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风雅颂 更新:2021-12-10 10:25 字数:4911
邵静心在昏乱中发现,衣服掩盖住的男人躯体,看似瘦削,却很结实精壮。
他的手臂与胸膛都坚硬有力,拥住她的时候,给她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她躲在他怀中,觉得被保护了。
不过他不肯让她躲避,热吻随即开始强迫她面对现实。从她细致的耳际、颈侧蜿蜓而下,一路点燃小小的火焰。
浴巾被扯掉了,抛在床边地板上,她毫无遮掩的,在一个陌生的旅馆房间,被一个陌生男人细细鉴赏品尝着。
不知道名字,不知道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只有一个伤心的女人,和一个似乎无所谓的男人,正在以最原始的方式,互相认识、熟悉着。
很快的,伤心与无谓都被遗忘,取而代之的是逐渐燃烧的激情。
她的肌肤果然像他想像的滑腻如丝,当他温柔但熟稔的抚过起伏娇娆的曲线时,她紧张得轻轻颤抖。”
“你……啊!等一下……”邵静心困难的说,娇躯难耐的蠕动,唐赠着男性优美而结实的胸膛,擦出惊人的火花,“我……我有问题……要问……”
“好,不过,只准问一个。”回答的低沉男声,气息也已经不稳。
贺岂凡发现自己居然迫不及待。
从二十岁时交往的那个华裔同学女友之后,贺岂凡后来的历任女友、床伴都没有东方女孩,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喜好已经西化了。
今天,此刻,他发现其实不然。
他无法克制自己想更亲近怀中佳人的欲望。
他们身体的线条如此契合,心跳贴着心跳,气息互融,她的喘息、娇吟都那么甜蜜,令人沉迷、失控。
“问啊!”他挪动身躯,一面催促着,略粗的指尖从她的纤腰开始往下游移,滑到白嫩的大腿抚摸着,然后!大胆的探进禁地——
“啊!”邵静心的呻吟陡然拔尖,紧张的退缩了,她困难的,断断续续的问出已经迷乱到濒临昏眩的神智中,唯一能想到的问题,“你有……有……保险套吗?”
她柔嫩的脸蛋已经烧得通红,全身都沁出薄薄的汗,好不容易问出这个尴尬的问题,羞得几乎要昏厥。
贺岂凡进占的动作停了一秒钟。
“真是不好意思,刚好就有。”
他如丝绒般温柔,却带着一丝魔魅气氛的回答,在她耳际回响。
单手扯过他刚刚抛在床头的长裤,找到皮夹,待他掏出那个小小四方铝箔包时,她惊喘一声。
“你真的有……”
而她,没有退路了。
“是的。”贺岂凡把铝箔包按在她柔嫩的掌心后,大掌抚上她烧得滚烫的小脸,捧住。
深深望进她氤氲着情欲与慌乱的眼眸,他嘴角斜斜扯起性感的微笑,温和但认真的问:“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她凝视着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被催眠。
时间静止了,天地间只剩下一男一女,亲密相拥、气息交融,激情该是一触即发,但此刻却微妙的悬右着、等侯着——
“没有了。”邵静心闭上眼,细声回答,仿佛破斧沉舟。
薄唇随即吮住微微颤抖的两瓣甜润,以最亲昵的方式,夺走她说话的能力。
“啊……”
她在他耐心的逗引下失守,在他大胆煽情的诱惑中娇喘不断,不过,他敏锐的发现,她还是很紧张。
然而他已经没办法压抑了,她的甜蜜与诱人远远超过他的想像,甚至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都令他激动。
“不要怕。”贺岂凡简单却有力的安抚,在她耳际回响。
不要怕……
她闭上眼,细细喘着,让那个修长而优雅的陌生人,温和却坚持的占有她……
激情开始焚烧,越烧越热。
夜还正长。
第三章
如果那天下午,他没有跟米雪儿吵架的话,他就不会迟到,还得一个人赴约,一个人离开宴会,一个人回剑桥。
但正确来说,他不是一个人回剑桥的。
如果隔天早上,他在淋完浴出来后,没有一时失控,与那半梦半醒的陌生美女再度火热纠缠的话,他也不会又睡着,让美女在回笼觉期间,就这样消失。
是的,她消失了。
待他从餍足的舒懒状态中清醒过来时,已经接近中午,贺岂凡发现,怀中拥着的柔腻娇躯已经离去,床边,他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她的则不见踪影。
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枕上淡淡的香气,证明她曾经存在过。不是贺岂凡自己的一场旖旎春梦。
确实美得像个梦,她一开始很紧张、甚至有些生涩,不过,渐渐的,在他耐心而娴熟的引诱逗弄下,她逐渐和自己一样享受,甚至紧攀着他有力的臂膀,娇声吟哦!
