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辛苦      更新:2021-12-10 10:19      字数:4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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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焕实在不想现在就揍她,等泊然能坐起来,一定扒光了她裤子,一板子一板子的抽她,这回不把她屁股打开花,床上躺上一两个月,都算轻饶了她。贺焕咬牙,就算老爷子求情都不行,不把这丫头性子打回来,麻烦事儿没个头。强压下要抽人的怒火,低吼道:“回房去。”
  小小屁声儿没有,忙爬起来准备转身就跑,可腿软脚麻,连起了三次都没蹦起来,仿佛故意原地蹲起就不走般,逗着越来越僵硬的贺老大。陈光礼再忍不住了,忙后退几步,捂脸闷声大笑。贺焕捏着拳头眯眼盯着小小,小小冷汗已经把欣然最厚的这套睡衣塌透了,天知道她不想跟贺老大多呆一秒钟,第四次,一咬牙,终于站了起来。拖着只剩一只的拖鞋,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再次摔倒,四肢着地间,穿着最后一只拖鞋的右脚被滑的猛然后蹬,在小小再次连滚带爬的仓皇逃窜间,最后一只拖鞋带着小小脚底透湿的冷汗向身后的贺焕直直飞去,吴正眼疾手快,在拖鞋离贺老大脑门十公分处,一把抓住了凶器。拖鞋到手后,再不敢看贺老大黑透的脸色,拽着陈光礼连退了数步,才躲开了贺焕一身狂躁欲暴的憋屈大杀气。
  不忍和为什么?
  贺焕在门口深呼吸近一分钟才平下喷涌的愤懑,吴正和陈光礼在贺老大身后两米处低头静默着,头都不敢抬。陈光礼久经花丛,刚才几个照面就看出来那小姑娘和贺老大绝非那种关系,虽然早前也不信,如今亲眼见着,疑惑反而更大了。这里外虽然都是古、贺两家心腹,但贺老大和古大少却毫不避讳这丫头抛头露面,不再如以往般秘藏着,看来不管那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古贺两家都是打算公开了。
  陈光礼跟着贺焕进去跟古大少打过招呼,便退了出来,站在廊边,和吴正对着烟,低声闲话。屋里的大夫、护士也都撤了出来,监控全都关闭之后,贺老大和古大少的对话外人一句都难以听到了。
  古楷还不能起身,贺焕坐在他床边,打量了他许久,低头掩去眼里快要沸腾的心痛和后怕,利落地削着红扑扑的大苹果,剜着苹果泥,一点点的喂到古楷嘴唇边,手法生疏,险些把古楷嘴唇捅破。古楷一脸纠结,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是胡婶不在,这套胡婶惯常的动作只能由贺焕代劳了。贺焕边喂着他,边低声把这几天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古楷微微点着头,边抿着苹果泥,边凝眉思考着。
  “云晓山庄那根钉子拔了,审了一夜,招之前只求速死,我没给他痛快,把他和单化名一起打包留给了老爷子。”贺焕把剩下的一半苹果两口啃光,扔掉果核,擦了擦手嘴,突然反应过来,就着手里的纸巾也给古大少的嘴唇蹭了两下,算擦干净了。
  古楷正皱眉思考着,也没注意贺焕的废物利用,似乎想要转身,牵扯到了伤口,猛一皱眉,冷汗渗出。贺焕见古楷如此,忙打住话头,低声嘱咐了半天,给他掖好被子,转身出去叫来了医生。见着医生忙活完,看古大少又沉沉睡去,才开门出来,摆手示意吴正过来。
  陈光礼是来接吴正的班儿,便站在吴正旁边,听着贺老大问话。贺焕问了这几天的情况,吴正一一答后,贺焕点点头,又吩咐道:“让袁同给我找块板子来,就说以前给二少爷用的。”吴正目不斜视,答应着转身去了。
  陈光礼满肚子的好奇,脸上却丝毫未显,见贺老大进了隔壁刚才那小丫头进去的屋子,便摸摸光头一路粘着吴正一块传令去了。
  “大吴,跟哥透个底儿,那小丫头到底什么来路,哥心里也有个数。”
  吴正本来只有七八分的确定,结果古大少那一扑,让他再无怀疑。如今见贺老大和古大少的做派,古家大概是准备认下了,只等古老爷子回来过明路呢。但是古家没最后公开之前,什么都不能说。
  见陈光礼吧唧着嘴追问道,要是老廖大概就编个谎设个套让老陈钻了,可吴正稳重古板,虽然年纪最小,对这些老哥哥们倒是心理敬重,也没那促狭的心思,于是寻思了一会,斟酌道:“那小丫头那晚惹出点麻烦,咱老大把她抱怀里照屁股扇了几巴掌,然后亲自开车,一路抱着送回了房。”陈光礼大张着嘴巴,明晃晃的大白牙比他光头还反着光,半天没回过神。
  外界知道古大少中枪人的不多,就是贺焕身边的除了当晚在场的人外,也都只被告知古大少是一时不防挨了冷枪。但是陈光礼跟了贺焕十五年,也间接熟知了古大少十五年,吴正虽然含含糊糊的说着“惹出点麻烦”,但陈光礼敏锐地察觉到不会是小麻烦。但不管怎样,那晚那种场面下惹出麻烦,贺老大却只是打了几巴掌,今儿见着那丫头撒欢那样,那巴掌也是拍灰的吧?
