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节
作者:生在秋天      更新:2021-12-07 09:34      字数:4821
  他俩还是有几分姐弟之情的,经常在一起做事。
  子福对子萍说道:“姐,等忙完这几天,我去你家看看你去。”
  子萍听了眼圈一红,哽咽道:“那感情好。”又推着儿子说道:“辉辉,叫大舅,这是娘跟你说过,要做大官的大舅,以后,还得指着大舅拉扯你呢。”
  子福听了皱了一下眉,闪过一丝不虞,不过很快神色如常了,这时,老爷子、和曾瑞庆、春玉一家子同时进门了,子萍忙上前打招呼,曾瑞庆正眼没有瞧她,子萍站在那眼圈又红了。
  春玉见了子萍也是有些意外,忙道:“这不是子萍么?啧啧,有四五年没见了吧,大姑都有些不敢认了,你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没见过外公外婆吧,你爹肯让你回家了?身上的衣服是新的,看来你男人对你还不错。”
  子萍还没说话,老爷子瞪着春玉说道:“闭嘴,乱嚼什么蛆?今天你要是再弄出什么乱子来,以后,你就不要再进你二哥的家门。老实找个地方坐着,管好你一家子,尤其是你男人那张破嘴,少灌点黄汤。”
  春玉听了只得闭嘴,果真找燕仁达说了些什么。
  老爷子又对曾瑞庆说道:“五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你也说了,怕将来子全没有依靠,你通共就这两孩子,总这样,还想怎么依靠?你气那个男人,恼他,不见他,我都没有意见,可子萍是咱自家的孩子,辉辉是自家外孙,你就听我一句,从今日开始,把那以前的事都丢开,好好过日子吧。尤其是今儿这日子,外人可都看着呢。”
  曾瑞庆不甘不愿地点点头,子萍见了忙把辉辉抱上前,让孩子叫曾瑞庆外公,孩子仍是有些认生,把头埋在子萍的胸前,闷声闷气地叫了一声“外公”,曾瑞庆也不好黑着脸斥责,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子萍喜极而泣,忙叫了声:“爹。”周氏远远地看到了,也是止不住地流泪,吩咐子全领着辉辉玩去了。
  陈村比较近,下午三时嫁妆就进门了,一大堆的客人围着品头论足的,其实和刘氏那会的嫁妆差不多,沈氏早在八月节送节礼的时候同样让子禄捎过去一百两银子让女方准备嫁妆。不过陈氏的少了两抬落地屏风,两个大铜盆,曾家抬去的聘礼头面抬回来了,布料减了一半,礼金自然也被留下来了。
  沈氏忙着打赏送亲的小孩,子福和刘氏帮着,每人十个铜板,女眷也出去看热闹了,子晴在屋里带小侄女永莲,沈氏和林康平不让她出去露面,说已经十五岁了,是大姑娘了。忽然林康平进来看她,说了几句话,见左右无人,快速在子晴唇上啄了两下,还没等子晴发怒就跑出去了。
  女眷的酒席都摆在小院内,男客在外头园子里。不一会儿,新娘就被扶过来,要准备拜堂了。林康平在院门外准备了一个火盆。说是要子禄抱着新娘跨过火盆,以后的日子才会红红火火的,三婆婆家的十来个孙子一直跟着子禄。这会自然起哄,还有周围一圈的亲友都看着。子禄脸红了,问这是哪里的规矩。
  林康平笑道:“二哥,你管哪里的规矩,横竖你抱了二嫂过去,以后的日子就红火了。该不会是你抱不动吧?用不用大家伙帮忙呀?”
  子禄一听,把袖口一撸,打横抱起新娘一口气走到厅堂司仪前。众人哈哈大笑,纷纷鼓掌凑趣。
  拜过堂,新娘子被送到禄院,众人也围了过去,等着看掀新娘子的盖头呢。子萍却在一旁黯然落泪,大概是想起了自己不堪的过往吧,连一场婚礼都没有,枉做了一回女人。
  子晴忙把她拉了过来,找了一圈孩子,没见。说道:“萍姐,你快去园子里找找辉辉吧,五毛几个准跟村子里的孩子放炮,那可危险。仔细蹦了可不是玩的。”
  子萍一听,忙把泪收了,急急忙忙地出去了,沈氏赞许地看了子晴一眼,忙去了,秋玉说道:“外面那些女客见了子萍,准要问东问西,好几年没见,突然带了个大儿子回家来,怎么也交代不过去?我这脸都没处摆去,真是造孽了,怎么净出这些事?”
