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想，没有愿意要这样的诽闻吧？”庄韵如叹息，“即使要谈合约，我觉得陈先生也不会亲自到场……所以，您是为了歉意。”
  “确实对不起你。”陈冠林低声说，“而且你的退赛，也是我劝的。”
  “不是。”庄韵如苦笑，“其实在八进六的时候。我已经考虑过退赛的事。只是当时我的两个朋友力劝。所以我决定再赛一场。如果被赶下场，也就彻底歇了心思。事实上，那场比赛的结果我也看到了。完全靠刘海阳和秦襄的高调，才让我勉强晋级。既然迟早要止步六强，我何必再上台去丢一次人现一次眼呢？”
  “告诉我地址，我过来见你。”陈冠林大约做习惯了董事长兼执行总裁，口气很强硬。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地练歌。”庄韵如婉拒。
  “即使没有了比赛的光环，你的出道不会有任何问题。秦襄决定在第一场演唱会就邀请你作为他的嘉宾，还有一些其他的活动。”
  “秦襄……是你的……”
  “我们的关系不错，他是我的学弟。”陈冠林没有继续隐瞒。
  “那我应该谢谢你，让他在上场比赛中替我撑场面。我想。如果没有他和刘海阳的力挺，可能在那一场就黯淡收场了。”庄韵如静默了几秒钟，才轻声道谢。
  “我的补救，只到做到这样的程度。”
  “刘海阳那里……”
  “我和他没有交情，他对你的点评，应该是出自他的本心。”陈冠林不想冒功，很坦诚地交代了自己的动作，“我只能说服秦襄，而齐湘儿与他的关系也不错，其他人就不是我能说得动的了。”
  “还是要谢谢你做出的努力，那我们就扯平了。”庄韵如心情复杂地说。
  “有些事电话里讲不方便，我要当面见你。”陈冠林坚持。
  “好吧，我点了两瓶啤酒，可以分你一瓶，别嫌档次太低就行了，最平常的最大众的啤酒。”
  “你请我喝酒，本身就是档次了。”陈冠林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随手松开了衬衫上的两颗扣子，才发现自己的额头，竟然冒出了汗。
  哪怕谈几亿的大项目，他似乎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庄韵如忍不住失笑：“您太会恭维人了。我在红色沸点927号包厢，只有淡啤花茶招待，别嫌简陋。”
  “我马上过来。”陈冠林也没有拖泥带水，很快挂断了电话。
  “陈总要出去吗？”秘书看到手里搭着西装的陈冠林大步流星往外走，忍不住奇怪地问。
  “嗯。”
  “还有两份文件要签批。”
  “明天再签，不急在一时半会儿，等会儿你放我办公室就行了。”
  “是。”
  “对了，晚上还有个应酬，你让陆副总代替我过去。”陈冠林匆匆交代了一声。
  “那司机……”
  “我自己有车。”陈冠林头也不回地说，脚步没有停顿。
  仿佛怕迟到了一分钟，庄韵如就会飘然而去似的。
  身后的秘书满脸疑惑：“最近陈总怎么喜欢自己开车了？神神秘秘的，不会是在谈恋爱了吧？不知道是哪位佳丽，能把这位钻石王老五逮住。唉，公司里的芳心，恐怕要跌落一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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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1章　预谋建议（加更：To　琉香岁月）
  陈冠林很快就到了，让庄韵如颇感意外。
  公司总裁不都是应该日理万机的吗？他怎么可能随时抽得出时间来？仅仅是赴一个约会，而且约会的对象，连个过气的女歌手都算不上？
  “陈总，您好。”尽管诧异，但庄韵如还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延请他入座，“不好意思，ktv里也没有什么好茶，我喝的是菊花枸杞，明目养肝的。您喜欢普洱的吧？”
  她记得两次在会所，陈冠林都是请她喝普洱茶。
  “我以为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喝普洱，其实我本人更喜欢喝咖啡。”陈冠林笑着说，“不过花茶养生，就喝这个吧！”
  “什么茶……都养生。”庄韵如含笑，“还有一瓶啤酒。”
  “你喜欢喝酒？”陈冠林的目光微微一闪。
