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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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秋天 更新:2021-12-07 09:34 字数:4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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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不给我银子,你二哥我还是能吃住,你大哥我是没辄,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你二嫂干什么了,到底挣了多少银子?盖那个大院子,听说要一百多两,村头的那学堂,新买的地盖的屋,怎么也要二十两的银子吧?老二好好的先生不当,说扔就扔了,一点也不心疼。”田氏一脸的疑问加好奇。
“那算什么,听说二嫂的娘做寿,那一身衣物首饰就要上百两的银子,全村都轰动了。你想想,二嫂能舍得掏上百两银子来给她娘添置这些东西,她自己还不定买了多少好东西呢?”秋玉接着说道。
“算了,说这些做什么,你没看二嫂种的西瓜和洋薯,都不错,人家还养了那些鸡,羊的,都是自己辛苦挣来的。分家了,她总算熬出来了。咱们没少借光。”夏玉怕自己娘不高兴,赶紧把话接过来,并瞪了秋玉一眼。
“那是你,我可没借她的什么光,她又没给我买过什么好东西。”秋玉辩道。
“如今你二嫂也精了,打去年开始,不给我布料了,直接把我和你们爹的衣服做好了送过来,还不是怕我偷着把布料给你们大姐送去。对了,说到你们大姐,五毛过两天满周岁了,你们准备准备送点什么吧,如今就春玉困难些。我已跟你们二嫂打过招呼了。”田氏说。
“那子荷和子雨也快满周岁了,我们也要准备点东西吧?”夏玉问。
“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子荷在城里,子雨她什么也不缺。他们也不知道还办不办呢?”田氏一听这个有些不耐烦。
从燕村回来,沈氏跟丈夫商量子雨的周岁酒办不办,曾瑞祥笑着说:“不着急,横竖还有一个多月呢。去年孩子办满月酒我没在身边,今年我要弥补我的小女儿,再说了,这也差不多是我们的最后一个孩子,我一定要守着她长大,省的孩子们都跟你亲。”沈氏听了瞋了丈夫一眼,不过心里还是很受用。
日子转眼进入到八月,这日上午,沈氏刚要带着子晴出门去城里采买些过节用品,在门口碰到来访的刘玉兰刘氏,沈氏有些猜到了对方的来意,把人领进家门,几句寒暄客套后,刘氏说明了来意,果真如沈氏和子晴各自猜测的那样。
原来刘氏新嫁的夫家姓王,一共有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家里的小儿子今年十七岁,在一家药铺做伙计,一个月五百大钱,高不成低不就的,至今还没有说亲,那日看到子萍,觉得两家的条件相当,因是熟人,不好莽撞,今日特来问问,如果女方有意的话再遣媒婆上门。
沈氏听了沉吟半响,又细问了男方的家里条件,得知目前还没有分家,家里还有一个待嫁的小女儿,田产没有,房产就一栋,一大家子住着。沈氏听了觉得这事不大靠谱,曾瑞庆和周氏都是比较心高的人,想了一下说道:“这事我还真不好答复你,你容我问过我大嫂的意思再联系你。”
刘氏说道:“虽则家里的孩子多,但老大老二都在做工,老头子说了,小女儿出嫁了就分家,如今小女儿也十四了,老三成亲没多久也该嫁了,所以你侄女嫁过来不会吃什么苦头,因为不必侍奉公婆,老三一年也有几两银子,这几年挣的银钱也都自己留着,将来成亲后分家租个简单的房子,养活两人还是没问题,日子总是慢慢过出来的。”
沈氏一听可以分家,不用侍奉公婆,倒是有些心动,答应了一定把话传到。
沈氏到周氏家的时候,曾瑞庆正好不在家,子萍仍旧在隔壁做针线,沈氏先问过子荷周岁酒宴的事情,周氏说还没定,要问过曾瑞庆的意思才知道。
“那大嫂什么时候定下了摆不摆酒,给我送个信,我也好准备准备。”周氏应下了。
沈氏想了想又说道:“大嫂,今年子萍也有十四了吧,不知大嫂可有中意的人家?想给子萍找个什么样的?”
“可不是,住在这城里吧,又没有几家相熟的人家,回乡下吧,给她找一个种田的,我又不愿意让她吃这苦去,我已托了我娘家姐妹帮着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弟妹莫不是有什么人选?”
