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
九米 更新:2021-12-10 10:25 字数:4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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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娃陪着你?”要受凉一起受凉,这样上头怪罪下来就不会把责任都怪在她头上了。
“有你陪着,我看月亮的心情都没了,快去睡吧,我保证如果我因此而生病了,绝对不会有人怪罪你,好吗?”惋儿是说笑,也是看透了红娃的心思,每个人的身体都是自己的,别人又会多珍惜?最担心的不过是上头的责怪而已。
红娃被说中心事,有一丝尴尬,不过终究在叮咛几句后去睡了。
霜雪后的天气,天空格外干净,丝丝浮云偶尔掠过宁静的明月,更增一份灵气。
惋儿自己斟了一杯红茶,回头看看炉内的火,依然很旺,栊了栊外袍的衣襟,她闭上眼睛,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梅花香,她以前闻惯了,而今任凭它多淡,她都能轻易的分辨出来,只是整个丹庭宫里也未种植一株梅树,不知这梅香是什么地方传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依呀一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寂静无声地走进来,一直走到窗边,美人榻旁。
即使来人什么都没做,那股强大的压迫感依然严重困扰着陷入浅眠的人儿。
惋儿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微微的烛火中一张英俊的脸含着淡淡微笑地凝视。
“皇上?”惋儿吃了一惊,“您不是后天才回来吗?”她讶异极了,立刻起身。
一只宽厚温暖的掌压在她肩上,声音中有着不一样的温柔:“不用了,你乏了,就躺着吧,朕早说过,只有你我二人时,不用拘泥那些礼节,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世间男女,今夜我们只谈诗书,不问朝政争斗。
“诗书?”惋儿也不推辞,依然躺下,淡笑着道:“奴婢可没读什么书,恐怕无法谈什么诗书,要扫了皇上的兴了。”
“那好,我们就不谈诗书,谈谈你好吗?”皇上在榻边坐下,拿过小几上她喝了半杯的茶盏,就着她喝过的杯沿一饮而尽。
“我有什么好谈的?”她漫应,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只被他放回小几上的白玉茶盏上。
“比如这几日朕不在宫中,你都做了些什么?”
“还不就是那些事情,去千省殿转转,再去太后宫里请安,有一天应皇后娘娘邀请去昭明宫里吃点心,应付应付宫里其他嫔妃的邀请或拜访,再有就在这挽红阁里看看书,喝喝茶。”
皇上用心的听,听完后神色平静却含有深意地道:“好像很悠闲也很充实,朕在不在宫中对你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惋儿一怔,说实话实情的确如此,但她还不至于傻到因为皇上没有什么不用寻常的反应就认为理所当然没关系而实话实说。
“皇上要为国为民,操心劳累,我们这些人还是不要给皇上增加负担困扰的好,皇上,您说对吗?”
“有时候,你实在太懂事了,懂事的让朕怀疑你究竟有没有男女之情。”
惋儿怔住了,这么多年了,她想过成家立室,可真的没有想过男女之情,这么多年来,她也没看过什么男女之情,唯一例外的可算是桐和阿谅,可是就她看,如果把世人关于男女之情那一套拿出来,桐和阿谅也不知道能不能算。
“男女之情,”她停住了,不知道怎么开口,并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真的不知道从何问起。
“皇上有一后宫的女子,我想总有懂男女之情的,皇上应该看的很清楚了呀。”
“是,她们有些是真的懂,有些可能是装的很懂,可是朕看你是连装都装不出来的。”皇上说说也觉得好笑,他从来没想过,他会跟一个女人纯粹只是“谈论”男女之情。
“皇上看她们装是什么感觉?”
“很可笑也觉得她们很可怜。”皇帝坦白。
“那就是了,我只不过不愿意变的那么可笑又可怜而已。”她说完,转开头去。
他一怔,隐隐地觉得她的话透露了什么讯息,正在这时,一阵寒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她不避反而迎了上去,呢喃道:
“好香……”
他的思路被打断了,看着她那难得的天真神情,不由自主地闻着空气中的梅香道:
“那是天香宫里的梅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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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宫中一直流动着一股窃窃私语的暗流。
惋儿觉得自己不管到哪里都可以感到那股暗流在身边流动。
即使是在一向“以和为贵”的惠妃娘娘宫里。
“那个男人身形很高大,穿着也很贵气。”
“是啊,披着黑色的斗篷,戴着帽子,实在看不出来脸。”
“怎么如此大胆,她当这宫里是什么地方?”
