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12-07 09:27      字数:4748
  林子矜听了这话,倒是清醒了不少,不错,还没有确定他的身份,现在贸然去接近他,恐怕不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观察了。若他是飘红,自然好办,若不是,这个人可是个劲敌啊!现在不能再派人去跟踪他,怎么才能确定他的身份呢?林子矜绞尽脑汁的想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雨眠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另一桩离奇的误会就降临到林子矜身上,让他哭笑不得。
  林子矜与大将军叶湛青关系亲厚,在富贵当铺里本不是秘密,何况常人交几个狐朋狗友也属正常,因此,两人经常的见面也没有避讳旁人,只吩咐了下人不许张扬。
  这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居然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这就平添了许多麻烦。
  这日散朝后,君逸风特地留了叶湛青下来。
  “不知叶爱卿今年年岁几何?”君逸风和蔼的问道。
  叶湛青摸不着头脑,老实回答了。
  “家中可有妻妾?”君逸风继续问。
  啊?皇上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要给自己做媒?叶湛青马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好说:“臣年岁尚轻,且军务繁忙,无暇他顾,因此尚未娶妻。”
  君逸风笑得和煦:“再忙的人也要成家啊!否则旁人岂不是会说朕过于苛刻了,爱卿可有中意之人,朕给你做主。”
  叶湛青头皮发麻,恭恭敬敬的回答说:“臣目前实在无暇考虑私事,也无中意之人,多谢皇上恩典,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君恩!”
  君逸风满意的笑了,话题一转:“爱卿近日家中可有何困难?”
  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叶湛青只好说:“回皇上,没有。”
  “听说爱卿最近常去一家当铺,而且那富贵当铺的二掌柜据说长得俊美非凡,家中既无困难,那自然不是去当东西的,难道爱卿常去那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君逸风仍然笑容可掬。
  叶湛青脑袋哄的一声,差点按捺不住,难道被他发现了?
  不对,如果被发现,自己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见驾,而是在天牢里蹲着了。
  暗暗稳定了一下情绪,叶湛青不敢抬头看君逸风的脸色,也认为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还是得与他周旋着。
  既然大家都认为自己与子衿——那就将错就错吧!叶湛青想起林子矜和君逸林难看的脸色,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把心一横,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臣与他,他与臣,我们不过是志趣相投的好友。”
  叶湛青心里对自己的表演恶心了一把,确信自己这样定能瞒过君逸风。
  君逸风仔细观察着这个年轻大将军的面色,以他对叶湛青的了解,这神情倒不像是作伪。当即大笑一声,说:“哈哈,原来是这样,既是如此,朕就帮你一把,将他赐予你吧!”
  听了这话,叶湛青大惊失色,怎么皇帝真要给他做媒?而且对方还是男子,这样他也不在乎?虽说富贵之家常有豢养小厮做内宠之举,不过那都是隐晦之事,如何能张扬?
  这件事若成了真,想想林子矜和君逸林爆发的怒气,叶湛青打了一个寒颤。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
  叶湛青当机立断,跪下说:“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微臣虽心系于他,可是他还不知道呢,微臣希望能假以时日,等待他能接受微臣,再——”一番胡说得满头大汗,满面通红。
  看到叶湛青窘迫的样子,君逸风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果然是这样!便笑着答应了。
  回到将军府,叶湛青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君逸风今日绝对不是心血来潮的打听自己的私事,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最近的行踪,觉得有些奇怪,所以稍作试探,一方面是观察自己的反应是否有事隐瞒,另一方面是敲打一下自己不要做不合适的事,自己的行踪全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想到这里,叶湛青心里很不安,放心不下林子矜,当即吩咐准备了轿子去富贵当铺,反正君逸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去!