沈氏接着就把刘氏的意思说了一遍,“我知道这家的条件是差了些,只怕你未必相得上,只是有一点,这孩子听说是个老实厚道的,这几年挣的银钱没有瞎花,都在手里攥着,再则,对方也说了,孩子成亲后就分家,他不是老大,不用跟父母住,也就不用伺候公婆,我听着这个有点意思,就想着来问问你。”
周氏是认识刘氏的,仔细问了王家和王家后生的情况,和沈氏预料的一样,不是很心甜,“他家的条件差了些,就算孩子手里有,能有几个银钱?不过不用侍奉公婆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我一个女人还是做不了主,还是要问过孩子爹的意思。我们再商量商量。”
沈氏见此只好告辞。
第九十八章、子雨周岁
日子过去一个月了,周氏那也没有消息送来,沈氏估计是没戏了,给刘氏送完信,开始忙着张罗子雨的周岁宴。等一切都准备妥当时,谁知九月十五日下午,曾瑞庆一家子从城里回来了,子萍过来送信,连屋子都不进,在门口告诉子晴,说她家要给子荷摆周岁酒,并且要摆在子雨的前面,子雨要么摆晚饭,要么改次日。
子晴回来一说,沈氏一听气的脸色变了,即刻跑出门说要找他们评理去,子晴急得朝子寿喊了一声:“小三,叫爹爹快点出来。”自己忙追了出去。
曾瑞祥在屋里听到动静,飞跑出来,在园门口追上妻子,抱住她不撒手,正好碰到曾老爷子和田氏上门。
老爷子劝着说:“子福他娘,我知道你很气堵,老大这事是应该早些跟你商量,才刚我也说过他了,你大嫂说早在孩子满月时就已经跟你们说过,是青原庙的大师算过,子雨抢着出来,会抢了子荷的福气,只能压着点子雨,这些年你也看在眼里,你大哥大嫂一家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你就多体谅体谅吧。”
“还要我怎么体谅?我一个月前就去问过大嫂了,一直没有回信,我才把亲友通知的,现在让我们急急忙忙地改日子,别人会怎么想?合着她家的孩子就是宝,我家的子雨就是草?”沈氏抹着眼泪问。
“这不你大哥一直忙,没时间送信,如今你家的日子比老大家强多了,你放心,子雨有你们的庇护,不会有差池的,这么多年你都让着你大嫂,不也没事?以后啊,干脆,子雨就晚一天过生日得了。省的每次都闹腾。要不,万一子荷有个头疼脑热的。你大嫂上门来找你,这委屈,你不得还受着?”田氏说道。
老爷子和曾瑞祥一听也是这理,忙点头同意,曾瑞祥把妻子扶回家。又低低地说了好多小话,沈氏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同意了,从此子荷的生日就定在了九月十八。
十八那日一早,子晴把西屋的摆设收好锁在书房。又把自己屋里收拾好,因为前一天大姑一大家都过来吃酒了,昨日在老爷子那住下了。今日肯定也会过来,人多手杂的,难免会出现什么差错。子晴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进沈氏的屋子发现她娘也正在收拾东西,两人相视一笑。
仍旧是白塘村沈家的客人来的早。一来就进灶房帮着准备吃食,曾老爷子和田氏、曾瑞庆一家、春玉一大家、夏玉和秋玉两人一大堆人在快午时才进门,进门就让子晴泡一壶茶,子晴对他们也不再抱有什么幻想了。
沈氏抱着盛装打扮的子雨出来迎客,令沈氏意外的是春玉这次居然给孩子做了一身新衣。用的还是细棉布,田氏、夏玉和秋玉也是各一身新衣。周氏是一双新鞋,几人盯着子雨身上的首饰和服饰,周氏抱着子荷酸酸地说了句:“还是人家子雨的命好啊,金的银的玉的挂满身。”
“哼,真是臭显摆什么,也不怕压着了孩子。”田氏接过话茬嘀咕了一句。
沈氏有心想说什么,一看满院子的人,只好把话岔过去,招呼大家就坐,席间酒酣耳热之时,燕仁达突然说道:“二哥,妹夫有个为难事,希望二哥体谅帮衬。”
曾瑞祥只好问道:“妹夫请说。能帮上的一定帮。”
“是这样的,你妹子生完五毛身体一直不大好,奶水不足,五毛身体也弱,前一阵子,你不是给了二妹一只奶羊吗?我听人说喝羊奶对身体可是大有好处,你也知道你大妹子家的条件,哪有闲钱去买奶羊,不若你也送我们一只奶羊吧,不都是亲妹子吗?也没有什么远近之分的。”燕仁达说。
曾瑞祥有些为难,又不好开口拒绝,况且在座的亲友知道了,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自己吝啬,对自家妹子都如此刻薄,答应了又怕妻子心里不快,最近妻子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正要开口,周氏在另一桌听见了燕仁达的话,问道:“不知弟妹家养了多少只奶羊?要论远近,自然是我们先了,正好子荷断奶了,想寻些什么吃食好呢?”