“不要……不要离开我……”
他还记得自己深深埋在她紧窒迷人的深处,缓缓侵略时,她似痛苦又似欢快的破碎呻吟。
那种销魂蚀骨的甜蜜,贺岂凡无法忘怀,就连光是回想,都让人从骨头深处涌起一股温暖的慵懒,令他像是泡在温热的酒里一样,薰人欲醉。
她会是谁呢?
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贺岂凡懒洋洋的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望向窗外那压着铅色云朵的灰蒙天空。
他在家族事业里掌管一个事务所,大部分时候他非常专心工作。
只是最近,他常常在休息的时候,毫无办法的回想起那一夜。
还有那个陌生的女孩。
“你如果要偷懒的话,可以回家去,不用在办公室睡沙发,好像多么认真工作似的。”
推门进来的是他父亲,已经五十多岁了,却依然风度翩翩、精神奕奕,日理万机的贺父虽然忙得很少有机会跟儿子见面,不过,一见面总爱调侃儿子。
“我反正是二世祖,只要不败家就好了,干嘛认真工作?”贺岂凡还是懒洋洋的保持原来姿势,伸长腿,悠闲的说。
他父亲哈哈大笑。“这也是我跟你爷爷说过的话,抱歉,儿子,你得更有创造力一点。”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能期望我怎么样?”他还是那个懒洋洋的语调。
“说到这个期望嘛……”贺父微笑着,双手抱胸,眼角刻出很有魅力的鱼尾纹,轻描淡写的切入主题,“你老爸我,刚好有点小小的要求,不知道少爷能不能……”
“这么慎重,还要您亲自出马,想必是重要的事情。”贺岂凡连眉毛也没抬一下,不过俊眸扫了他老爸一眼。
“重要倒不至于,只是小聚餐而已,据说伊文斯先生亲自邀请你,你都婉拒了,我想来试试看我这个做老爸的,对从小养大的儿子,还有没有一点影响力?”
“拐弯抹角是不必要的。”做儿子的毫不客气的直说,“影响力当然有,看用在哪个方面。我跟伊文斯的千金米雪儿小姐,早已经协议分手,双方都心甘情愿,没有什么再见面的必要,伊文斯先生夫人庆祝结婚纪念日,这种场合,我不想参加。”
“哦!”贺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忧郁的伊文斯先生还特别提到,他的女儿最近心情很低落,原来是我儿子的错。”
贺岂凡浓眉一扬,“我的错?协议分手,您哪个字没听懂?”
知道自己儿子虽然外表看来温和有礼、斯文优雅,但骨子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贺父只是哈哈一笑,聪明的转移话题,“好吧!看来,派你代表我去参加是不可能了,不过,现在我有个新的问题。”
“有问题请问吧!”贺岂凡叹口气,修长手指交握,搁在胸前,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
“如果你早已与米雪儿协议分手,最近这段时间,每个周末都不见你人影,是怎么回事?”贺父很有兴趣的打量儿子。
虽然儿子不动声色,不过他闻言一挑的浓眉,泄漏了一点玄机。
“老爸,你真的老了。”贺岂凡才不会轻易被套话,他薄薄唇际扬起嘲讽的弧度,“老到开始查问儿子的行踪?”
