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节
作者:绝对601      更新:2021-12-10 10:22      字数:4811
  好半晌,慢慢地蹲下身,谢铭诚将香烟捡起来,拿着鼻间嗅了嗅,闭了闭眼睛。
  看他那个样子,卫燎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无奈的直叹气儿。
  “诚子,节哀顺变。”
  有人新婚祝人节哀顺变的么?
  不再掺和这些事儿了,冷枭撤掉了办公桌上的攻防图,扫了一眼控制室的众人,严肃地宣布。
  “演习结束了,解散。”
  “是——”
  一句话,解决了现场的紧张气氛,大家们儿直起身来,松松胳膊腿儿,吁声四起。
  眉梢往上挑了挑,卫燎轻笑道:“哥几个,诚子的天鹰大队今天做了大炮灰,为了感谢诚子的勇于牺牲,咱今儿晚上找个地方happy一下?顺便给我们马上就要做新郎倌的谢铭诚同志上上婚前教育课。”
  “好啊,好啊,一起!”
  “你们去吧。”拿过办公桌上的军帽扣在脑袋上,冷枭淡淡地说完大步就走。
  想了想,他又转过身,扫了他们一眼:“帐单拿回来我报销。”
  习惯了他总是放单飞的个性,大家们儿也不勉强他。只有卫燎,明知道这事儿没有谱,还是不死心的又追问了一句:“我说领导,真不一起玩?”
  “不了。”
  摆了摆手,冷枭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身后,大家伙唇角弯了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摊了摊手。
  几秒后,又欢腾了起来。
  ……
  ……
  出了红刺的通讯基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冷枭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屏幕上刚刚显示出‘中国移动’四个字,手机尖锐的铃声便响了起来。
  微微蹙眉,一看是家里的电话。
  他刚接起来,那边儿的宝妈就急切的低声泣了起来。
  “老二,是你吗?出事了!”
  心里紧了紧,枭爷沉住气,冷声问:“大嫂,你说。”
  电话里的宝妈,情绪有点儿失控,声音更是哽咽不堪,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她紧接着便将今儿下午发生的事情挑简要的和他说了一遍,然后整个人泣不成声。
  “……我打了她一巴掌,老二,我从来都没有打过她的。但是,我今天真是,我真是气极了。现在都十点多了,外面在下雪,她身上没有钱,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手机也根本打不通了。我……她……呜……”
  深呼吸一口气,冷枭眉头拧到了一块儿。
  但是,他的立场,不便责怪任何人,只是心里特别的堵。
  微微眯了眼睛,他想了想,又问。
  “我那儿找过了?”
  “找了,都找了!你在市区的两套公寓,还有帝景山区我都派人去找过了。呜……她根本就没有过去。她那个什么朋友,我也都找过了,也没有去过,就连那个纹身店我都去过了,都没有啊……。老二,她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什么人都不认识,她究竟会去哪儿啊?你说,她能去哪儿啊?”
  “我去找。”
  冷冷地说完这三个字,他挂掉了电话,手指攥到了一声。
  然后,他试着拨打宝柒的手机,正像宝妈说的那样,她的手机压根儿就不通。
  小丫头会跑到哪儿去呢?
  冷枭一点儿都不怀疑,她出了这种事儿会首先来找他。可是,他今天偏偏凑巧不在京都,她既然没有过去他的房子,又能去哪儿?
  这狗东西,是个有主意的人。
  “回京都。”
  “头儿,这儿离京都一百多公里呢?都这个点儿了,你需要休息。”
  “没听见我说话?”
  “是,收到!”
  冷冷的声音夹着刺骨的冰雹砸了过来,陈黑狗赶紧挺直了腰杆儿,不敢再继续辩驳。偷偷望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那位爷,一双眸子冷得像渡了一层寒冰,看着忒吓人。
  那种气场,除了冰,还是冷,不由自主的,他打了个寒战。
  骑士十五世很快便拐上了高速,一路疾驰,不过几十分钟就到达了京都。
  一身是汗的陈黑狗,紧张地问半声都没有吭过的男人:“首长,现在咱去哪儿啊?”
  手指撑着额头,冷枭冷声说。
  “总部。”
  “啊?!”陈黑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按常理来说,他这么失态的回来找人,怎么又要去总部呢?奇了不是?
