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新苦笑：“难道你以为我能去饰演男主角吗？能够跑上龙套，我就满足了。”
  庄韵如诧异：“不会吧？新科影帝刚刚出炉，你居然给自己的定位这么低？”
  “没办法，宝莱坞注重的是票房，而不是艺术。而且，适合华人饰演的角色并不是太多，当然也有其他角色可以选择，但毕竟戏路还是比较窄的。”郑怀新谦虚地说，“其实跑龙套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你说得对。”庄韵如严肃地点头，“只不过对于我来说，去宝莱坞这个目标还有点远。”
  “你的演技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这个白百合，我觉得被你演活了。说实在的，我起先并不是很看好你，虽然我觉得你在某些方面与白百合有着惊人的同质性。”郑怀新带着欣赏看了她一眼，“你的灵气，让田安平都赞不绝口，我想你去宝莱坞，应该也有着不错的前途。”
  “谢谢你的夸奖，我还不至于这么自大。”庄韵如忍笑，又着重地说，“不过，我以后一定会踏上那片土地，那个舞台。”
  至于师从郑怀新的米语老师，庄韵如还是婉言谢绝了。
  现在关于她和郑怀新的猜测已经很多了，甚至有人大胆臆测，是郑怀新和田安平共同为她刷的票。
  这个推测，庄韵如只是嗤之以鼻。一来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为她刷票，二来也不至于拍这么多的戏，连点口风都不露。郑怀新甚至怀疑这位投票的“粉丝”，是不是别有居心，把庄韵如推到风口浪尖。
  庄韵如只能笑他太过神经质，或者是太入戏。虽然他在本剧中饰演的是一位青春大男孩，但是在另一部戏里，却是绝对腹黑的商界大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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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死胡同
  庄韵如并不想理会网络上的传言，可能是最近实在缺乏堪可一炒的娱乐新闻，即使有阳天意发行首张个人专辑，也没有把庄韵如的这些新闻压下去。
  “娱乐圈这是怎么了？居然风平浪静得让人吃惊！”庄韵如自言自语。
  没有任何时候，她比现在更希望娱乐圈能出点爆炸新闻。可惜事与愿违，明星们似乎个个都成了模范人物，连离婚都没有了几对。
  庄韵如其实也不过是临睡前浏览一两页网页，然后自言自语地小抱怨两句，就倒头大睡。
  每天的工作和练习强度都不低，庄韵如往往脑袋沾到枕头，在五分钟之内就进入睡眠，然后一夜好睡，直到晨曦初透才会醒来。
  可是更多的人，却比她本人更在意网络上的传言。到最后，粉丝们之间也掐起了架来。一方是谩骂，另一方则是反唇回击。
  到最后，连闵牧守都特意把她召到办公室，一脸的严肃，看了她半晌，直把她看得心头发毛，才叹了口气：“到底是谁替你刷了票？”
  庄韵如无辜地苦笑：“要是我知道，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难道你自己也不知情吗？”闵牧守表现得很诧异。
  庄韵如更郁闷：“我是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我拿这么多的金钱直接投资一部小制作的电影多好，还能够自己担纲女主角。如果票房大卖，不是比拿冠军更有成就感？”
  “即使你事前不知道，事后这个人总会来联系你的吧？”
  “真没有。”庄韵如信誓旦旦，“所以我也很烦恼，这位做好事也做得太彻底了，人家雷锋叔叔做好事说是不留名，可我们不都知道有个雷锋吗？可是这个替我捧场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你的粉丝？”
  “难道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出道没多久，就有骨灰级粉丝？而且。一般说来，家里有资产的大亨们，谁会头脑发热得没有任何回报，就哗一下，把这么多的钱扔水里？”庄韵如表示不解。
  “你问过认识的朋友没？”
