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作者:
童舟 更新:2021-12-13 08:37 字数:4917
浮云正在津津有味地吃我昨天从小五那里带回的蜜饯,“你再仔细找找呗!”
“可是我现在要出去,”我一把拉过吃货,“你帮我找找,那玉佩很重要。”
浮云瞪我,“我既要帮你代班,还要帮你找玉佩,你可好,偷偷溜出去会情郎!”
“哎呀,云啊,好浮云啊,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吃的,西街的豌豆黄、芸豆卷,南街的栗子糕、小陈肠,还有醉仙楼的蜜汁乳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带回来,你就帮我一次嘛!乖啊!”
在我的央求和美食的攻击下,浮云投降了,“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穿得漂亮点!”
我得意地笑笑,开溜!
今天一早收到贾幸运送来的口信,说是护城河的红莲开了。
期盼四月红莲绽放,与卿泛舟莲间,共谱爱曲。
我和玉流渊的红莲之约。
护城河上波光潋滟,春风拂过,卷起阵阵荷香,河面红莲似火,绵延十里,映红了两岸春色。
我站在河岸之上,望着一望无尽的旖旎红莲。
竹排轻摇,破开水面,游移过错叠的荷叶,在盛开的红莲之中轻盈而来。
十里红莲妖娆绽放,却在竹排上宽衣博袖的男子到来之际全然失色。
长身玉立,纤长十指轻握长篙,一袭艳丽的绿袍迎风舞动,乌黑长发从脸颊滑下,带出那一缕妖魅,修长的无暇双腿透过薄薄的衣衫展露万种风情,上挑的凤眸含情脉脉,抬眸间,如丝媚眼飘然而至。
他是炼化了千年灵气的妖,只在瞬间便将我的心魄吸出、吞噬。
玉流渊,我的蝴蝶妖!
“洛儿娘子,这厢莲花似火,景致妖娆,可否邀卿共泛轻舟?”
他薄唇微启,吐出宛如幽涧清流般悦耳的声音。
重逢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我提起裙裾,跳上竹排,靠近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流渊……”这声呼唤中藏了多少甜蜜和酸涩,只有我和他懂。
“洛儿,我回来了。”他嘴角上扬,露出邪魅的微笑,带着一贯的不羁。
“你……”我的唇颤抖着,后面的话尚未说出,已经被他揽入怀中。
熟悉的怀抱,温暖的怀抱,带着流渊特有的兰香的怀抱。
我环住他的腰,依偎在他的胸前,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一颗狂乱思念的心终于渐渐宁静。
“洛儿,我的洛儿,终于又抱在怀里的洛儿。”
他在我的头上低喃,挑起我的发丝深深地嗅我头发的香气,满足地发出一声低吟,“是洛儿的味道,让我安心的味道。”
我在他的怀里脸红了。
他的吻落了下来,落在我的耳边、眉梢、眼睫、脸颊,落在我的双唇。
温柔的细腻的吻,像春风般和煦,舒服地吻着我,唇上的酥麻,是他吮吸的力量,口里的香糯,是他甜美的蜜津。
灵巧的舌头在唇上舔舐、采撷,钻进齿缝,在狭小的空间里随意游走,将我的香舌缠绕,让我在他的引领下颤抖。
“流渊……”
“娘子有何吩咐?”
“谁是你的娘子?不许乱叫!”
“娘子怎可如此?刚刚亲过为夫,转脸就要抛弃为夫吗?”
“你……唔……”
再一次被他吻住,这无赖啊。
“几月未见,娘子的身材似乎……略有变化。”
我脸一黑,他得意地笑着蹭了蹭我凸起的胸脯,这半年来经过我自己的不懈奋斗(主要是揉),小胸脯生长得还是颇有起色的。
“还需多加努力,为夫掌下尚有空余之地……”
我脸再一黑,死小子,没正经!
