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节
作者:童舟      更新:2021-12-13 08:37      字数:4849
  手是用来抚琴的,不是煮粥的!”
  他缓缓转过头,那双亮晶晶的蓝色眼眸对上我,眸中透着纯净的深蓝色柔光,好似一望无际的大海,令人想要舒服地在海上徜徉,他的脸颊上染了粉色霞光,显得那么柔和,为这张绝色容颜增添了亮丽的一笔。
  他看着我,认真地道:“阿宝,我……我喜欢为你煮粥。”
  “初痕……”我深深地陷在他的眸光中,早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这一双蓝色的眼睛如果能够一直这么望着我,该有多好。
  不知我们对望了多久,他的孩子脾气早在彼此越来越温柔的眼神纠缠中褪去,等我反应过来时,他正在解我的衣带。
  “呃!”我赶紧攥住他的手腕,脸上顿时红了,“那个……太快了吧……我身上还有伤……恐怕不在状态。”
  没想到月初痕这么猴急……这就来解人家的衣服了,虽然我也很想吃掉他,但是我现在真的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个……要不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尽快恢复,来配合他的!
  “啪!”他的手拍在我的脑门上,严厉的训斥声传来,“胡思乱想什么?你不是要小解吗?我帮你小解!”
  汗!原来是我在自作多情!
  “咳咳……”尴尬地咳两声,“我自己解衣服吧,现在胳膊能动了,正好练习一下,你帮我把床板卸掉就可以了。”
  “也好。”他松开我,蹲到地上,将我屁股下的那块活动木板卸掉,掀开敞口夜壶的盖子,然后站起身来,也颇有些尴尬地道:“那你自己来,我去外面等。”
  “嗯。”
  我等着月初痕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走远一点。”
  真是太囧了!
  他领会了我的意思,没有站在院子里,绕过一边的栅栏,站院门外去。
  我在彻底无语中脱下裤子,“哗哗哗”地完成小解,又穿上裤子。
  全部弄完了,月初痕也从外面回来了,这次他没有直接冲进来,而是站在门口问了一句,“好了没?”得到我的允许后才进来。
  嗯,不错,有进步!
  他把床下的夜壶拖出来,去外面倒掉,又冲洗干净,然后回来放回床底下,又把床板装好。
  “阿宝,我去烧点水,你……也该沐浴了。”他带着几分羞涩地道。
  我抬胳膊闻了闻,皱眉道:“是该沐浴了,都快成咸鱼了。”
  他含着笑意看我一眼,就转身去院子里架锅烧水了。
  月初痕告诉我,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宝日国和锦月国的南疆交界处,这里地广人稀,山脉繁多。我们住的这个木屋是他几个月前找到的一个破旧木屋,周围没有人家,应该是看山人住过的地方,当时很破败,像是很久没人居住,他收拾了一下,简单地住下了。
  这里附近一户人家都没有,出门口就是一座大山,木屋后面也是一座大山,想买东西都要过了前面的山走到离这里最近的镇子上买。
  至于月初痕是怎么救了我,他又是怎么得知我有危险的,他却是不肯说出详情,只说当日柳君邀袭击我的时候,他用琴声控制了那只雪鹫,原本打算让雪鹫飞到他身边把我放下,可谁知那雪鹫是只略有灵性的老鸟,他的“竹叙”琴音并不能完全控制它,只能迷乱它,所以雪鹫才会在抓着我的时候“抽风”,将我从高空中扔下。
  唉,那天我还埋怨月初痕,既然控制了雪鹫,不让它找个软和的地方扔我,偏把我仍在山坡上,摔出这一身伤。现在想来,真是错怪了月初痕。
  不管月初痕对我隐瞒了什么,从他救我的这件事可以看出,他还是挂记着我的!
  虽然我很想向他证实一下同心咒的事情是否属实,但是深思熟虑以后,觉得还不到时机,这事儿,我还是希望水到渠成之时再与他摊开来谈谈。
  正在乱七八糟地想着,他在院子里已经把水烧好了,然后搬着一个大浴桶进屋里来,我一看那个浴桶,做工还比较粗糙,木头切面也是新的痕迹。
  月初痕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浴桶是你昏迷那几天我现做的,手工不好,还能凑合着用,等过几天我再去镇上买新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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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5章小帐篷事件
  看着他那双本来保养得细腻白皙的手此刻生了薄薄的茧子,我哪里还有心思挑剔?
