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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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 更新:2021-12-10 10:20 字数:4732
给小小订做了一个金丝木长凳,就等着她挨板子用的,要不,先给咱大公主试试高矮长短?”
欣然瞪了他一眼,没接话,似乎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贺焕低声道:“表哥,蒋唅最近,手头很紧吗?”
欣然并不想跟家里人提小小的窘况,一是怕父兄难过,二是小小如此,必跟蒋唅脱不了关系,而欣然比谁都知道蒋唅对小小的重要性,不想因此让家人对蒋唅生嫌隙。可是回来路上寻思了一道,蒋唅的事儿还是说出来为妙,万一后面有个她不清楚的,倒是连累了小小。
贺焕和古楷对视了一眼,转头温声道:“蒋唅手里现钱大概一百多万,日常花销倒是不缺。”
古楷点点头,小小离家前,他们哥俩早把蒋唅的经济状况查了个翻板儿,就怕万一小小不肯花他们的钱,在蒋唅那里受憋。蒋唅手里的钱虽顶不了大事儿,俩人吃喝还是足够的。
欣然见几个哥哥望过来的疑惑目光,控制不住地悲声道:“我今天在达望路的欣美嘉超市看到,小小在做促销临时工。我去的时候,她腿疼的站不住,小脸发白。前几次见到我掉头就跑,今天,为了等那一百块钱,跟我顶了半天,揉着肚子坚持到了下班。”
屋里一瞬间落针可闻。
古隶放下了手里的画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欣然,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贺焕顿了一下,掏出手机,起身打起了电话。
古楷沉下脸,冷声问道:“蒋唅知道吗?”
欣然想起小小那体力不支硬撑下去的小模样,捂脸道:“我听到她给蒋唅电话,听那话音,蒋唅不知道,小小下班点儿是在蒋唅回家前。我问过经理,小小签的是日薪合同,那个饼干做的是隔日促销。按合同,小小后天还得去。”
古楷眯着眼睛,仰靠在了沙发背上。
兄妹三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贺焕放下电话回来时,先揉了揉欣然的脑袋,看了古楷一眼道:“蒋唅把卡里的整数都打给了蒋豪雄,可能是为了怕蒋豪雄反打回来,蒋唅把常用的几张卡都注销了。”
古楷沉默了一下,问道:“魏家最近有急事儿?”
贺焕似乎有些无奈道:“魏家其他人没有大动静,只魏明芬病势不轻,前天转了医院,应该是这事儿。”
古楷有些疑惑:“魏家缺钱到这份儿上了?”
贺焕有些苦笑:“魏明德和魏明芬的大股东资产还没有解冻,但是手里能挪动的现钱不缺。再说,魏家上下保险齐全,法院冻结时,保险不在可没收资产范围内。即使是几十万的手术,也不用他们花一分钱。”
古楷带上丝怒气道:“小小不懂,蒋唅也不懂吗?”
古隶回过了神,难得的向着蒋唅说起了话:“那个蒋唅,一身江湖气,有着大恩的后妈重病,帮不上忙,便胡乱地把棺材本打了过去,大概是心急没处使了。”
兄弟三人沉默了片刻,就听欣然有些无奈的问道:“蒋唅手里吃饭钱都没有了吗?”
贺焕揉着眉头:“还留了十几万,我琢磨着,是小小……紧张了。”
欣然颓下肩膀,喃喃道:“她走前,我和二哥给了她卡,她一分钱都没动过。可是爸爸给她的……她竟然……”
古隶有些自嘲道:“老头把他国行的龙卡副卡给了小小,还给她装了半书包的现金。结果,前两天胡婶给小小换房间时才看见。那个小屁丫儿竟然把卡和钱都藏到了她冬天衣服的整理袋里,下山时背的那个书包都是被她掉包的纸笔零食。爸爸还病着,胡伯胡婶就瞒了下来,正寻摸着找个机会给小小送去。可是咱二小姐有骨气,宁可在街边要饭,可能也不会要我们的钱。”说着,不自觉地带上了哭音儿。
小小花蒋唅的钱向来没什么心理障碍,蒋唅有多少钱、给她花多少,小小没数也不问。有钱她就多吃,没钱她就省着。可是古家的钱,小小从未碰过一分,就是当年古涵山给她的红包,她临走之前也全部还给了古家人。当年如是,如今,依旧!
