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12-04 15:43      字数:4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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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郝家铺的时候,冠兰嫂对许世友道:“这是我姑母家。依我看,天色不早,让同志们进去先吃点饭,再去举事不晚。”
  “那敢情好。”许世友点头答应。
  “姑母在家吗?”梁冠兰上前“咚咚咚”敲了三下门喊道。
  原来是天已到了傍晚,往来客人少了,郝姑母早上了门闩。老两口没儿没女,刚刚吃了晚饭,郝姑母正在屋里煮茶,就听门外有人敲门。她出门一看,见是外甥女梁冠兰,便拍着巴掌说:“哟,是兰伢子。天这么晚了,你怎么才过来?”
  “你看,这都是我们村的邻居。他们赶圩场,路都被该死的民团封锁了。我们来到这里,想麻烦姑母找一顿饭吃。”冠兰嫂答道。
  “都快进来歇歇吧!看,一个个走得满头大汗。”郝姑母边说边给他们沏上茶,还端来一盘金桔,让他们品尝。然后,又道:“我去做饭,让你姑父陪你们说话。”说完,她又向里屋喊老头子。
  许世友喝了碗茶水,抬头看了看屋子。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暗暗赞叹屋主人的干练精细。左面墙上还贴了幅年画,画的是“刘备三请诸葛”。
  郝老汉见许世友看画,忙上前说:“这张画是一位过路客人留下的。这位客人,待人和蔼,气度不凡。后来我们才打听到,他就是红军的总指挥徐向前。”
  “噢,徐总。”众好汉不禁为之一惊。
  老汉又道:“听说书人讲,这诸葛是卧龙岗人,是一条真龙。真龙手下都有七虎八将,像张飞、关羽、赵云等都是他手下的强将。听说徐向前也是条人间真龙,他手下的大将小将更多,像蔡济璜、胡静山、徐子清、徐其虚、王树声、许继慎、曹大骏。”老汉搜肠刮肚,一连点出十多名他能掰手算出的强将来。显然他有几分自豪。接着他持了持胡子又道:“不要说强将,精兵也多。远的不说,就说那许世友,这人听说是少林出家,手拿鬼头刀,能飞檐走壁,刀枪不入。有人说,他不但刀法强,枪法也准。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只要被他的枪口撞见,准跑不掉,实际上也是一条小龙。共产党有这么多的精兵强将,准能打胜仗。”“你见过许世友吗?”许世友反问老汉。“没,没见过,只是听说。”“我就是许世友。可不像你说得那样神,单说刀枪不入这一条,我已经负过两次伤了。”“你就是许世友?”老汉上下打量着许世友,和他想象中的英雄有段距离,忙道:“你别逗老伯啦。我看你不像许世友。”“我头上没有刻字,你怎么知道我不像?”许世友反问老汉。
  “姑父,他不骗你,他就是许世友。”这时,到厨房帮姑母做饭的梁冠兰走了过来,见姑父诧异,忙解释道。
  “噢,真是贵人来临。老夫眼拙,请许队长甭见怪。”郝老汉连忙下拜道:“老百姓感谢您。”
  “老伯,莫这样。为民办事,我许世友只不过做了我该做的事。”许世友忙扶起老伯。
  “老婆子,多加两个菜。许世友来了哟。”老汉向正在厨房做饭的妻子喊道。接着,他又向许世友道:“今日个,我要给你单个喝一壶!”
  “许世友?”正在烧水的郝姑母也愣住了。
  “姑母,是我带来的。”正在切菜的梁冠兰告诉姑母。
  “那好!那好!我这家里是福垦高照,尽来能人。”郝姑母连口应道。片刻工夫,饭莱做好,四菜一汤,外加干闷米饭,热气腾腾,端进屋来。这时,郝老汉也把米酒热好,摆上八仙桌。老汉连忙摆手,把许世友推在上首坐下,然后又招呼同志们围过来。老汉遂为各人面前酒盅斟了酒,然后举起酒杯道:“许队长光临,我寒舍生辉。来,我们同干!”
  “干!”大家一饮而尽。
  许世友放下酒杯,然后接过老汉手中的酒壶,又向冠兰嫂讨过两个青碗来,斟满酒。然后双手端起青碗道:“老伯,自家人不说客套活。民为我之父母。我许世友代表诸位弟兄敬老怕一碗。我甘陪一碗。”
  “好,既然许队长说了,老伯我怎么也要喝!”老汉接住酒碗。两碗相碰,“砰”的一声。青山绿水,友谊长存。二人几乎同时饮下。“许队长名不虚传,好酒量啊!”接着,郝老汉遂又向许世友碗里斟酒。
  许世友忙按住老汉的手道:“这酒留着下回喝。今天不能喝了。”
  “为什么?是酒不好?”
