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
竹水冷 更新:2021-12-13 08:40 字数:5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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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皇亲国戚,王臻华不由联想到太子,也不知庞老的案子现在进展如何了。
在这种无聊的等待中,王臻华靠在马车壁上,再次猜过一轮谁是幕后凶手的游戏,也不知道游戏的谜底什么时候才能揭晓。
半个时辰过去,白马寺的大门终于开了,却不见有私人马车进出,想来是从另外一条道离开。
马车不让进门,王臻华和李氏徒步进入山门,一齐进入正殿。李氏认认真真上了香,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默声许愿,又在菩萨跟前小心摇了支签,是中上签,倒也还算可以。
解签的时候,王臻华没在旁边跟着,跟李氏打了个招呼,就在寺院里转悠了两圈。
最后转得有点累,王臻华寻了个石凳坐下。才安生一会儿,就有个小和尚把头探进院子里,袍角边露出半截扫帚枝儿,嘟哝道:“怎么还有人,我得啥时候才能扫完地啊。”
王臻华笑着招了招手,“小师傅只管进来洒扫就好,不必管我。”
小和尚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偷偷一笑,左边脸颊上露出一个酒窝。小和尚一边偷笑,一边拖着一把他还高一头半的大扫帚,高高兴兴溜进来,“官人真不会怪我?”
王臻华点点头,本来还想帮忙,但看到小和尚游刃有余挥动着半丈长、手腕粗的大扫帚,她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站在一旁。
小和尚体力显然很好,一边风吹扫落叶扫着地,一边半声不喘跟王臻华聊着天。
小和尚自小就在白马寺长大,唯一下过一次山,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小和尚对汴梁的印象却极美极深刻,短短交谈之后,已经知道王臻华心善,喋喋不休问起山下景致。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时间过得很快,小和尚扫完了满院的落叶,遗憾地叹口气,“好了,你陪我这么久,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问吧,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
王臻华挑了挑眉,这小和尚倒是一副玲珑心肠。
不过既然水到渠成,王臻华没过多计较,“我想问,白马寺有没有一位叫鲁子由的挂名弟子。”
小和尚皱眉想了想,“鲁子由……你说的是慧敏师兄吧?”
第五十四章
小和尚看出王臻华是想打听鲁子由的事;为难地摸了摸光头,刚才自己还夸下海口;让对方尽管问呢,结果第一个问题就回答不出来……小和尚只好道:“慧敏师兄是挂名弟子,平日里讲经上课;都跟我们不在一起;所以慧敏师兄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王臻华对此倒也不意外。本来她也不觉得,这随便在寺院里拉个人问,就正好能找到熟悉鲁子由过往的人。她的真正目的是另一件事,“不知慧敏师傅在白马寺时夜宿何处?”
小和尚先前没答出来;本来挺过意不去;幸好这第二个问题知道答案,忙道:“就在这间院子,西数第三间就是。”说着;小和尚主动引着王臻华走了过去。
王臻华一边跟着小和尚走;一边在心里给重砚加了分。这小子还算机灵,只她陪着李氏烧香这一小段时间,重砚就打听出挂名弟子的房舍,虽然没探听出鲁子由住哪,但已经很不错了。
小和尚从腰间取下一大串铜钥匙,开锁进门,“虽然慧敏师兄下了山,但也经常回来住住,所以他的房间一直保留着,我这两年被分配外院房间的打扫,慧敏师兄的房间也由我负责……”
屋里的摆设一目了然,只有桌椅床凳,墙角一个衣柜。
王臻华在屋里转了转,这里面实在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她随口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距离慧敏师父上次来,过去了多长时间?”
小和尚搔了搔头,“大概有一个月了罢。”
王臻华又问:“自他走后,这房间摆设可有什么改变?”
小和尚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诸位师兄屋里的摆设都一模一样,我隔一日打扫一次,记得再清楚不过,慧敏师兄的房间也不例外,从始至终一分一毫都没变过。不过……”
王臻华眉毛一挑,“不过什么?”
