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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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12-04 15:43 字数:4716
当我军在大面山、青山与敌激战的时候,一股敌人乘机从七十三团和七十五团的接合部突了进来,先头已进至师指挥所右侧的山脚下,情况十分危急。
反击的号角响了。
许世友向陈海松政委交代了一下情况,带着师的直属分队参加了反击。我军势如破竹,如潮水一般压向敌人,枪炮声、喊杀声震天撼地。一个敌指挥官正挥舞着手枪大喊大叫,许世友飞身过去,劈头就是一刀,不知道是刀太快,还是砍得太猛,那家伙的头颅向山坡下滚出了好远,身子还踉踉跄跄地向前跑了好几步。一场血与火的拚杀结束了,漫山遍野都是敌人的尸首。
战役结束,许世友所领导的二十五师七十三团和七十五团分别获得了方面军总部颁发的“攻如猛虎”、“守如泰山”的两面奖旗。
万源防御战,我军挫败了刘湘主力十几万人的多次猛攻,大量地消耗了敌人的有生力量,沉重地打击了刘湘的嚣张气焰,他如丧考妣,狼狈不堪。连忙向武昌主子蒋介石拍发电报:
“川北告急!请求支援!”
“共军西进!请求支援!”
“拦截不力!久攻不下!”
◎一怒之下,蒋介石派出了“剿匪大王”
张灵甫的第十一军3月的武昌。
当北方还是冰天冻地的时候,这里已经柳绿花红了。蒋介石剿共的行营,随着“围剿”向西推进,已由江西的南昌搬迁至武昌。十天前,蒋介石还在南昌召开祝捷庆功会,会后他回到老家溪口,从溪口到南京安排一下,然后乘飞机到了武昌,修改了侍从室的组织,勘察了行营的位置。因为是行营刚搬迁,国内国外事情比较多,把蒋介石忙得团团转。今天上午,黄郛求见,商议中日友好亲善条约,同时提到毛泽东反对此事的声明,指出这是“日本帝国主义企图强占全中国的最明显的表示”。声明“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代表工农劳苦群众与工农红军,坚决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企图”。
“不理他们!”蒋介石冷笑一声:“毛泽东还敢说反对,他不知道红军快要给我们围剿得一个不剩了!马相伯他们也在乱嚷嚷,真可恶!听说史量才也在《申报》上抨击我。”他吩咐黄郛:“你给我分头警告!必要时让戴笠出面动手!”蒋介石于是抖擞精神,除集中优势兵力进攻苏区之外,加派殷汝耕、陶尚铭、殷同配合黄郛同日本谈判,议决华北与伪满在6月1日通车一事。
送走了黄郛,蒋介石又去张灵甫的部队作“剿匪”动员。自从张灵甫在五次反“围剿”中立了大功,倍受蒋介石的青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灵甫也够机灵的,庆功会后,他便邀请蒋介石给他的部队作报告,老蒋二话没说,欣然应诺。
老蒋驱车来到张灵甫的营地,张灵甫早已把人员召集齐全。蒋介石开始演讲他“有名”的“三日亡国论”。面对着全体官兵,蒋介石道:“今天,我同你们谈一谈‘抵御外侮与民族复兴’这个题目,不过这次演讲为了不使日本方面发生误会,我目前不准备正式发表,你们先听着好了。你们要知道,现在我们中国境内到处有敌人,日本只要发一个号令,只要三天工夫,就可以把我们中国要害之区都占领下来,灭亡我们中国!中国在如此情形下,没有一点准备,没有一个国防,怎么抗日?有人要求抗日,不说别的,仅是临时添制武器也来不及。”
“校长!”人丛中有一个激昂的声音。
“什么事?”蒋介石一怔。
“报告校长,我是军校刚毕业的学生兵。”那军官说到这里已带着哭腔:“我的家乡松花江已经沦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虽然是个军官,但实在没有脸见人!刚才听校长说我们抗日来不及准备,事实上这是校长的顾虑,我们打红军都有这么大魄力,如果是打日本,一定是。”
“你回去休息吧。”蒋介石示意卫士把这个军官从人丛中带下去:“这位学生官真值得我们同情。”蒋介石叹口气:“一定是神经受刺激太深了,让他住院休息几天吧。刚才说到我们抗日真是来不及,就是从现在起,大家同心一致在这方面来努力,三十年还是不够的!到那时候说我们想靠物质的力量可以战胜日本,那还是等于做梦!何况现在日本人决不许我们有一个机会准备国防。”
“就是日本人尽量让我们来准备国防,”蒋介石走到台边,“试问我们的人力、财力哪里能赶得上?--所以,如果日本人一天不失败,我们中国的国防便一天建立不起来,我们的民族也一天不能保存!”
