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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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12-04 15:43 字数:4738
,若不是红军及时赶来,怕是他这把老骨头也撒在荒野了。
“哪里,哪里,不要这么说,救穷人是我们的职责!”手枪班班长傅德胜哈哈笑道,“马老伯,听说您老的手艺不错,我们奉许团长的命令,来给这把战刀治治伤。麻烦您老了。”傅德胜说完把刀递给马老伯瞧看。
“不麻烦,不麻烦。”马老伯接过战刀,在他的下身束裙上蹭了两下,然后细心端详着。末了他把目光落在那一行隐隐约约的小字上。突然间,他眉头一挑,眼睛一亮,惊呼道:“好啊!这是我们马家锻打的宝刀哇!”战士们都被马老汉的这种神情惊呆了。傅德胜连忙道:“老伯,你认识此刀?”“认识,认识!”此时马老伯异常激动,连忙转过头来问:“你们快说说,这刀是准的?他是怎么得到这把刀的?”原来马老伯过去曾听前辈说过此刀之事,可从来没见过此刀。今日相见,他如得到宝贝似的,心情分外激动。
“这刀是我们团长的。”
“你们团长是准?”
“许世友。”
“是不是那个少林出身的许世友?”
“怎么,你认识?”
“不,只是听说过,不认识。”
“对,就是他。我们团长的刀功超群。”
“这刀使到这程度,你们团长少说也砍掉他们两个营的人头!”马老汉端洋着道。
“岂止两个营,团长已用此刀砍下能统计出来的就有一千多个白匪的头颅。仅最近的黄安、商潢、苏家埠、潢光四大战役,他就斩杀了八百多个哩!”傅德胜答道,话语中包含着他对团长的崇敬和钦佩。
“好样的!就冲这一条,老汉我也得给你们团长锻打复原!”老汉手捋胡须哈哈笑道。接着,他便讲起了这刀的异常经历:
“这把战刀是我们马家匠炉第一代室刀。马家匠炉到我们这代,已经有三十多代了。据上了年纪的人讲,这刀出于隋末唐初年间,十三棍僧救唐王那阵,我们马家的刀已闻名全国。唐王李世民为了感谢少林十三棍僧救命之恩,特邀先辈打下了十三把青龙偃月刀,分赠十三僧。没想到,千年历史过去,这宝刀竟落到了你们团长手里,真是奇迹呀!”马老汉越说越激动:“这刀的打法,虽然原始,也很特殊。那祖传线装书上都有记载。”接着,马老汉又从柜中翻出祖传家书,清晰的文字现在众人面前,他禁不住地轻声念起来:
少林之宝偃月刀,出自铁匠马石涛。
人老八辈当铁匠,一代更比一代强。
九十九次上火烧,九十九锤打刀背。
九十九锤锻刀面,九十九锤把刀展。
剩下三锤抡下去,嘿!嘿!嘿!
打个“马”字亮闪闪!
马家钢刀不虚传,石磙也能砍两半; 找来十双烂鞋底,二十鞋底摞一起。
放在枣木板凳上,一刀下去闪寒光。
鞋头鞋尾落两下,枣木板凳分了家。
这把钢刀才姓马!马老汉吟到这里,转头又对战士们道:“孩子们,这刀我收下,你们且先回去,让许团长放心。俺爷儿几个要细心锻打。先辈既打出这把宝刀,我们也不负先辈之名。等我们打好后,俺爷儿五个亲自给许团长送去,也见识见识你们的团长。”
一席话说得十二个战士心里热乎乎的。等马老伯全家把手枪班送出屋,太阳已升上中天,既大且红。
第二十九章:西征悲歌
◎许世友知道这个“烟鬼”准是又断顿了,把烟袋递给他。
1932年,这是大别山人民永远难忘的一年。本来四大战役的胜利,开拓了大别山根据地的极盛时期,好端端的革命形势,由于我中央分局张国焘判断有误,形势急转直下。大别山重新面临着血与火的考验!
