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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啪！噼啪！”五六个大巴掌一左一右狠扇在了欣然屁股上，震得在旁边陪躺的古二少直咧嘴。
  欣然羞惭至极，出院之后，父兄已经极少动手，尤其成人礼后，连训斥都少，更不要提这样如十岁之前般，被爸爸哥哥按在床边打光屁股。欣然“呜呜”哭出了声，捂着脸埋着脑袋，清瘦的身子似乎都要羞得发红了。
  古隶刚开始还看着好戏，觉得有生之年还能就近参观古家大公主受杖，不虚此生呀，可待欣然哭声一起，忙咧着嘴上前抱住了古涵山还要再落的巴掌，一边贱兮兮的给老爹揉着手心，一边谄笑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大公主病中癫狂，口齿不清，了来老啦发音不准，实在有口无心。陛下保重圣体，容小的替您审问。”
  古涵山几巴掌打完，见大女儿屁股红了一层，满是委屈的哭了起来，早就心疼的不行，此时二儿子求情，也就随坡下了。
  就听古二少轻咳了一声，低头喝道：“古欣然，口无遮拦，惹怒陛下，你可知罪？被陛下扒裤杖责，可有怨言？”边说边掐着欣然胳膊，以作暗示。
  欣然说完就后悔了，余光瞥见父亲发白的脸色，早就难堪至极，听得古二少这贱兮兮的无赖口气，明知道他是好心，可这么大了，还被父亲当众扒了裤子打光屁股，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一口气堵在胸口，执拗着不肯说话了。
  古二少见百试百灵的这一招，今儿怎么不好使了？正要再劝，就见一直绷着脸站在一旁的大哥，拿起插屏里的鸡毛掸子，走到了欣然旁边，也不说话，照着欣然红了一层的小屁股抬手抽了下去。
  “啪！”“啊！”“嗷呜！”
  古涵山没来得及拦住的藤条一下子抽在了挡在了欣然屁股上的古二少的大爪子，清脆的落鞭声后，古隶手背滋滋冒起一条红痕，“嗷呜”一声惨叫脱口而出。被古二少罪恶的大手不管不顾盖上屁股的欣然惊叫声刚刚出口，就听到了藤条夹风落下的声音。
  古隶来不及看自己倒霉的爪子，忙倾身趴在了欣然身上，仰脸挤眉弄眼道：“哥，哥，欣然病着呢，好了再打，好了再打，……”又用欣然看不见的嘴型比划道：“小小，没来电话，郁闷了。”
  古涵山瞪了大儿子一眼，一把抢过鸡毛掸子扔给了满脸焦急的胡伯。上前拍了欣然脑袋一下，哼声道：“把爸爸和大哥气死，你就安生了？”
  欣然大哭出声，回头抓住了古涵山的手，哽声道：“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那么随口一说，我，我……”欣然已经不敢去看大哥的脸色了，只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着古涵山的手，娇声求着饶。
  古涵山怕大儿子再打，上前按住欣然腰，抬手又两个巴掌扇了下去，不待其他人反应，便给欣然提上了裤子，沉声斥道：“再敢乱说话，我就等着看你大哥怎么打你。”
  欣然红涨着脸，难堪地恨不得埋在枕头缝里了。
  古楷绷着脸，见父亲和胡伯都出去了，上前摸了摸欣然的脑袋，见她高烧之后虚弱的小脸上满是亲近和歉意，长了一口气，无奈道：“越大越不省心。”
  欣然见大哥消了气，忙绽笑出来，不好意思道：“下不为例，我保证！”
  古楷爱怜着摸着她的脑袋，望着欣然依赖信任又乖巧讨好的小模样，心里有个地方突然酸疼起来。
  见弟弟哄着昏昏欲睡的欣然安生后，古楷出了欣然房间。刚要下楼就见父亲急匆匆的换好了外套就要出门，忙上前询问，古涵山连气带急道：“小小手机关机，蒋晗手机没人听，这都天黑了，嗨，没一个省心的。”
  古楷本来想给小小楼下安排人日夜看守，可贺焕却说小小十七了，又不是七岁，一天三顿饭派人去看一眼就行了，寸步不离的盯着，那俩孩子早晚会发现，好心容易办坏事儿。古楷犹豫了一下，给蒋晗和小小的手机是他们公司新出的，不开机也可以24小时卫星定位，想想也就没有派人盯梢。可是谁曾想这俩崽子出门居然俩人都不带手机呀？
  古楷来不及多想，跟在父亲身后上了车。
