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12-04 15:43      字数:4724
  。大王如若不信,可留我作人质。如有为非作歹者,可拿我的人头是问。“
  ”嗬,你好大的口气1“”独臂王“听到这里,方才敛回了马刀,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的长官是谁?快说出来!“
  ”要问我吗?我叫李苗学,是红军的先遣队队员。家住湘西,是彝族人。阿爸因抗粮,被寨主捆绑,欲要投河时,被红军救出,然后带我一起投奔了红军。你如问我现下的长官是谁?我也如实告诉您。我的长官名叫许世友,他和我是一根藤上的苦瓜。他是大别山人。八岁家贫去少林寺当和尚,在少林八年,学了一身好武艺。后因官府欺压他的兄妹,脚手重了些,打死了二少爷,被少林方丈开除回乡。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奔了红军,现是我们红军师的师长。“李苗学一口气说到这里,”大王,您若要想见见他,我可以让他前来拜访!“
  ”那好!那好!“”独臂王“听到这里,立即通知左右,道,”还不快  给松绑!请您鉴谅,我们也是为了山寨的安全!“
  ”大王,只要您能理解我们红军,我倒没什么。“
  ”你们红军队伍有多少人马?“”独臂王“转头又问。
  李苗学翻了翻手臂道,”不瞒大王,我们红军少说也有十万人马。“
  ”都在哪里?“
  ”都在后边。“
  ”喔!“”独臂王“若有所思,他在屋里踱了几步道,”这样吧!我很想见见你们的许师长,看看他的少林功夫。我摆个擂台,以见高低。若破不了我的擂台,一个也别想飞出;若破得了,我以礼相待,送你们过山,好不好?“
  ”那好,那好!“李苗学说,”大王,为验证我的话,我仍作您的人质,您速去派人通知山下部队。“
  ”也好!也好!“”独臂王“哈哈大笑。原来都是爽快人。
  ◎许世友赢了独臂王,独臂王当即道:我认输,今晚我请客,宴请红军破擂英雄,宴请少林豪杰许将军  山下,师长许世友正在着急。眼看天色已暗,云霞消失,先遣侦察队没有音信,道路不明,敌情不知,怎不令他心如火焚!
  许世友正在担心,一个侦察员飞马来报:
  ”报告师长,不好了,侦察员李苗学被寨大王劫去了!“
  ”啊!“许世友一愣,刚要发火,理智提醒了他,于是他又镇静下来,问道:”快说说情况,他是怎么被劫的?“
  侦察员喘了口气道:”今天中午,我们登上了山,到了山寨门前,恰碰上寨大王巡山大队。几句话没说好,他们的马队便冲了过来,为了避免误会,我们没有开枪,只能躲闪后撤,李苗学在后掩护,便被他们抓了去,生死不明。“
  说话间,又有两骑兵奔来,两个藏族老人给红军送来”战书“。许世友拆开一看,只见上面毛笔字体苍劲,内容是一首打油诗,正是:
  党岭山上擂台低,
  有种请来比一比!
  方圆百里吾称王,
  红军难放我心里!
  台上滚到台下时,
  正是尔等夭亡日!
  台下滚到台上桩,
  吾送红军过山岗!