玉流渊拉着我一同站在竹排上,两人各执一支长篙,在护城河的红莲间畅游。
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这妖孽的精气神全恢复了,不停地对我动手动脚,点评我的身材不说,还不断占我便宜。
这样的玉流渊谈笑间皆充满魅惑气质,举手间皆令我心动不已。
以前的我从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哪种类型的男人,直到遇见他,我才看清,原来真正吸引我的竟是流渊这样的妖魅男子。
小五的纯净令我想要靠近,怜惜他,给他快乐。
风吟的憨直令我忍不住逗弄他,甚至调戏他,想看他别扭着脸红的样子。
面具男的神秘后带着高贵的霸气,我难以抵御,在他的面前我过于稚嫩,这样的男人,我读不懂。
月初痕的冷漠,带着遗世独立的孤寂,那冰冷的气质永远拒人千里,即使我就在他的身边,离他咫尺之隔,心,却像隔着万年雪封,无法触摸。
至于金弈尧,直接踢开吧,我连他喜欢男人多一些还是女人多一些都搞不清楚~~
而眼前这个男人则不同于任何人,他的身上有着特殊的魅力,对于我,胜似致命的诱惑,他只用一个吻、一抹笑、一丝眼神,就能将我轻易俘虏。
或许穿越前的我过于宅,而玉流渊的魅惑带来的刺激感正好将我击中吧!
“洛儿,你什么时候能离开?”
夕阳西下,我们并肩坐在竹排上,看着夕阳与红莲相映如火,却不得不面对很多必须面对的事实。
“快了吧。”心头的忧郁却始终不散,我能摆脱公主府,可是,能摆脱身上的月月酥吗?能摆脱面具男吗?我不免又想起面具男那霸道的言语,他说过有一天会让我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的,他会放我走吗?
“流渊,你喜欢我什么?”就像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我问出一个奇傻无比的问题。
他揽过我,静静地道:“如果我说,从在燕落湖畔见你第一面起就喜欢你了,你信吗?”
“那时?那个时候我满身污垢,披头散发……你……”我欲言又止,莫非是阿宝?最早引他动心的是阿宝啊,高傲冷酷武艺高强的阿宝!
我的小心思又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洛儿,我从不否认曾经的阿宝带给我很大的吸引力,她独立、冷艳、桀骜不驯,我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可她也是冷漠的,从不会让人接近,冷得不真实,我有时甚至怀疑她的存在。
可是你不一样,你爬出燕落湖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你的眼睛,虽然和阿宝的双眼一模一样,却是截然相反的眼神,你有点恐惧,还有点懊恼,在疼痛的折磨下又令人意外的坚强,你的每一个动作虽然笨拙、可笑,却那么憨实,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你,了解更多的你,更想把你抱进怀里,照顾你,呵护你,疼爱你,真正接触你以后又发现你的身上有那么多可爱的地方,值得我去爱。”
他拂开我脸庞的碎发,低头吻了吻我的唇,从怀里掏出一根水晶钗,认真地插在我的头上,“这水晶蝴蝶钗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把它赠予你,赠予我最爱的女人。”
“流渊……”我看着他,余辉下,他俊美的脸上是从没有过的认真。
他笑了,将我抱到他的腿上,用他的额头蹭着我的额头,一如以往的亲昵,“洛儿,我不是一个好人,很多个夜里我都睡不着觉,可当我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心里会莫名地安静,也许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令我安静下来的人。”
“流渊,”我握了他的手,放在脸颊上摩挲,在他的掌心里低喃,“多想一直这样安静地躺在你的怀里。”
什么都不想,不想任务,不想解药,只想着握着一个人的手,看夕阳。
他温柔地吻我。
“洛儿,我想给你幸福,还有性福。”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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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残酷事实
我将竹园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天为了防止月初痕摔碎而被我收起的玉佩,这下我郁闷了,那玉佩莫非被我弄丢了?若是被莫璃阳知道我弄丢了她赏给月初痕的玉佩,估摸着又得挨一顿板子,接着又会对月初痕进行一系列禽兽不如的折磨。
想想都觉得恐怖,接着找吧!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推开竹园的院门,便见许多小厮扛着东西进了与竹园一墙之隔的兰园,那里已然闲置许久,怎生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八卦心起,随手抓来一名小厮询问。
“唉哟,阿宝姑娘还不知道吧,公主今天一早吩咐我们清扫兰园,说是用不了几日三官人就要回来了。”
三官人?
我进公主府也有些时日了,关于三官人和四官人一直就是个谜,所有的丫鬟对于这两人的事情都是知之甚少的,就连浮云,曾经挂名为四官人的陪嫁丫鬟,也从不跟我说这两位官人的事情。
为何三官人要突然回府?我猛地想到面具男曾说过,六月初六是莫璃阳的生辰,那一天公主府的人会很全,或许三官人是因此准备回府的吧。
胡思乱想着,头上一疼,接着眼前一片黑暗,身子无法控制地跌倒下来。
靠!谁又偷袭我?!
