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节
作者:生在秋天      更新:2021-12-07 09:34      字数:4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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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声张吧?”
  “没。爷,我一发现了,就赶紧进庄看看损失,叮嘱了帐房的沈二爷几句,就赶紧过来了。”
  林康平琢磨了一下,问道:“你有怀疑的人吗?”
  林安看了看林康平,欲言又止的。
  “有话快说,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爷,你上次收的那四个人,我就觉得蹊跷,这么长时间咱庄里都没出事,他们一来,刚一个多月,就出了这档事,而且,有人说,他们四人来了好打听,什么都想问问。要不是这些天收稻子,沼泽地没人做事,只怕也转到那边去了。”
  林康平踱了几步,想了想,说道:“这样,你让来福抓几只大甲鱼,用网兜放水塘里养着,然后放话,说是我买来给你们奶奶补身子的,一只甲鱼要二两多银子,花了二十多两银子,说奶奶的意思一个月吃一只就够了,剩下的先养着,你们特地每天抓点小鱼小虾地去喂,然后,找人盯着他们几个。重点让宝爷盯着,别打草惊蛇了,你也找个借口,悄悄地把林福带去,在康庄住下。抓着了立刻来报我。”
  林安听了自去安排,这边,林康平轻手轻脚地回了房,还好,子晴还在熟睡。
  晚上,林康平的意思是回晴园,子晴还有些意外,问道:“那年我想回家看睿儿,你非要我住一晚,今日怎么又想起来回家了?”
  林康平想了想,说道:“就依你吧,再住一晚。”
  林康平的本意是怕今晚康庄有事,他不能把子晴一人扔在这屋子里没人照管,可一见子晴不愿离开,他不忍拂了子晴的心意,又不想说出实情在子晴过生日时给她添堵,想着这内贼今天未必能把消息送了出去,索性留下来再陪子晴住一晚。
  林康平的心不在焉子晴自然感觉到了,问道:“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有心事了?”
  林康平正要找个什么借口的时候,林安上门了,这下,林康平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对子晴说了。
  “爷,奶奶,今儿下午晚饭时,有一个叫顺子的装肚子疼,说要出去抓药,天黑前回来了。我觉得今晚应该会有动静。”
  林康平说道:“你让宝爷在里头盯着,你和林福带林山林月找个地方在庄外盯着,抓到了人捆起来扔个屋子里,今日是你们奶奶的生日,不宜见血。我明日一早过去,让庄子里的人都来看着,背叛我的人有什么下场。”
  林安去了之后,林康平抱着子晴说道:“这下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了,睡足了,明日好有精神想想怎么罚他们。”
  “可是,偷盗不是应该报官的吗?”子晴问道。
  “嗯,咱们先收拾他们一顿,再报官也不迟。”
  这一来,子晴倒是辗转反侧,这康庄才几年,就招人惦记上了,可是看对方的架势,又不像来头很大,只是小偷小摸的蟊贼。
  林康平见子晴心事重重,索性抱着子晴可劲折腾了大半夜,直到把子晴累得沉沉睡去,再也没有精力想别的。
  不说子晴和林康平的这一夜,单说林安林福几个,叫了沈宝福和沈新福聚一块,偷偷商议,沈宝福听了林安的话,气得把桌子一拍,骂道:“他娘的,谁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弄鬼,不想活了吧?你放心,不用找别人,我一人就能收拾了这几个蟊贼,否则,我堂堂沈宝福,沈二爷,说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混了?”