  庄韵如翻了个白眼：“我能逮着人就问：你替我刷票了吗？有时候，这种问题，是对人家的侮辱。”
  闵牧守也知道自己刚刚提出的这个建议有点无厘头，只是他从事经纪人这么多年，还真没有遇上这么离奇的事情。
  按理说，没有人会默默地耕耘不求收获。如果没有庄韵如央求或者提出某些交易。应该不会有人主动替她大手笔地刷票。
  所以。当初网络疯传的时候，闵牧守也差点信以为真了。
  “如果我知道这个人就好了，多少要谢谢他（她），虽然似乎我现在的麻烦不少。”
  闵牧守苦笑：“何止不少。连公司都看不下去了。现在我打算炮制一些新闻题材转移焦点，不过你现在的走红程度，似乎不下于某些一线明星。”
  “这个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多的是人一夜成名……”庄韵如笑嘻嘻地说，“要不，让原石的一哥一姐闹点家庭矛盾出来？”
  “没有人愿意自毁形象，尤其是在事业走到巅峰的人。”闵牧守没好气地说，“你还是在微博上呼吁一下，让这位好心人自己出来承认吧！不行。这样也不行，恐怕会被人指责做秀。”
  他刚刚提出一个解决方法，又自我否定，庄韵如当然更没有办法。最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庄韵如耸了耸肩：“随他去吧，早晚会被人遗忘的。”
  对于她的不作为，闵牧守又好气又好笑：“我会找一些题材出来炒作，转移一下视线。如果实在不行，你先去国外发展，然后再回来。”
  这一次，庄韵如真正被吓了一大跳：“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吗？我觉得这些传言，根本没有依据。”
  “你以为？”闵牧守瞪了她一眼，“早一点澄清事实，可能不会传得满城风雨，你早干什么去了？”
  “正好期末考。”庄韵如小声说，“再说，以前这种传言，不用理会就会自己销声匿迹的，谁知道这次怎么会被打了鸡血，忽然像发了洪水似的……”
  走出闵牧守的办公室，庄韵如一脸的愁容。她从来不知道，积毁销骨，谣言也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或许，到时候真要去微博发出sos求救信号：请这位“好心人”赶紧自己出来承认吧！
  如果不是基数太大，庄韵如简直怀疑这位砸票人士，是与自己有仇了。不过，看到路薇惨淡的下场，她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别担心，闵牧守只是在危言耸听。”郑怀新却对庄韵如的忧心忡忡不以为然，“我们的新片上映，你的人气会上升到更高的空间。”
  “还有小半年呢！说不定，那时候我已经在米国的某个梦想加工厂打杂……”庄韵如咕哝。
  名人难为，可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继地想要出名。就是庄韵如也不能免俗，看到自己的支持率，忍不住还是会沾沾自喜。
  影片杀青的庆功会上，庄韵如心事重重，只是强颜欢笑。看到坐在郑怀新左右的尹雨萱和陌丽张扬地向她举杯，哪怕对两人几次三番故意诱导娱乐记者的举动有再大的怨气，也只能勉强挤出笑容回敬。
  “其实这样有什么不好？多少电视台露脸，都不如你这一次的行动。”陌丽笑吟吟地说，“长江后浪推前浪，看到你们这群娱乐圈的新人，我真的感觉到自己已经老了。”
  “怎么会？”庄韵如笑着说，“你现在的年龄，还是演艺生涯的黄金时期呢！”
  “老了！”陌丽摇头，“我在娱乐圈混了五年，还不如你现在的风头。”
  庄韵如哑口无言。
  关键时刻，她不想和人争执。恐怕一个小小的口角，就会被写得面目可憎。
  娱乐论坛上的争论似乎有升级的趋势，有很多过火的言论，不得不被版主屏蔽。
  “我不相信庄韵如会刷票，她的人气根本用不着她做出这样的举动。我宁可相信，这是喜爱她的粉丝。一种自发的行为。”
  “什么自发！又不是一点点，几千万这样砸下去，也能砸死几个呢！”
  “我发动了全家都投给庄韵如，虽然知道力量微薄，但是我不想让庄韵如明明有冠军的实力，却输给路薇。”
  “我就不喜欢她，刚刚出道，就参加这种娱乐比赛，明摆着是想增加曝光率的！”
  “庄韵如是我的偶像，不许骂她！”
  “这种女人怎么能当人的偶像？白痴才会当她的粉丝！”
  “也许根本没有人刷票。而是大家自发的行动？庄韵如得到了现场百分之九的支持。我相信在场外。也是这样的比例。大家都发动自己的亲朋好友，这个数据也不是不可能得到的。”
