
  庄韵如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巨星苗子，他不希望毁在无穷无尽的诽闻中。但正如庄韵如自己意识到的，至少她与小凯的诽闻，比和郑怀新在一起的诽闻，要有利得多。
  小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