  对着月初痕狂点头,连声道:“好,怎么会不好?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浴桶!”
  月初痕笑了起来,仿若千树万树梨花开,美得不可方物,一双眼睛弯得像新月,抿着薄唇没有言语,转身出去帮我给浴桶里兑水了。
  我痴痴地望着他的身影,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我愿意在这个浴桶里洗一辈子澡。
  呃……咋滴不知不觉又煽情了呢?
  不一会儿,他把浴桶里的水兑好了,可这时,我们又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问题,我的下半身不能动,怎么进浴桶?
  让他抱吧?我是先脱掉衣服呢?还是进去再脱衣服?先脱掉衣服,他就要抱着光溜溜的我,这对于孤男寡女的两个人来讲,显然是不妥当的。若是先进桶里再脱衣服,那我的衣服就要沾水了,说实话,我现在身上这身衣服挺脏的,连着衣服一起洗,那我就成了在脏水里洗澡,唉,跟方倾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我被他熏陶的也有点小洁癖。
  最后还是月初痕想出了法子,他让我自己先把衣服脱掉,然后裹上一条布单,他再把我抱进桶里去。
  我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于是让他先去院子里,我在里面脱衣服、裹布单。
  一边脱一边郁闷,其实月初痕早看过我的裸/体,在长青山时,我在月亮泉里沐浴,后来被蛇咬了那次,他可是将我全身上下看了个遍,还抱着一丝不挂的我上岸呢。
  可那时是意外,此时早已时过境迁,咳咳,我们都是很正经的人。哪能让他做有失礼仪之事呢?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了,你说我跟月初痕两个人吧,我看过他的身子。他看过我的身子,我们两人还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可是为啥总觉得中间缺点什么,让我们彼此不能再往前迈一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我费了半天力气裹好布单,然后喊月初痕进屋。
  他进来以后看了我一眼。眼神就不好意思地瞥向别处了,本来我还挺坦然的,可是他的眼神这么一飘忽,我立刻心虚了,觉得自己香肩半露的样子过于暧昧,于是……气氛又尴尬了!
  他四肢僵硬地走到我面前,胳膊伸出老远把我抱了起来,很别扭地走到浴桶边上。然后连人带着布单一同扔进桶里,转身就飞快地出去了,话也不说一句。就跟扔烫手的山芋似的把我扔进去。
  我又费了半天劲才从浴桶里把身姿调整好,月初痕,你太不敬业了,要是把我摔出个好歹来,我一定要咒你以后洗澡就摔跤!
  不过躺在浴桶泡澡可真是舒服啊,我好像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感觉身上的每个毛孔都打开了。
  这时,听见月初痕在院子里道:“水里放了周郎中给的草药,你多泡会儿,对你的伤有好处。”
  “嗯。”我应了一声。又想起他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应该也很累了,“初痕,等我泡完,你也泡个澡吧,然后早点歇息。”
  他在院子里没了声音。过了良久才道:“屋后面有清泉,我一会儿用山泉水冲个凉就行。”
  “……”我没说什么,因为从他的声音里,我又听出了羞涩。
  月初痕真是越来越萌了,这么容易就害羞。
  待我洗完了,又将那条布单裹在身上,然后喊月初痕进来。
  他清瘦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我顿时一怔,这小子还说等一会儿才去洗,这会儿头发上湿漉漉的,明显是已经去后面的清泉冲过凉了。
  他看着我也是一怔,然后脸颊迅速染红。
  我知道他为啥脸红,我半躺在桶里,身上裹着布单,布单随着我的身体浸泡在水里,将我的身材一丝不露地凸显出来,尤其胸前的两颗红豆豆,就那么不可避免地透过湿湿的薄布单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我轻咳两声,“咳咳,初痕,帮忙把我抱到床上好么?”
  月初痕这才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看着我失神了,赶紧回过神来,低身将我从水里捞出。
  我一看这气氛又尴尬了,以后这种事情还多着呢,总这么尴尬可不行,便想着找句话缓解气氛。
  “呵呵,你瞧,这沐浴太麻烦了,记得以前在公主府,你沐浴时,我也是这么伺候你,不过那会儿我都是蒙着眼睛,要不然明天也给你蒙上眼睛?”