年初,蒋介石在疯狂镇压和平息全国抗日民主运动的同时,重新组织力量,开始策划更大规模的“围剿”,妄图彻底消灭红军,摧毁各个革命根据地。像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蒋介石的计划分为三步棋,哪三步棋?第一步,搞垮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第二步,搞垮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第三步,搞垮中央革命根据地。这是一个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计划,用心极为险恶。
6月初,蒋介石召开庐山会议。中旬他亲自出马,任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李济深为副总司令,坐镇指挥。
7月上旬,敌人大规模“围剿”的紧锣密鼓已喧嚣入云,左中右三路大军开始向我进犯,其中除何成濬指挥的左路军专对湘鄂西边区外,中右两路军共二十四个师又五个旅约三十万人,全力围攻鄂豫皖根据地。
大别山正面临着一场血雨腥风的浩劫,而当时担任中央鄂豫皖分局书记兼军委主席的张国焘,却还陶醉于黄安、商潢、苏家埠、潢光等四次进攻战役所取得的胜利中。他到处鼓吹国民党已成“偏师”,目前不是冲破敌人的“围剿”,而是根本消灭“围剿”;继续推行“不停顿进攻”的错误方针,没有组织任何反“围剿”的准备工作。正如毛泽东同志后来指出的那样:1931年至1934年的“左”倾机会主义,不相信“围剿”反复这一规律,在鄂豫皖边区根据地则有所谓“偏师”说,那里的一些领导同志认为第三次“围剿”失败后的国民党不过是偏师了,要进攻红军,就得由帝国主义亲自出马担当主力军。在这个错误估计之下的战略方针,就是红军打武汉。这和江西的一些同志号召红军打南昌,反对进行使各根据地联成一片的工作,反对诱敌深入的作战,把一省胜利放在夺取省城和中心城市的基点上,以及后来认为“反对五次‘围剿’是革命道路和殖民地道路的决战”等等,是在原则上一致的。这个“左”倾机会主义,种下了鄂豫皖边区反对第四次“围剿”、江西中央苏区反对第五次“围剿”斗争中的错误路线的根苗,使红军在敌人的严重的“围剿”面前不得不处于被动的地位,给了中国革命以很大的损失。
根据分局决定,我军向麻城地区开进。当时的动员口号是:攻下麻城,攻下宋埠、黄陂,打到武汉去!7月天,骄阳似火,气候炎热。不少指战员患脚气病,忍着疼痛,拖着红肿的脚板强行军,十分艰苦。许世友作为下级指挥官,服从命令听指挥,叫南下就南下,不管多么疲劳困苦都挺得住,没有任何怨言。8月初,他们又参加了第二次围攻麻城的战斗。
8月的大别山并不比平原上凉爽。一大早,火红的太阳刚刚露脸,就施放了它的淫威,阵地上就蒸腾起炙人的热潮。由于没有敌情,战士们都抓紧这个难得的机会小憩。许世友也找了块树荫坐下,刚刚点起了一袋烟,一营长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团长,嘿嘿。”
看他那副神情,许世友知道这个“烟鬼”准是又断顿了,顺手把烟袋递给了他。一营长动作麻利地装好烟,点上火,猛吸了几口,然后压低了嗓门说:“团长,近来我总觉得仗打得不对劲!”
“什么?”许世友一下子没听清,追问了一句。
“你想想,麻城这根骨头啃了两次,啃也啃不动,丢也丢不开,把部队拖成了什么样?听说国民党又‘剿’来了,这样下去咋行?
一营长的话说到了许世友的心坎上。是的,从黄安战役以来,他们已经连续打了八个多月。每天不是行军,就是打仗,战士们的体力消耗是可想而知的。虽然他们深信自己的战士能够经得住各种磨练,但是疲惫之师往往是很难打出好仗的呀!想到这里,许世友不由点了点头,拿起烟锅大口大口地猛吸起来。
说话间,一个骑兵通讯员飞马跑来,来到许世友面前,报告说:”报告团长,命令你团在张家店一线阻击敌人,天黑以前撤出战斗!“
”往哪里撤?“
”向西!“
”目的地?“
”红安城西!“
”你回去吧!“许世友打发走通讯员,禁不住满腹牢骚地嚷道:”娘的!糊涂官打糊涂仗!“