  “不,今晚有事。”
  “能告诉老伯吗?老怕虽说帮不了大忙,也能给你们出出主意。”
  “那好,我许世友是竹筒倒豆子,有啥说啥。这前寨万大海最近投敌叛变,我们奉命今夜宰了他。”
  “噢,是这么回事。”老汉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子道:“今天早上我进寨要帐,听说他家已派了民团分队守护。”
  “多少人?”
  “一个民团分队,最多不超过二十人。”郝老汉说到这里,又道:“恐怕你们地形不熟,不行我就为你们指指路。”
  “要得,太谢谢老伯了。”
  “没什么,没什么,自己人不用客气嘛。”
  他们很快地风扫残云般地吃了饭。午夜时分,十五条好汉,负刀带枪,在郝老汉、梁冠兰的带领下,来到了老鸹李寨。
  到了老鸹李寨,英雄们止住了脚步。郝老汉指指点点,把村寨地形一一作了介绍。然后他们又绕过暗巷,来到万家左侧房檐下,只见前方道卡子上有两个兵丁站岗。一盏昏黄的马灯下,两个兵缩着脖子,抱着枪在溜跶。两人的位置一左一右。
  “这是民团士兵在巡哨。前方就是万家,那棵歪脖子树下,就是万家三间草房。后院还有他儿子的房子。万大海住前院,士兵多集中在前院,下手时从后院或两侧进去较为容易。”郝老汉又指指点点道。
  “老伯,你说的我记住了。这里危险,你且先回去。一切由我安排。”许世友紧握老汉的手道。
  “那也好,你们多加小心,那枪子儿是不长眼的。”郝长汉再三嘱咐,然后离开。
  许世友目送老汉走远后,朝身后的小囤子、二亮一挥手,连同他自己奔向那岗哨。当右边的兵走到阴影的时候,许世友手起刀落,那个兵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喇喇蛄叫去了。左边那个兵正缩着脖子跺着脚,听见“扑通”声响,扭头见伙伴倒地,便骂了几句:“娘的!尽称英雄,我说你不行吧,你还嘴硬,自称王一瓶,四两猫尿就把你灌晕了,算得上什么王一瓶?”这个兵的话音还没落地,只觉得脑后阴风顿起,欲要回头,那头已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原来,杀死这兵丁的是岳二亮。
  且说解决这两个岗哨之后,英雄们直奔万大海的家院门楼。这里哨兵更多,英雄们来到离家院十多步远的暗巷树荫下停下。许世友向冠兰嫂耳语了一番,冠兰嫂便整了整衣襟,理了理刘海和腮边的乱发,镇静了一下心房,不慌不忙朝万家门楼走去。
  “干什么的?”四名门哨用枪拦住了梁冠兰的去路,他们一个个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找万叔,有事相告。”冠兰嫂不亢不卑地道。
  “你万叔休息啦,明天再来吧。”一个士兵刚说完,另一个士兵走过去,对那士兵耳语一番道:“放她进去,此人十有八九准也是共产党员。”那士兵立时又改嘴道,“你进去吧。”
  梁冠兰理理耳边短发,镇静自若地向院里走去。这工夫,由于夜深人静,除了远方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声外,只有蛐蛐的叫声相伴。天上,繁星点点,众星捧月。远处山脚,泉水流淌,溪水叮咚。那前方不远的万大海栖身的三间草屋,这时节看去就像一口长方体的棺材,黑沉沉地掩映在四棵古松支起的树影下。门前挂有一盏红灯笼,又有执勤门岗。梁冠兰边走边看,心中丝毫没有一分胆怯。仿佛她身后有百万雄兵坐镇,心中有正义烈焰壮胆。她大摇大摆来到万大海的住室门前,门岗正要再拦,冠兰身后跟来的一个哨兵招招手道:“放她进去。”
  再说室内万大海,今宵虽有重兵把守,却并没有睡觉。原来,昨晚他接到聂振安副官派人送来的书信,意思是天亮有马队接他,要到民团周司令那里报到。是喜是忧?是福是祸?暂且不知。因此,他不能不研究一下对策,福祸作好两手准备,思来想去,半夜已过,他正要上床休歇,门外传来敲门声。于是他便忙放下被子,拉开了门闩。
  “噢,是冠兰。”万大海先是一惊,马上恢复镇静道:“快进屋。”
  梁冠兰没有说话,神情庄严,然后进了屋。万大海重把门关好,道:“这半夜三更,你怎么来啦?”
