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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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12-07 09:32 字数:4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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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枫沉吟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秦峰今日总算见识了皇家的威仪了。肖兄,秦峰有点想家了,你还是带我去老城区走走吧。”
轩辕微微一笑:“没问题,骑马穿过这条路一直向西,就到老城区了。”
半个时辰后,来到老城区,两人将马拴在一个茶铺外,轩辕润给了一些碎银让伙计照料。
这里与城东完全是两个世界。没有笔直宽阔的街道、林立的楼宇商铺,更没有雕车宝马、香衣鬓影。有的,只是在夕阳下的普通民房、窄小巷道,以及屋檐下的欢声笑语,屋顶上的袅袅炊烟。
晚霞似火,天边仿佛被镶上了一道金边,八月的空气中弥漫着成熟的味道。不断有挑着麦穗、背着玉米、提着水果的农夫从身旁匆忙而过。
“好大的玉米棒子,今年丰收啦?”司徒清枫看着一个背着新鲜玉米的中年农夫问。
“是啊,今年风调雨顺,大丰收!”农夫一脸满足。
“大哥,我们路过此地有些饿了,可否到你家讨顿便饭?”看着背筐里新鲜饱满的玉米棒子,司徒清枫突发奇想。
农夫打量着两人:“两位公子衣着华贵,小民寒舍简陋,粗茶淡饭恐怕你们吃不惯啊!”
司徒清枫看了轩辕润一眼,见他微笑点头,不由笑了:“无妨,我们就想吃你刚摘下的玉米棒子,要是有红薯等粗粮更好啦!”想起在E时代吃的五谷杂粮,心里温暖得很。
农夫一脸热情:“我叫张三,就住巷子尽头,两位这边请!”
两人随即跟在张三身后。
脚下是用石子铺就的石子路,走在上面脚底痒痒的,十分舒服。
眼前的房屋全是清一色的土墙青瓦,密密匝匝地排列在窄小的巷子中。老人坐在门口的躺椅中打着瞌睡,妇女在水井旁取水择菜或洗衣服,小孩在巷子里追逐嬉戏。一个头扎冲天辫的小女孩拿着一个沙网在扑蝴蝶,一只小黄犬跟在后面,追着飞翔的蝴蝶不停狂吠,还有几个孩子在巷子里滚铁环……好一幅温暖的画卷!
司徒清枫一脸微笑着看眼前的一切。
“赖毛,回去告诉你娘,家里来客人了!”张三拍对一个头顶留着一撮头发的小孩说道。
孩子有四五岁,身穿粗布褂子,长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小脸晒成健康的小麦色,脖子上带了一根红绳子。他歪头打量了轩辕润和司徒清枫一会儿,撒腿就往巷子尽头跑去。
“孩子胆小没见过世面……”张三笑得一脸憨厚。
“孩子很可爱,怎么给他取名赖毛啊?”司徒清枫看着孩子的背影好奇地问张三。
“公子有所不知,这孩子一出生就特别爱生病,听别人说取一个贱名好养,这不,就取了赖毛。”张三呵呵笑道。
司徒清枫微微颔首,给孩子取个贱名,在E时代也很流行。
来到小巷尽头,张三在一个普通的小院门口站住:“这就是寒舍,两位请进。”
司徒清枫冲一脸犹豫的轩辕润道:“别愣着,走吧!”
轩辕润优雅一笑:“秦兄,请!”
司徒清枫一脸欣喜,抬步进门。
2
院子里,淡淡的药香萦绕鼻尖。院子一隅,晾着许多药草。
司徒清枫有些意外,这五大三粗的张三,居然是个医生?
张三似乎看出她的疑虑,笑道:“贱内略懂医术,邻里乡亲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来这里抓草药。”
司徒清枫微微颔首,觉得这里更加亲切了。
张三媳妇相貌秀丽,她穿着浅蓝碎花布衣,显得十分淳朴。
看见司徒清枫,张嫂微微一怔:“公子是不是姓冷?”