  子晴一见沈氏不在旁边,忙拉了秋玉到一旁,秋玉见了子晴的样子,笑道:“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你看你还两眼放光了,有什么好事?”
  “小姑,你那日说的,老曾家连着三代,一代出了一个姑奶奶,都跟萍姐似的,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我娘,我娘说不知道,还骂了我一顿,小姑,你告诉我,好不好?”
  “要死,你一个大姑娘问这个,仔细你阿婆和你娘知道了,骂死你去。我可不敢跟你说这个。”秋玉说完就要离开。
  “小姑,你可想好了,你今天要不说,你家的荷包我可不要了,小姑爹的工作我也要找别人替代,你可别说我没事先通知你。”子晴威胁道,实在是心里太好奇了。
  “你真是个磨人精,真真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可不许说是我说出去的,不然,你阿婆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秋玉咬牙瞪着子晴,摇了摇头。
  原来,子晴的二姑婆是因为看上了一个常来当墟卖东西的后生,那后生总上门来要水喝,长得倒还精神,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二姑婆同情心泛滥,相上了他,不管这后生家里还有久病不起的妻子,非要嫁过去,好在相持中,那边没熬住,先走了,倒成全了二姑婆,可惜,好好的黄花大姑娘偏偏要去做了人家的后娘,老阿婆心里这个呕。
  “至于你大姑,可就是因为你爹才认识的,为此,你爹,不知被你阿公阿婆埋怨了多少年,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大毛做了那样的事情,你爹还没有跟你大姑断交的主要原因。当年你爹在安州城里念书,有一天突发肚子痛,去医馆的路上晕倒在地,还吐了不少血,可巧你大姑爹,带着他以前的老婆去看病,看到了你爹躺在地上,送了你爹去医馆,你爹醒了之后,央你大姑爹给家里送个信。当时你阿公阿婆因为他是你爹的救命恩人,留了人家吃饭,后来,他来这边办事什么的,也会来家看看,你大姑和他两人不知怎么看对眼了。你大姑爹原本已成亲三年,对方没有孩子,这不痛快地和离了,可这边,你阿公阿婆死活不同意,架不住你大姑愿意,寻死觅活的,也不知相中了你大姑爹哪一点?还比你大姑大了六七岁。”
  “这有什么,大姑他们,说好听呢,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说不好听呢,是王八瞅绿豆,对眼了。”子晴说道,子晴想起燕仁达的模样,中等个子,大双眼皮,有些像欧式眼似的陷进去,鼻梁挺高,颧骨突出,下巴尖尖的,大嘴巴,薄嘴唇,子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大姑倾心的地方。
  “可不对眼了,几头牛也拉不回来,也因为如此,你阿公阿婆怨恨了你爹半辈子,要不是因为他,你大姑怎么可能会认识你大姑爹?要是不嫁给你大姑爹,日子怎么会过的如此清苦?不然,你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养了大毛几个这么多年?还想替她家培养几个人出来,谁知没一个中用的。”秋玉叹道。
  这一刻,子晴终于明白,曾瑞祥为什么会闷声吃这么大的一个亏,每每看着子晴的眼神也充满了矛盾和愧疚,子晴还一直以为是因为他的软弱,谁知里面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秘密?可这么多年,这债,也该还得差不了吧。这路,可是大姑自己走出来的,兴许是大姑爹看中了爹爹这只潜力股,蓄意挖的坑,大姑还傻乎乎地往里跳。
  “难怪,我阿婆总逼着我爹照看大姑一家,难怪,我大姑他们每次上门要东西要工作都那么理直气壮,难怪,我爹对阿公阿婆基本是欲与欲求的。可阿公阿婆也太不讲理了,虽说是因为我爹,他们才认识的,可我爹也没逼着大姑嫁人还拆散别人的家庭啊?这路是大姑自己走出来的,难道家里当时没有一点迹象吗?我阿婆阿公就一点没看出来?他们可是一直守着大姑的,我爹在外头念书能知道些什么?”子晴说道,换来了秋玉的一个巴掌。
  “要死,你连你阿公阿婆都编排上了,这话可不许出去说去,被你阿公和阿婆知道了,可了不得,当年可是说好了,以后,这事,谁也不许再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秋玉再三叮嘱道。
  “还不许说去,这事还能瞒得住?大姑他们的作为本身就是在告诉别人,这些关系都是不正常的,人家一联想到以前的事情,还不都明白了?要不,桂英的亲事能不成?”