兄妹四人陷入了沉默,当他们对小小挑挑拣拣完,终于决定容她进家门时,小小用绵软又无声的行动狠狠扇了他们一耳光,扇完之后,他们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难忍,小小却浑然不知,并且理所当然。
贺焕沉默了一会后:“我明早去小小那。”
古楷一愣,贺焕大半夜的刚下飞机,明天公司不知道多少事儿等着他,可见他态度坚决,想是思量稳妥了,便没有多问,点头道:“我跟你过去。”
贺焕点点头,看了下表,没再都说,各拍了默然和欣然脑袋一下,起身梳洗去了。古楷见贺焕倦色上脸,知道他这段日子疲惫的狠了,回家之后再不愿强撑,也不再多耽搁,牵着一对弟妹(弟弟和妹妹)出了房间。
古楷本想把古隶、古柳撵回房间睡觉,可是就见二货弟弟牵着欣然手跟他屁股后面拐进了他房间。古楷知道弟弟一直惦记着贺焕,所以该睡不睡的黏在他们俩身边,此时见他反常的样子也没多问,由着这俩孩子一人一个霸着沙发。
俩崽子都是他亲手带大的,扣个鼻子古大少都知道能挖出几两鼻屎,见他俩欲言又止的模样,稳笑道:“谁先说?”
欣然上前抱住了古楷的胳膊,戳着大哥手背上的骨节,极小声极小声的说道:“大哥,明天,我们把小小接回来吧?我去接……好不好?”说罢,不要意思般趴在了古楷胳膊上,谁都不敢看了。
欣然本来以为大哥会吃惊一下,古默然那个二货会打趣她半天,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欣然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打眼便看见大哥捂着脸感慨无限的低下了头,而古隶则躺在沙发上,擦着脸颊上流下的泪。
欣然突地大哭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这么久,我……”
古楷伸手揽住了欣然,给她擦着泪道:“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明早我们几个过去接小小。”
欣然知道该说的都已说完,便点点头道:“嗯,我明儿早起。”
古楷长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头冲着古隶道:“该你了!”
古二少一跃而起,转瞬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挑眉道:“我去库房看看那长凳去,以后咱二小姐少不得常用,不做好保养怎么好?”
欣然翻了个白眼,却不知道古二少的戏言一语成真。
兄妹四人一夜好眠,早晨吃过早饭后,欣然特意换了那身亲子装。贺焕开车,古楷坐在副驾驶,古隶和古柳头对头的在后座说起了闲话,车子一路开进了小区门口。
小小和蒋唅的手机位置都是在家里,古楷本想直接上楼,被贺焕拦了下来,无奈的笑道:“小小结婚以后,你也这么不管不顾?当丈母娘的进女儿姑爷房间还得敲敲门呢,小小那着三不着四的性子就是被你这么顺出来的。”
古楷微微有些脸红,几个弟弟妹妹的房间他向来没有敲门一说,不禁有些尴尬的撇过了头,心里默默地又给蒋唅记了一笔。
可是四人在车里都快迷糊着了,也没见到该上班的蒋唅下楼,更没见到小小出门的痕迹。贺焕看了看表,沉着脸起身摔上了车门,大步上了楼。
古楷看着自打嘴巴的贺焕那怒气冲冲的背影,解气的松了松领带,大步跟着上了电梯,古隶和古柳一声不敢吱的抿嘴尾随而上,兄妹三人齐齐盼着无数次把小小藏在身后,挡了他们真情表白的牧羊犬蒋唅怎样再次被贺老大刑棍伺候。那得是多么大仇得报、一吐闷气的痛快场景呀。
可兄妹四人前后脚冲进屋子后,贺焕的捏拳声,古楷的磨牙声,古隶的赞叹声,欣然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蒋唅先生和孟小小同学,第三次的,把手机放在了家里,然后,俩人,不见了!