  不过,首长的命令大过天,他有疑惑也不敢问。
  夜里,路宽车少,速度很快。
  远远的,红刺总部进入视野。
  庄严肃穆的红刺大楼,在静夜显得越发神秘。围墙边上的高高哨塔上,守卫的战士站着笔挺的军姿,手里的武器都像是闪着寒光一样,威风得不行。
  大门口的路灯上面,被白雪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外衣,发出淡淡又幽暗的白光,照得两边儿的树木一阵阵阴影婆娑,独具军营的风情。
  骑士十五缓缓驶近——
  突地,冷枭目光怔住了,眸底像是淬上了满天的飞雪。
  冷,冷到了极点。
  心口,一阵抽搐。
  只见总部大门口的那根硕大的柱子旁边,在一个路灯照不到的犄角旮旯里,小丫头双手抱着膝盖缩着肩膀蜷缩在那儿,羽绒服的帽子掀起来盖在脑袋上,可怜巴巴地缩成了一小团。
  喉咙紧了又紧,他拳头微攥。这个小傻瓜,躲在那个死角落里,冷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一时间,怒火中烧。
  “停车。”
  “是,首长。”陈黑狗下得不行。
  冷着脸,枭爷忙不迭的推开车门儿下去,一股风雪吹了过来,吹得他心脏都像被寒意给沁透了。如同一只扑食的猎豹,他移动的速度极快,疾风般掠过去,蹲下来身,一把就将她裹进了怀里,声音带着夜的嘶哑和性感。
  “宝柒。”
  “二叔?!”
  冷不丁的被他给抱了满怀,宝柒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微眯着眼睛望他。
  像是在做梦似的,她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浓重阴影。接下来,她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刺痛了眼睛,眨了又眨,想说千言万言梗在了喉咙里,绕了半转,只剩下一句似哽咽,又似埋怨的话。
  “二叔,你终于回来了……”
  冷眸里,一抹寒光掠过,冷枭恨恨地问:“为什么躲在这儿?”
  “这个角落位置好,哨兵看不到我,不会撵我走。但是,我却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你回来……”
  “愚蠢!”
  低咒着她,可是,他却在这飞雪遮盖的黑暗角落里,将她紧紧抱住,大手越收越紧,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
  然而,没几秒,怀里的小丫头却像是突然吃了烈性炸药似的,发起了狂来,猛地站直了身体,抬起脚就狠狠踹他。
  “混蛋,你上哪儿去了?你不在京都了,你要走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的?我讨厌你,混蛋!冷枭,你是个混蛋!”
  一句一句责骂里,她像一只暴跳如雷的小刺猬。
  颇为意外她冻了这么久,还有力气对他动粗,枭爷冷眉紧蹙在一起,对她雨点般落下来的花拳绣脚丝毫都不在意,只是拽紧她的手,将她了捞过来抱住。
  一言不发,俊脸平静,由着她像个小疯子似的撒泼。
  “二叔,你太混蛋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人么?哪有男人上哪去,家里的女人都不知道的?真是个没良心的男人!”