  到了当铺,林子矜听了叶湛青说了今日君逸风的异样,也同意叶湛青的想法,君逸风一向不相信别人,想来是发现叶湛青最近行踪诡秘,所以对他产生了怀疑,今日叶湛青的回答,确实是最好的回答,牵扯到风月之事上,任谁都不会怀疑了。
  只是——难道自己真的要跟弟弟扮演恋人吗?而且还是两个男人?林子矜心里发寒。
  不过两个人也同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君逸风怎么会知道叶湛青的行踪,他每次过来都很低调,而且都吩咐了下人不许张扬,如果暗魅交给叶湛青的那些如何甩掉跟踪者的方法不管用,那么就只能是——
  “有内奸!”两人一齐大喊。
  喊完又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两人马上安静下来,看着对方,放低了音量。
  “会是谁?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林子矜蹙眉。
  “我每次都借口去军营,或是办其他事,也不准别人跟着,相信不会是我的人。”叶湛青回忆了一下,思索着过去的安排是否有疏漏,然后说道。
  “嗯,暗夜楼的人我都能放心,只是当铺里有一些伙计不是楼里的人,也有可能是偶然在这里见过你,然后不小心说出去,被有心人听见了。”林子矜也在脑中暗自过滤了一遍可疑的人。
  突然,林子矜想起一件事,打开房门吩咐荷香去请易账房过来。
  “为什么突然要他过来?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叶湛青等林子矜关了门,问道。
  “有一日他曾说过一个笑话,你可还有印象?”林子矜郑重其事的说。
  感觉到林子矜的慎重,叶湛青认真回忆了一下,猛然想起那天君逸林推门进来——难道?
  “啊?是那天!他说你跟我——你又跟他——”叶湛青没好意思说完整。
  林子矜知道他想起来了,点点头。
  “这个传言的源头是哪里?得问问他才知道。”林子矜说。
  “嗯,不错,既然有这个传言,那么查到它的根源,我们的问题就差不多解决了。”叶湛青也赞同。
  不管传出这种传言的人目的是什么,这都为他们提了个醒,他们的对手不是简单的角色,自己任何的一点疏漏都有可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看来我们以后还要更加小心谨慎呢!”林子矜慢慢的说道,眉头紧锁。
  君逸林很快赶来了,听了他们的描述,他怔怔的说:“我是听了荷香的话,才那样说的,难道荷香是内奸?”
  林子矜也觉得不像,荷香那么小,而且从小在当铺长大,心思单纯,绝不会做出背叛东家的事情。难道是被人利用?这个背后的人若是不揪出来,自己总是如芒刺背,难受得紧。
  君逸林看着严肃的两人,就笑着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不管那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林子矜点点头,又沮丧的说:“只是现在我得跟湛青扮演情人,我可没有这种经验,该怎么办?”
  “什么?假扮情人?为什么?”君逸林温文尔雅的面孔咆哮着。
  叶湛青看着他那激动的样子,知道自己刚才可以回避的话被林子矜说漏了,想起他即将爆发的怒火,叶湛青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于是他边往外走边说:“呃,这件事还会子衿跟你解释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叶湛青没义气的逃跑,林子矜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可能会刺激到君逸林,大家都知道君逸林对他的情意,自己当然更知道,顿时有些心虚,他正想蒙混过关,随便扯点什么转移君逸林的注意力。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凭什么,他又不是自己的谁,为什么要处处顾忌他的感受,想到这里,林子矜又觉得硬气了一点。
  正当林子矜思维混乱的时候,君逸林预想中的怒气倒是没有爆发,而是——
  “你有什么计划不恩能够告诉我的吗?我知道,我在你眼中从来都是一无是处,从前是,现在也是!罢了,你若不愿说,我便不问了。”君逸林黯然转身就走。
  这个反应跟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林子矜有点傻,不过看到君逸林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又有点堵。如果他跟自己吵吵闹闹的,自己都能够从容应对,可是他这样一副认命的姿态,自己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怎么才能让他不那么难受呢?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林子矜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君逸林的感受了!