“我刚才所讲的,完全是肺腑之言。我们要抗日,只有依靠外国的帮助,没有外国的帮助,根本谈不上抗日!为什么呢?因为日本虽把全中国占领了,但如太平洋问题没有解决,全中国是占领不了的。好了,我们的生路就在这里了!在什么地方呢?在于等待时机!我可以自信,如有六十万以上真正的革命军队,能够绝对服从我的命令,统一指挥,我一定有高明的策略可以打败倭寇!大家要知道,现在的中国是世界各国的公共殖民地,因此日本现在要把中国改做一个国家所独有的殖民地,想要同世界各国来决战,如果日本不能和世界各国来决战,他就掌握不了东亚霸权,也就解决不了太平洋问题,也就不能并吞我们中国!”“所以!我明白地告诉大家,今日之下,只有努力剿共,消灭了赤匪,再得到了外国的援助,我们才可以谈到抗日!如果现在高唱抗日论调,那只要三天,我们就会亡国!--完了!”在台下马靴的碰击声中,蒋介石回了一个礼,匆匆回到办公室,指着侍卫官的鼻子大叫道:“把那个松花江人放哪里去了?”“报告委员长,现在在休息室,委员长说过请他休息。”侍从官回答。“混蛋!”蒋介石大怒,“把他放到禁闭室!限三天内把他迭到南京军人监狱,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是!”侍卫官扭头就走。“报告委员长!”秘书推门进来:“你的加急电报?”“哪里来的?”“成都。”“啊,刘湘!”蒋介石展开阅读,“川北告急,速派兵增援!。”蒋介石不禁大惊。刚才他在大庭广众下的神态,不禁为之一扫。“娘希匹!我委任你这个四川剿匪总司令顶个屁用!”蒋介石跳脚骂起娘来。正在这时,杨永泰又推门进来:“报告委员长,您的加急电报。”“哪来的?”“刘湘。”“啊,又是刘湘!”蒋介石接过电报,连看也不看,撕个粉碎。接着他背剪双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使他焦灼不安。“事情已到这一步,想办法给他个答复!”秘书提示老蒋。
“快发报!”蒋介石止住脚步:“全力堵住!如堵不住,拿刘湘是问。”
当天下午五点,蒋介石又接到前方的电报,说红军部分已经北上抗日!共产党已发表《北上抗日宣言》。
蒋介石怒发冲冠,面色铁青,倏地起立,一挥手把送电报的陈布雷吓了一跳,倒退两步。蒋介石声音颤抖:“布雷,立刻下令,堵住这两个军团,任何代价,在所不惜!”他挥挥手:“赶快发报!”
“是!”陈布雷刚走到门口,蒋介石却又叫道:“回来!今天的围剿情形怎样了?”
“报告委座,”陈布雷定定神:“永新、安福之间,对方河西红军以地理之便,我军损失七百余名;宁泽方面,正同对方的东进军作战,情况不明;红四方面军实力不弱,与我主力军激战两日,据报我方六路围剿已告一段落,损失新枪千余支,阵亡士兵一万三千余人。”
“啊?”蒋介石一阵暴跳,歇斯底里地尖声叫道:“娘希匹!娘希匹!你为什么不早说!”
在盛怒的蒋介石面前,陈布雷兀自低着头,不开口。待蒋介石发过脾气,陈布雷这才告退,传令赣、闽、川一带兵力堵击红军北上抗日部队。陈布雷退后,蒋介石抓起电话直摇南京,指名戴笠听电话。半夜三更,电话铃响,戴笠从被窝里爬起,操起听筒。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蒋半夜三更来电话。
“委员长这个时候还不休息,太操劳了。”
“是啊,”蒋介石怒气未消地说:“这几天要求抗日的声音越来越大,红军已经北上,这怎么可以?我不抗日他抗日,这不是要我的好看?现在除了命令四处堵截外,我要你在京、沪、津放手于下去,凡是敢说抗日的,娘希匹你给我杀了!”
“是是是!”
“今天有人说到抗日吗?”