“别是她兄弟吧?”一个女子提出一个疑点。
“怎么可能,她是独生女,哪来的兄弟。”
“退一万步,就算她有兄弟好了,朝里有规定,一定要有皇上、皇后或太后的旨意,男子才可入宫与后妃见面,自家兄弟也是如此。”
“皇上皇后不在宫中,太后老人家也去长公主家看外孙了,谁给她的旨意啊?”
“她还当这后宫之中如今是她作主还是怎么地,把别人都当死人啦。”
“你们这个消息到底准不准确,如果是什么宫女随口瞎说的,捅到皇上跟前,这诽谤妃子的罪名可不小啊。”人群中,明德妃刻意冷静地问。
“如今她在皇上跟前是如日中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们哪敢瞎传。”一个颇有几分人缘的美人道。
明德妃仔细地看了那年轻有人缘的美人一会儿,突然微微笑着道:“你亲眼所见?”
“嗯,昨天我起来的特别早,天还没亮,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原本还想着是不是再睡个回笼觉,谁知道我刚想把窗关上,就看到那边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笼,只是他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见脸。”
“是吗?”明德妃笑笑,眼中突然闪过很可怕的一抹强光,“杨美人,是吗?”她亲热地拉过对方的手,“现在惠妃姐姐这,多有不便,今儿晚上不知能不能请妹妹去德庆楼走动走动?”
那美人惊喜的睁大了眼睛,明德妃,当朝丞相的亲孙女,从小就是千金大小姐,饱读诗书,外表美丽非凡,这样内外兼修的女子一直就是后宫众多刚入宫女子的偶像,所以听到明德妃要邀请自己去德庆楼,那名女子的喜悦简直不是笔墨能够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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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皇上回宫。
又是个隆重的仪式,惋儿实在有些厌烦,没完没了的仪式,没完没了的跪拜,大声的山呼万岁,皇帝就真的能活一万岁了吗?而且这样的仪式总是透着一股明争暗斗,争席位,争打扮,争美貌,争地位,她立身其中不感兴趣,却也不得不为了保护自己去争去抢去算计。
皇帝和皇后的龙凤辇车在侍卫对的前呼后拥中缓缓地进了宫门,大臣和后妃分两边立在大道两旁,所有的仪式都做足了后,皇帝和皇后才在宫女太监的搀扶下下了车,皇帝意气风发,皇后娇柔大度,这样的一对璧人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只是表面夫妻,也依然为那样的般配和风度折倒。
“皇后,你先去休息吧,这几日累着了,你身子不好,晚上的宴会你就不要参加了。”皇上对皇后一向相敬如宾。
“谢皇上,太后也不在宫中,那我就回昭明宫了。”
皇帝微点头,背着手,挺直了身子看向站满了宫廷的人,那种熟悉的优越感和自豪感又再次在胸中升起。
“好了,众爱卿们平身吧,乾坤殿赐宴。”众人谢恩起身。
惋儿也慢慢站起身来,轻轻地拂了拂膝盖上的尘土,心下有些叹息,每次只要是必然会遇到皇帝的场合,红娃总是会给她换上她很喜欢的衣服,然而只要是皇帝会出现的场合,跪拜是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于是每次她都会很心痛于心爱衣服不得不跪脏,哎,这是怎样的恶性循环啊!
乾坤殿内堂,皇上换了服饰,坐在椅子里,正享受着各路美女的投怀送抱。
“皇上,您这几天来在太庙辛不辛苦啊?”美女甲送上一杯美酒。
“皇上,您好像都瘦了。”美女乙翠眉微颦,心痛的递上一颗水晶葡萄。
“皇上,太庙那边一定很冷清吧,您下年去一定要带上臣妾们,也好给您解个闷……”
惋儿口中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个美女丙到底知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到太庙去?
