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作者:辛苦      更新:2021-12-10 10:19      字数:4711
  顺隼础?br />
  古大少昨晚换药之后有些发烧,十一二点才回来的贺焕守了他半宿,凌晨退烧之后才放心。贺焕嫌再折腾也麻烦,就想在古大少屋里凑合半宿算了。于是脱了衣服,进了浴室,洗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睡衣没带过来,也没在意披个睡袍就出去了,倒头睡在了古大少病床旁的沙发上,裸睡。
  似乎刚睡沉,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轻响,贺焕面色不动,回手握住了枕下的手枪。那踮脚般鬼祟的脚步声刚响起,门口就传来了守夜的甲一两短两长的敲墙声,贺焕表情扭曲地松开了枪,接着闭眼装睡了。听到甲一暗号的古楷也咬着牙放松了身子。
  自从上次被他呵斥跑之后,小小再不敢进他房间,古楷本来松了一口气,结果那丫头学会了打擦边球。每天中午起床后都会到他门口蹲坐参观一个小时,有时起晚了还边端着饭碗边参观。无论他是打电话还是批文件,小小都跟瞻仰大熊猫似的半倚着门框不错眼的望着他,一声不出。每次一小时,每日午晚两次,按时按量,雷打不动。
  第一次发现时,古楷浑身紫涨地想把她揪进来狠抽几板子,结果刚抬头准备怒瞪,就看见跟他对上眼的小小扔掉饭碗一阵风的爬走了,让他都没来得及开口。古楷捏着拳头平稳了呼吸,悻悻然地低头接着看起了文件。没想到,不一会儿,那小脑袋又扒着门边伸了进来,古楷气馁了,再不理她,自顾自忙着了。还好,那丫头每次只是一个小时,偶尔古大少疲惫欲睡时,她也会知趣地提前离席,只不过晚上二次探监时把上午的缺席时间再补回来。
  古楷渐渐地当她是空气,不闻不问不管,由着她。小小也当古大少是栅栏里的稀有动物般,只看只望不伸手。俩人诡异地保持着安全距离。搞得轮值的一溜护卫每天进古大少房间时,都跟翻山似的绕着小小进来,还得装作那是一坨空气,我看不到看不到。
  贺焕当天晚上就听说了,古默然给他大哥惹一屁股麻烦之后也会通过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来道歉,所以贺焕也只笑笑不理了。山庄众人见二位老大默许,更加把小小当重量级空气,轻轻地绕道而行,生怕又是第二个古二少。
  结果今天早晨小小居然打破了中午参观动物园的惯例,天不亮就来瞻仰活生生的大少爷了。贺焕事不关己,边竖着耳朵,边眯眼瞄着准备看笑话。果然,那丫头猫着身子,踮着脚飘到了古大少床边。
  古楷装睡装得痛苦至极,默默地给这丫头又添了无数板子,只等自己好起来,一次性跟她算清。这丫头这些日子就跟受惊的猫崽子似的,见到生人就往被窝里躲,他可不想等老爷子回来还他一吓傻的呆丫头,于是咬咬牙,接着装深沉了。听着小小似乎搓着手的声音,然后冰冰凉凉的小手覆上了自己额头,古楷浑身一僵,舌根差点咬断。
  小小确认古大少没有发烧之后,放下了一半的心,绷着小脸,慢慢的掀开了古大少的薄毯,从脖子到肚脐,小小不敢上手,只用目光一寸寸的打量了一遍,绷带下面已经没有血迹了,但还是白花花的看着吓人。小小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砸在了古大少的胳膊上,古楷似乎觉得一烫,硬挺着没有翻身。小小趴跪在古大少床边许久,堵着嘴也难抑的哽咽声断断续续溢出,古楷觉得自己额头都要冒汗了,真他妈想把她抽走。
  小小一直扫描到了古大少的小腹,望着薄毯下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古大少下身,皱眉咬牙犹豫了许久,眼泪凶猛的吓人,一咬牙伸出了手探到了古大少内裤边缘,就要往下扒。古楷忍无可忍,轻咳了一声,装作冻着似的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小小一激灵,“滋遛”钻到了床底下。颤抖着小身子,死咬着嘴唇,冷汗尽出。
  在古楷身后沙发上眯眼看遍全过程的贺焕,觉得自己都快憋成内伤了,看着床底下猫着,浑身哆嗦的小丫头,心酸又好笑。