  “沈二爷是我,我先来的,你换一个,别害我名声受损。”沈新福对着沈宝福踹了一脚,鄙视了一番。
  “那我换一个,宝二爷,看我宝二爷今晚怎么活剥了这几个蟊贼?”沈宝福扬着胳膊说道。
  可惜,这话子晴没听见,否则,肯定要笑场的。沈宝福,排行老二,这人高马大粗俗不堪的宝二爷跟大观园里整日吟风颂月的宝二爷可真是风马牛不相及也。
  闲话少说,沈宝福本就个习武之人,半个江湖人,对这种事情自然有着比让他去卖甲鱼的热情高多了,当下就找好了地方要藏好。
  林安林福等则在庄外的芝麻地里猫了起来,九月下旬的夜晚还是比较凉的,最难挨的是还有最后的秋蚊子,叮一口,一个大包就起来了,痒的难受。
  “这该死的鬼贼,我要抓到了他非得好好扒了他的皮,害小爷我吃了这些苦。”林安和林福抱怨到。
  沈宝福那自然也好不了多少,也是咬牙切齿的,直后悔没把沈新福拖来一块有难同当。
  直到那一弯下弦月悬在天空,林安林福在骂了N遍娘之后,才听到了远远的牛车的动静,看来这蟊贼还很贪,今晚不光要偷甲鱼,还要偷别的。
  林安林福没动,沈宝福那边见了四条身影出来,也没动,这四条身影先去粮库一人搬了一袋东西运到了大门,然后,两人来到了水塘边,两人又进了粮库,沈宝福跟着他们到了大门口,里外一合,直抓了个现成。
  林安把赶牛车的撸下来一看,居然是二毛带着五毛,林安心里这个恼火,照着两人就是一顿猛踢。
  那边沈宝福直接把四人的关节卸了,脱了他们几个的臭袜子堵了他们的嘴,把这六人直接给扔猪舍,靠着猪圈为伍了。
  林安在天麻麻亮的时候,赶到了橙园,可是,林康平抱着子晴睡得正香,这点小事林康平还是信任林安几个能办好的。
  林安等到辰时,李嫂拉他吃了早饭,太阳都出来了,林康平才慢慢醒来,想起这事,穿衣出来一问,得知蟊贼居然是二毛几个,想了想,说道:“打发人去接了大姑太太两口子,还有老爷子两个,小姑太太两口子,奶奶醒了我再过去。”
  林康平可没着急,一边洗漱一边琢磨,等着子晴自然醒了,梳洗好了,林康平才细细地把事情告诉了她。
  “真真让人说出不话来,在牢里五年了,出来还是不知悔改。想必是子寿成亲那日结了怨,想着来报复咱们的,你想着怎么处置他们?”子晴问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处置
  “我已打发人去请了大姑小姑还有阿公他们,咱爹也要喊去,今天做一个彻底的了结。”林康平道。
  林康平送子晴先回娘家,把事情一说,沈氏气得直想骂人,曾瑞祥去学堂了,估计这会也该知道了。
  子晴本想跟着去看看,林康平没让,新来的这四人年岁都不小了,而且,这样的亡命之徒,林康平又不能一棍子打死,真要有什么后患的话,他输不起子晴。
  子晴回到了晴园,林康平去学堂找曾瑞祥,老爷子他们知道了,正和曾瑞祥求情呢,林康平用马车把大家请到了康庄,秋玉两口子已经来了,正对着二毛骂人呢,没多久,春玉两口子也过来了,是林安用马车接来的。
  林康平等众人都到齐了,把康庄的人也召齐了,先把四个内贼扔到灶房这边的大厅,彼时,沈宝福已经把关节给上了,四个人疼得死去活来好几个时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康平待几位长辈都坐好,林安也搬了把椅子过来,林康平坐了下来。
  “说吧,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林安问道。
  “林管事,我们就是鬼迷了心窍,受了别人的蛊惑,做出了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求爷看在我们初犯,年轻不晓事,饶过我们这一回吧。”四人说完就对着林康平咚咚磕头。
  “可真是猪狗不如,爷好心收留了你们,吃的、穿的、住的哪样不比一般庄户人家强?你们可真是能恩将仇报的。我们庄子里可不要这种东西,没得搅和了我们大家伙好好的一个家。”底下站着有人说道。众人纷纷应和。
  林安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你们才来庄里一个多月,怎么拿到的库房钥匙?怎么认识的二毛?”林康平对这几人问道。
  “这个,库房的钥匙是我们偷了林管事的摁在泥巴上去配的,二毛是配钥匙的时候认识的。爷,求爷饶了我们这一遭,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愿意留下来,做牛做马的报答爷的恩情。”那个叫顺子的答道,几人经过了刚才的那一番疼痛,知道害怕了。
  “是吗?都说实话了?当我这么好糊弄,既然没人愿说实话,林安。结结实实地一人先打五十大板,打完了再来问话。再不说实话,接着打。”林康平说道。
  四人听了,忙磕头,说道:“爷。开恩吧,爷,真的,我说,我说。”其中一个年龄小些的吓得尿了裤子,五十大板弄不好,可就是一条人命。
  原来,这几人一直是安州街里的小混混,二毛从牢里出来后。也是无所事事,只好从操旧业,不过,这一次谨慎些,专挑穷人下手,就这么跟他们几个勾搭上了。
  子寿成亲。二毛憋了一口气,想给曾家找点乱子,打听的子晴弄了这个康庄,里面还有个什么帐房,银库、粮库什么的,便准备在这里下手,那四个人原本就是偷盗之徒,听的有这等好事,哪里会不愿意?