  吴正什么都没说,陈光礼却明白了,这又是一惹不起的姑奶奶。晃神间,见袁同一脸淡定地把块板子递给了吴正,忙跟着又屁颠颠地往回走去。
  贺焕吩咐完吴正,也没有敲门,推门而入。小小正在窗旁的桌案上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猛然抬头,见到贺焕,小脸一白,起身转身就要桌底下钻。贺焕气笑了,冷喝到:“过来。”小小两腿差点抖断潺潺哟哟地蹭了过去,离背对着门口,背手站着的贺老大跟前两三米的地儿,说什么都不肯再走近了。
  贺焕看着眼前丫头这一副惶恐的模样,又气又为难,这小身子没有下板子的肉了,可还长着满身欠揍的骨头。今天不狠打也让她长足教训,不敢再这样见天儿的蹦跶惹祸。于是稳声道:“道理我都讲过了,这次怎么回事儿你也心里清楚,我只问你,该不该打?”
  小小头一次没有委屈、没有别扭,无意识地拽着衣服下摆,使劲儿地点着头,仿佛贺老大不把她打死都是罪过一样。贺焕看着丫头一脸认打认罚的模样,火气消了些,指了指床边,喝到:“裤子脱了,趴好。”
  小小抬头觑了贺焕一眼,大眼睛里没有委屈、只有害怕,身子却没有迟疑,咬着嘴唇,蹬掉拖鞋,利索地趴在了床边,咬咬牙,回手把睡裤连内裤褪到了大腿根,然后抓起枕巾塞进了嘴里,双手抱着脑袋埋进了枕头下面。突然又拔出了脑袋,想了想,自顾自地把另一个枕头塞在了肚子下面。毫无犹豫地一系列动作做完,又把脑袋埋进枕头后,再也不动了。
  贺焕看着小小这流水般顺畅的动作,认命般平趴着的小身子,还有因紧张颤抖的身子,和紧绷的小屁股,再大的火儿也消下了大半。贺焕要罚人时,甚少因为被罚的人态度良好而手软,古默然当年哭唱讨饶乃是一绝,也没让贺焕防水过。此时看着没剩几斤骨头的两条细腿,贺焕揉揉眉,这板子下去,两下就打折了吧。
  于是站在小小床边,寻思了半天怎么下手。小小趴在枕头下面,见贺老大迟迟没有动手,绝望哀嚎的小心脏扑腾的更厉害了,她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的反应,应该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吧。可贺老大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小小紧闭着眼睛思考着,突然反应过来,以前贺老大打她,下身都是脱光的。于是连忙,头也不抬,弓起身子,回首几下把大腿上挂着的裤子一把踹掉扔到了一边。
  贺焕是真笑了,看小小这一会一出的动作,要是自己再站一会,她能把上衣脱光。嘴角轻挑,气愤无奈的抬起胳膊,照着枕头上高挺起的小屁股挥了一巴掌。小小准备好的惨叫声被这听着脆响,痛感极弱的巴掌憋了回去,猛抽出脑袋,一脸征询的看着贺老大。贺焕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倾身按住小小的细腰,照着屁股连扇了五六个巴掌,小小忙咬住枕巾,“呜呜”的哼哼着,直到贺老大停手时,反倒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几巴掌连一起也不如原来的一巴掌,自己摆出这么大架势,真是浪费了。小小正腹诽着,贺焕手机突然想起。
  贺焕左手接通了电话,右手抬手拽过被子把光着屁股的小小盖得严实,隔着被子狠拍了她一下,便转身出去听电话了。直到贺老大带上了门,小小才反应过来。贺老大就这么放过她了?小小以为自己早已苦干的眼泪再次汹涌喷出,本来堵住嘴的枕巾,渐渐地被泪水湿透,小小半趴在床上,哽咽无声地痛苦着,为什么,为什么不打死我?