生日
让我们把镜头切回到头一天晚上蒋唅刚出地铁那一幕。
小小捧着不舍得吃的半个红薯跳到蒋唅怀里时,蒋唅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小小眼睛里有红丝,抱着他的胳膊明显没劲儿,蒋唅没露痕迹的由着小小一路揉搓他。直到进了家门,蒋唅也揪着小小让她去洗脸洗手,自己去厨房做饭。可做完饭回来斜靠在卫生间门口的蒋唅望着小小站着都打颤的腿,慢慢沉了脸。
吃饭时,蒋唅依旧一筷子一筷子的给小小夹着菜,平时吃相就狼吞虎咽的小小这顿饭却吃的细嚼慢咽。蒋唅知道小小几次胃病之后被大姐和三姐叮嘱过多次,饿极了时不能快吃,否则还容易犯病,此时见小小一天没吃饭的模样,暗暗握紧了拳头。
晚饭后,蒋唅给小小洗澡,搓着明显肿了一圈,僵硬的小腿,使尽全部力气才没把她就地按倒狠揍,而是忍着心疼给她轻轻地揉着腿脚,待小小自己打着浴液玩着吹泡泡时,蒋唅把小小衣兜里的物件统统倒在了沙发上,待看到那信封装的崭新的一百块钱时,蒋唅终于暴怒了。
小小洗了个舒坦的热水澡,终于缓过了精神,穿着小睡裙,光着脚丫子跳着天鹅舞,嘴里“依依呀呀”的蹦出了浴室,刚到客厅,就见蒋唅蒋大人铁青着脸,手拿着那根拇指粗的鸡毛掸子,抱臂瞪着她。
小小“嗷唔”一声,二话没说,捂着屁股就往浴室跑去,“噼噼啪啪”的踏水声后,“吧嗒”反锁了房门。
蒋唅气笑了,掏出备用钥匙,在手里转了两圈,一步一个脚印的跺到了浴室门口,也不敲门,只磨着牙冷声道:“孟小小,你今天就是跑到天边也没用。老实的,现在给我出来,裤子脱干净了,给我在沙发趴好。给你十分钟,过一分钟加十下,我真是惯得你没天没地,眼孔出气了。”说罢,“啪!”一声狠抽了一下卫生间磨砂面玻璃门。
小小吓哭了,是的,掰手指头算,蒋唅快两三年没喊过她大名儿了,快三四年没用过鸡毛掸子了。这一字一句的冷哼声,这张口就是“孟小小”的怒吼劲儿,小小突然觉得,自己的屁股大概是最后一天呈两瓣状态了。
“吧嗒”小小打开门,光着脚跑到了蒋唅身边,抬头扁嘴眯眼拉大嘴角,满腹委屈、要哭不哭的讨饶模样瞬间摆了出来。小小极其有眼色,蒋唅大人心软手软的时候,自己可以跟他扯皮耍赖,可是当蒋大人寒脸无情的时候,再多的抵抗都是给自己屁股找不自在而已。
蒋唅见小小那大眼睛泫然欲泣、欲与还休的可怜样子,牙根恨得发痒,这丫头真是……他妈的,太欠揍了。
小小捂着屁股,站在蒋唅跟前,也不说话,就扁着嘴眯着眼睛哼唧唧,哼唧唧,小时候每逢把蒋唅气大了,小小便使出这招,百试,那个百不灵=。=!
“孟大小姐,这怎么了这是?来,跟哥哥说说,犯什么事儿了?”蒋唅挑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低头喝道。
小小顿了一下,奶奶的,太过心虚,忘了这茬儿了,可是刚才便瞄见了装工资的信封上那红果果、j□j裸的公司印章和“薪资”二字,小小再傻也知道抵赖无效了。于是,哼唧半天见蒋唅不为所动后,小小使出最后的招数,原地起跑窜到了蒋唅怀里,猴子上树般准备爬到蒋唅身上,然后困住他手脚,好让他行刑的大手无力可使。可惜,站了一天军姿的孟小小同学,忘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就是——她脚麻了。还没爬到指定位置呢,脚底一滑,便趴到了蒋唅怀里。得,这投怀送抱,把自己屁股拱手送上了。
蒋唅再不跟她废话,一个打横抱起小小,人猿泰山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把搂着他脖子不停哼唧讨饶的小小横放在了沙发背上,不理会她呲哇乱叫的手舞足蹈,一手掀起她睡裙,一把扒下她内裤,按住她光溜溜的小腰,右手凌空一挥,“嗖!”藤条破空的声音,拔地而起。
“啊!”竹竿还没打到屁股上,小小就开始高叫起来,天知道蒋唅的藤条打人多疼,小小虽知道自己玩儿大发了,可也不想屁股开花。于是没等蒋大人的刑具落下,便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哭好起来:“阿晗阿晗,我刚吃饱饭,你就打我;阿晗阿晗,我还没吃完呢,你就打我;阿晗阿晗,你个杀千刀,没良心的……”
蒋唅气得嘴唇发抖,小小平时胡闹的翻了天,他也舍不得下狠手,可今天真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她。一手按住小小扑腾不已的上身,右手抬手“啪!”一条粉红的印子在小小屁股上破皮而起。
一藤条下去,小小半天没有动静。蒋唅正心疼加纳闷间,就听小小低低地、压着嗓子的闷哭声字字传来:“阿晗……藤条……疼……”
蒋唅心里翻个儿般锥痛袭来,一把扔了掸子,上前把小小抱坐在了怀里,搂紧了她身子咬牙道:“死丫头,混丫头,破孩子……”
小小眼泪一滴滴的掉,手捂着屁股上突起的那一条棱子,抽搭个不停,见蒋唅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