燕仁达听了有些急了,“大嫂,妹夫先开口,自然是先可妹夫家了。大哥,你说是不是?”谁知曾瑞庆连眼皮都没抬,燕仁达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看大家。
这时田氏开口说:“有什么好争的,一家给一只不就得了,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难不成还差那一只羊?”
曾瑞祥听了只好说:“娘说的对,一家牵一只走吧。”夏玉听了急忙说:“要不把我那只给大姐吧。”
这时沈氏抱着孩子出来了,听了半截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笑着问夏玉:“你有什么好东西要给你姐?”
夏玉听了有些为难地低下头,田氏见了赶紧说:“她要把你送的奶羊给春玉家,子福他娘,你大嫂和大妹子家都需要奶羊,都是兄弟姐妹,有什么远的近的,左右你也不差这两只羊,一家一只算了,夏玉喝了一个多月,我瞧着脸色确实好了些,就别断了。”
沈氏听了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自己丈夫,曾瑞祥起身走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手,低声说:“先答应了吧,我已应了,回头细说。”
沈氏不想让丈夫为难,说:“看娘说的,不就两只羊吗?你说怎办就怎办。”
沈建山听了站起来就想说点什么,何氏知道自己儿子的暴脾气,厉声喊道:“山儿坐下。”沈建山见何氏板着脸,明白过来不是说话的场合,乖乖坐下了。
在坐的三婆婆见气氛有些尴尬,笑着对何氏说:“亲家嫂子如今的气色瞧着越发的好了,保养的不错吧。”
“什么保养不保养,瞎活着吧,不给儿女添麻烦就得阿弥托福了,亲家弟妹家里有几个孩子?”何氏也笑着答。
两人有说有笑的,田氏晾在一旁听着很是刺耳,沈建山的媳妇许氏是个机灵的,见了赶忙跟田氏搭话,专捡些田氏爱听的问,哄得田氏的脸渐渐回转过来。
第九十九章、提亲被拒
酒足饭饱,本家的兄弟妯娌都先告辞了,燕仁达喝高了也没忘记要牵着羊走,沈氏低声让子晴去后山挑两只奶羊,又张罗茶水招待客人,等最后只剩下沈家的人帮着收拾桌椅碗筷的时候,沈氏才问何氏事情的起由。
何氏细说了经过,又对沈氏说:“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女婿当时也为难,一院子的人都看着,又有自己亲娘逼着,不就是两只羊吗?而今你也不缺这点东西,就当做善事了。不许跟女婿闹去。”
沈氏听了冷笑道:“我说今日怎么好心还给子雨做了一身新衣呢?破天荒的头一回,敢情早在这算计好了,我不是不舍得这点东西,我就烦他们好吃懒做,心思都用到算计别人上,算了,一个两个都这样,不说这些。”
沈建山走过来,骂道:“当着一大院子的人开口要东西,这也叫汉子?一点骨气也没有。又不是穷的没饭吃,都是些什么东西,恁看不上眼。”
沈氏怕自己丈夫听了难堪,就打断了沈建山的话,问些庄稼收成等话。今年的冰雹大家的损失都不小,好在晚稻目前长势良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丰收,洋薯前两天收了,趁着早稻减产倒是卖了三文钱一斤,虽比不上头两年,但收入还算可观,五月份的时候原本已降到两文一斤,现在附近村子里有大批的人家开始种洋薯,种西瓜了,降价是子晴意料之中的,幸好子晴还有别的指着。
沈氏留娘家人吃过晚饭才走,又打点了些做好的腊鸡和咸鹅蛋给带走,何氏依旧留了下来。
临睡前曾瑞祥才有机会想跟妻子解释两只羊的事情,沈氏叹了口气说:“也不是一天两天,十多年了我还能不知道他们的性子,要生气,以前比这过分的事也不是没有,我气得过来吗?算了。因为两只羊咱俩要别扭了还不值当。你也别往心里去,咱家的羊还产羔子呢。会越来越多的。”
沈氏的话让曾瑞祥很是感动,原本还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