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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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 更新:2021-12-10 10:20 字数:4733
打开手机一查,小小正跟蒋唅同方向往南城而去。
古楷只觉全身冷气上涌,大力松了松领带,紧抿着嘴唇,回身上了车。
前车的陈峰南和后车的甲一、甲二见古大少许久未见的冷凝神色,齐齐一凛,二话不说,一脚车速上了100,横冲直撞的猛追过去。
古楷和贺焕的车队在三汇口儿北边两公里处的护国寺路相遇,谁也没有多说,几车人皆全身紧绷的等待着阴着脸的贺老大和青白着神色的古大少随时可能下达的命令。
小小和蒋唅的手机定位都是以米为单位,精确位置后,车刚停稳,大步跨下来古楷和贺焕带头向械斗处跑去时,正巧看见偷扔完石头的小小被树下的景象吓呆在树梢,而那个高瘦男人一脚踹开九条,双头举枪瞄准。
贺焕和古楷几十年的默契,眼神都不用对,一个回手拔枪向捂着脑袋大骂着的徐都昌一枪射去;一个短刃出鞘,抬臂挥手,尖刀正中拔枪男的手腕,当年飞镖冠军的技术丝毫不减,十五公分长的双刃匕首沿着腕骨中间大动脉,将其两只手穿刺在了一起,血花迸溅中,高瘦男人惨叫着倒地。
枪响、刀出,二男倒地;陈光礼、甲三、甲四迅速进前,将九条和蒋唅隔离在身后;陈峰南抓起一把碎石,扒开拔枪男的嘴巴,狠劲儿塞了进去,反手一带卸了他下巴。
所有动作几个呼吸间同时完成,众人悄无声息,配合无间。待小小站在树梢感受到自己被大力揽进一个怀抱时,树下刚刚还刺耳的打斗厮杀声,已经被悄然安寂所替代。
古楷抱着小小,小心翼翼地把她抗下树,见她白着脸想去看地上躺着的两人,立马伸手捂住了她眼睛,把她头朝内按在了自己怀里。两手箍着她,直到身后人墙挡住了血腥味弥漫的乱石地后,才微微松手,刚放手,就听小小不管不顾,撕心裂肺的喊起了蒋唅。
古楷心中怒极,对蒋唅的愤怒,对小小的担忧和愤懑,使出全部定力没有立即把她绑起来狠揍,跟贺焕对视一眼后,再不理她哭喊声,脸沉似水地连拖带抱把她塞上了车。
蒋唅见小小被古大少一言不发的带上了车,虽然心里惦念,但也知道小小彻底安全了,一口气松了下来,这才感觉到腿软脚软,刚一个趔趄没站稳,就被贺焕铁青着面色,拖着脖领子往后车上带。蒋唅知道自己这回惨了,也来不及跟九条打招呼,更来不及看一眼那俩人的死活和满地狼籍。一门心思都是怎么把小小摘出去,然后,然后再说吧。
贺焕车内,蒋唅接过贺焕递过来的纱布,把胳膊和肩胛处的刀伤简单包扎了一下,虽破皮见血,但在这些刀口混饭的男人眼里,跟小小屁股挨一重板子效果一样,压根不算事儿。
略微冷静下来的蒋唅却知道自己的大事儿在哪儿,他已经不敢去看贺老大的脸色,只轻微挪着身子,想离风暴口远一些。
贺焕接过陈光礼的电话,后事已经处理干净,这才微松口气,转头沉脸道:“说吧。”
蒋唅哪敢再隐瞒,甩了甩头,拿手背擦了擦已经干涸的鼻血,难得有些心虚道:“那个卷毛的叫徐都昌,是我……我妈是他杀的,十六年前,我五岁,他把我妈打得快没气儿,然后绑着我卖到了楼楼街。上班那天,在26楼碰见,我记得他声音,又找朋友查了一下。本来想今晚动手,不要他命,也废了他,可是他提前退房了……所以……我管九条哥借的车,追到福安路的时候,他发现了。把我引到这,别停之后,下来俩人,然后……打起来了,之后九条哥到了……再之后……”蒋唅连羞带愧,连惊带悔,说不下去了。
贺焕食指一下下敲着座椅面,半天没有说话。
蒋唅心里着慌,垂眼了片刻,抬头正视着贺焕道:“贺老大,我明天去自首……我……啊!”
