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唇角还很苍白，脸色也有些蜡黄。就知道病还没好。探手拉过华婷郡主的手腕，替她把了把脉。“放宽心。明日我请旨带你回扬州。等回扬州之后，我让雯婷帮你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扬州？华婷郡主不可置信地看着谭修恒。“瑞郡王。你这是？”
  “怎么，王妃不想随本王回扬州？那本王请旨留京城就是了。不过皇上一向看本王不顺眼，恐怕最终还得回扬州。”谭修恒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到。他还是第一次以本王自称。
  华婷郡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依旧傻傻地看着谭修恒。
  看到华婷郡主那呆傻住的模样，俊秀的面庞又堆起了笑容。“王妃究竟想让本王做才能肯随本王回家呢？”
  回家？华婷郡主有些不敢控制不住自己的泪珠。立刻掩面而泣。回家，她梦里做过多少这个梦。可梦醒了却冷风滑过她的心头。
  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期盼。可是他和岳青蓝怎么办？
  “怎么还哭了呢？本来身子就不好，别哭了。回家该是高兴的事，笑笑啊！我可真不会哄人的啊，你可真给我出了大难题了。”谭修恒伸手替她擦擦泪水。
  “郡主，以前不愉快地就都过去吧。我们回扬州好好生活。好吗？”温润的声音滑过华婷郡主的心疼，极其的温暖。
  咬咬唇角，用力地点点头。
  把人揽在怀里。虽然心有些不踏实，可至少欠一份情了。只要青青那里，真的只能对不起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福王妃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在佛像前连磕几头。福亲王的脸色也堆起了笑意。王府里的下人也不用总提心吊胆了。
  朝堂上。博韬浏览着谭修恒递过来的奏折。一双深邃的黑眸越眯越细，越眯越细。最后都让人以为这人是闭上眼睛了。
  谭修恒跪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宣判。皇上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希望能给个面子吧。
  “咳！”博韬换了个姿势坐好，把手里的奏折甩到了龙案上。
  下面众大臣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面相觑。到底什么事，皇上您倒是发个声啊！
  许久，博韬那低沉的声音袭过谭修恒的心头。
  “瑞郡王最近似乎很闲啊！”
  唔？谭修恒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宝座上的博韬，正好对上狐狸般的狡猾一笑。
  “朕想了想，既然瑞郡王想带着王妃回扬州永居，也不无不可。可是华婷也是朕的堂妹，这事还得皇叔说了算。皇叔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舍不舍得让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还得看皇叔的意思啊！”
  呦！这是和福亲王府和好了啊！文武大臣相互对视了一番。
  “全凭皇上做主！”福亲王才不会表这个态呢。
  “那朕就准了，皇叔可别怨朕才是。”冰冷的脸上又浮起淡淡地笑意。
  可谭修恒看那笑意怎么有点不怀好意呢？
  “臣谢主隆恩！”谭修恒赶紧跪谢天恩。
  “先别谢，朕的话还没说完呢。”
  果然，他好不容易逮到可以蹂躏自己的机会岂能这么放过。谭修恒咽了一下口水。
  “朕的堂妹嫁给了瑞郡王，当初是朕赐婚。今日朕就再次赐婚给瑞郡王。”
  啊？大殿所有人抬头看向宝座上那一身黄袍。皇上，您这是开玩笑呢吗？
  轻轻哼了一声，低沉的声音继续。“平王的妹妹青蓝郡主，之前在庆国公府谋逆之时功劳不小，可念其是女儿身并未封赏。以前瑞郡王和青蓝郡主也有过婚约，这次一并了，喜上加喜。”
  下面文武两班朝臣相互咧嘴笑笑，这皇上的心思可够深的啊！把两个女人嫁到一家，这明显是让两个女人的母家相互制衡对方了。
  谭修恒闭上眼，也不知道是该谢恩还是该抗旨。只等福亲王那面发话。他心里自然喜欢皇上赐婚了。可两个身份不一般的女人同时嫁给自己，那让谁居大？让谁居小？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啊！