小和尚停顿了一下,语气疑惑,“上个月有一桩怪事,那次明明偷懒少擦了一回窗台,但第二次来,却发现窗棂上一点尘土都没有,明明都有四天了,这山上空气虽好,但似乎也没好到这份上……”
王臻华心中一动,看来有人偷偷造访过这里,窗台干净,估计是此人撬窗而入,离开前为掩盖行迹,才特意擦了窗台上的脚印,没想到恰逢小和尚偷懒……
“这屋里没丢什么东西?”王臻华问道。
“没有吧。”小和尚惊了一跳,“你是说,那次是有人故意进来……”
王臻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环顾四周,这屋里家徒四壁的,除了几样笨重的旧家具,实在没什么贵重的值得一偷的东西,她的视线落在那个破破旧旧的衣柜上,除了这个东西。
小和尚也跟着看向衣柜,他明显地咽了口唾沫,“师兄的东西,不会被偷了吧……”
“这可说不准。”王臻华煞有介事地摇摇头,“这房间的钥匙除了你,还有谁有?”
“只有掌院大师。”说完,小和尚更沮丧了,掌院大师显然不可能干偷溜进弟子房间这种事。如果慧敏师兄真丢了东西,那责任可就完全在他头上了,可是他实在不记得钥匙曾经被人偷过啊……
“或许那人只是进来转一圈,说不定没偷什么东西。”王臻华好心建议道,“不如你检查一下?”
“是啊,寺院里一向清苦,说不定屋里没什么值钱东西,那贼失望之下……”小和尚自言自语,给自己打了半天气,站在柜子前,深吸一口气,一把掀开衣柜盖子。
王臻华从小和尚的右上方,探头看去,这真是她见过最寒酸的衣柜了。
偌大的一个半人高的衣柜,只柜底叠了两套僧衣,一夹一单,旁边摆着两顶同色僧帽,几乎连棕褐色的柜子底都没盖满——这就是柜子里的全部东西了。
小和尚探手进去,翻了翻,倒是从僧衣下面翻出来五六把折扇。
这几把折扇并不名贵,但扇骨打磨细致,扇面是极出色的工笔画,虽然主人保存得很好,但能从扇面的纸质上看出来,这几把折扇已经有些年月了。
王臻华看着折扇,若有所思道:“以前倒是没注意,鲁子由喜欢收藏扇子?”
小和尚倒是没听清王臻华的话,把折扇原样搁回去,对着衣柜十分苦恼。屋里的摆设哪怕动了一点点他都一清二楚,但别人衣柜里放着什么他哪知道啊……
王臻华此行有了答案,正欲离开,看到被她忽悠了的小和尚正自苦恼,良心发现道:“你不是说,慧敏师傅自下了山,偶尔才会来山上住一两晚吗?”
小和尚呆呆点头。
王臻华笑道:“他家也不富裕,既然只是偶尔住住,肯定不会在这儿放什么贵重品,再说他好歹曾经是寺院弟子,哪会故意犯忌带些奢华物件来碍人眼?这儿顶多放一些日常换洗用品……”
小和尚被安慰到,庆幸地拍拍胸脯,也就没注意到王臻华突然失语停下。
王臻华心不在焉地跟小和尚道了别,匆匆找到李氏,只说想起一桩急事,要先走一步。李氏本来也准备走了,闻言也不再多呆,跟着王臻华一齐离开白马寺。
送了李氏回府后,王臻华正欲去江家一趟,不想门房迎上前来,“官人,小江大人来访……”
王臻华不由失笑,倒是省了她多跑一遭。
下了马车,王臻华直接去了前厅,正看到江炳成百无聊赖斜倚在桌上。
江炳成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就看到王臻华,不由笑着虚点了她两下,“好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闭门苦读呢,才不敢上门打扰,不成想你还有这等闲情雅致,竟去游白马寺了?”
“陪着我娘去白马寺烧炷香,还个愿罢了。”王臻华坐下来喝了杯茶,“倒是碰巧查到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江炳成坐直了道。
王臻华没有回答,反而先问道:“当日查抄鲁家,查抄出来的东西,官府里可有档案?”