  眼圈儿一红,宝柒边说边打。
  最后,她终于打累了。
  软倒在他刚硬温暖的怀里,她委屈地挣扎了几下,没了那点儿冲动,才发现,自个儿的两排牙齿,冷得直打颤,上面敲着下面,下面敲着上面,样子特别的狼狈。
  老实说,她真点儿怀疑,如果不是前一段时间,她有过洗冷水澡锻炼出来的那点儿经验和身体底子,会不会被这天气给活活冻死不可。
  见她撒泼撒累了,不再乱踢乱扭了,冷枭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裹进了自己的军大衣里。
  “不闹了宝柒,咱们回家。”
  “家……在哪?”宝柒声音有点儿哽。
  冷枭不答。
  满天的飞雪里,他挺直的腰杆微微僵了僵,可是箍着她腰的手却越发地紧。
  功名利禄……
  亲情骨肉……
  在她这个家里的概念里,一切似乎都有些迷糊了。
  只有怀里的女人。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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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5米 紧紧张得心跳啊跳————
  记得在那年大年前两天的那个晚上,他曾经给过我那么多的温暖,我们的心和身体,都曾经那么的接近。而曾经的曾经,他离我,是那么的远。正如现在的现在,他离我,依旧还是那么的远。
  ——在国外求学的第一年,宝柒在日记里这么写着。
  雪,还一直在下。
  找到宝柒之后,为免宝妈一直担心和念叨,冷枭上车就给冷宅拨了个电话回去。当然,他没有解释说究竟是怎么找到她的,廖廖数语的交待里,只是告诉宝妈她现在很好,不用太过担心,让她先在他那边儿住一阵儿,云云。
  人找到了就好,宝妈没有反对,也没有理由去反对。
  坐在冷枭的身上,冻得快僵掉的肢体暖和了不少,宝柒啜着气地揽紧他的脖子,将自个儿的身体鸵鸟一样全部缩入他的怀里。
  等他挂掉电话,她疑惑地问:“二叔,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他不答。
  嘴角撅了撅,她不介意他的沉默,继续仰着头问:“喂,别告诉我你是神仙啊?掐指一算就猜到了。”
  “……”他还是不答。
  她依旧不介意,乖巧地笑着继续说:“二叔,我觉得你太万能了,你说你这样的人,让别人怎么活啊?嘿嘿,不过,我很开心,拥有了你,我简直就像拥有了全世界,哦耶。”
  “哎哟,你说说呗,二叔,说真的,你要是能多跟我聊聊天儿,那就更完美了。”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你要真是话太多了,不就跟那个方惟九一样了么?整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那就不可爱了。”
  自个儿一个人说着,她想到比她还要聒噪十倍的方惟九,鼓起腮帮子又摇了摇头。
  冷枭拧眉,低下头看着她,终于开口了,“你见他了?”。
  宝柒抿着嘴儿笑。
  小样儿的,说话不会,吃味儿了吧?!
  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纯粹的信任,接下来她就一五一十的老实交待了,怎么吃了人家方惟九一顿饭,怎么差使他送自己到红刺来的。
  好吧,在这种小事儿上,她不愿意欺骗。
  略略皱眉,枭爷没有说话,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妥。
  眨了眨眼睛,宝柒拽住他的胳膊,偏着头问:“喂,你生气了啊?革命需要嘛,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儿,我总不能饿肚子等,是不?”
  “没有。”
  吁……
  不承认,不承认的男人真可怕!
  压抑下小小的失望,宝柒挑着眉的狡黠地笑问:“……没有就好,那,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聪明啊?懂得审时度势?”
  审时度势?!
  看着她,枭爷紧抿着冷硬的唇,没有说话。
  ……
  ……
  帝景山庄换了新管家了。
  当冷枭夹带着屋外的风雪抱着她进主屋的时候,一个浓眉大眼的大婶子就微笑着迎了上来。
  “二爷,你回来了?哦哟,这位小姐是……”
  挑了挑眉,宝柒没有说话,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望着冷枭,拽着他胳膊的手指,揪得很紧。
  她希望他说什么呢?好吧,她也不知道。
  无视她的注视,冷枭冷冷地扫了那个大婶儿一眼,将她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侧过身来,淡淡地说:“兰婶儿,她是宝柒。”
  万年不变的介绍方式,被他使用过很多次了。不是侄女,不是女朋友,更不是其它的什么,她是宝柒,来来去去一句,她都只是宝柒。
  宝柒郁卒了。
  淡淡的,有点失望。
  好在,大婶子人还是挺温和的,对他模棱两可的介绍并不算太介意,搓了搓双手,有些拘谨地笑着问:“宝小姐是冻坏了吧?哦,对,我去煮碗姜茶,还有……”
  说到这儿,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踌躇着说:“我有一瓶从家乡带过来的蔷薇酒,是用野蔷薇的果实酿造的,咱村里的老人以前常拿它来御寒,要是不嫌弃的话,给小姐拿点儿?”
  心里‘咯噔’一下。
  目光凝住了,宝柒偏过头去,惊诧地望住她,“兰婶儿,你,你是哪儿人?”
  “呵呵,我是锦城人,锦城你知道吗?去年大地震的地方……哎,我老家就在震中鎏年村的,出嫁到了另一个镇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