  小小和蒋晗吃完酸辣粉、溜肥肠、臭豆腐、烤肉串、凉皮、冷面、杂酱面之后，终于，坏肚子了。小小在就近的公厕里蹲了四十分钟后，终于被撑到恨不得原地蹦两下好方便嗓子眼附近的烤玉米能再往下走走的蒋晗扶着打开屋门后，看到了沙发上沉着脸的古涵山和身侧冷眼看着门口呆若木鸡状的俩人的古大少。
  小小刚进屋便蹲坐在了地上，被蒋晗背着的两只手拽着她油爪子，哼唧着让蒋晗拖着她在地板上滑冰。嚷了半天见蒋晗没有动静，撇头一看，古涵山和古楷正沉着脸上下打量着他们俩。
  小小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揪了一下自己头发，确定没有眼花后，滋溜一下钻到了蒋晗腿后，缩着身子不肯出来了。天作证，小小连自己闯了什么祸惹得这两位尊神大驾光临都不知道，可是一见古涵山和古楷齐齐沉着脸，小小下意识地屁股一紧，小脑袋跟小王八似的，缩到蒋晗腿后不肯冒头了。
  蒋晗也木桩似的呆傻在原地，身后那小身子明显要当缩头乌龟，蒋晗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的笑道：“古伯伯好，吃，吃饭了吗？”
  小小和蒋晗刚进小区大门时，古涵山就得到了消息，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定。揉着在客厅里站了半天酸疼的大腿坐到了沙发上，见这俩孩子进门时一个满脸疑惑，一个小猫崽子似的躲起来不敢抬头，憋了一肚子的闷火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可是当着姑爷面，怎么也得给小闺女留面子，古涵山平缓了一下情绪，站起身，稳步走到蒋晗跟前，温斥道：“去哪儿了？”
  小小蹲在蒋晗腿后，见古涵山冲着蒋晗去了，忙探出小脑袋期期艾艾道：“老爷，老，老爷，我们，吃饭去了。您，您怎么来了？”
  古涵山无奈的看着蹲在地上满面惊惶望着她的小闺女，还不知道错在哪儿呢，就已经吓成了这样，长叹一口气，低身把小小捞了起来，抱在怀里，感受着小闺女温温的身体好一会，抬头在她屁股上盖了一个大巴掌，气怒道：“大晚上的，去哪儿淘了？一个两个手机都不带，当摆设呢？”
  蒋晗心疼的看着小小揉着的屁股，听话听音终于明白岔子出在哪儿了。忙带着歉意道：“古伯伯，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手机，手机没电了，充电来着，让您着急，抱歉，对不起，小小……”眼神示意着小小道歉。
  小小已经腿软了，如果屋子里只有古涵山一人，小小心里还有一丝的把握不会太惨，可是刚才一冒头就看见了古大少冷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和阿晗。自从到了古家，但凡古大少沉下脸看着她，她没有一次能有好下场。即使老爷子在场，小小也从未落过跑。小小腿儿都软了，原来所有的什么感激呀，孺慕呀，向往呀，期待呀，在古大少的冷脸下，统统都会变回身颤腿软屁股紧的惊恐原貌。
  于是，听到蒋晗的暗示后，小小实在不敢再看古大少毫不掩饰的怒火，只带着惊恐地望着古涵山，磕巴道：“对，对不，对不起，老爷，我，我回来晚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了，反正回来晚了。对不起，大少爷，我错了，我……我哪儿都错了。”
  蒋晗一时间还以为小小故意怪腔怪调的跟古涵山撒娇，可见到古涵山瞬间有些发白的脸和一把把小小抱在怀里不断安抚的样子，心疼的感觉随着古涵山渐渐回温的脸色慢慢蒸腾起来。
  古楷见小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下意识地跟自己道歉，要不是父亲搂着，险些直接跪下。古楷心里锥疼的想要抽烟，深吸一口气后，冲着古涵山道：“爸，他俩回来我就放心了，欣然在家呢，我先回去了。”
  古涵山看了一下大儿子的脸色，和小小猫在自己怀里颤抖的身子，叹口气道：“路上注意点。”
  古楷没再多说，看了一眼小小，想要摸摸她的头，紧了紧拳头没有伸出手，越过蒋晗大步出了房门。
  知道看到古大少的背影消失不见，小小才长透出一口气，活了过来。
  古涵山又心疼又无奈，一手一个拽到沙发上后，还是不解气，拍了蒋晗脑袋一下后，又把小小按伏在自己腿上，温声斥道：“以后不许不带手机，大晚上的，你们两个都没好利索，淘气也有个边儿。”
