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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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诉 更新:2021-12-07 09:26 字数:4774
白小白:“你打好结婚报告了?”
季城:“嗯。”
白小白:“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季城:“……”明明是他被动被追着结婚的啊!
白小白俏生生的笑脸染上了一层红晕,“怎么说,你也该跟我求个婚什么的吧,你说结婚就结婚,这也太不民主了吧。”
☆、16新婚
季城的结婚报告被递交到大军区后,无异于平地一声雷,本来军区那些闲极无聊的老领导们可一直都在热切的关注着那个千里寻情郎的小白姑娘呢。而季城又是他们军区年轻一辈有出息的佼佼者,这能不被关注吧,也难。
结婚报告一打,上面就派人下来了,说是要来采访这俩位,谈谈俩人的相知相识相定终身的来龙去脉,取了素材回去登军报上面,当做典型宣传,不说其他的,至少可以鼓励鼓励那些被分配到荒山野岭长年累月只见到母蚊子的战士们吧,帮他们树立信念:爱情会有的!老婆会有的!只要坚定不移的坚守自己的岗位,什么都会有的!
没瞧见,那荒山野岭,神出鬼没的特种兵,都有老婆亲自送上门的嘛。
这就是正能量!
上头对季城的结婚报告批复的很快,一点都没耽误,政审什么的,一道道手续,走的麻溜。一是因为上面关注,二个据说季家老爷子也动用了关系,说等着抱重孙,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结婚证很快到了这对新婚小夫妻的手里。
季城看着相片上俩个虽不是知根知底却凑在一处也挺般配的人,有些怅然。虽然不该,但是他还是想到了李娜,那个他幻想了无数次,却最终与他失之交臂有缘无分的人。
白小白盯着照片看了会,自己的笑容很甜很美,可是季城看上去就有点僵硬了,这让她有些不满,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季城胳膊伸了伸想揽住她的肩,可还是垂了下来。虽然名正言顺,但又有点不知所谓的不好意思。
白小白拈起结婚证的一角,“哎,你说,军婚离婚真的那么难吗?”
季城正在行走的身子猛的一顿,目光惊疑不定,“你什么意思?”这女人说风就是雨,他还真有点捉摸不透她。
白小白抿着嘴,肩膀颤了颤,还是笑出了声。
季城心头一松,胳膊一抄揽住她的腰身,另一手夺了她的结婚证,“这个,我来保管。”
俩人刚回驻地,白小白就被一帮恭候多时的嫂子们给抢走了。
季城只来得及喊一声,“慢一点!”就被兄弟们团团围住左一拳,右一拳晃着虚招恭贺上了。
部队讲究的是效率,大清早的季城和白小白离开驻地去民政局领了证,部队的嫂子战友们就在一起忙活了。
季城的婚礼肯定是要回家里办的,况且季家已经开始准备了,而部队上也在计划着给季城调休。但是兄弟们可不管这些,你老家办的再热闹,他们也捞不着机会跑一趟。
乖乖的季城兄弟,啊你,将你的工资掏出来,津贴掏出来,请兄弟们喝喜酒吃喜糖啊!
而且这洞房啊,咱也得闹!
因为结婚结的急,之前也毫无预兆,所以队里暂时没有给季城安排新房。虽然家属区有空置的房子,但是那房间只是刷了乳胶漆,里面一样家具也没有。
战友们实在啊!洞房!洞房么!某天一早,徐刚伙同着几个兄弟到县城溜达了一圈,选了一张一米八的大床用车给运载了回来。
道了句:队长哎,咱也别讲究了,洞房有床就中了!其他的锅碗瓢盆,厨子、柜子、凳子咱慢慢置办,不急!