  “你阿公阿婆对外都说你大姑爹和离在先,毕竟谁也没看到他们在一起。大家也就信了。要不是你今天威胁我,我也不会说出来的,记得下次有什么好工作想着你小姑爹点。”
  子晴听了不置可否,正要再问问桂英的事情,周云江抱着木木进来了。子晴只好作罢。
  。
  一百六十六章、兄弟团聚
  次日一早,新媳妇早早起来准备一桌早饭,拜见各位长辈,沈建山兄弟三个仍给了见面礼,同子福一样,饭毕,何氏跟着沈建山他们回白塘村,沈氏送了好些东西带走。
  送走所有的客人,沈氏和子晴忙着收拾东西,曾瑞祥带着子福他们归还桌椅,打扫卫生。新妇陈氏也忙换了一身家常衣服过来帮忙,子晴这才有机会好好观察她一下,毕竟昨日她一直画着妆,加上一身衣服头饰,也看不清眉眼。此刻抬眼一看,头发绾成一个利落的圆髻,插了一根亮亮的金步摇,头顶发髻的前端还插了一圈金叶子的花钿,眉毛较浓,弯成柳叶,大双眼皮,水汪汪的,看人不躲闪,美中不足的是,皮肤不够细腻,鼻子的两翼还有几粒小小的雀斑,显见的是长年做事没保养好。
  陈氏见子晴有几分好奇地打量她,就冲着子晴笑了笑,说道:“嫂子是个村人,从小在外面野惯了,妹妹一看就是个雅致的,以后,嫂子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妹妹看在你哥哥的面上多提点些。”
  子晴不承望她突然说出这一番话来,落落大方的,自己反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也笑了笑,说道:“嫂子可真客气了,谁不是村人?以后相处久了,彼此熟惯些,嫂子到时可别笑话我才是。”
  这日,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老爷子过来想玩麻将,子晴刚把桌子摆好,子喜端着个小木盒子,可怜兮兮地说道:“化缘了化缘了啊,本人如今身无分文,哪位好心的大哥大姐可怜可怜小弟我,施舍一把,一文不嫌少,一吊不嫌多。上不封顶,他日小弟我定将涌泉相报。”
  众人一见他这架势,哄地一声都乐了,沈氏指着他笑着说不出话来。子福第一个说道:“来来,小四,大哥疼你,先赞助你一个铜板。”
  子喜接过铜板说道:“大哥,虽说一文不嫌少,可一吊我也不嫌多啊,你可是大哥啊。还是去京城见过世面的人,不怕我们几个笑话你。”
  刘氏笑的喘过气来后,推了子福一把,说道:“就是,你也太小气了些。”
  子禄也笑着说道:“也是,大哥太小气了些,二哥翻一番,给二个铜板。给,拿着,还是二哥大方吧。”换来子喜的一个白眼。
  陈氏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也忍不住抿着嘴偷乐,只是不好意思说什么。
  子晴也笑够了,说道:“看小四可怜见的,姐姐疼你,给四个铜板。”
  林康平刚要从子晴的荷包里拿铜板,子喜说道:“姐夫,姐夫,你可要想好了,你要给少了,明年娶我姐时。我可不开门,我让你进不来,我让你在外面干着急。”
  林康平听了笑着把整个荷包送了出去。引来大家的又一阵轰然大笑,刘氏笑道:“妹夫真是个实在人,生怕娶不上大妹妹,这下你可有短被我们捏在手里了。谁都可以敲你的竹杠了,大家快想好了,有要求尽管提。”
  轮到子寿了,子喜说道:“三哥,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穷人,明日我俩还是卖对联去吧,好歹挣个打麻将钱,这年头世态炎凉,哥哥姐姐什么的都靠不住,求人终是不如靠几呀。”
  子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行。”
  子晴听了上去就掐子喜,“臭小四,我整个荷包都给你了,你还嫌世态炎凉,姐姐靠不住?”
  子喜一边躲,一边回击,一边嚷道:“姐夫,姐夫,快把你家的主母领回去,有了闪失我可概不负责。”
  林康平生怕子晴摔了碰了,忙拉着子晴住手,大家嬉闹够了,也坐上了牌桌,刘氏抱着孩子和陈氏坐在一起,两人不知在低语什么。
  第二天,子寿、子喜真去买红纸写对联,陈氏早早起来做饭,沈氏在一旁细心指导。饭后,陈氏和子禄要回门,林康平送完他们,要直接去一趟橙园,本想让子晴一块去,子晴怕沈氏不高兴,拒绝了,让他把月钱和红包捎了去,橙园的果树还差个三四百棵,不过养鸡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