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童舟      更新:2021-12-13 08:37      字数:4837
  “清儿何时开始将我的话置若罔闻了?”他阴森森地问我。
  我有点不自在,咬着下唇,踢着脚尖,顾左右而言他,“少尊深夜召唤属下,有何吩咐?”
  “啪!”一声,面具男手中的小册子拍在面前的矮几上,他如同利刃一般的眼睛狠狠地钉在我的脸上,似乎随时能将我的脸刺出一个洞来。
  好吧,我有点被他震慑住了,无奈地认怂,迈动双腿,挪到矮几后,坐在榻上,只不过身子僵直,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
  上回被他抱在怀里“聊天”,由于我的出言不慎,他将我扔在地上几乎摔断我的尾椎骨一事,我可是印象深刻,时刻牢记痛的教训。
  “清儿方才唤我什么?”
  糟了,我好像无意中又犯了个错误,连忙补救,“呃,那个,龙亭,我,我被打了,说话有点大舌头,所以,可能没说清楚,我唤少尊您龙亭啊,看,多亲热!”
  “亲热?”面具男突然坐直身子,向我贴近,湿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耳朵后,犹如命令的口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邪肆之意,“如果你唤我亭,会更亲热的。”
  亲热吗?我怎么觉得只有肉麻?小五唤风吟为风,金弈尧唤玉流渊为渊,只有潜意识里想做基友的人才会只称呼一个字,我可不想成为面具男的基友……等等,这家伙屡次示好,不是想把我发展到床上去吧!!我可不愿意!办公室恋情是职场大忌,何况他还是我上司!
  我警惕地转头看他,谁知他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就在我的肩窝处,我这一转头有点过猛,鼻尖刚好蹭到他面具上的突起,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妖冶的红唇。
  我瞬间石化!
  一不留神又乌龙了,该死的,做什么离我这么近!
  就在我僵硬地一动不动之时,面具男却顺势向前一探,快速地在我的唇上啄了一口,嘴角勾起,绽放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悠悠地道:“清儿今日果然主动啊!”
  我的脸上顷刻间红云密布,咽了口吐沫慌乱地别过脸去,心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唇上那阵阵冷意尚未褪去,脑海中却浮现出多日前他故意在金弈尧面前吻我时的情景,同样的冰冷一吻,上次深入,这次浅尝,上次无感,这次……却令我心猿意马。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上次与这次之间悄然改变……
  虽不知这男人的面具下究竟藏了怎样一副容颜,但露在外面的尖细下巴和猩红的薄唇已然给了我足够的遐想空间,那冷硬的黄金面具下,一准是一张绝世风姿的脸吧!
  正胡乱想着,他又向我贴来,双臂伸展,将我圈进怀中,好闻的檀香味道瞬间将我包围。
  我一怔,这家伙又想作甚?
  “清儿,”他将我想要挣扎的小脑袋按在他的肩上,另一手拂过我肿着的左脸,轻声慢语道:“你要记住,我们今日所承受的一切苦难、隐忍和疼痛,都是为了他日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属于你的、属于我的、属于你我的一切!”
  第69章任务升级,暧昧升级
  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你能详细解释一下所谓的一切都包含哪些吗?”
  他的指腹缓缓擦过我肿高的脸颊,一股沁人凉意渗进我的肌肤,火辣辣的疼痛立刻被清凉的药膏中和掉一大半。
  “清儿,你要记住,你是我月龙亭的女人,一直都是,上辈子是,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你逃不掉的。”
  我这回是真的震惊了!僵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直到他将一小盒药膏全部涂抹在我的肿脸上,我才木讷地说道:“那个……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对我表白吗?”
  “这不是表白,”面具男的声音正经得一丝不苟,“这是事实!”
  头疼!相对比玉流渊的细腻与多情,面具男的告白有点过于霸气侧漏了!
  我觉得面具男一定患有狂想症,而且病得不轻。严重的狂想症令他根本分不清我、阿宝和清儿究竟谁是谁。
  我那向来擅于YY的小脑袋开始不厚道地想象了:或许他与阿宝,也就是他口中的清儿,真有一段虐恋故事。他很早就收养一个女孩,将女孩当成半个女儿养大,又教了她一身武艺,将她培养成杀手间谍,但他心中一直深爱着女孩,这种爱掺杂了父女之爱和男女之爱。在痛失阿宝后,他的头脑渐渐不清晰,甚至产生了让我成为他爱的替代品的念头!唉,果然虐啊!