  小小躲了好久,见古大少只是翻了个身再无反应,微微松了口气。在床底下原地转了圈,便向贺焕躺睡的沙发爬来。贺焕立时浑身紧绷,余光瞄到古大少那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笑容,状若无觉地把自己被子拉上了一些。
  小小爬到贺焕沙发前时,跪坐在他跟前许久,盯着贺老大呆呆不动。贺焕刀山火海无所惧的身子愣是被看得汗毛根根直立起来。小小又往前挪了一小步,使劲儿擦干了脸,轻轻地,慢慢地,探出小脑袋,把左边冰凉潮湿的小脸放在了贺焕左肩窝处,小狗呢喃般蹭了一下,立马抬起了头,跪直了身子。贺焕震惊心酸之余,恍惚觉得小小似乎在告别。
  他小时候养过一只金毛,养了十二年变成了老黄毛,老黄临终时已经动弹不得,最后一次他抱着它时,老黄也是把脑袋放在了他肩窝,似依依不舍般挨蹭了许久,当天晚上就去世了。贺焕忽觉不详,忙甩了那个念头。正感慨间,发现小小竟然众生平等,无差别的掀开了他的被单,小手不停的巴拉着他右胳膊,似乎在寻找什么。贺焕反应过来时,小小已经找到了只剩下些微痕迹的牙印。小小眼泪一滴滴掉在了牙印上,不敢出声地摩挲了许久,慢慢的把手挪到了他胸前。贺焕前胸两臂满是伤疤,重重叠叠,最旧的刀疤已经只剩下几条白痕,小小借着微弱的晨光,一点点的轻抚着。最重的一条痕迹在左腹处,小小慢慢移到了贺焕腹部,刚想爱抚的揉一揉,已经脸色紫胀的贺焕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下身正j□j着呢。于是再不肯给小小当免费手把件,一个翻身盖紧了被子,转了过去,又怕小小横冲直撞的从后面掀他被子,忙装作抬手找手机状。果然,小小倏忽间连滚带爬的骨碌到门口消失不见了。
  小小刚刚带上门,古楷擂鼓般的闷笑便传了过来。本来想早起后把这丫头绑在大厅扒光裤子狠揍一顿的欲望,在看到贺焕已经看不出本色的黑脸时,完全化成了闷笑。笑了许久,一不小心抻到了伤口,才咧着嘴收回了笑意。贺焕已经没劲儿瞪他了,哥俩对视一眼,皆默默地转身睡去了。大哥别说二哥,大姐别笑二姐,谁也没便宜哪儿去。
  早起后,俩人各忙各的,对凌晨的尴尬事而皆咽下不提。本以为自己是最倒霉的,结果到晚上才发现生活中处处有惊喜,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
  陈峰南躲在厕所里,左臂吊着绷带,右手扶着轮椅哭嚎着:“小小呀,小姑奶奶呀,我喝,我都喝,我他妈发誓,我肯定喝,不再偷偷倒了,你放房门口,房门口就行,你出去我就喝,求你啦。姑奶奶。我他妈再不敢偷偷倒了!”陈峰南觉得自己当初跟古大少宣誓效忠时都没这么诚恳。
  没想到小小根本不领情,依旧三下一组的敲着厕所门,大有不见你亲口咽下死也不走的架势。陈峰南真哭了,他中了三枪,流了好几斤血,被切掉半个脾都没掉一滴泪,此时却哭得声泪俱下。使出最后的力气哀嚎道:“小小呀,我他妈光屁股呢,你让我把裤子穿上再喝成吗?”
  门外敲门声顿了一下,陈峰南心中一喜,这丫头好歹还有点羞臊之心,随即,敲门声便成了砸门声,默默无语变成了嚎啕大哭。陈峰南立时就想自绝于天下。
  袁同进来时,正赶上小小敲门变砸门,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里面的陈峰南也是声泪俱下,俩人真不分不清到底是谁调戏了谁。袁同忙大步上前,也不敢伸手,站在依旧砸个不停的小小身边。一脸愧疚尴尬的轻声道:“小小,表少爷刚吩咐……”小小猛然停住了,抬起了头,陈峰南的哀嚎声也戛然而止。
  袁同更尴尬了,忙道:“表少爷让你把东西给阿南留下,回房间,取,取一下东西,然后去,去大少爷房里找他。”说完,看着小小瞬间血色褪尽的小脸,心里更难受了。
  小小低头蹲在地上,眼泪噗噗地掉在了韭菜盆里,只不过几秒钟,就把半盆飘着韭菜叶的韭菜汁儿放到了地上。扶着门板,一点点站了起来。满眼遗憾地看着厕所门,缓缓地转过身,低着头,谁也不再看,抽了下鼻子,慢慢出去了。
  屋里的大夫、护士、执勤齐齐松了口气。可有人喘不上来气了,陈峰南管不了自己还光着呢,一把拉开了厕所门,转着轮椅,揪着袁同的下摆吼道:“我他妈让你把她请走,谁他妈让你去告状啦?”
