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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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别墅前,绕着墙走着,来到了一扇窗前。
“这扇窗,就是那天晚上高翔跳进去见贺天雄的那扇了。”穆秀珍低声说。
木兰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
她们两人,本来是弯着身子的,此时才慢慢地直起身子来,向窗内望去。
窗内一片漆黑,什么动静也没有。
木兰花在地上拾起一枚小石子,用力一叩,“拍”地一声,石子打破了玻璃,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身子连忙向旁一闪。
她们又听得石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屋中又恢复了寂静。
她们两人互望了一眼。
“没有人。”木兰花说。
穆秀珍已踏前一步,手在被石子打破的破洞中伸了进去,拔开了窗栓,将窗子打了开来,两人齐跃了进去,木兰花立即打亮了电筒。
电筒的光芒,照在地板上。
“贺天雄的尸首,就是躺在这里的。”穆秀珍说。
木兰花俯下身来,仔细地察看着地板,那地板看来,和其它的地方,是一点也没有两样的,但是,不到两分钟,木兰花终于看到,有一道缝,比其他地地板缝,来得宽些。
她取出一柄十分扁薄的刀子来,插人那道可疑的缝中。
她的刀子才插了进去,突然之间,地上一松,她的身子,已向下跌了下去!
“兰花姐!”穆秀珍大惊,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来。
“嘘,禁声!”地板下面,却传来了木兰花的声音,显然她未曾受伤。
穆秀珍定了定神。
这时,地板上已出现了一个六尺长,两尺宽的狭长形的洞。
木兰花因为刚好是蹲在那一大块可以活动的地扳上面,所以才会突然跌下去的。
这样的一个洞,自然是足够可以使一个活人跃下去和换上一个死人来的了。
“兰花姐,你没事么?”穆秀珍对着那个洞,低声问着。
“我没有什么,你快下来。”
穆秀珍从那地洞处跳了下去。
木兰花电筒转动着,她找到了一排按掣,开着了灯,四面一看,那地洞下面,并不是凌乱地窖,而是一间布置得十分华丽的书房!
“将地板关上。”木兰花命令着。
穆秀珍按动了几个掣,终于按到了机关,“拍”地一声,地板又阖上了。
木兰花来到了书房旁边,她以百分钥匙迅速地打开了所有的抽屉。
“秀珍,我们快搜一搜,看看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文件。”
穆秀珍和木兰花两人,在每一个抽屉中搜寻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们两人,显然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穆秀珍叹了一口气,直起腰来。
她忽然看到在桌上的案头曰历上夹着一张纸,她顺手抽出一看,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木兰花问。
“想不到贺天雄居然还是诗人!”
“诗人?”木兰花莫名其妙地问。
“是,他写印象派诗,你看,这不是么?”
“秀珍,”木兰花瞪了秀珍一眼,继续在抽屉中寻找。 “ 穆秀珍苦笑了一下,将那张纸抛了开去。
“秀珍,快,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
穆秀珍道,“兰花姐,我失望了!”
木兰花反头来,突然之间,她的眼光停在那张穆秀珍抛去正好飘落在她脚前的那张纸上。那纸上有许多字,就是给穆秀珍当作“印象派新诗”来读的,可是木兰花却不以为那是“印象派新诗”!
她呆了一呆,拾起了那张纸来。
“兰花姐,你看这个做什么?”
“我看有些意思!”
“有什么意思!”穆秀珍走了过来,不屑地瞥了那张纸一眼。的确,那纸上虽然写着不少字,但是看来,实在不像有什么意思。
那纸上的字是:贝化交上号平羽羽非面母人水二十二韦丝北一一往木日山山日辰日青水。
没有标点符号,也没有分段,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看来和时下的所谓“印象派新诗”,的确是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木兰花的双目之中,却射出了智慧的光辉,望着那张纸。
“秀珍,”半晌,木兰花才道:“我们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了。”
“就是这个?”
“是,那当然不是印象派新诗,而是密码,可是我现在却还解不开它!”。
“密码?我来解!”穆秀珍一把将那纸抢了过来,瞪大着眼睛望着,好一会,才苦笑道:“我解不开来。”
木兰花苦笑了一下,又将纸拿了回来,放在书桌面上。
这时候,在贺天雄的别墅之外,又有一辆车子,疾驰而至。
那辆车子,在离贺天雄别墅约莫三十码处,停了下来,一个人自车中跨出,他正是高翔。
高翔疾步向前走着。
他立即发现了木兰花的车子。
他在车子旁,呆了不到十秒钟,便继续向前走去。他看到那扇窗子打开着,他探头一看,又看剩地上,有一线光线射上来。
那光线是从地板缝上射上来的。
高翔得意地笑了一笑,点了点头,他轻轻地跃进了窗子,到了那块地板前面,他右足提起,待用力蹬了下去。但是在片刻之间,他却改变了主意。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来。那东西一面是一只耳机,另一面则像是医生听诊器上的按听器。他将耳机塞在耳上,将另一端按在地上。
那是一具性能极高,利用吸收声音在传播之际的轻微震荡,而使声音还原的偷听器。
那种偷听器,可以隔着一尺厚的水泥墙,而听到墙内的声音。这时,那地板并不很厚,高翔自然可以听清地下室之中,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的交谈。
“兰花姐,你有头绪了么?”
他首先听到穆秀珍的声音。
“有一点了,但是我还不能肯定。”
“唉,那怎么办了,快清晨了!”穆秀珍又开始焦争了。
“清晨?”