  “清儿,”他抱着我,抚摸我的秀发,轻吻我的额头。
  我英明地决定不跟狂想症病人做过多的纠葛,于是,讨好地笑着道:“亭,我明天就进竹园了,以后出府不方便,我的解药……”
  他将一个木匣子塞进我的手中,爽快地道:“这是六个月的解药。”
  我乐了,赶紧将木匣子收好,没想到他还真讲信用,我还以为他上次许诺的能完成任务就给我半年解药只是顺口一说,本来还做了与他据理力争的准备,却不料如此顺利。
  “清儿,这六个月内,你要完成下一个任务,协助我将月初痕从璃阳公主府内救出!”
  “什么?”我从他的怀里挣脱而出,瞪着大眼睛看他,“救二官人?开什么玩笑!二官人可不比金弈尧,莫璃阳对他的看管可是很周密的!”
  面具男妖娆地笑了笑,用洁白的手指亲昵地刮刮我的小鼻子,猝不及防地又亲了一下我的双唇,“所以才要我的清儿出手啊,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我晕!这算什么?激励政策?
  “少尊,哦,不,亭,”汗,真别扭啊,“为什么我们要救二官人?他是莫璃阳的侧夫,莫璃阳名正言顺的男人,又不是犯人!”
  “侧夫?”面具男的声音骤然转冷,“呸!什么狗屁侧夫?莫璃阳的哪个男人不是她用手段得来的?月初痕本来是锦月国女皇王夫的候选人,若非莫璃阳仗着自己手中握有宝日国兵权,胁迫宝日国皇帝将月初痕强留在宝日国做质子,又抢到府内做侧夫,那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称的月初痕怎会轮得到她莫璃阳染指?”
  我怔愣地看着面具男,一向高深莫测的他此番还是第一次如此明显地表现出对莫璃阳的嗤之以鼻。
  “这么说莫璃阳是贪恋月初痕的男色了?”不知怎么,我突然好同情月初痕,没想到那个冰山一般冷漠又美丽的男子竟然如此身不由己。
  “莫璃阳那个不知羞耻的淫贱女人,占有欲相当强,一旦被她看上,无论是什么,她都会用意想不到的手段得到,包括男人!”面具男的声音冷到极点。
  “亭,”我轻轻拉扯他的衣角,“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莫璃阳?”
  面具男的目光移到我的脸上,猛地将我拉进怀里,在我的唇上深深一吻,冰意瞬间将我侵袭,我下意识地推拒他,他倒没有过多的纠缠和深入,松开我的唇,只紧紧地抱着我。
  我的心不停地抽动,为什么面具男吻我和抱我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总会浮现玉流渊的面孔,而且,心中升起淡淡的羞愧感,就好像我背叛了玉流渊一样……完了,我真的将玉流渊当成男朋友了!不知不觉中,我的心竟已被他虏获。
  想到这里,我更不自然了,扭动身子想离开面具男的怀抱,谁料他却将我抱得更紧,在我的头上冷冷道:“在我的怀里不准想其他男人!”
  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他怎么知道我在想玉流渊?
  “清儿,我知道你还不适应,这不怪你,谁叫我比那个死采花贼晚了一步?我不强迫你现在就接受我,但是,我绝不准你爱上玉流渊!因为他太不简单了,对他付出真心,早晚会害了你!”
  这是他第二次警告我,虽然这一次中听许多,但是……面具男,你说晚了,玉流渊已经走进我的心里,想让我再赶出去,恐怕很难了。
  我再次英明地决定不与狂想症病人做过多纠葛,默默转移话题,“亭,我发现公主府内有人在找星魄。”
  面具男抱着我的双臂微微抖了一下,随即被他很好地控制住,他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清儿,不用管他们,让他们找去吧!”