此话一出,白小白嘴角噙笑,一脸的懵懂,纯的像朵小白花。
季城倒是老大不好意思,红了耳根了。
当白小白被一帮嫂子推着换了身红色的旗袍,头上盘着发别了朵娇艳欲滴的红花,娇羞无限的再次出现在季城面前时。
蓦然的,季城竟觉得心跳加速,从今后这个女人将是自己的女人,他将承载着这个女人的喜怒哀乐;他将护在她的左右保她的周全;他将与她携手风风雨雨,走完漫长的后半生;他将和她生儿育女,看日出日落,不离不弃……
只有她,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瞧这新郎官!看傻眼了哈!”有嫂子起哄大笑,周围顿时响起更热烈的善意的嘲笑声。
给新郎官灌酒,跟新人开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那是结婚必须走的过场。
酒过三巡,自然是要闹洞房,好在房间没有家具,落得就是一个宽敞。
嫂子们玩的开心,推着白小白往季城身上扑,季城看得眉头直打结,嫂子们不知道小白已经有了身子,推推搡搡自然不会有所顾忌,而小白压根就是小孩子的心性,一个快要当妈的人了,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在客厅闹了一会,大家又想往卧房闹。季城响应大家的号召意气风发的拦腰抱着新娘子就进了房,谁知这家伙刚一脚踏进去,身后的人还没挤进来,他骤然身子一偏,脚尖快速勾上了门,“嘭”一声,门被锁上了,几乎是在同时反锁房门。
“轰”外面顿时炸开了锅,笑骂声不绝于耳。
更有喝多的牛气冲冲的表示,若是不让闹洞房就将这小破板的房门给撞开。
白小白眨了眨眼,不知道季城是何意。
季城将白小白放到床上坐着,看了她一眼,“今天你累坏了,好好休息,我去应付那帮猴崽子。”
白小白笑道:“挺好玩的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多寂寞。”
季城一副你真没有自知之明的神色,门外还在噼里啪啦的乱糟糟的敲门声。
有人戏谑,“新郎官急巴巴的入洞房呢!新郎官,你悠着点啊,新娘子可是个娇嫩嫩的小人儿,别折腾坏人家了呀。”
季城吼了句,“出来了!出来了!”
然后白小白就看见季城卷起了袖子,俯身看了眼三楼的窗户,身子一跃就双手握紧窗户框,只剩个头还露在上面,“你休息一会,我把门口那些人引走了再回来陪你。”
季城跳下三楼,又绕到家属大院的正大门那边,嚣张跋扈的在那吼,“还有没有要拼酒的兄弟啊?哥们在这呢!下来嗨!”
白小白听到那浑厚的嗓音响起,一种很舒心的感觉自胸臆间缓缓流淌而出。慢慢的仰躺在床上,缠缠绵绵的伸了个懒腰,像条妖娆魅惑的蛇,勾魂摄魄。
她从末世而来,死于那些变异的怪兽爪下,被撕碎吞噬,那种清晰的痛楚伴随了她很多年,即使转世重生,也没有从她的记忆中抹去,如影随形,如鬼魅缠身,无所遁形。
那一夜,那重复了很多年的噩梦,居然没有再次将她拉回前世的记忆。从未有过的安心让她眷念让她念念不舍。
她的指尖滑过那个男人并不算特别帅气,但是刚毅的脸颊,她想若是睡在这个男人身旁就能让她从痛苦的噩梦深渊中挣脱开来,无论如何,拼尽手段,她也要将这个男人握在手心,夺到自己身边。
但是事情居然出乎意料的顺利,他的前女友居然会在她出现之前和他撕破了脸,她要做的只是顺水推舟,找人暴露了他前女友和其他男人的奸、情而已。
她这算是趁虚而入吗?算是下黑手吗?
这又有什么关系?季城现在是她的了,她的目的达到了。
“咚咚,咚咚……”房门不知被敲了多久,还夹杂着轻声的呼喊。
白小白从新床上翻身起床,睡眼迷蒙的揉了揉眼,心中微讶,就这么一会,自己居然睡着了,而且还是美美的小憩了一会,什么也没想,大脑得到完全的放松。
白小白嘴角带着笑,旋开了门锁。罗淑华手中端了一小盆香喷喷的东西,看了眼白小白凌乱的头发,雾蒙蒙的眼,笑道:“累坏了吧?结婚就这一天,折腾完了,往后就实实在在过日子了。”说着话已经将手里的东西端进了屋内,空荡荡的房间扫了一眼,才将东西放到床头柜上,“我就说我这大兄弟细心,就醉的那不省人事的样儿,还想起来让我给你弄点吃的。”
罗淑华打开瓷盆的盖子,满满一小盆热气腾腾的鸡肉面。
白小白微抬了眼,咽了咽吐沫,这不说还没觉得,现在真的感觉饿了呢。
罗淑华又闲不住的帮忙着将俩人婚房的床给收拾了下,“你多吃点,补好身子,争取明年就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嫂子给你们带啊,嫂子其他的不行,照顾老人孩子一把好手。”
要说罗淑华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和史大队结婚十八年,一直没给史家添个一男半女,这是她的心病,却也无药可医。
季城是被那伙战友给抬回来的,当初他失恋战友们跟他感情深喝出血。此番他春风得意,当了新郎官,那伙兄弟怎么可能放过他?