  “事实上，我不喜欢喝酒。”庄韵如坦然回望，“之所以点了两瓶啤酒，完全是因为我觉得这样才能符合k歌的心情。但是最终发现，酒能助兴这种说法，大约并不适合我。这不，两瓶啤酒我都觉得太多。”
  陈冠林看着她面前还剩下一半的啤酒，伸手取了过来：“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勉强，我替你喝掉了吧！”
  庄韵如不好意思地指着瓶子说：“你喝那一杯吧，这杯……呃……我刚才懒得倒出来，是直接拿瓶喝的。”
  “没关系。”陈冠林二话不说，就灌下去半瓶啤酒。“替你解决烦恼。”
  “陈总好酒量。”庄韵如含笑称赞。
  “喝啤酒，可看不出酒量来。事实上，我也不喜欢喝酒，不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只是喝酒而已，陈总太上纲上线了。”庄韵如轻松地说。
  “你不是我的员工，用不着叫得这么客气吧？我们的关系，是合作伙伴。”
  “好，陈先生。”庄韵如从善如流的换了一个称呼。
  陈冠林无奈地看着她：“你看，我直接叫你韵如，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冠林。当然，如果你觉得太亲切的话，可以连名带姓地叫我陈冠林。”
  “好，陈冠林。”这次。庄韵如没有再继续故意开玩笑。
  他说得对。她又不是他的下属。也用不着故作客气。
  “这样听起来就舒服多了。”陈冠林微笑，“在ktv里练歌，条件不算太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投资一个工作室。”
  “我的工作室？”庄韵如诧异。
  “对。”
  “还没有成名……工作室里的事，还有点太早了。”庄韵如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为了合约的事提前曝光，而且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你想要给予我一点补偿。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事实上我的处境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糟糕。秦襄的演唱会在六月拉开帷幕，借助他的人气，也许我可以成功出道。说到这个。还是要谢谢你。”
  “应该的，本来就是我这里没有把事情处理好。”陈冠林不好意思地说。
  “如果单纯从比赛的角度来说，我是个失败。但是搭上了你这个钻石王老五，因而闹出了这么大的诽闻，也许又不算是太坏的一件事儿。至少，我在网上的人气，似乎不降反升。只不过，大部分是负面新闻而已。”庄韵如自嘲地说。
  “时间是最仁慈的东西，人们会渐渐地淡忘这些负面的影响。只要你有实力，他们会再度支持你。”陈冠林说，“虽然我对娱乐圈并不熟悉，但是我觉得不管什么行业，成功的脉络都是一样的。”
  “我还年轻，等得起。”庄韵如喃喃地说。
  “工作室由我来投资……”
  “不用，以后我有了实力，会自己组建一个工作室。”庄韵如断然拒绝。
  “怕因此而使诽闻升级？”陈冠林问。
  “这当然也是一个方面。虽然诽闻是让女明星声明鹊起的捷径，但是我不想因此影响我以后的星途。”庄韵如解释，“另一个原因，是我不想平白地接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喜欢一步一步脚印，踏踏实实地走。”
  “真实在，也真朴素。”陈冠林赞赏地看着她，“在娱乐圈，这样的人不多。”
  “或许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踏入娱乐圈吧？”庄韵如自嘲，“有朝一日，我也会被同化的。”
  “我希望你能保持。”陈冠林说，“有什么困难，我愿意鼎力相助。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朋友，我也会是一个好的听众，而不用像这样借酒烧愁。”
  庄韵如有趣地看着他：“我很荣幸，但是我想你不会有时间听我唠叨的吧？我听说，你的每一分钟，都很值钱。”
  “再值钱，也不可能分分秒秒都把重心放在赚钱上吧？”陈冠林好笑地说，“难道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是一个赚钱的机器？”