  原来他是知道此事的,为何他对星魄并不觊觎?这不是他的性格呀,莫非他另有计划并已经胸有成竹?否则上次他怎么会那么笃定地用凤衔珠去与金弈尧交换关于星魄的消息。
  “亭,星魄究竟是何物?”我试探着问道。
  “在宝日国,星魄就是掌管兵马大权的虎符,老皇帝驾崩之时太子年龄尚小,老皇帝为稳固皇权,就将两枚星魄作为虎符,一枚给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另一枚给了老皇帝的孪生妹妹莫璃阳,也就是将宝日国的兵马大权分为两半,两人各掌管一半。”面具男的手指插进我披散的秀发内捋顺着,说得有点漫不经心。
  唉,真受不了,自从上次见面后,他对我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不断地对我进行各种亲昵的骚扰,搞得我无从应对。
  面具男又说道:“宝日国的皇室一直崇尚龙凤胎,但凡顺利产下龙凤胎的皇妃都能被立为皇后,莫璃阳就是宝日国老皇帝的孪生妹妹,老皇帝死后,传位于现在的皇帝莫逐日,所以,莫璃阳是莫逐日的姑姑,在宝日国的权势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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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正式入住竹园
  “呵,真是变态的风俗,居然崇尚龙凤胎!”
  我暗想,这比全国都姓同一个姓的锦月国还变态!
  “不错,”面具男赞同道,“宝日国人民认为龙凤同生好比日月同辉,预示着如意、圆满,宝日国的皇位向来由龙凤胎中的男孩也就是太子继承。”
  “那么宝日国现在的皇帝也是龙凤胎之一喽?”
  “现在的皇帝莫逐日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名唤莫随日,不过这位公主命运多舛,年幼时遭遇大变故后精神失常,更于十年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而莫逐日的已故皇后方若兰也诞下龙凤胎,就是现在的太子莫诩、公主莫菲,算一算,他们今年也十三了。”他的口气中竟不觉间多了一丝沧桑意味。
  我不禁惊叹,“真强啊,看来宝日国皇室是有龙凤胎基因的,每一代都能生出龙凤胎来。”
  对于我的新鲜名词“基因”,面具男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宠溺地刮我的鼻子,“等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清儿也给我生一对龙凤胎出来,让宝日国的皇帝瞧瞧,龙凤胎不是他们宝日国的专利!”
  我惊悚了!面具男居然得寸进尺,调戏起我来!
  正在我愕然之际,舌尖一酸,低头看去,面具男往我的嘴里塞了一块点心,“听闻清儿近来胃口不佳,这梅子糕酸甜适度,开胃消食,不妨多吃一些。”
  连我厌食一事他都知道,他到底在公主府埋了多少眼线!
  我下意识咀嚼,味道很好,便吃了下去。
  面具男在我身后若有所思叹道:“胃口较以前也无太多变化。”
  瞧瞧,狂想症又犯了吧!
  我记不清后来与面具男聊了多久,反正他不停地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得罪莫璃阳,与月初痕相处时要灵活应对,有事情要及时向他汇报……最后唠叨得我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我合衣躺在豢苑里自己的床上,可能是昨夜小林送我回来的。
  我坐起来伸个懒腰,衣裳间传来淡淡的檀香味道,是面具男的味道,心中一阵小小的悸动,随即狠狠地摇了摇头,起身换衣服!
  眼睛瞥到床头,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放在枕头边,打开后,竟是几块梅子糕,与昨夜在马车内吃到的完全相同。
  想用美食收买我?做梦!换衣服!
  不知面具男昨夜给我抹了什么灵药,我那肿起的左半边脸居然消肿了!虽然嘴角还有一点麻木,但那个大肉眼已经完全不见了!太神了,早知道应该问他把那药膏要来几瓶备着,因为进了竹园后没准我会经常挨揍的。
  用完早膳后,我简单地收拾好物件,除了几件衣服和几本自己手绘的春-宫册子,其实没有什么可带的。
  跟贾幸运和老兽医们告别后,又去后面与动物们告别,尤其与我感情较好的黄金蟒和草泥马,都对我表现出不舍的神情,虽然我清楚他们真正不舍的是我时不时喂给它们的新鲜老鼠肉和青树叶。
  忍痛惜别后,我一个人向二官人的院子——竹园走去。
  从豢苑到竹园其实并不太远,我却走得极慢,因为我不知道进了这个院子后,我的命运会走向何处?
  竹园,院如其名,推开染漆的朱红色木门,入目皆是青绿竹林,满院翠色,竹香缭绕。虽然已是初冬,翠竹全无颓然之色,反倒在清霜的敷盖下越发的挺拔傲然,给人一种置身于水墨竹画之间的唯美感觉。
  在深翠的玉竹掩映之中,一排青砖房屋岿然立于竹间,为整个院子增添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和沧桑。
  我被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丫头从偏门领入,穿过后院进了房间。房内的布置清洁雅致,毫无张扬,含了青竹味道的熏香从紫铜香炉中袅袅升起,将房间内的角角落落填满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