“最近宫里有什么好事吗?”皇帝并没有追究美女丙的话,只是不着痕迹地让开了些,让别人插了进来替补了那个位置。
这些美女中当然没有明德妃,明德妃是个有气质,有风度,有家世的一代名妃,当然不能与一般的美人一样,掉身价。
明德妃径自坐在一张红木桌前,有两个贴身的宫女张罗着茶水和点心,不时地嘘寒问暖,添衣加水。
“德妃啊,你坐过来一点,怎么几日不见,你倒一点也不惦记朕?”皇帝的声音越过众女的头顶飘向坐在外围,却由不得别人忽视的女子。
惋儿微妙地笑了,高竿的战争开始了。
明德妃高贵地站起身来,优雅地拢了拢外衣的衣袖,施施然地走向皇上的座位,众美女不由自主地分开了道,如众星拱月般直直地把她送到皇帝座前。
一直走到皇帝面前在皇帝身边坐下,千娇百媚地依偎在皇帝肩上,用一千种温柔撒娇地轻喊:
“皇上!”
“哈哈……”皇帝搂住了明德妃的肩膀,纵声大笑,笑时眼光直直落在人群外的惋儿身上。
那厢惋儿举起了手中的茶盏,若有若无地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皇上笑容一暗,突然站起身领头往前殿走去,让倚靠在他身上的明德妃几乎没一下子栽到地上去。
有心与无心的交易
觥筹交错,也可以算是君臣同欢了。
围在皇帝身边的自然得到了他们要的皇帝的关注,远离皇帝身边的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清净
惋儿淡淡而自在地喝酒吃菜,在热闹纷纷的人群中享受着单独的乐趣。
“你为什么不围上去呢?”一个男声问。
声音不陌生,惋儿回过头,看到穿着官服的路丛,路丛比起一年前明显的颓废多了,也许是满室君臣,他的那种优越感再也没有明显的彰显之处,也或者一年来受到了什么刺激,明白了并不是只要是路家就能一定成功。
“你到底因为那场秀女的选招拜了官了。”惋儿笑笑,继续喝酒,皇宫里的佳酿,确非凡品,入口清醇甘甜。
“是的,四品。”路丛说话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他以前的得意,依然装束精致,但眼中却有着淡淡的哀愁。
“可是我看你一点高兴的样子也没有啊。”
“拜了官又如何,那只是身为路家子孙必然会走上的一条路,那条路一早就被铺好了,我们只需要到该定的时候做些该定的事情就行了,那些事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并不是非我们不可,但只留给我们。”他无所谓地说,说话时有种豁出去了的感觉,惋儿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上紧紧地撰着一只酒杯,身上也早就有了淡淡的酒味。
惋儿端上杯子再让宫女斟满一杯,凑到鼻下细闻了闻,突然很认真地说:
“这酒入口甘甜清醇,但是后劲很足,路公子恐怕喝多了吧,不知今日公子和府上哪位同来的?”
“你知道火颜在哪吗?”他突然问。
“颜姑娘虽然是跟你一起来京的,但一来她的家原本就在京城,二来她也没有答应你什么,所以她是自由的,如今身在哪里都是她自己的事。”惋儿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免想起十月初三皇帝寿辰在勤王府看到的火颜。
“你这么说好像你是知道了什么。”这时候的路丛倒精明了起来,听到惋儿这么说,双眼都发亮了。
“我整日呆在宫中,怎么会知道什么事。”惋儿否认。
“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
然而惋儿没有回答他,注意力也根本在一瞬间全部转移,因为她清清楚楚地听到皇帝正大声地宣布:
“众位爱卿,这几日朕在太庙得到甚因大师的点化,他说天佑我朝,仙家之物现世……”
后面的话惋儿完全听不进去,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仙家之物现世”那六个字上,连握在手里的佳酿也忘了饮用。
然而路丛坚持要得到火颜的行踪,天不天佑,仙不仙物,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见惋儿不理他,他着急之下,扑身上前,一把抓住了惋儿握着酒杯的右臂:“她到底在哪里?”
发怔中的惋儿没有把酒杯握的很牢,在突然遭到路丛粗鲁的抓握之时,酒杯脱手飞出,越过几个人的头顶,划了一道抛物线清脆而响亮的摔碎在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