贺焕一把把蒋唅拽到在腿上,胳膊上青筋毕露,肌肉紧绷,巴掌高举过头,狠狠一掌盖在了蒋唅的屁股上。闷闷的一声“啪!”后,蒋唅突地仰脸,脸色煞白,嗓子堵不住的一声惨叫破口而出。几乎瞬间,冷汗渗出,蒋唅不知道贺老大使了几分力,只感觉到屁股上立时没有了知觉,僵木中,灼痛传来。
蒋唅趴在贺焕腿上,最初一瞬的羞惭完全被贺焕暴怒下的一掌扇成了恐惧和后悔,大喘着气,半天没敢回声。
贺焕一掌劈下后,拎着他后襟把他摔回了座位上,不顾他突地紧闭双眼的惨白脸色,冷冷道:“今晚我们算完帐,一个月不许出门。”
蒋唅再顾不得屁股上的伤,立马坚决道:“贺老大,谁做的谁当,我不能……”
贺焕扬手狠拍了一下他后脑勺,怒喝道:“闭嘴!这事儿到此为止,你先把今晚过去,再谈以后!”
蒋唅既惊且痛,他冲动莽撞、连累小小,贺焕怎么罚他,古家怎么怪责他,他都认了,可是他不能让贺老大给他善后。他当初决定一个人去的时候,就是不想把小小和古家牵连进去,闻言,就要再说,就见贺焕极度不耐烦转头喝道:“我会让你长足教训,怎么教训你,我说的算,还轮不到别人碰你!”
蒋唅刹那间泪下,捂着脸把头低到了膝盖处,哽咽难言。
贺焕没有理他,凝神片刻后,拨通了古楷的电话。
越野车内,古楷沉着脸把小小抱坐在怀里,不管她白着小脸惊恐地望着他,古楷一把掀开她衣服裤子,在小小的惊呼声中,仔细查看着,从后腿到头顶,直到沿着整个脑盖骨没摸到硬块后,才彻底松下了气。抬头见小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地望着他,一肚子的惊吓、怒气和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怕和担忧这才反应上来,一把把小小按翻在腿上,刚拔下的裤子和衣服正好省了劲儿了,举起手照着屁股狠揍下去,没有脆响、没有故意打在胯部的放水,直直的,狠狠的,打在了屁股尖上。“啪!”刚一巴掌下去,小小上半身便弹了起来,带着哭腔喊出了声:“大少爷!”
古楷没有理她,把她俩胳膊按在了腰上,右手抬起,大力猛抽,“噼啪!”几声闷响,五六个大巴掌,带着七八分的力,重重的打在了小小乱躲乱动却逃不过古大少掌掴范围的屁股上。
巴掌刚停,两瓣小屁股上便泛起了一层层巴掌印,小小大哭声瞬间响起:“啊!大少爷!啊啊啊!”小小不敢求饶,也知道这回自己闹大发了,古大少上树时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能有半分钟没有动弹,那是只有蒋唅和古涵山才会有的拥抱,小小不敢哭、甚至不敢抬头,直到古大少怕她被一地的肉末鲜血吓倒,把她按在怀中时,小小心理才涌上了后怕。古大少尚且如此,如果,他知道了……正胡思乱想间,屁股上一下接一下的重掌无间歇的狠狠打下。小小疼的直咬牙,可是除了忍不住的呼痛声外,再不敢求饶!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古楷眼角眉梢都是怒气,心脏到现在还在快跳中,小小站在树梢明处,被那把破左轮手枪瞄准时的画面不停地从眼前闪过,古楷深知那种沙砾子弹打在小小身上会有什么后果,而此时,万幸,他们及时赶到了,万幸,小小还能捂着屁股高叫着。
古楷低头看着腿上使劲儿搓着屁股,可怜巴巴看着他的小丫头,刚才的气急攻心慢慢退下,几个深呼吸,按耐住激动的情绪,正要板脸教训,贺焕的电话过来了。
已经平静下来的声音似乎饱含着的更盛的怒火:“小小怎么样?”
古楷低头看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的小小,冷声道:“能哭能叫,光屁股挨打呢!”
贺焕一顿:“有伤吗?”
古楷越想越气,磨牙道:“现在就几个巴掌印,待会不一定了。”
贺焕“嗯” 了一声。
古楷见小小拱起爪子,满眼的哀求,到底心软问道:“蒋唅怎么样?”
贺焕刚刚还平静的声音又带上了怒火:“胳膊划了一道,还能蹦跶。”
古楷点点头,什么都没问,挂断了电话!
小小不敢起身,光着红屁股趴在古楷腿上,小哈巴狗般咧嘴哭道:“划了一道?严不严重?”
古楷突然一笑:“现在算挺重,待会……这伤就不算事儿了。”
小小噶一下,僵在了那里,还待多问,就听古大少有笑脸没笑意的声音响起:“腿放平,趴好了,谁让你起来的?”