  “启禀皇上！”福亲王的声音有些不善。
  “皇叔请讲！”博韬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看着下面的朝臣。
  “皇上赐婚瑞郡王和青蓝郡主，可不知皇上所赐何位？”
  皇上，您说说吧？哪个是正妃？哪个是侧妃？这两家哪个您得罪得起？下面的朝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等着看皇帝的笑话。
  “青蓝年长华婷一岁，故封青蓝郡主为左王妃，封华婷郡主为右王妃。二人平起平坐，无高低之分，无嫡庶之别。”
  还可以这样？效仿前人啊！这瑞郡王府可有热闹可看了。
  “臣领旨谢恩！”谭修恒只感觉自己额头都是汗水，就这么一会后背都湿了。
  福亲王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了。这样也就这样吧。
  散了朝，谭修恒紧走几步跟上福亲王的步伐。“王爷，今日之事纯属是意外。”
  意外？福亲王瞪了一眼谭修恒。你和博韬那小子一直是穿一条裤子的！你还敢和本王说是意外？就怕是你事先设好的局让本王钻呢！
  瞧了一眼福亲王那不善的眼神，谭修恒深深吸了一口气。
  “瑞郡王，恭喜了！”
  谭修恒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上来不少臣工给谭修恒道喜。
  “瑞郡王可是我朝第一人啊！第一位享受这齐人之福啊！”
  “李大人，这怎么叫齐人之福呢？瑞郡王所娶可都为正妻，无嫡庶之分的。一妻一妾那才是齐人之福。”一旁的大理寺卿林正茂拍了拍兵部尚书赵志疆的肩膀。
  “我是个粗人，瑞郡王可别见怪！”赵志疆捋捋胡子，有些尴尬。
  谭修恒淡然一笑。“无妨！”
  “舅兄！”何崇航见谭修恒被人围着，赶紧过来解围。
  “各位大人，修恒有事先告辞！”说完匆匆随着何崇航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只留下身后那点点诡异笑容。
  上了马车，谭修恒长出了气。“幸亏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出来了。”
  何崇航低声笑笑。“舅兄什么时候回扬州？”
  思量了一下。“明日吧。今日皇上就派人去扬州下达圣旨了。也不知道青青是什么一个反映，估计不好办。”
  “圣旨已下，估计郡主不会抗旨的。只不过心结慢慢解吧。雯婷马上就生了，我也请旨掉回扬州，皇上也准了。”何崇航想想自己要当爹了，心里就美滋滋的。
  “那好啊！我们一起回去。回扬州做什么？”谭修恒拍了拍何崇航的肩膀。
  【169】一雪前耻
  “任扬州太守。之前的太守被皇上掉回了京城。”何崇航其实更想辞官。他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已经可以了，也没什么可期许了。
  官场风云变幻，说不定哪天就会阴沟翻船。任扬州太守，是他功成身退第一步吧。
  “好，这回雯婷得高兴了。不然总嚷嚷要去京城把你揪回来呢。”谭修恒眯着笑眼，俊逸的面容难得带起笑意。
  回了元帅府，谭修恒安排了一番。因为庆国公谋反，当时的元帅府直接被封，所有仆人杂役被杀的杀，被流放的流放。虽然流放的人又赦免了，可如今的元帅府里却没了几个老人了。管家岳超已经被杀，现在的管家是青水庄的一个管事暂为代理。
  谭修恒瞧着府里一切还算正常，他的心里也安心些。除了青水庄，就属这元帅府给他留下的记忆深刻了。
  “府里的人手够用就好，不需要太多。不过要手脚干净的，不要以为主子不再就胡作非为。如果有人跟我说一点不好的消息，你这个管家就不要当了，青水庄你也别回了。你丢的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脸，更是我的脸面，青水庄的脸面，明白吗？”谭修恒背着手在花园里走着，和这个管家说着轻重。
  “奴才明白。王爷放心，张豪必然不会作出有辱脸面的事情。奴才也必然打理好府里的事情。”张豪是陆雪乔推荐来的，所以谭修恒还算放心。
  “那就好。元帅和平王基本不会回京城几次，这京城的打点你也打点好，如有不明白的可以写信。实在来不急就自己做主就是了。既然让你做这个管家，就相信你的能力。”
  一双大手用力拍了拍张豪的肩膀，意味颇深。
  元帅府打点完了，那还有一个别院。谭修恒长出了一口气。出了元帅府没有回别院，而是去了商号，准备了厚礼就径直去了福亲王府。
  “修恒见过王爷，王妃。”谭修恒这回是提了厚礼。可他也知道福亲王府哪里看得上这些，只不过是他不想落人口舌罢了。