“这倒没有,只是你也知道,我们虽然不管你做什么,不过可别搞失踪。”贺父语调轻松,却带着一丝深沉的认真。
贺岂凡震动了,他睁开眼,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这是他们家人心中永远的恐惧与伤痛。
“我绝对不会,最近周末只是常去剑桥散心,不在市区的公寓而已。”望进父亲有着压抑担忧的眼眸,他保证。
“哦?”他父亲释怀了,也挑起一连的眉,神态与英俊的儿子一摸一样。
“你在剑桥整整住了七年,还不腻?以前也很少听你这么勤劳,怎么回事?有什么有趣的人或事,让你这样每周报到?”
贺岂凡只觉得耳根子一辣,罕见的说不出话来。
“要怎么解释呢?他每到周五晚上,下班之后,车子开着开着,就会莫名其妙的开上出城的公路,往剑桥的方向。
经过那个只去过一次的公寓前时,总会特别放慢车速,抬头看看。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孩住哪一间,他甚至不确定她还住在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他都没有再看过她。
如果他真的想要再见她,应该上去问问邻居,有没有人认识这样一个女孩,不过,他一直没有行动,只是在那附近绕绕,然后,回到自己位于大学旁边的公寓,一个人度过周末。
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不想再见她,这样如同被制约一般的,一趟一趟往剑桥跑,又是为了什么呢?
贺岂凡在父亲饶有深意的打量下,哑口无言。
邵静心躲回台湾了。
整整三个月。
她国中时代为了上学方便,家里在信义路买的大厦房子,后来租给她的死党们,两位死党特别还留了一个房间,让邵静心回台湾时可以住。
她宁愿待在那儿,也不肯回位于天母的邵家大宅。
每次她回台湾,都会跟国中时代至今的两个死党聚首。其实,她们是忙着上课、家教等等,而邵静心则是常常一个人窝在家里,不过她依然甘之如饴。
她享受那样的自由。
或许换上轻便衣服,出门闲晃,或许一整天都穿着邋遢运动服,在公寓作画或读书,等郁秀或亦诗回来,再一起吃个饭,一人占据一方沙发,边看电视边聊天。
外传娇贵万分的邵家大小姐,其实是一个非常居家,非常能怡然自得的女孩。
不过,这一次,她是逃回台湾避难的。
她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在伦敦的管家去处理,包括把日本男人的东西全部打包丢出去,把车子要回来等等……
管家非常乐意效劳,因为管家早就看日本男人不顺眼,只是没有机会表达而已。
而她对家里的说词是,在伦敦住得闷了,想回来台湾散散心。
这一散就是三个月,每天躲在公寓里,闷着头只是画画或读书,连两个忙碌的室友要找她出门走走,她都不肯。
和她多年的朋友,两位室友怎么可能不知道邵静心有事,只是她们怎么问,邵静心就是不肯多说,只是轻描淡写说跟日本男人吹了,如此而已。
当然不只如此,瞎子都看得出来。
邵静心的父母虽然都忙,不过对于这掌上明珠还是不会掉以轻心。
母亲看她待到第三个月,忍不住发话了。
“静心,你既然这么不想回伦敦,不如就搬回台湾来吧!这样离爸爸妈妈也比较近,怎么样?”
“可是我的硕士班才刚申请到……”周末被召回大宅吃饭,她握着银调羹,说着说着,心头又是一拧。
“你八月底就该去报到,可是你还在这里,不是吗?”她母亲微笑宠溺的说:“静心,不想念就别去了,没关系,回家里来也好。嗯?”
她本来就没有很想念硕士班,原先是为了日本男人才去申请的,也很顺利的通过了,没想到她跟日本男人分道扬镶,好聚不好散,这一切都成了笑话。
现在想起来,日本男人以及前几个月在伦敦的日子,就像是上一辈子的记忆,她仿佛是另一个人似的,为了一个男人抛弃自尊与自我,心心念念只想要他的认同与赞美。
然后,在她的一片痴心被重重粉碎之际,她……做出了最荒唐的举动。
好可怕。
不过,说实话,那一夜根本没那么可怕。
陌生的男人好整以暇的勾诱出她最深层的欲望,温柔却坚持的一次次侵入她,让她颤抖、呻吟,甚至轻泣、尖叫。
在他温暖而坚硬的怀中,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是谁,日本男人是谁,她什么都忘记了,只剩下鲜活的感官不断的被挑起,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