司徒清枫摇头:“我姓秦。”
张嫂随即笑道:“对不起,认错人了。”
片刻后,张嫂端出一碗鲜枣:“小门小户,也没啥好吃的,这枣是自家树上的,还算新鲜。”
司徒清枫拿了一个枣放在嘴里,边吃边赞:“好甜啊!你也尝尝吧!”说着,将一个枣子递给轩辕润。
“嫂子别见外,我就喜欢吃这些东西。大哥嫂子,我叫秦峰,这是我表哥肖烨。”见张三家中拮据,司徒清枫将一锭银子塞给张嫂。
张嫂连忙推辞,最后在司徒清枫那句“你不收下我们就不吃饭”的话中收下银子。
这是一顿名副其实的杂粮餐。煮熟的玉木棒子、清炒野菜、燕麦粥、红薯荞麦饼……吃着久违的杂粮,司徒清枫心里暖洋洋的。
见司徒清枫吃得开心,还不时与张三夫妇拉家常,轩辕润也逐渐放开了,尝试着吃那些从未吃过的食物,这才发现普通老百姓的食物虽然简单,却很可口。一时间,一种朴素的幸福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离开前,张三夫妇请司徒清枫为赖毛取一个大名。司徒清枫一眼看见院子角落那棵挺立的松树,于是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就叫他青松吧,笔直挺拔,不畏强权,不屈不挠。”
张三夫妇高兴地道谢,将两人送出好远。
夜幕降临,老城区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宁静。
回头看着那一片青色屋顶的房屋,司徒清枫感叹不已。
“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他们对生活的需求并不高,或许每天只需两个馒头、一碗粥就足矣!生活虽然简单清贫,却充实幸福!人生能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事吗?”司徒清枫感叹道。
那一刻,轩辕润对秦峰似乎有了更深的认识。
两人策马入城。
与此同时,几个黑影紧随而至。
虽然此刻月光皎洁,夜色温柔,司徒清枫的脊背却有丝丝凉意渗入。
“肖兄,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司徒清枫警觉地问。
轩辕润仔细倾听了片刻:“没有啊,秦兄会不会听错了?”
司徒清枫松不自然地笑了:“也许是我多心了。”
话音刚落,几条黑影从天而降,轩辕润连忙拔剑迎了上去,不料黑衣人避过他的剑锋一起扑向司徒清枫。
没有任何防备的司徒清枫安静地坐在马上,嘴角掠过一抹嘲笑。
“秦兄小心!”轩辕润见状吃了一惊。
最先扑向司徒清枫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暗中飞来的飞镖刺中了手腕,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地。
另外两个黑衣人一愣,犹豫是否继续出手。
轩辕润剑锋凌厉地刺向两人,两个黑衣人迅速后退。就在轩辕润与两人纠缠之际,另外一人飞向司徒清枫的马背,受惊的马随即狂奔而去!
两个黑衣人见状,施展轻功紧随其后。
受惊的马一路狂奔,司徒清枫只听见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隐约感觉一个浑身杀气的人贴近自己后背,心里一惊,却依然挺直脊背,用力握住缰绳。
片刻后,马儿终于停下,司徒清枫对背后的人道:“现在四处没人,我又不会功夫,你总该下来了吧?”
黑衣人轻轻落地。
月光下,司徒清枫看见一双寒冷的目光。
“你们是何人?为何总是与我过不去?”司徒清枫问。
黑衣人冷哼一声:“司徒姑娘,别再演戏了,继续演下去就要穿帮了!”
司徒清枫哈哈一笑:“大侠真会开玩笑,我秦峰堂堂七尺男儿,站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们为何非得要我承认自己是另一个人?何况还是个女人?”
黑衣人沉声道:“就算你骗过所有人,也骗不过我们的眼睛,你一个姑娘,为何非要女扮男装卷入这无端的是非中?如果姑娘识相,赶快离开京城,别再趟这滩浑水!否则,小命难保!”
司徒清枫冷笑:“你们的主子真不长眼睛,我秦峰不过是司徒世家一个当差的,有什么好威胁的?就算把我杀了,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黑衣人目光寒冷:“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司徒清枫不屑:“虽然本公子不会杀人,却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就要拔剑,司徒清枫连忙道:“慢,既然要死了,还是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黑衣人不耐烦:“死到临头了还罗嗦,你到底想问什么?”
司徒清枫目光平和:“死之前,我想知道谁是主谋?”
黑衣人沉默。
司徒清枫轻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就是与我同行之人,对不对?并且我还知道,你们并非真的杀我,而是另有所图。”
黑衣人气极:“胡说八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司徒清枫笑得一脸玩味:“我当然是秦峰啊!难不成叫那个什么肖烨——应该叫小王爷吧?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他!他可与我称兄道弟哥呢!”