  白纸黑字,下面落款是云雾寨王桑坦巴布。
  许世友阅毕,立刻血往脑门冲,怒向枪膛生,他从腰间拔出驳壳枪,正巧空中从雪山顶飞来两只觅食的苍鹰,”叭!叭!“两枪,枪响鹰落,把两位送书人吓得面如土色。
  ”告诉我,你们抓获的那人怎么样了?“许世友吼道。
  ”大将军,那人好好的,大王还管他饭吃哩!说等您破擂后就放人。“
  许世友听罢,脸色由怒转喜,亲切他说:”我们汉、藏两族人民历来是一家。红军此番从贵地经过,不是占领你们的领地,而是为了北上抗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相信寨王是深明大义的。你俩回去告诉他,红军明日登擂台向他请教!“说毕,又留二人用饭,并将秘书写好的一封回书递给他们。两人无比感动,跪拜道:”谢大将军盛情款待之恩!“然后飞身上马而去。
  接着,许世友安排了部队宿营,并又把此情况向徐向前总指挥作了汇报,徐总指示道,”一定要搞好民族团结。通过比擂,要让藏族同胞知道红军是有人才的,有能力的,长征是会胜利的!“
  当天晚上,许世友召开了连以上的干部会议,讲了这次破擂的重大意义和必要性,以及如何尊重民族风俗。然后挑选了十二名武功底子深厚的人,组成一个”红军破擂敢死队“,他自己亲任队长。
  第二天早上,红日初升,许世友带着破擂队登上了党岭山,穿过一道关,再走三里多路,就到了云雾寨。这寨子住户不少,房子顺着山坳展开,排列在道路两旁,四面环山。当许世友带领破擂队到达寨南时,远远望见村头草坪上早已人山人海,站满了上千名藏族观众,看来邻近村寨的人也闻讯赶来凑热闹。草坪的一头,连着一座馒头形的小山,就在这小山下搭着一座高三丈六尺的擂台。别的不说,单台柱子就有一抱粗。台柱上还贴着红红绿绿的汉字对联。右联是:”破擂放你走“;左联是:”倒擂命遭殃“;横批是:”后果自负“。红军将士看了,不禁打了个寒噤。因为不晓得寨大王的功底,谁心中也没有底数。
  许世友一行十三人坐在台下客位上,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场合,自然免不了一阵心跳。
  在一阵紧锣密鼓之中,一个白胡子长者上台宣布打擂开始,接着宣读了规定:一是打擂禁用刀枪,禁用暗器,违者以输论处,并处以死罪;二是打擂中,死责自负,不得纠缠对方;三是云雾寨输,则给红军放行;红军输,则不能通过云雾寨。
  白胡子长者话毕,旋即从后台跳出一个铁塔似的人物,五十多岁,熊腰虎背,豹眼狮鼻。他向观众自我介绍道:”吾乃云雾寨寨王桑坦巴布,别号‘进山虎’。“接着,四个人从后台抬出一块青石板放在他面前。进山虎,又称独臂王,吼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轻轻一抓,就把青石板单手托起,往上一抛,将它甩上三尺多高,然后用头接住,伸手拿下然后用手作刀,”嗨!嗨!嗨!“三声,将青石板劈成四块。上千名藏民观众齐声喝彩。喝彩声中,”独臂王“跳起了藏族舞,显示出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态。
  这可把红军战士气坏了!座上一青年跃上了擂台。这人名叫王勇,二十来岁,是大刀王五的后裔。个头虽然小点,但武功不错,尤其以轻功为佳。
  ”独臂王“大眼一扫,”哈哈“笑出声来:”红军就这么个小孩子?“王勇没有被激怒,只是静静地等着对方的进招。
  独臂王正要上前,台后跳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人,叫道:”大王,杀鸡何必用牛刀?来,让我‘落地龙’吃掉他!“
  ”也好。“独臂王当即退在一边,让落地龙与王勇对阵。二人年龄相仿,个头相似,一样的瘦削,一样的轻灵。落地龙拉开架式,先施一招”旋风铁腿“,王勇一个”空中飞凤“,紧连一个”跟头云“,双脚刚好踩在落地龙的头上。落地龙就地一滚,翻身来个”大鹏展翅“,王勇则以逸待劳,试以”鱼翔深渊“,急翻身,一个”倒天柱“,落地龙措手不及,被王勇的双脚击下擂台。只有三个回合,干脆利落!顿时观众场上一阵骚动。
  ”娘的,一个娃娃逞了凶!“这下可气坏了台下的独臂王。他一声大吼,犹如猛虎下山,一个腾跃,扑上台。王勇见寨王上台,脸不变色心不跳,沉着应战,避急就缓,避尖就钝,一来一往,一上一下,一口气打了二十多个回合,最后,王勇终因身单力薄,败下阵来。
  红军的郑洪飞一个”鹞子翻身“,腾上台去。他同独臂王打了七七四十九个回台,不分胜负。但也终因体力不支,被独臂王击下擂台。
  紧接着,红军又先后跳上十人,场场皆输,俱败而下。其中有一人被踢成重伤,据说是脑震荡。