“是,天快亮了。”
“别吵,秀珍,别吵,我已经有一些眉目了,这张纸上所记载的,正是贺天雄接受死光武器的时间和地点,你别吵,我已有头绪了高翔站了起来,他双眉紧皱,突然之间,他转身从窗中跃了出去。
他奔到了自己的车子旁,打开了车门,甚至来不及将车门关上,便驶着车子,到了屋后,然后,他又跳下车来,奔回木兰花的车子之旁。
他面上的神情,紧张到了极点,显然他正准备从事一项十分重要的行动。
他费了极短的时间,便打开了木兰花车子的车门,他跨了进去,身子伏在前座车垫的后面,屏住了气息,一动也不动。
他才伏着,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也已经从窗中跃了出来。
两人迅速地奔向车子,一人一边,打开了车门,由木兰花驾车,穆秀珍坐在她的旁边,两人全然不知道背后躲着高翔。
车子向前疾驰而出。
“兰花姐,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死光武器转递的时间和地点,我们立即赶去,还可以来得及。”
“就是那张纸上?”
“是的。”
“兰花姐,你讲给我听,你是怎么看出来,纸上的那些字,一点意义也没有。”
“有的,你要将可以拼成一个字的字,全都拼出来,而不能拼凑成一个字的,则照原字去读,就行了。”
“真的?”
秀珍拿起了那张纸,一字一顿地念着:“贝化——嘿,贝化拼起来是货字,货一交——上——号——翠——翡——面——海——唉,兰花姐,仍是没有意义的字眼!”
“你将它们倒过来念。”
穆秀珍静了一会,突然高呼:“我念通了,兰花姐,纸上说:“清晨日出,东经一一四北纬二十二海面翡翠号上交货!”
木兰花笑了一笑道:。。不错,就是那佯。”
穆秀珍沉声道:“兰花姐,你肯定就是即将来临的清晨?”
“当然是,我已经说过,时间和假情报不会相隔太远。高翔要白走一次了,不知他……他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
“他死了也活该!”穆秀珍仍未曾听出木兰花的心意。
但是,躲在车垫背后的高翔,心中却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
只不过那也是一闪即逝的感觉,他立即开始思索!自己要怎样行动,才能出奇制胜!
车子在向前疾驰,高翔每隔上大半分钟,才慢慢地透上一口气。因为车子在开动时的声音,将他的呼吸声遮盖了下去,所以他躲在车子后面,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竟一直未曾发觉。
半个小时之后,汽车已在海边停了下来,穆秀珍和木兰花两人下了车,高翔略抬起头来,从车窗中向外面看去。
他看到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以迅速的手法解下了一艘摩托艇。
那摩托艇十分小,只有七尺宽长,两尺半宽。可是在尾部却装着两具引擎。高翔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知道这样的一具小摩托艇,在两具引擎一起发动的情形之下,可以达到极高的速度。
而当这样的摩托艇在全速前进的时候,也只有船尾部份是沾到水的!
高翔看着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上了快艇,又听到了一阵马达声。摩托艇像一支箭也似,向前激射了出去,高翔扬了扬手,哈哈一笑,道:“木兰花,祝你成功!”
木兰花当然听不到高翔的声昔,因为她早已在海中小时了,她和穆秀珍两人是时时驾着这艘摩托艇出游的,她们有自己绘制的海图,穆秀珍正将地图打开,她们发现,东经一一四度和北纬二十二度处,有一个小岛,那是一个没有人的荒岛。
时间是六点钟,距离天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们必需开足马力赶到那小岛上去!
而正当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紧张地在海面上飞驰,让冰冷的海水,溅得她们一身之际,高翔却舒服地躺在车子中,点着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徐徐地喷了出来,让烟雾在车中飘荡。
他似乎已在自己所喷出的烟雾之中,看到了当木兰花取得了死光武器之后,回到了车中,自己突然以手枪指她们后颈时的情形。
高翔“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认为贺天雄是斗不过木兰花的。木兰花可以得到死光武器,木兰花得到死光武骼,那就等于是他得到了,螳螂捕蝉,黄雀伺其后,贺天雄是蝉,木兰花是螳螂,而他则是黄雀!
高翔想到得意处,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知道木兰花没有那么快回来的,他甚至可以安然地睡上一觉!
他真的合上了眼睛,当然,他不会睡着的。他要留神倾听木兰花回来时的声音,好作准备。
在漆黑的海面上,摩托艇飞驰着,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而艇首溅起的水花,也恰如野马口中,喷出来的白沫!
木兰花掌着舵,穆秀珍则不断地察看着海图。
如果在夏天,那这时侯早已天明了,但这时是冬天,天上还只是有星星在炫眼。
“兰花姐,快到目的地了。”
“秀珍,你先准备好武器!”木兰花熄了引擎,机器声立即静止,摩托艇在惯性地向前滑行了一阵之后,速度便漫了下来。
这时候,木兰花便取出两柄船桨,迅速地摇动起来,摩托艇在海面之上,无声地潜过,前面,在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小岛。
同时,在小岛边上,有一点灯光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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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巧夺死光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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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穆秀珍举起了望远镜。
在望远镜中可以看得出,有一艘游艇,正泊在那荒岛的岩石旁。
望远镜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艇首漆着的三个字“巨魔号”。
“巨魔号”正是贺天雄的游艇。
“兰花姐,你猜得不错,贺天雄那厮真是在这里。”
“看得见翡翠号么?”
“没有,大约还没有来。”
“秀珍,我们要小心些,必须在翡翠号未曾到达之前,解决贺天雄。”
穆秀珍严肃地点了点头。
快艇在木兰花的划行下,无声无息地向那艘游艇接近,渐渐地,离那艘“巨麾号”游艇,越来越是接近了。
木兰花只是用木桨轻轻地泼着水。
小艇向前滑进,五十码,四十码……二十码……不到几分钟,小艇己到了离游艇只有十码的近距离中,而游艇上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穆秀珍喜上眉梢:“兰花姐,我们成——”
她一句话未曾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