  蒋晗揉着后脑勺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小小摸着打了等于没打的屁股，挽着古涵山的胳膊低声道：“我，我手里攥不住东西，出门都是阿晗拿手机拿包。老爷老爷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下次一定改。”
  古涵山险些气得仰倒，蒋晗住院时，小小手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不离手，吃着饭还隔几分钟瞄一眼手机，也没见丢哪儿落哪儿。这从搬出来第一天，就没开过机，好像那存着全家电话的手机只对蒋晗一人通话畅通似的。古涵山还不至于生这冤枉气，可先是被欣然吓得血压飙升，又被小小惊得一晚上不安生，深呼吸数次才平静下来。满是心疼和无奈的把小小拽在怀里，揉着她后脑勺，温声道：“你们自己单独住，爸爸本就不放心，可是你们都大了，我也不能天天拿根线拴着，你个臭丫头，我次次跟你啰嗦，你也不往心里去。这回记住了，手机别忘带，早点回家。我也不给你们立什么起居进出的死规矩，但是，下次，再让我大半夜的找不到人，你也好，蒋晗也好，都等着给我挨揍罚站吧。”
  小小已经抬不起头了，蒋晗脸红的跟他屁股有一拼，见小小揉着眼睛憋着泪，忙对古涵山道：“古伯伯，是我不好，我们俩，就在东区太平街吃东西来着，好久没吃了，一时没收住……”蒋晗打死不敢再说俩人都吃坏肚子的事儿，忙保证道：“下回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古涵山见俩孩子如此，冷静下来后，既笑自己小题大做，又心疼小小不在身边，可见小小跟蒋晗在一起时的开心样子，犹豫半天没提让她回古宅的事儿。沉默了一下，轻笑道：“欣然没事儿了，在家歇几天就能缓过来。你们什么时候陪我去吃烤肉呀？”
  小小大眼一亮，惊恐了半天的小脸上明媚的能亮出光来，忙道：“哪天都行，哪天都行，阿晗说了，他不去当电灯泡，我自己去，我自己去好不好？”
  古涵山见小小终于露出了笑容，也跟着心里大快，虽然早已隐隐觉得蒋晗是个电灯泡，可是小闺女如此喊出来，还是轻咳了一声道：“胡说八道。周三吧，你们俩一块过来，我早晨让车来接你们，不许放爸爸鸽子，听到了吗？”
  小小忙点头，蒋晗早已打定主意，此时也不硬顶，和小小一起听着古涵山絮絮叨叨半天后，起身把他送上了车。
  收拾完，哄小小睡觉时，蒋晗斟酌了半天，捏着小小依旧兴奋不已的小脸，轻声道：“我以前听说的古，古伯伯，跟见到的好像不是一人。”
  小小满脸好奇，直起身子，听着蒋晗下文。
  蒋晗笑道：“我亲爹提起他，全是咬牙切齿，也没什么好话，不过我爹也没在他手里落到什么便宜罢了。小时候，芳姨提起他”蒋晗瞄见小小淡笑的脸，接着道：“说他心硬薄情，事业心极重，为了把公司做大做强，有时几天都不回家，古柳小时候生病都是古楷和贺老大在照顾。还有，三姐帮我查这几年古家的事儿时，说他对外应酬时沉敛少言，即使公开讲话，也没有几句话，很少有人听到过他长篇大论。不像我爹，逮着机会就啰嗦个没完……可是，我见着的几回……”
  小小大笑，仰躺在蒋晗胸口，满是得意和骄傲的笑道：“又啰嗦，又絮叨，婆婆妈妈，车轱辘话，哈哈哈，是不是？”
  蒋晗也笑出了声，屈指弹着小小笑开的嘴里露出的小米牙，低下声音道：“丫儿，古大驴脸如何我不好说，可他，我瞧着是真心疼你。我爹虽然……可当老子的是不是真心疼孩子，能看出来。”
  小小笑着笑着泪流两腮，被蒋晗轻轻拭去后，带着无奈和一丝无望的平和语气道：“我知道，就因为知道了，所以。阿晗，我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为难。”
  蒋晗使劲儿弹了一下小小脑门，嗤笑道：“他是你爹，你又不是他妈，他替你为难是应该的，怎么轮到你操心这那的了？”
  有些事，蒋晗不知道详情，小小永远不想让他知道，也不再多说，只点头道：“嗯哪嗯哪，我要不断挑事儿生事儿，让他替我愁去吧。嘿嘿……”
  明知道小小在开玩笑，蒋晗也附和着捧场大笑了几声，俩人又说了会闲话，各自回房睡了。
  周三一大清早，蒋晗陪着兴奋了半宿没睡的小小逛了半天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