  时间已近傍晚,许师长心急如焚。这时,通讯员小张送来总部急电:四川刘湘配合贵州军阀正星夜兼程,追袭红四方面军。明天通不过党岭山,我们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许世友迅速看完电报,急忙送入衣兜,心想:时不我待,必须急速拿下擂台,通过党岭山。
  此时,许世友这位战场上的英雄,武场上的豪杰,热血沸腾,甩掉戎装,”呼“一声腾身飞上台去。你看他头戴红星帽,身穿对襟褂,脚蹬练功鞋,好不威风!他抱拳向独臂王施礼,又向观众们频频致意。
  许世友正要与独臂王对阵,突然,”呀!“”呀!“几声叫喊,从后台跳出”四龙“,这便是:滚地龙、出山龙、跳涧龙、卧洞龙。独臂王退在一边养精蓄锐,”四龙“占据擂台四角,张牙舞爪,向许世友步步进逼。许世友考虑:劲敌在后,对此四龙,必须速战速决。于是,他站定擂台正中不动,暗中却运足”倒海翻江“之功,待”四龙“近身,说时迟那时快,他手脚齐起,四肢出击,将四人同时击出圈外,半天爬不起来。这一手,令人眼花,好不厉害!台下藏族同胞个个瞠目结舌。
  ”四龙“未曾爬起,独臂王大吼一声,一个”猴子翻身“,落进擂台站住。一场触目惊心的恶战开始了!两人各自施展出平生技艺,一个如猛虎下山,一个似蛟龙出海,二人斗了六六三十六回合,难分难解。许世友看天色已晚,久战恐与己不利,于是变换拳路,使起了少林真传”十八罗汉拳“。他拳起脚落,有板有眼,凌厉至极,一拳快似一拳,把个独臂王打得眼花缭乱,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台下藏族观众的心都悬在嗓眼。
  忽然,许世友收招敛势,独臂王以为有机可乘,飞步向前,抡起左拳向他击来。许世友乘势把身一偏:左手抓住他右腿,来个”顺手牵羊“,顺势把他举起来,在台上旋了十多转。藏族观众纷纷跳向台前,准备接住将被抛下来的寨王桑坦巴布。然而许世友并没有那样做,而是轻轻地将独臂王放在擂台上,抱拳向他致歉:”大王恕罪,晚辈多多冒犯。“此情此景,怎不令独臂王感激涕零!突然,他向许世友下跪道:”多谢许将军宽宏!“他清楚,若是被抛到擂台下,丢人现眼不说,今生便再也不能当他的寨王了。许世友扶起他,二人拥抱一起,互道客气。
  当即独臂王向上千名藏族观众宣布:”我输了,今晚我请客,宴请红军破擂英雄,宴请少林豪杰许将军。“
  ”慢来!“就在此时,从后台跳出一个蒙面人来。他大声叫道:”大王休得认输,看我如何撕了这和尚!“他舞拳踢脚,直取许世友。许世友避开他的紧三招,然后来个”八仙出洞“、”云鹰扑地“将蒙面人打出圈外,撞倒在台柱上,直把擂台撞得晃动了两下。蒙面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半天爬不起来。
  蒙面人自知不是许世友的对手,乘其不备,向他连发两枚”燕尾镖“。可是只听得”叮叮“两声响,”燕尾镖“在离许世友胸口一尺处掉落擂台上。而许世友早已使出”仙女飞天“的绝招,跃到擂台的一角。好险啊!低头一看,打落”燕尾镖“的,竟是两支”金凤箭“。这”金凤箭“是谁人所发?
  这时,台下的藏族观众已嚷闹了起来。有人大叫道:”赛规在上,发暗器,罪该万死!“”发暗器,卑鄙可耻!“”有能耐上台把人家赶下擂!“。
  许世友跃上前,正欲撕开那蒙面人的遮羞布,蒙面人却如鼓上跳蚤,立时跳下擂台,匆匆逃走。许世友正要跟踪追捉,独臂王拦道:”许将军,他是我的师弟,看在我的面上,饶了他吧!“许世友尊重桑坦巴布的意见,遂不再追,回身向藏族同胞们致谢。独臂王命令立即释放红军侦察员李苗学。
  这天晚上,寨主独臂王在洞府举行隆重宴会,宴请红军破擂英雄。独臂王把十三名红军安排在大厅正中,由四兄弟作陪;把许世友推上首席,由自己同白胡子长者相陪。酒过三巡,菜过八味,独臂王立起身来,把手一挥,对大家喊道:”诸位红军英雄,父老兄弟姐妹,今天,我在擂台上比武输给了红军,借机我要在宴会上摆酒擂台,与许将军比酒。诸位意下如何?“
  ”好!“藏族乡亲们一齐鼓掌喝彩。许世友站起身来,拱拱手,笑说:”多谢大王和藏家父老兄弟姐妹们,小弟愿意领情!“
  ”痛快、痛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哈哈,哈哈哈哈!“独臂王把许世友和自己的小碗也都换成了海碗。这一碗起码要盛一斤啊!
  许师长端起那碗青棵白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顿时举座四惊。当他喝完第三碗的时候,整个宴会厅里轰动了:
  ”海量,英雄!“
  ”英雄,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