原来,当他们在麻城”啃骨头“的时候,敌人已开始了大举反攻。北线陈继承等纵队进至大新店、宣化店、花山集一线;东线徐庭瑶第七纵队进至霍丘南之河口、丁家集及渒河一带;西线卫立煌等纵队进至夏店、蔡店、长轩岭等地,均迫近根据地中心区域。蒋介石见其各路兵马均未遭到有力反击,遂改变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战术,于8月7日下令总攻。并限令担任主攻的陈继承纵队于14日前占领七里坪,卫立煌纵队同时进抵河口一带,扑向红安。这时,如果我军及时转移到对我有利的地点,利用敌人盲动冒进、战线较长的弱点,选其一路予以歼灭,实行各个击破,完全有可能打破敌人的”围剿“。但是,张国焘指导思想上的错误决定了他在军事指挥上着着出错。面对来势凶猛的敌人,他慌忙撤掉了对麻城的包围,命我主力星夜匆匆赶向红安与敌决战,反”围剿“的序幕就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拉开了。
就在当天夜间,许世友带领部队从麻城撤出,昼夜兼程,向西开拔。天亮前进入红安城西冯寿二地区,部队还没有顾上拧一拧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敌人就恶狠狠地发起了第一次冲锋。
当面之敌为李默庵部十师。该师系蒋介石的嫡系,尚未与我红军主力交过锋,反动气焰十分嚣张。红军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顽强地进行了阻击。黄昏,在陆续参战的兄弟部队协同下,击溃了敌人一部。翌日,敌人重新组织进攻,多次逼近红军前沿阵地。红军又以手榴弹开路,冲进敌群与其厮杀,毙敌甚多,缴获自动步枪数十支,战斗形成了相持状态。
由于敌人的援兵纷至沓来,再战显然对我军不利。第三天上午,方面军总部命令许世友转移到七里坪地区,在柳林河东的酒碎山、悟仙山至古风岭一线占领阵地。许世友刚刚指挥部队在一条山梁上配置完毕,只听空中响起了沉闷的马达轰鸣声。许世友抬头一看,只见几架敌机从武汉方向飞来,在我军阵地上空盘旋。很快像老鸹下蛋一样,一排又一排的炸弹落了下来,各个山头上霎时腾起了冲天烟雾。紧接着,敌陈继承纵队向红军的各个阵地发起了猛攻。
又是一场苦战!
陈继承纵队毕竟是蒋介石豢养的恶犬,有主子蒋介石在武汉坐镇,打起仗来比那些杂牌部队高明得多。他们在炮火的掩护下,灵活地利用地形地物,步步向我军阵地逼近,使我军火力不能给其大量杀伤。更可恶的是一些枪法颇准的敌兵,专打我军的干部和机枪手,威胁较大。战斗开始不久,就有不少同志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一连长牺牲了!
三营长负了伤!
神枪手朱伟也伏枪倒在血泊中!阵地上的伤亡在不断增加,机枪手中弹挂彩的更多。敌人见我火力减弱,立即曝叫着扑来。
”打!“许世友一声吼叫,接着取过朱伟的机枪,对着敌群就是一阵猛扫;全团的机枪、步枪也同时愤怒地吼叫起来,阵地前沿霎时织起了一道火网;敌人被这暴风雨般的还击打懵了,一堆又一堆地往山下滚去。
受阻的敌人狗急跳墙,拿出最后一招,拼凑”军官敢死队“来冲锋,想硬着头皮闯出一条路。
东方刚刚露出了一丝白色,敌人便集中了所有的大炮,猛烈地轰击我军阵地,”咣啷咣啷“地砸了将近半个小时。接着,几百名”军官敢死队“赤膊上阵了,这些亡命之徒,喝得醉醺醺的,一手提着大刀,一手端着冲锋枪或提着快慢机,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呜呜哇哇地嚎叫着向我阵地冲来。
我军阵地上,普通的工事和堑壕都被敌人的炮火夷平了,许多老战士牺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一些刚从侗里土里钻出来的同志,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这样,敌”军官敢死队“,很快接近了第一道阻击线。情况十分危急。
”把敌人打下去!“许世友一边向前沿阵地奔跑,一边焦急地命令道。
但是,敌人已经冲近了阵地,一些有经验的老战士,同敌人展开了肉搏,用刺刀把敌人捅倒。但是,有些新战士,第一次这样作战,不知怎么对付,有些慌张,开始后退。
”站住!“许世友大声吼道。在这烈火燃眉、枪口抵胸的时刻,他连忙挥起手枪,一梭子把冲上来的敌人打倒了好几个,接着,急忙从地上捡起一支带有刺刀的步枪,声如响雷一般地喊道:”红军指战员同志们,共产党员们,用刺刀把敌人压下去!“喊着,他端起明晃晃的刺刀,迎着一个冲上来的敌人,猛扑过去,大喊一声:”杀!“只见他”咔嚓“两下,把那家伙捅倒在地。
”杀呀!“新战士们一看团长端起刺刀,杀入了敌群,顿时,精神大振,浑身是劲,高喊”杀!杀!“扑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