季城在回来的路上吐了三次,之后干脆死都不回新房了,嚷嚷着要回集体宿舍。
那哪儿成啊,新婚夜,新郎官总不能和蔡国雄洞房吧?!
季城口齿不清,但也没醉的人事不省,颠三倒四道:“她身子……不利落,我,不能叫她照顾,我去宿舍睡一宿就好了,你们别拦着我。”
嫂子们看季城的确醉的厉害,有的暗自怪罪老公下手也忒狠了,看,这新婚夜,还让人家夫妻洞不了房了。
蔡国雄笑的得意,遥想那会,季城失恋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拍着他的肩说,要和他一起打光棍,往后兄弟俩一起搭伙过日子。
当时蔡国雄还不干了,嚷嚷着要光棍让他一人光棍去,他还要给他们老蔡家传宗接代呢。
没成想,这才几天的功夫,这季城就叛变了,他恨啊!今天是卯足了劲也非得将他给灌的四肢瘫痪,洞不了房他才满意。
罗淑华和王梅帮忙着给季城解了酒,收拾好新房,才将那帮也醉的不轻的战士们给赶出了房间。
☆、第十七章
军号声响起,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季城一弹,身子就从床上一坐而起。
脑袋一懵,季城晕了一会,宿醉真是让人不舒坦,伸手揉了揉脸,这才缓过劲。
睁眼的瞬间看到一双玉白的小腿压在自己的大腿上,季城又是一惊,循着那双腿很快找到腿的主人,这才反应过来,昨天自己结婚了,如今睡在他身旁的正是他的新婚妻子。
清晨温柔的光照在她柔白的脸上,很美。一条薄薄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凸显出曼妙的身材,毯子只盖住了她的胸部到大腿根部,露出来的部分,细嫩的肌肤全都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下。
呵!他明明记得,他特意给她买了长袖长裤的睡衣了啊!
“嗯,”白小白梦呓一声,翻了个身,薄毯随着她的翻动而滚落,线条流畅的后背曲线,圆润的臀部。
季城脑袋轰隆一声,只觉热血全都一股脑儿的往上蹿,一张脸瞬时热的通红。
季城不做犹豫,翻身下床,挑了薄毯将她从头盖到脚,环视四周,房间空荡荡的,房门靠墙的位置放了几只巨大的行李箱——那是白小白来时带来的东西,此番都是作为她的嫁妆一并嫁过来了。
季城直接去了卫生间,幸好洗漱用品俱全,洗了个凉水澡,冲掉了宿醉带来的不适,还有早上那片刻的旖念。
今儿个,他还有场硬仗要打——置办家具。
季城脸上挂满了水珠子将将从卫生间一脚踏出来,唬了一跳,面前白嫩嫩的站了一个人儿,还揉着一双朦胧的大眼,呓语般的道了声,“亲爱的,早!”
季城愣了半晌,才激动道:“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起来了啊!”说话的同时还紧张的看了看屋子里几处通风透气的窗户,那些窗户可还都没装窗帘啊。
白小白一脸的理所当然,“昨晚不就没穿嘛,”说完就从季城的咯吱窝底下钻了进去,仍旧未睡醒一般,慢悠悠的找到牙膏,挤上,刷牙。
季城刚刚凉下来的火气噌的一声又上来了,无奈的转身,在房间内一顿忙活,手里就提着一条裙子跑进了卫生间。
白小白正在洗脸,季城抬起她的脑袋,一套到脚底。
这下总算安全了。
季城很满意,这是条碎花裙子,厚度也刚好。
“我出去给你弄早饭,你先休息一会。等今天我把锅灶买好了,往后咱们就在家里做饭吃。”
白小白无甚异议,“好,”只要不是叫她做,什么都好。
季城出门,途中遇到晨训的战士,大家嘿嘿笑了笑,也没敢开首长的玩笑。不过首长能在新婚夜头一天还起的这么早,真的让他们佩服啊。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和首长的差距在哪里了,那真是三百六十五天,生老病死、娶妻生子也不能耽误训练啊。
徐刚是一队的副队,领着队里的人远远的跑来,白翔飞眼尖,跑在最前面的他突然推了推徐刚,“嗨,徐副,你看那是不是咱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