  “我来报信来了!”
  “报什么信?”万大海急问。
  “民团今天要处理你。”梁冠兰道。
  “此话怎说?你是如何知道的?”万大海显得有几分不安,连连问道。
  “昨天早晨我被民团抓走后,被关在他们的禁闭室里。听他们内部人说的。”
  “你是怎么出来的?”万大海又问。
  “下午,他们要把我押往周天侬那里的路上,我趁机逃跑,特来相告。”
  “噢,是这么回事?”万大海半信半疑。眼下,他又考虑周天依明天要召见他,对此话他又坚信不疑。原来,他往喜处考虑较多,没想到黄鼠狼给鸡拜年,周天侬没安好心。此时,万大海的面部表情急速变化着,由红变白,由白变青。霎时间,他一拳抡在腿上,道:
  “冠兰,多亏你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要我说,很简单。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另找地方躲身。”梁冠兰道。
  “不,不,过了初一过不了十五,躲怕是躲不掉的。这前后院都有民团的耳目,我往哪里躲?”万大海面露为难之色。
  “这样吧,为了保存组织,我来掩护你出家院。你先出去把士兵招来对付我,然后你再顺便从后院溜走就是。”梁冠兰一字一板地道。
  “那你就要吃苦啦!我该怎样感谢你?”万大海说着,挤出几滴眼泪道。
  “为了大局,只好这样办吧。”
  “那好,那好,我就去。”万大海说完就急转身往屋外走。
  “来人哪!快把这个女共产党员给我绑下。”万大海出了门,来到院里大声喝道。随着万大海的喊声,前后院的民团士兵,凡是能听到的,都纷纷跑过来。万大海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凡是有岗哨的地方他都喊到了。眼看士兵一个个向正屋跑去,他便趁机来到后院右墙根下,贼眉鼠眼,瞅瞅四下无人,也顾不得妻室儿女啦,他吃力地爬上墙头,然后再跳下,“哎哟”一声,脚脖子给扭住了。正在落地之际,早有一只大脚踏上了他的背上。他也顾不上脚扭疼痛啦,心里一颤,抬头一望,三个大汉,月下手持刀枪,面目庄严,威风八方。所有这些,使有心病的人心虚。
  “你们是何人?”他说话也含有几分颤抖。
  “奉周司令的命令,今宵送你上西天!”许世友厉声喝道。说完手持偃月刀腾空划了一圈,月下刀光似流星,在空中留有一道白弧,径朝万大海的脖颈急急下落,没容他第二声喊叫,便真的上了西天。古人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害人先害己,终究没便宜,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且说许世友等众好汉送冠兰嫂入了万家,按照事先计划,扫了外围,结束了四名巡哨。然后在许世友的指挥下,三个一伙,四个一团,紧紧包围了万家院。只待里应外合,打它个灵魂出窍。刚才,万大海在院子里空喊,他们已听到,实际这也是信号。他们知道,冠兰嫂的调虎离山之汁,正按原计划顺利进行。于是,他们收拾了万大海后,许世友举枪连向空中放了三枪,招呼众好汉,鹤飞鹿行,突破院围,齐向万大海的住室奔去。片刻,又把他的住室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外院这么一折腾,把屋内的人都惊慌了。有两个士兵听到外面枪响,忙向外跑。边跑边道:“是谁在放枪?”
  “周司令的马队来了!”许世友搪塞一句,接着又向身旁的两位同事作了个钳形攻击的手势,示意把这两个士兵擒下。好汉们三下五除二,没容那士兵明白过来,已双手被擒。那两个士兵要喊,早有两团东西塞进了嘴中。
  趁此机会,许世友大摇大摆向门内走去,来到门口,又厉声喊道:“周司令驾到,请勿要绑人!”lz
  “周司令?”正在绑架梁冠兰的士兵纷纷愣住了,齐向进来的陌生人投去狐疑目光。连问:“周司令在哪儿?周司令在哪儿?”
  “马上就到,我们是先头部队。”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