  月初痕精致的嘴角立刻抽了两下,极其无奈地低头看我一眼,然后默默地错开眼神。
  咦?他怎么脸又红了?难道我这个玩笑开得水准不高?
  那换一个吧!
  “要是有一种动物会伺候人洗澡就好了,这样你可以在外面弹琴,操控它的动作,然后它就可以代替你做所有的事情了!”啧啧,瞧咱这想象力,多丰富啊!
  月初痕的嘴角再次抽搐,脸上神情越来越无奈,扬着头,很无语地看了一会儿屋脊,轻声道:“阿宝,你胸口处的布单松了。”
  “啊?”我一惊,低头一看,果然,这布单不够大,我裹了一圈,前面的交接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我的两个小馒头露了一多半出来。
  难怪我越说笑话他的脸越红呢!!!这不是在吸引他看我吗?本来他看了一眼,想装做没看见就这么过去了,我偏偏又说了两句没营养、没意义的话来引着人家跟我互动!靠!太尼玛囧了!
  月初痕也被我搞得很窘迫,抱着我快速地走到床边,放在床上,拿起一边的棉巾甩给我,“你自己擦擦吧!”
  说着,又落荒而逃一般飞快地转身出去了。
  就算此刻屋里没有燃灯,但是外面的月光实在是太亮了,照得屋子里面都一片银亮,而我的眼睛偏偏又好用,饶是月初痕飞快地转身走了,我还是眼尖地看到,他的裤子……支起了小帐篷!
  “噗!!”我一下子笑喷了,原来他对我不是没有感觉啊!原来他看了美人出浴的样子也是会心血澎湃的啊!怪不得他神色慌张地就出去了呢!
  再望院子里看看,他好像不在院子里,难道又去后面的山泉冲凉水去了?
  呜呼哈哈哈,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自豪感,某人好似有个什么天下第一美男的噱头来着,居然今儿因为我支了小帐篷,嗳嗳,我可以在心里面偷偷得瑟一下吗?
  把自己擦干净,然后腿脚不利落地蹭着被我弄得潮湿的褥子,钻进被子底下,等着月大美男冲凉归来。
  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他回来了,却是没进院子,站在窗口对我道:“阿宝,你先睡吧,我不困,想在外面坐会儿。”
  声音还算平静,但是那股子窘迫又羞涩的语气却被我敏锐地捕捉到。
  月初痕脸皮子薄,又非常敏感,尤其在男女肢体接触上很是谨慎。因为被莫璃阳囚禁、折磨了五年,他其实对肢体间的亲密接触产生了一点说不上来的微妙心理,这也是为何当年我与他在雾林告别,我耍无赖吻了他,却不料竟将他吻跑的原因。
  我能感觉到,即便两年过去了,他心底却还留着一道防线,不到一定的火候,这道防线是极难突破的。
  想到这里,我便尽量放松,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用带着浓浓睡意的语调道:“嗯……我都睡一觉了……初痕,你也早点睡啊……坐会儿就回来吧。”
  他听到我的声音后,好似松了一口气,“好,你先睡。”
  我呢呢喃喃地应了一声,便不出声了。
  既然他还在别扭着,那我也先不点破,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不多时,我的睡意渐起,后来听到他轻手轻脚地进屋给浴桶倒水,还把浴桶又搬出去了,好像还在院子里收拾了一会儿,这才进屋,从床尾爬上床,躺在我身边。
  我闻着他的身上那股淡淡的兰香气混着山间清泉的清新,睡意立刻全跑了,闭着眼睛假寐,却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似乎看到我的被子滑下了,伸手过来给我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拉过一条被子盖上。
  他掖被子时,手指在我的下巴上滑过,细细滑滑的感觉,引得我心头阵阵悸动,突然好想握着他的手。
  于是,我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喃语,手也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恰好伸到了他那边,隔着被子搭在他的胳膊上。
  他僵了半晌没动,良久以后才缓缓地从被子下探出手来,轻轻握住我搭在他被子上的手,那属于月初痕的独特凉意瞬间沿着我的手心蔓延开来,我控制着自己难以平静的心,任他握着我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细腻,以及那为了我、为了生活正生出的薄茧。
  他小心地拉着我的手放到被子底下,却依然那么不轻不重地握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