  四人在这里干了一个多月,觉得吃住都还行,就是不愿出力做事,从帐房里没捞到银子,便想了长久些的法子,从粮库里搬粮食,好几万斤的粮食,慢慢搬,主子应该发现不了。原本,做了这一笔,他们想歇两天看看风声再动手的。
  可小偷的共性都是贪婪。亲眼看见了林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十来只大甲鱼,那可是二十多两银子呀?要搬多少袋粮食?这个要是搞到了,够他们吃喝好几个月的。
  就这样,他们给二毛送了信,二毛岂有不愿意的?
  “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到了我这里来,已经是签了卖身契的,你们这样背主,我即便打死了你们,你们也是无处诉冤的,你们不知道吗?”林康平问道。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个胆小的便哭了起来,“爷啊,饶命吧,我们就是听了二毛的蛊惑,我们也不懂这些的,我们就是街头的小混混,他说可以来吃香喝辣的,还有银子可以捞,我们就跟来了,爷,饶命吧。”一边说一边磕头,前额都见血了,田氏和秋玉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扭过了头去。
  春玉听了直骂人,说他们给二毛泼脏水。
  林安忙让他们跪好,喊人把二毛五毛带了过来,两人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昨晚林安林福没少拿这两人撒气。
  田氏一见,气得又要晕过去,黄婆子忙把准备好的大葱送到了田氏的鼻子底下,掐住了田氏的人中,田氏只好挺着。
  二毛见了这架势,对着老爷子和田氏哭道:“外公,外婆,二毛是冤枉的呀,这四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好好的在街上溜达,他们上来问我,有便宜大米要不要?有便宜的甲鱼要不要?我问了这地方,我又不知是表妹家的,我才出来几天,表妹成亲我都不知道,哪里知道这个什么庄子不庄子的?我一来,糊里糊涂就被人摁住了,外婆,你老人家可要救救我呀?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才从那个鬼地方出来,我可不想再回去了,外婆,你老人发一句话呀?”
  “你胡说,要不是你,我们怎么知道这地方?爷,我们才是冤枉的,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四人朝林康平喊道。
  田氏眼泪汪汪地看向曾瑞祥,曾瑞祥黑着脸,田氏说道:“祥儿,娘就算求你了,你开口说一句话吧。二毛也受到了惩罚,你看看他,身上被打的成什么样子了?最可怜的是五毛,还这么小,他知道什么,被二毛诳了来做苦力,孩子这会还不吓得魂都没了?”
  田氏招手要五毛过去,五毛一下扑到了田氏的怀里,哭了出来。
  燕仁达和春玉也哭道:“二哥。孩子小不懂事,就饶过他们这一遭吧,以后,肯定不敢了。还有,二毛也是,好容易才从那鬼地方出来。真的也是吃足了苦,要不是因为腿瘸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不至于总想着走歪道。我可怜的儿子呀,你的命可真苦,谁家有了这么有钱的亲戚帮衬一下,你何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曾瑞祥气得对春玉问道:“你的意思二毛走到今天全怪我。怪我没养着他?”
  “可不是这理?当初你要不把他撵了,留在学堂里,他哪里能学坏?不学坏,好好的腿,做点什么不能养活自己。还有,好容易出来了,你又不肯看顾,子晴这也是,养了这许多的外人,怎么就不能给二毛找点事做,孩子能不走上绝路吗?还不都是你们逼得?”田氏也擦了把眼泪说道。
  曾瑞祥倒气得笑了,对着田氏问道:“娘,你又一次让我开眼了。我不知你的心竟然可以偏成这样,儿子受教了。”
  曾瑞祥转身对林康平说道:“女婿,我先回去了,这里你看着办,愿意怎么做随你自己的意,不用顾虑我。”说完抬脚就要走。
  “祥儿。坐下。”老爷子开口说话了。
  “二哥,康平,我先说两句,打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