  贺焕放下电话,示意在一旁拿着板子站了半天待命的吴正和陈光礼,接过板子,示意二人各忙各的,便又进了小小屋里。吴正和陈光大目不斜视,出了大门,对视一眼,各忙各的去了。
  贺焕看着背过身,哽咽地差点抽搐过去小小。放重了脚步,看到小小的哭声戛然而止,故意冷下声道:“把这块板子收好,等你家大少爷好了,自己捧着去找他。到时候我们俩一块跟你算。”小小呆愣着红彤彤的泪眼,连忙跪坐起来,抖着小胳膊,侧眼看着贺老大放在床头的板子,才反应过来般猛点着头,知道贺焕出去了,头还点的不停。
  贺焕这几日身心俱疲,拾掇完小小,转身回房,一觉到天明。
  之后一连三四日,贺焕都忙得团团转,只每天出门前看一眼勉强能坐起身看文件的古大少,然后再看一眼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的小小。晚上回来倒头便睡,直到,古大少能勉强直坐几个小时,哥俩才有机会好好说说话。
  贺焕已经在扫尾了,只等老爷子那边的最后结果,再最后下手。
  古楷听完贺焕精简过的过程,若有所思的问道:“蒋正杰一点动静都没有?”
  贺焕表情古怪,见不好再瞒,便把蒋唅的一路折腾说了一遍,最后道:“蒋唅至今没有下落,我放出风儿去误导老蒋蒋唅在我手里。老蒋本来就是伸头王八、缩头乌龟,没有蒋唅的事儿,他也只把单家当枪使,如今被我们端掉他一半家业,宝贝儿子还不知所踪,听说头发都快掉光了。昨天找人给我递话,若放了他儿子,愿意三刀流动给我赔罪。”贺焕轻笑:“老蒋看着墙头草、鸵鸟一个,可我爷爷留下的那几根硬骨头,如果就剩他了,精明着呢。儿子是丢了,他大概也是听着B都的风声,早有念头把单家卖了。”
  古楷皱着眉,如何蒋正杰是贺焕的事儿,他不便多问,轻咳了几声,问道:“这么说,那个蒋唅还在找小小?”
  贺焕沉下脸,点头道:“老蒋把一半私产都给了他,让他带到英国,那小子……”说罢笑笑,嘲弄地看了眼盯着他的古楷,笑道:“跟你当年一个德行,一个大子儿没要,还把老蒋损了一顿,空手出去的。”
  古楷脸色涨红,猛咳起来,贺焕眼看不好,忙改口:“老蒋也犯贱,所有转让文书统统寄到了英国,这回倒好,他剩下的那些被我们吞个精光,如今老蒋一家反倒要靠蒋唅手里的那些过日子。”
  古楷见贺焕一直不提小小,不肯让他带偏,闷声道:“小小知道吗?”
  贺焕无奈,缓声道:“应该不知道,小小和那个蒋唅……不次于你和欣然,如果知道,不一定闹腾成什么样。”说罢,想起那天没打完的板子,轻笑道:“你这也见好了,赶明儿我们俩跟她好好算算,你看着打多少,我手痒好几天了。”
  古楷看着突然转移话题的贺焕,嘴角轻挑:“她又怎么你了?”
  贺焕闷住,不肯再说。
  古楷越来越有兴致,满脸好奇的问道:“说说,说说,她又扒你裤子了?”
  贺焕脸色一红。
  “她又戳你屁股了?”
  贺焕脸色一白。
  “她又给你放图钉了?”
  贺焕脸色一绿。
  “她又脱裤子扔你了?”
  贺焕脸色一黑。
  “她又……”
  “你为什么救她?”
  ……
  漫长的沉默。
  贺焕闲话家常般,轻飘飘的问话,让古大少一脸八卦、幸灾乐祸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们哥俩向来深知对方底线,即使心知肚明也从不点破,贺焕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尖刀戳进,直接发问。
  古楷慢慢的收回笑容,转过头去,不再看着贺焕,贺焕不急,抱臂稳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见贺焕从未有过的刨根问底的架势,古楷胸中闷鼓作响,脑中一片茫然,为什么。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