醒来的时候,身处一间熏香缭绕、古朴典雅的房间。
我从地上爬起,揉揉眼睛,眼前的座椅上端坐一人,冷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是莫璃阳!
我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莫璃阳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我,满身的华贵之气恨不能将整间屋子照出光亮来。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那句话,是祸躲不过,那便冷静地面对吧。
莫璃阳冷冷开口,“谁派你来的?”
“不知公主在说什么。”我挺直了身子与她对视,毫无胆怯。
莫璃阳垂下眼,保养得体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块玉佩,那玉佩……正是我一直在找的那块,竟然在她的手里!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环顾四周,“是南北欢吧!”曾跟着面具男来过几次,我一眼便认出了南北欢特有的装饰风格。
“哼,”她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是南北欢,那么也应该知道来这里的人都是做什么的。”
我心一沉,这女人莫不是要用最卑鄙的手段对付我吧?
门口走进一名护卫,贴近莫璃阳低声道:“公主,三官人到了。”
莫璃阳抬眸,狠戾地看我一眼,吩咐道:“给她吃药!”
“遵命!”
我还来不及反抗,下巴已经被人强行捏住,一粒药丸滚入喉咙。
“啪!”莫璃阳将玉佩拍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敢碰本宫的人,今日让你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敢跟我放狠话,小娘一向输人不输阵!
“呜……呜……”我的嘴巴张合几下,却发不出声音,手也抬不起来。
莫璃阳一个眼神,身边的护卫提着我的衣服,将我塞进身后的大床上,幕帘拉下,无法动弹不能出声的我只能透过朦胧的幕帘看着外面。
房门被打开,一个颀长俊挺的身影走了进来。
莫璃阳身边的护卫恭敬地行了个礼,“参见三官人。”便转身退出,守到门外去了。
那颀长的身影缓缓走近,靠近莫璃阳,没有参见的礼数,也没有夫妻相见的热情,只是站在那里与莫璃阳对视。
莫璃阳优雅地端起案上的茶杯,饮一口茶,悠悠地道:“伤养好了?”
那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吧。
莫璃阳放下茶杯,言语中带着亲切的笑意,“坐下喝杯茶吧,你很久没陪本宫喝茶了,渊儿。”
那一刻,我就像被人用尖利的匕首剖开胸膛,小小的心脏被无情地戳刺着。
尽管从他刚一进门时,我就认出了那无双的玉立身姿。
尽管从他刚一靠近时,我就闻到了那独一无二的兰香。
但我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这一切都是错觉,不是现实。
直到莫璃阳亲切地唤出他的名字,就像亲切地唤月初痕为小痕儿一样。
我的流渊,我的蝴蝶妖,昨天还抱我在怀里温柔吻我、唤我娘子的男人。
现在却以莫璃阳第三个夫君的身份站在一帘之隔的外面!
心头的痛已经无法形容,我狠狠地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渊儿,还在生本宫的气吗?本宫也没有想到锦月国一行会是个埋伏,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养了小半年才养好,若一早知道会伤到你,本宫无论如何也不会派你前去的,你可知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本宫的心里有多难过吗?”
莫璃阳轻声说着香糯软语,那关怀与自责的口气楚楚动人。
玉流渊沉默半晌,不带任何感情地沉声道:“说正事吧。”
“渊儿,一定要这么冷着脸面对本宫吗?”
“我与公主,只是在履行约定而已。”
“履行约定。”莫璃阳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渊儿也懂得履行二字。”
玉流渊一怔,“你这是何意?”
莫璃阳蓦地站起身子,盯着玉流渊,“渊儿身为本宫的侧夫,四年来侍寝的次数不超过十次,这可是为人夫的所作所为?既然你是个遵守约定的人,又将履行夫君义务放在何处了?!”
玉流渊平日里的妖娆与邪魅此刻全然不见,只是安静地看着莫璃阳,“如果公主一定要的话,大可以像对待月初痕一样,给我一颗‘情缠’,将我困在兰园。既想让我为你卖命,又想要我的身子,公主期冀的是否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