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津鸿一瞥 更新:2021-12-04 15:43 字数:4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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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往往是最不高明的疗法。但有时候为了顾全病人的面子,让他去害莫须有的病,也许是最聪明的办法。这样的病人可能真正需要那种假想的疾病,因为这一来,各种失败和缺陷才有藉口。诚实的医生要是直截了当说他们没有病,他们往往就会撞在同情他们的庸医手里。的确,庸医最欢迎有疑心病的人。不可靠的医生会毫不迟疑地说:“病的确严重。”病人的忧虑便有了根据。于是,长期昂贵的治疗便开始了。
另一方面,如今许多医生都渐渐承认疑心病是很严重的疾病,足以使人变成废物。他们正在设法消灭这种疾病,强调这种病人应该每隔一定的时间去就医。同时,医生应该以同情的态度,听他们诉说病情。其间应该遵照医生严格规定的运动和饮食。这个办法可能会改善他们的心境。假若放不下心来,医生可劝他们洗个热水澡,吃两片阿司匹林。
Number : 8980
Title :点滴买一个发财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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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ue : 总第 1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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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无情地淹没了刚刚掘好的那些深达3英尺的洞穴,但他毫不气馁,穿上黄色的高统靴、胶鞋,一次一桶地从一个个洞里汲水……非凡的耐心,是人们在洼地里寻找钻石所需具备的必要条件。
美国成千上万的普通人在位于阿肯色州的钻石火山公园进行“勘探”工作,这块仅35英亩大的土地,在北美洲是无与伦比的。在那里,只要支付3。5美元一天的入场费,任何人都可以自己做寻宝人。每年从这里出产的钻石超出1200颗,它们的大小,平均象火柴头那么点,或相当于1克拉的1/10重。那些幻想至少有可能找到一颗大宝石的梦,足以吸引那每年涌向这家公园的大约8。5万名游客。
自1906年,一名叫约翰·赫德斯顿的农民在当时他的地里发现了第一颗钻石以来,这里已经掘出大量钻石。据地质学家测定,此地正处于一个火山通道的顶端,地层深处的压力托起了一个丰富的多钻石土层。1972年,阿肯色州的“公园与旅游”部门对外开放了这一地区,以吸引众多的游客。
产于此地的最大一颗钻石,由一名被称为山姆叔叔的“大个”发现于1924年,未经雕琢重达40。23克拉。此外,这里出产过珍贵矿石,包括石榴石、橄榄石和紫水晶,它们如同普通云母和石英晶体一样遍地都是。
寻觅钻石的最简单方法就是边走边看。据说,1963年,一个才14个月、蹒跚学步的女孩抓起一把泥土塞进了嘴里,当她往外吐出,她母亲惊愕地发现泥沙中夹杂着一颗重11。92克拉的钻石(价值数千美元);公园的老主顾们则用长长的金属棒细细地探寻。
据推测,这里地表下蕴藏着价值数十亿美元的钻石。但由阿肯色州野生生物联合会、赛拉俱乐部和火山口朋友们结成的联盟已经采取了行动以阻止商业性钻探。他们认为:大规模采矿将促使钻石火山口公园走向灭亡,那将会改变公园的生态环境、地质环境和旅游业。没多久,公园将不符“独一无二”这一美名了。
Number : 8981
Title :吹兵
Author :三毛
Issue : 总第 111期
Provenan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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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ion :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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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学的时候并没有穿红衣服,却被一只疯水牛一路追进学校。
跑的开始以为水牛只追一下就算了的,或者会改追其他的行人,结果它只盯住我锲而不舍地追。哭都来不及哭,只是没命地跑。
好不容易逃进了教室,疯牛还在操场上翻蹄子踢土。同学很惊慌,害怕牛会来顶教室。
晨操播音机里没有音乐,只是一再地播着:“各位同学,留在教室里,不可以出来,不可以出来!”