“报告委员长,这,这方面的言论多得很,委员长犯不着同他们一般见识,影响健康。”
“你说!”蒋介石咬咬牙:“挑几个有名的。”
“委员长别说了,我照做不行吗?半个月后我向您汇报。”
“好!”蒋介石大声下令:“你给我采取行动!还有,小心露了马脚。”说完便把耳机使劲一搁,蒋介石这才喘口气,满身轻松。但蒋介石认为还不能睡觉,事情只办了一半,还有怎样拦截红军北上。不行,还要动员全部兵力,投入“围剿”。好钢用在刀刃上。作为“剿赤”总指挥的他,接着又拨通了三个电话,再调三个军的部队开往川陕边界,配合刘湘等当地部队围堵红军,限三个月灭“匪”。话说这三个军都是蒋的嫡系部队,皆是王牌。其中就有“剿匪大王”张灵甫所在的十一军。以此不难看出蒋介石的决心之大。
一令之下,三军齐发!
◎万源保卫战,许世友一跃成为红四军军长 光阴似箭,冬去春来。
嘉陵江流水哗哗,大巴山峰峦叠嶂,芳草返青,百花争艳,春意盎然,一派生机。川陕边区的革命斗争,也像雨后春笋一样蓬蓬勃勃,开始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红四方面军乘粉碎了蒋军六路围攻的胜利之暇,许世友又带部队投入了热火朝天的练兵高潮。
村村寨寨的打谷场成了部队的天然练兵场。有的连队在练队列,有的在练瞄准,有的在耍红缨大刀,有的在练投弹,有的在练刺杀,还有的在练对打格斗。阳光下,刀枪飞舞,银光闪闪,喊声冲天,威震敌胆。
许世友正指挥一队士兵练打拳劈刀,八个士兵轮流演练了一遍,战士们个个生龙活虎,一拳一脚,伸收有力;一招一式,准确熟练。许世友忍不住大声喝彩:
“对!就这样。不要小看这打拳劈刀,它能对付敌人的花枪。他们的拚刺追求姿势,讲究节奏,不如我们的拳头、大刀管用。”
士兵们一阵苦练之后,一位面色红润的小兵,名叫刘振良,立刻敛住飞刀,喊道:“听说许军长是少林出家,许军长何不露一手,让俺们也饱尝眼福,开开眼界!”
原来许世友在万源保卫战一仗,打得极为出色。作为一师之长,他率领部队,在右垭口歼灭李家钰部四个团后,跟踪敌第三路猛追,先占仪陇,再克阆中,歼敌三千,一直把敌人赶到嘉陵江两岸,协助方面军一举粉碎了敌六路围攻。战后,方面军总部为表彰该师战功卓著,授予“猛虎师”称号。许世友也由师长提升为红四军军长。职务的变化,更成了他杀敌立功的一种激励。于是在他任职军长那一天起,为彻底粉碎敌人的“川陕会剿”,立即投入了紧张的军事训练。刚才,战士刘振良的一句话,引得大家拍手叫好起来。
“许军长,你就露一手吧!”一战士接着催促道。
“你让我露什么?”豹头环眼的许世友,听到此话,莞尔一笑,道:“我还没有什么准备,你们帮我出个题目吧!”
“先是少林棍,后是少林刀!两样都要。”面色红润的刘振良,此时灵机一动,大眼睛一转道。
“军长,少林棍是你的拿手好戏,先耍少林棍吧!”一战士把一根棍子递给许世友。
“那好!”许世友手接哨棒,双手合十,向大家鞠躬道:“大家一定要看,恕我献丑。”
话音未落,抽出哨棒,在天空划了个半弧,一个“鹞子翻身”,接着又是一个“旱地拔葱”,身随棒转,“嗖”的一声就腾立在打谷场中心的青石磙上,似老君下凡,威风凛凛;又似苍鹰登枝,猎物在前。顷间,他怒睁圆目,只觉头顶蓝天,脚蹬大地,渐进佳境,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红日初升,霞光万道。他慢慢地从腋下抽出哨棒,霎时间快速耍将起来,棒梢上的三尺红缨翻飞,光闪缨舞。且看那缨舞,好似一群追觅的蝴蝶,在他身前身后、身左身右上下翻飞,好看极了!待到激烈处,他还能一只手把棒打转。棒把直亭亭地立在他的手心里,像陀螺一样,嘟噜噜地旋飞,。战士们为军长的技艺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
这时节,只见他一忽儿是“白云罩顶”、“枯树盘根”;一忽儿是“随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