黑衣人迟疑着。
司徒清枫嘻嘻一笑:“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不如跟了本公子,我保你吃香喝辣,还保你全家平安,如何?”
黑衣人气绝:“别仗着你与主子称兄道弟就如此放肆!”
司徒清枫纵声大笑:“小王爷聪明一时,糊涂一世,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些个笨驴呢!”随即脸色一沉,“如果在两军交战中,尔等无能鼠辈落入敌寇手中,岂不成贪生怕死,通敌卖国之徒!”
黑衣人恼羞成怒,却又不敢轻易出手。
司徒清枫笑骂:“瞪什么?要怪就怪你那自作聪明的主子,给你们出了这个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馊主意!”
黑衣人浑身颤抖:“休得侮辱我主人!”
司徒清枫哈哈大笑双手抱拳,目光投向无边的黑暗:“认识肖兄乃我秦峰一生荣幸,谢肖兄今日一路陪伴。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肖兄与秦某不是同道中人,小弟就此别过了!如若有缘,以后自会相见!希望那时我们还能是把酒言欢、夜话人生的朋友!”
司徒清枫随即策马远去,清淡的背影在夜幕下显得有些孤寂。
轩辕润目送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一人一马,回味着刚才的话,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蔓延到全身。
3
司徒清枫一行当晚从天缘客栈退房,悄然入住宰相府。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温泉,躺在床上,想起今晚的一幕,司徒清枫不觉微笑。幸好轩辕润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她的真实身份,如果没有今晚这一出,要想摆脱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呵呵,轩辕润,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是谁,我偏不让你得逞!想到轩辕润当时一定气得鼻子都歪了,司徒清枫就觉得特别好玩。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慕容婉身体康复,另外就是让清雯顺利入宫。等到一切尘埃落地时,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不再东躲西藏了。
院外传来一阵笛声,声音清脆悠扬,似行云流水,珠玉落盘,令人听之浑身舒畅。笛声吹出的正是那首“高山流水”。
司徒清枫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这个轩辕润,看来还真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有这么好听的笛声做催眠曲实在不错,司徒清枫微笑着进入梦乡。
轩辕润整整吹了一夜笛子,始终没听见那个琴声出现,心中不觉升起一丝恼意。
司徒清枫在夜幕下忿然与之告别后,他随即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天缘客栈,哪知秦峰一行已退房离去,至于去了何处,却不得而知。
更令他恼火的是,安插在客栈的暗哨居然不明不白地睡了过去,而一直守候在宰相府外的暗哨也是一问三不知,显然是被人下了**。
这两天,每当想起慕容婉与秦峰的相似之处,轩辕润心里就憋得慌。秦峰明明是个男子(即便今晚身处危险中的他依然义正词严,声称自己是堂堂七尺男儿),他怎么可能与慕容婉有相似之处?那一定是错觉,一定是!所以,无论如何,他要弄清楚秦峰的真实身份!如果他真是男子,那倒罢了,反之,嘿嘿,对不起。
看来,游戏越来越有趣了。轩辕润线条优美的唇角露出一丝笑容。
慕容夫人一大早就来到西厢房。
“婉儿,你知道吗?小王爷在竹林里吹了一夜笛子。”自从司徒枫假扮慕容婉以来,慕容夫人与她一直母女相称。
司徒清枫一怔:“是吗?女儿睡得太沉了,不曾听见。”
慕容夫人脸色凝重:“你与小王爷,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司徒清枫蹙眉:“我们不过萍水相逢,况且每次见面我都是女扮男装,他不可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慕容夫人微微一叹:“婉儿身体未愈,希望你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司徒清枫点头:“母亲放心,我不会再见小王爷了!”
慕容夫人面色略微放松:“我和老爷仔细商量过了,为避免节外生枝,你先去别苑住一阵子,正好婉儿也在那里养病。”
司徒清枫微微一笑:“好啊,我也正想去看看婉儿妹妹呢。”
慕容夫人温柔的目光中夹杂着些许忧虑:“大夫说,婉儿的身体虽然有所起色,情况却不容乐观。她至今仍不能见光,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司徒清枫心里一阵难过,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