  “机器哪有你会赚钱？”庄韵如好笑地说。
  “我也需要一些休闲的时间，而我很愿意把这段时间与你共度。”
  “一次两次，或许你会觉得新鲜。但是几次下来，你就会发现，我这个人其实很无味的。”庄韵如耸了耸肩。
  “试试看？”
  庄韵如看了他一眼，好笑地说：“我们的背景和环境都不一样，话题其实并不多。就以娱乐方式来说，你可能喜欢高尔夫，而我则喜欢ktv。”
  “高尔夫？你觉得我已经老到只能喜欢那种运动了吗？”陈冠林佯怒。
  “我的意思是，你喜欢的活动与我不一样。正如你喜欢在会所，而我更倾向于自助茶餐厅。”
  “我有时候也会去自助茶餐厅，原来是我约会的地点不合适。行，那一会儿我们去自助茶楼吧！”
  “不用再换地方了，ktv包厢也不错，费用也不算高。”庄韵如指了指面前的茶壶，“就是茶的档次低了点，但自助茶楼也没有什么好茶。”
  “现在的ktv，都用高清液晶电视机了吧？这里还用投影……看来这间ktv已经有些年头了。”
  “原来你也是ktv的常客？”庄韵如意外地挑了挑眉，“确实有点老，投影仪的荧幕虽然大，但有点糊，现在新开的ktv确实都不采用了。毕竟在几年前，液晶电视的价格很高，而且也没有这么大的屏幕。”
  “偶尔也会和朋友k歌的，你以为我已经七老八十到只能打打高尔夫？”
  庄韵如有点不好意思了：“不会吧……很多年轻的成功企业家，都喜欢玩那个。现在有不少明星，也喜欢那项运动。”
  “我更喜欢打篮球。”
  “啊，这是个大多数男生都喜欢的运动。”庄韵如赞赏地点头。
  “不是男生，男人也会喜欢的。”陈冠林不满地说。
  “嗯，这是个很不错的运动。”庄韵如眨了眨眼睛，“从大一到大四的男生，都很喜欢这项运动。”
  “韵如，能不能嘴下留情，不要时时刻刻提醒我已经很老？”
  庄韵如终于露出了笑容：“你当然不老，男人是越老越有魅力的。”
  “对于你来说，我算是有魅力吗？”陈冠林认真地问。
  庄韵如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调戏呢？可是，陈冠林有必要调戏自己吗？
  她犹豫了一下，才淡笑着说：“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你很有魅力吧？我想，对于赞美之词，你应该听得很多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许是因为我现在勉强算得上功成名就？”陈冠林耸耸肩。
  “你们这样的人真有意思，别人觉得你有魅力，还要管真情假意。”庄韵如好笑地看着他，“不管真假，照单全收就是了。”
  “现在的诽闻，你觉得是一种困扰吗？”陈冠林认真地问。
  “你觉得呢？”庄韵如有点没好气地朝他瞪了一眼。
  反正现在他觉得歉疚，所以她的行为也有了一点小小的放肆。
  “如果觉得困扰，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要不要听听？”陈冠林似乎觉得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浮现了笑意。
  “嗯，说出来听听吧，我不认为有什么好办法。”庄韵如喝了一口茶，“除非是时间，让它慢慢地冷淡，然后我用实力来证明。”
  “我们不如真正谈一场恋爱，这样的回应你觉得怎么样？”陈冠林笑意吟吟地问。
  庄韵如瞪大了眼睛：“你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你不觉得把诽闻变成事实，会是更有力的回击吗？况且，跟我交往，不会辱没你吧？以后……如果你觉得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再把我一脚蹬开，不就行了吗？”
  当然，陈冠林想，他会一直存在着价值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庄韵如的第一眼起，就觉得想与她交往的**。
  尽管当时他们隔着电视荧屏。
  这个女孩，有一双明媚的眼睛，带着两分活泼，又带着三分沧桑，还有清澈和睿智。
  这些矛盾的感觉，在她的一双眼睛里，表现无余，吸引着他想要接近真人。
  那天心血来潮地前往二十强选手的练歌现场，为的不过是想寻找一个答案。
  带着期待，他凝视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