江炳成点头,“自然有。虽然查抄的东西,连同原始档案都被皇城司搬走了,但府里还有备份。”
王臻华放下茶杯,不再卖关子,“鲁子由曾在白马寺挂单,当了十来年俗家弟子,直到几年前才还俗下山,科考做官。虽然还了俗,但他在寺院的房间还保留着。据洒扫和尚说,他的房间曾被偷偷潜入过一次,那人动作很谨慎,屋里的东西位置分毫没变,差点把洒扫和尚都瞒过去……”
江炳成听了严肃起来,“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恐怕除了鲁子由本人,谁都不知道这个答案。” 王臻华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有另一个发现。鲁子由衣柜里除了僧衣僧帽,倒是有几把做工极精巧、而且颇有些年头的扇子。”
“扇子?”江炳成听了很快明白过来,“鲁子由当和尚的时候就有这个爱好?”
“可我记得,鲁子由在拜访庞家的时候,却鲜少拿扇子。”王臻华补充道,“那么是他在下山后,就没了这个爱好?还是他一早就谋划杀人,不允许自己露出破绽,才刻意不带扇子?”
“当时是我带人查抄鲁家,似乎没抄出什么精致名贵的扇子。”江炳成回忆道。
“一把都没有吗?”王臻华问道。
江炳成再次仔细回忆了一遍,肯定地点了点头,“确定没有。”
王臻华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喃喃道:“难道是我想错了?”
“这倒未必。”江炳成笑道,“说不定正相反,鲁子由爱扇成痴,知道官府早晚要来抄家抓人,舍不得这些宝贝受折损,而提前把扇子都藏起来了。”
“其实要知道也简单,查访一下他的同窗同僚即可。”王臻华也不再纠结苦想,说着就要起身。
“等等。”江炳成按住王臻华的肩膀,“离殿试没剩几天,你今天放风也差不多了,也该收收心准备好好考试,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王臻华慢慢坐了回去,失笑摇摇头,“也是。”
江炳成抖了抖袍脚,站起身来,摇头笑道:“本来今天难得休沐,我还准备来接你出去放放风,现在看来我是一点清闲命都没有啊。”
王臻华笑着送江炳成出门,“等这段时间事了,我一定请你出去好好玩一天。”
江炳成搂着王臻华的肩膀,走得吊儿郎当,“我就等着你金榜题名,胸配红花,打马游街……说出去也给哥哥我长长脸,好教人知道我兄弟文采风流……”
第五十五章
殿试地点在讲武殿。
这一年通过省试的人不算多,只有一百多号人;在通过层层检查后;众人来到讲武殿,鸦雀无声等在各自的座位前。
王臻华在上首第三排,因着挺靠前;也不敢随意四顾,索性低下头,默默背起经义来。没等她背完一章《劝学篇》;就听内侍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王臻华随着众人下拜,片刻后,被皇帝叫起。
皇帝的声音有些苍老虚弱,在简单致辞后;就宣布开考。礼部侍郎上前敲了罄,吩咐内侍将卷子发下。直到每张桌上的题纸都摆好,一众贡士才被允许入座。
王臻华坐下后;先看了一遍题目,心中一松,一边磨墨,一边在心中打起底稿。
因着考试地点与前几次不同,王臻华除了考虑怎么答题,还留着一两分心思来留意周围的情况,在考试开始一刻钟之后,本应坐镇全场的皇帝就悄悄退了场。
当然,正常殿试长达整整一天,别说当今皇帝年迈,未必坚持得了一整天,就算皇帝在正值壮年的时候,也只会来走个过场。
王臻华手下不停,略略抬眸,瞄了一眼,只瞥见皇帝在内侍宫女的簇拥下,从后殿离开。因着只是远远看了一眼,除了对方显而易见的龙袍能辨认身份,其他诸如一身龙气、上位者威压……她是半点没分辨出来,倒是那老态龙钟的迟缓步伐,显出几分迟暮气息。
皇帝年纪大了,可据说太子储位似乎不大稳当……
不过这些大人物的事情跟她一个小贡士没什么关系,王臻华收拢心思,放下墨锭,执笔蘸墨汁,开始写起策论来。
午时,考试停了一刻钟,内侍们奉上面饼和水,众人默默吃起简易餐。
中间太子来了一趟,王臻华离前排近,倒是听到太子和礼部尚书的一两句对话。据说太子是奉皇帝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