  “我喜欢她的歌，但是她的作为让我不屑。”
  “庄韵如本来就是最棒的，她不用刷票。也是当然的冠军。”
  …………
  帖子刷新很快，往往一个主题出来，就会被刷出几百楼。
  庄韵如真正尝到了毁誉参半的滋味。
  “真不好受啊……”她自言自语，低头看向左手手腕，光滑的皮肤，看不出有疤痕。
  那是上辈子的记忆，可是她却觉得遍体生寒。
  前一世，她的星途很平坦，似乎不用花费什么心思。就能稳步上升。可是真正轮到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时候，却发现处处都是阻碍。
  每当她取得一些骄人的成绩，就会有无数的脏水泼下来，有时候只是无妄之灾。
  比如这一次。
  如果真是她自己刷票，也许她还能理直气壮地承认下来。并且提出反驳的意见。
  “到底是谁啊……”她敲了敲脑袋，心烦意乱地把书合上。
  即使能够看得一个个的字母，可是合起来的意思，却怎么也看不懂了。
  闵牧守的应付手段很简单，冷藏。庄韵如的商演，一下子被取消了大部分，偶尔出席，也被记者围拥，让她不得不更加低调。
  “看来，我真的要去国外转一圈了。”她有点心灰意冷地说。
  “到底是谁，为什么不站出来？”林巧玲抱怨，回房间发了一条帖子。
  其实，她并不是第一个这样提议的人，有很多相信庄韵如的粉丝，都在呼吁这位仁兄尽早站出来，还庄韵如一个清白。
  庄韵如有点悲观地开始想要整理行装，或许可以和郑怀新结伴去宝莱坞吧？不过，郑怀新能跑两个龙套，可惜她现在去米国，恐怕连跑龙套的资格都没有。
  除了一部还没有上映的电影，她连一张专辑都没有发过。当初野心勃勃想要影视歌三栖，现在却似乎哪一条路都是死胡同。
  庄韵如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最大的失策，就是蹿得太快，以至于失去了根基。
  “我跟你一起去。”林巧玲很坚定地说，“我还没有出过国呢，正好跟你去见见世面。”
  “说不定我们俩只能住地下室……”庄韵如苦笑。
  “没关系，好歹也是出国嘛！”林巧玲笑嘻嘻地说。
  “巧玲！”庄韵如感动了。
  手机响起来，庄韵如看到是闵牧守的电话，有点有气馁。
  大概是通知她原石已经放弃力捧她了吧？其实这个意思，闵牧守在此前就隐隐约约透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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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拨云见日（加更：To烟易戒书难断）
  “看来，我们真的要背井离乡了。”庄韵如自嘲地扬了扬手机。
  “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就是从头来过，从零开始。要知道，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林巧玲倒是很豁达。
  庄韵如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你最近去国外散散心吧，我会替你处理在国内的后续事务。”闵牧守的话，让庄韵如苦色更深，对着林巧玲做了个手势，然后很平静地答应了下来。
  “是闵大经纪人的电话？”林巧玲微笑，“没关系，这个结果我们不是早有准备了吗？”
  “嗯。”庄韵如点头，忽然笑了起来，“至少，他对我还算客气，没有把我一下子打入冷宫，只说让我去国外避避风头。”
  “没关系，过两年，我们再卷土重来，说不定已经在宝莱坞闯出了一片天地呢！”林巧玲笑嘻嘻地说。
  “对！”庄韵如轻轻点头，“我们一起努力。”
  “反正我是跟定你了的，不管到哪儿都要做你的跟班儿，谁让你当初把我拐过来的呢？”林巧玲做了个鬼脸。
  庄韵如诚恳地说：“虽然我很希望有个人能够在身边陪伴，但是我觉得你可能在国内会有更好的发展。毕竟这次去米国，还不知道能不能在宝莱坞站住脚呢。”
  “没问题啊，郑怀新不是打算去宝莱坞发展吗？”林巧玲倒是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