  “一、二、三、四……”君逸林心里默默数着。
  “等等!”林子矜喊道。
  君逸林心里抱怨,怎么那么半天才开口,都快走远了!不过自己装可怜这招倒是挺管用的,君逸林窃喜了一下。
  保持者哀怨的表情,君逸林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林子矜。
  从不知道男人哀怨起来也能让人心痛,林子矜只好乖乖地将前面叶湛青不敢说的话告诉了他。
  “什么,这个君逸风,没事做了么?那么爱管别人的私事,还好叶湛青那小子拒绝得快,否则——”君逸林两眼冒火!
  林子矜有些心虚的解释:“只是假扮的,又不是真的,你莫要生气了!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否则我们的关系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完自己又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心虚什么?
  看到林子矜怯怯的模样,君逸林心里暗自高兴,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不敢再得寸进尺,只好顺着杆子下来,脸上仍强装着闷闷不乐,嘴上说:“只能先这样了,不过你跟湛青不许太过亲近,要保持三尺——不,五尺的距离!”
  林子矜只想着先把这人的怒气平息,也不管他说的什么,都可怜的点头答应了。
  本来预料的一场风暴和平解决,林子矜松了一口气。
  虽说凭借着装可怜在林子矜那讨了便宜挺高兴,不过君逸林心里也盘算着如何将那个内奸找出来,让大家以后能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
  于是君逸林立马找来荷香想试探一番。
  荷香听说易账房找自己,很是高兴,难道易账房终于想通了,不再喜欢二掌柜,喜欢上自己了?就是嘛,那二掌柜有什么好,先是不满意易账房的能力比他强而打压他,后来见打压不行又转而勾引他。可怜的易账房,二掌柜是个男子,怎么能给易账房生儿育女呢,还是自己比较合适……荷香想到自己跟易账房抱着儿子牵着女儿的样子,脸红扑扑的。
  “易账房,你找我?”荷香仍然沉浸在那美妙的幻想之中,红扑扑的脸煞是可爱。
  君逸林见荷香娇羞的样子,楞了一下,怎么这丫头看来对自己有意思。这样可不好,等这件事了了,得找个适当的机会给荷香找个好婆家。
  “嗯,你说叶将军总来找表弟,外面的人见了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想着荷香心思简单,君逸林决定单刀直入。
  荷香这才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原来是易账房吃醋了没地方诉苦,于是不高兴的说:“叶将军每次来都只见二掌柜和易账房,我是在内院服侍的,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
  君逸林眉毛一动,故作苦恼:“我听说外面的人都说叶将军和表弟——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荷香吓了一跳,难道是自己那天跟表姐提过叶将军常来的事,才传出去的,自己不是跟表姐千叮万嘱了不能说出去的吗?
  于是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那天我跟表姐说体己话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我还千叮万嘱的告诉表姐不能说出去呢,怎么她就说出去了呢!”荷香生气表姐不守信用,跺了跺脚。
  “哦,那你表姐嫁人了吗?你表姐夫是做什么的?”君逸林不动声色的套问着。
  荷香老实的回答:“我表姐嫁人了,表姐夫是叶将军麾下的一名郎将!”
  君逸林见荷香这么单纯,想来不会骗人,于是心里默默思忖了一下,看来是这个郎将有问题。于是对荷香说:“你先回去吧,以后内院的事不要再往外说,表弟知道了这个传言很不高兴,说是要内院服侍的丫鬟小厮都打一顿赶出去呢,这次的事想来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会帮你向表弟说说情的。”
  荷香一听吓傻了,自己从小在当铺长大,可不想被赶出去啊!还好易账房答应为自己求情,荷香忙不迭答应了。
  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只要叶湛青回去暗中调查一下那个郎将就知道他是不是君逸风的人了。
  这么容易就查清了这件事,君逸林微笑着喝着茶,觉得自己很大材小用,不过还好不是当铺里面有内奸,只需提醒一下大家以后要整顿一下自己的手下,防止有人有机可乘。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