小小瞬间咧嘴就哭,古楷不理她,按住她腰,抬手就要接着揍,电话再次响起。古楷一看来电,微微有些紧张,深呼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眼小小,绷直了身子接起了电话:“爸爸。”
小小浑身一抖,石头堵住了嗓子眼儿般,趴在古楷腿上,抬着脑袋定格住了。
“小小怎么样?”古涵山毫不掩饰的焦急声音传来。
古楷立马道:“没事儿,在我腿上呢。”
古涵山沉默了许久,沉稳至极的低哑声:“怎么回事?”
古楷知道这事儿瞒不住,思量了一下,正想圆过去,就听古涵山仿佛知子莫若父的声音:“泊然,惯她就是害她!”
古楷不知道父亲知道了多少,自己不说,父亲也会从别处打听清楚。似乎有些担忧地看了小小一眼,沉声道:“蒋唅在酒店遇到了一个曾经的蹩脚儿,找了过去,小小正巧在酒店也追了上去。蒋唅和九条跟人打起来的时候,小小,跳树上扔了块石头……”如果小小没有挂父亲电话,古楷和贺焕还可以在事情都处理后,连带小小挨完教训后再告诉父亲,可是老头儿的口气明显已经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消息,自己不说,小小也没跑儿。于是,叹口气道:“蒋唅追的那人是南省人,阿焕在查,另一个是全七贵的下线,在三汇口儿倒腾散粉和幼雏儿,冲小小拔枪,让我废了。陈光礼在善后,蒋唅没事,在阿焕车上,我们正往西郊去。”
将近半分钟,电话对面没有声音,不仅小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就脸古楷都有些心里发虚,试探道:“爸?”
古涵山似乎几十秒内就沙哑、嘶老了不少的声音,淡淡传来:“小小呢?”
古楷心里一痛,紧握着拳头把电话给了小小。
小小撑着胳膊,不知为何,刚才挨打时都没有的眼泪,此时一滴滴的往下掉,止也止不住,抖着手接过电话,不待对方说话,便带着抑制不住的哭音儿道:“老爷!”说罢,再难出声。
电话那头的古涵山却许久没有出声,直到小小两只袖子都已经被眼泪浸透,才听到古涵山平静异常的声音,仅一句话:“把电话给你大哥。”
小小已经有些僵傻了,愣愣地把手机递到了古楷手里。
古楷有些疑惑的接过来,刚放到耳边,就听到古涵山似乎带着压抑至极的冷静声音,一字一句道:“泊然,待会阿焕教训蒋唅时,让小小站旁边看着,从头看到尾,不许眨眼的看着。然后,把她给我带回来,我在家等你们。”
黑锅
古楷和古涵山的说法方式皆是话说半句,点到为止。所以,古楷轻描淡写的几句场景再现,古涵山不多问却能想象出当时的凶险万分和小小的命悬一线。而古涵山几句简短的吩咐,也让古楷心里暗惊,他低头看了眼全然无知茫然地望着他的小小,心里叹了口气。老头儿j□j人的手段他和阿焕从小领教多年,小小……看来,老头儿是硬了心了。
古楷突然有点心软了,如果父亲不插手,教训完蒋晗,他必不会放过小小,即使不打的她皮开肉绽,起码也让她半个月坐不了凳子,让她今后每次冲动之前都能牢牢记起屁股上的疼。可是,他人要教训小小,即使这个“他人”是小小的父亲,他的父亲,古楷也突然有了一丝丝的别扭,和,心疼。
这些复杂的情绪几瞬间便被古大少按耐下去,想了一会,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红屁股后,把她扶起来,放在了身旁。
小小诧异极了,刚才古大少那大巴掌扇的,恨不得把她屁股拍成葱油饼,这突然间的温柔和停止行刑,小小心里突然如一壶暖水倒入般,又暖和又烫心,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不许古大少打她了。小小倏倏地掉起了眼泪,食指顶着食指,咬着下唇,感动、愧疚、激动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窃喜袭上了心头。
还没想好怎么跟“为她求情”的古涵山道谢和撒娇,就听古大少突然冷下的声音道:“我们这就到西山,我和表哥会让蒋晗给我们一个交待,你收拾一下在旁边老实看着。”
小小一时没反应过来,仿佛听岔了音要求重播一遍,茫然地看着古楷。
古大少心里一叹,口气不变道:“小小,你和蒋晗分开论,你的事儿,我们拾掇完蒋晗会跟你一出出算,但是,蒋晗挨教训时,你在旁边好好看着。你给我记牢了,冲动的后果!”
小小正两只手垫在屁股下面,使劲儿的揉着,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