  袁同也一脸尴尬,虽然自己年纪比他们都大,但都是平辈交,自己跟陈峰南父亲还沾亲带故,所以陈峰南跟他没大没小惯了。袁同无奈道:“这小祖宗我请的走吗?你教教我,怎么不告诉那两位大祖宗,就能把这小祖宗请走?”陈峰南噎了一下,转瞬又嚎道:“袁大头你就是个废物,妈的,她要是因为这事儿挨打,咱俩都没好下场。”
  袁同这些日子和陈峰南等人厮混在一块,这帮人精儿天南海北的闲扯一个顶俩,可一旦涉及到古大少、贺老大,尤其是小小的事儿就半个字儿都套不出来。袁同也无奈至极,拍下他爪子,吼道:“你他妈早把那盆韭菜叶咽了不就得了吗?”陈峰南顾不得跟他吵架了,忙道:“快,快给胡伯打电话,胡伯说今晚要过来的,应该出门了。快,催催胡伯,就说小小又惹到大少爷了,让他飞也得飞过来。对了,千万别提我哈!”袁同一脸震惊,也不再问,出门打电话去了。
  陈峰南在护士的掺扶下终于躺到了床上,脸色却跟刚吃了半盆屎似的,痛苦至极。妈的,别人不知道小小身份,他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人家家里事,小小怎么被打,自己不听不看躲着走就行了。如今因为自己这破嘴,小小要是挨家法,不用大小姐、二少爷,一个胡伯就能让他后半年喝西北风。
  陈峰南真哭了,妈的,自从大小姐苏醒后,自己都不敢去医院,每次大少爷去,自己都躲得远远的,大少爷怀疑的看着他时,他只说见不得欣然重病的样子。妈的,打死他也不敢说被大小姐和二少爷堵进女厕所逼问小小下落的事儿,自己坚贞不屈,死不开口,结果就是被扒光了下身,让那天杀的古二少360度拍了个遍,扬言一天不招,便在英国著名的同志交友网站上放一张。那在他大哥面前一脸乖巧无害的大小姐,只笑眯眯的给他二哥递着相机,把着门,然后冷冰冰地看着他。他每去一次,就被折磨一通。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呀!
  天呀,要不是自己堵了枪眼,天杀的那天就是二少爷和大小姐的最后期限呀。
  地呀,大少爷以前不待见小小,自己可能还有活路。如今这架势,分明就是等老爷子回来正式认下了。要是二少爷和大小姐知道小小因为自己挨了顿打,陈峰南仰天长叹,我现在把那半筐韭菜生嚼了还来得及吗?
  古楷坐在床上,看着沙发前袁同仓惶搬进来的长凳,还在打着腹稿。以前教训小小从不用理由,想揍就揍,如今还得讲道理,靠,让他跟一个比他小十二岁的小丫头讲j□j性常识?口才过人,谈判桌上鲜少敌手的古大少头疼地皱着眉,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婉转简约,不上双方情面的开场白,突然发现,距离袁同搬来凳子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而揉着手腕准备操板子的贺焕差点把手腕揉错筋,也没等到本该乖乖来领罚的小丫头。
  贺焕看着古大少越来越低沉的脸色,无奈的站起身,出门拐到了小小房间。伸手推门时,曾经随进随出从不上锁的房门,今晚却被从里反锁上了。
  失语
  小小住的房间原是古二少的专属卧室。古大少为了众生考虑,每次带古二少到山庄时都把他拘在身边,以防止古默然同学一个趁他不注意,出去祸害无辜群众。但是当某次,深夜归来的古大少刚进大厅,就听到响彻整个走廊的立体低音炮声效极佳的群Hj□j声,再看到古二少门口围着一圈被古默然强拉来陪他看爱情动作片的悲催群众时,古大少便知,有些事情是无法强求的。沉着的黑脸吓跑众人后,十多下无间歇的皮带抽的古二少拖着光屁股满楼蹦跳。然后被古大少拍哄了半宿的古默然同学趁着古大少倦极入眠后,抱着裤子跑到了三楼角落的房间,再也不肯下来了。
  如此这般,古二少除了他大哥、大表哥和欣然的房间没有祸害过外,几乎所有的卧室、客房、小影院、桑拿间、甚至台球厅、各个公共卫生间都留下了古二少到此一游的痕迹。而小小的房间更是无从幸免。
  贺焕推不开房门时,心里一沉,脸色不变,右臂微弯右手狠狠一带,两层门锁被生生掰开。跨步进屋,当看到坐在床边穿戴一新的小小时,心里蓦然一松,霎时冷汗冒了一层。贺焕不理会小小看他进来急忙把几张纸塞进手边书里的惊慌表情。上前一把把小小掀倒在床上,照着卡在床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