  瞧着自家王爷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福王妃忙先说了话。“免礼，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坐吧。”
  华婷郡主的温和就像福王妃。也亏得有福王妃这样好脾气的人压制着福亲王，不然也不知道这福亲王得得罪多少朝臣。
  “谢过王妃。”谭修恒撩衣坐在了一边。“王爷，王妃。修恒此来想和接郡主回府上去住。”
  “想让华婷去元帅府住？不行！”福亲王吹着胡子瞪了一眼谭修恒，心里还记恨着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原本自己女儿是一头独大，现在竟然和岳青蓝平起平坐。他心里舒服才怪呢！
  “不是元帅府。早些年家父就在京城给修恒买了一出产业。只是修恒在京城这几年甚少去住而已。修恒和郡主已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今日又是皇上亲口承认的右王妃，现在还留在福亲王府里住，恐怕会让他人说些闲话。”
  “你还知道有人说闲话啊！”福亲王一听到这话，拳头又捏了起来。
  一旁的福王妃瞟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瑞郡王说的也是。不过今日留下用了晚饭再回去吧。”
  “是。那修恒就恭敬不如从命！”谭修恒笑笑看着福亲王。
  那清逸的笑容窝得福亲王想发火却无处可发。
  “佩兰，你带着瑞郡王去见郡主。”福王妃赶紧把人打发走了，生怕这个火爆脾气的王爷控制不住又发了火。
  等人出去了，福王妃递过一杯茶。“你呀，总绷个脸做什么？现在这样虽然有点委屈了华婷，可总比以前那样挺好。”
  “好？两个人平起平坐！那叫好？”福亲王抿了口茶。啪嗒扣在了桌上。
  “我看瑞郡王不会亏待华婷的。他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虽有前面那些事，可现在也诚心改正了嘛。你如果再这样绷着脸对人。小心人家真记仇了，最后还是落在华婷身上。”
  一听自己王妃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自己委屈点也不能让女人受委屈。
  “你说得是，本来这小子心里就全是那个岳青蓝，不能再让他离华婷越来越远了。”
  瞧着自己丈夫总算转回了这个弯，福王妃笑眯着眼又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转过了花园。正好华婷郡主在凉亭里喂着鱼。
  “怎么出来了？秋风有些凉，别冻着了。”谭修恒挨着坐下也抓了一把鱼食。两个人依着扶栏喂着鱼。
  “总在屋里带着太闷，晒晒太阳。”华婷郡主还是不敢去抬头看谭修恒，两眼盯着池塘里的鱼柔声问到：“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府。王府留了晚饭，可这刚过午饭而已，看来今天下午我要在府里熬上一下午了。”谭修恒一撒手把手里的鱼食都扔了池塘了。
  “扔这么多？你要撑死他们啊！”华婷郡主一惊呼。这些可是她悉心养大的，没想到这人竟然扔了这么多鱼食。
  听到华婷郡主的惊呼，谭修恒不好意思笑笑。“不小心的，别生气。”
  “算了，我也没生气，只希望这些鱼别撑死就好。”华婷郡主把手里的鱼食撒回了鱼食罐子。
  “撑死你也看不到了，明天我们就回扬州了。”谭修恒故意气上一气。
  “你！”华婷郡主抿唇瞪了一眼，便不再看他。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闪入了凉亭，拍了拍谭修恒的肩膀。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前几日看到你的时候还不这样呢！”
  谭修恒听到声音立刻站起身，一抱拳。“堡主。”
  “行了，又这么客气了，在郡主面前你就装吧。”黑莲花不善地一笑。
  谭修恒瞧瞧华婷郡主，尴尬地笑笑。“堡主这是来找小弟喝酒的？”
  “和你喝酒还不如喝茶水过瘾呢。我那几个兄弟想找你比试比试，有兴趣吗？”黑莲花抬脸看看华婷郡主。“郡主，借用一会不介意吧？”
  华婷郡主温婉一笑。“无妨。”
  “那走吧。我那几个兄弟都等着呢。郡主也一起去看看热闹吧。也知道知道你这个小夫君有多不好惹。”黑莲花用力拍了拍谭修恒的后背。
  “轻点，我这么瘦，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