我是把那条牛引进学校操场上来的小孩子,双手抓住窗子的木框,还是不停地喘气。就是那一天,该我做值日。值日生的姓名每天由风纪股长写在黑板上,是两个小孩同时做值日。那个风纪股长忘了是谁,总之是一个老师的马屁鬼,压迫我们的就是她。
疯水牛还在操场上找东西去顶,风纪股长却发现当天班上的茶壶还是空的,就一定逼我当时就去厨房提水,不然就记名字。另外一个值日的小朋友哭了,死不肯出去。我拎了空水壶开门走到外面,拼着命就往通向厨房的长廊狂奔。
等到水壶注满了滚水,没有可能快跑回教室,于是我蹲在走廊的门边,望着远处的牛,想到风纪股长要记名字交给老师算帐,便唏唏嘘嘘地哭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清晨上操去的驻军们回来了。驻军是不久以前才从台湾南部开来台北,暂住在学校一阵的。
军人来了,看见一只疯牛在操场上东顶西顶的,根本也不当一回事。数百个人笑声震天地不知用上了什么阵法,将牛一步步赶到校外的田野里去了。
确定牛已经走了,这才提起大茶壶,迈三步停两步地往教室的方向走去。也是在那么安静的走廊上,身后突然传来咻咻、咻咻喘息的声音,这一慌,腿软了,丢了水壶往地下一蹲,将手抱住头,死啦!牛就在背后。
咻咻的声音还在响,我不敢动。
觉得被人轻轻碰了一下紧缩的肩,慢慢抬头斜眼看,发现两只暴突有如牛眼般的大眼睛呆呆地瞪着我,眼前一片草绿色。
我站了起来——也是个提水的兵,咧着大嘴对我啊啊地打手势。他的水桶好大,一个扁担挑着,两桶水面浮着碧绿的芭蕉叶。漆黑的一个塌鼻子大兵,面如大饼,身壮如山,胶鞋有若小船。乍一看去透着股蛮牛气,再一看,眼光柔和得明明是个孩童。
我用袖子擦一下脸,那个兵,也不放下挑着的水桶,另一只手轻轻一下,就捡起了我那个千难万难的热水壶,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带路,就将我这瘦小的人和水都送进了教室。
那时,老师尚未来,我蹲在走廊水沟边,捡起一片碎石,在泥巴地上写字,问那人——什么兵?那个哑巴笑成傻子一般,放下水桶,也在地上划——炊兵。“炊”字他写错了,写成——“吹兵”。
后来,老师出现在远远的长廊,我想赶快跑回教室,哑巴兵要握手,我就同他握手,他将我的手上下用劲地摇到人都跳了起来,说不出有多么欢喜的样子。
就因为这样,哑巴做了我的朋友。那时候我小学四年级。
每天早晨见到哑巴,他都丢了水桶手舞足蹈地欢迎我。我们总是蹲在地上写字。第一次就写了“火”,又写“炊”与“吹”的不同。解释“炊”的时候,我做扇火的样子。这个“吹”就嘟嘟地做号兵状。那一阵,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光荣的,每天上课之前,先做小老师。
后来,在班上讲故事,讲哑巴是四川人,当兵之前他在乡下种田,娶了媳妇,媳妇正要生产,老娘叫哑巴去省城抓药,一把给捉兵的捉去掮东西,这一掮,就没脱离过军队,家中媳妇生儿生女都不晓得,就来了台湾。
同学们听呆了。老师在结束时下了评语,说哑巴的故事是假的,叫同学们不要当真。
天晓得!那是哑巴和我打手势、画画、写字、猜来猜去拼了很久才弄清楚的真实故事。讲完那天,哑巴用他的大手揉揉我的头发,将我的衣服拉扯端正,很伤感地望着我。我猜他一定在想,想他未曾谋面的女儿就是眼前我的样子。
以后做值日生提水总是哑巴替我提,我每天早晨到校和放学回家,都是跟他打完招呼才散。
家中也知道我有了一个大朋友,很感激有人替我提水。母亲总是担心滚滚的水会烫到小孩。
也不知日子过了多久,哑巴每日都呆呆地等,只要看见我进了校门,他的脸上才哗地一下开出好大一朵花来。后来,因为不知如何疼爱才好,连书包也抢过去代背,要一直送到教室门口,这才依依不舍地挑着水桶走了。
哑巴没有钱,给我的礼物,总是芭蕉叶子,很细心地割,一点破缝也不可以有。三五天就给一张绿色的方叶子垫板,我拿来铺在课桌上点缀,而老师,总也有些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也有礼物给哑巴,不是美劳课的作品,就是一颗话梅,再不然放学后一起去坐跷跷板。哑巴重,他都是不敢坐的,耐心用手压着板,我叫他升,他就升,叫他放,他当当心心地做,从来不跌痛我。
有一天,哑巴神秘兮兮地招手唤我,我跑上去,掌心里一打开,里面是一只金戒指,躺在几乎裂成地图一般的粗手掌里。
那是生平第一次看见金子,知道那是极贵重的东西。
哑巴很认真,也不笑,瞪着眼,把那金子递上来,要我伸手。我吓得很厉害,拼命摇头,把双手放在身后,死也不肯动。哑巴没有上来拉,他蹲在地上写——不久要分别了,送给你做纪念。
我不知如何回答,说了再见,快步跑掉了。跑到一半再回头,看见一个大个子低着头,呆呆望着自己的掌心,不知在想什么。
也是那天回家,母亲说老师来家庭访问了。家庭访问是大事,一般老师都是预先通知,提早放学,由小朋友陪着老师一家一家去探视的。这一回,老师突袭我们家,十分怪异,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几乎担了一夜心。而母亲,没说什么。
第二天,老师很慈爱地叫到我,低声问我结识那个挑水军人的经过。
都答了,一句一句都回答了,可是不知有什么错,反而慌得很。当老师轻轻地问“他有没有对你不轨”时,我根本听不懂什么叫做鬼不鬼的,直觉老师误会了那个哑巴。“不轨”一定是一种坏事,不然老师为什么用了一个孩子实在不明白的“鬼”字。
很气愤,太气了,就哭了起来。那天放学,老师拉着我的手一路送出校门,看我经过等待着的哑巴,都不许停住脚。老师很凶很凶地对我说:“如果再跟那个兵去做朋友,老师记你大过,还要打——。”我哭着小跑,她抓我回来,讲:“答应呀!讲呀!”我只有点点头,不敢反抗。
第二天,没有再跟哑巴讲话,他快步哭着迎了上来,我掉头就跑进了教室。哑巴站在窗外巴巴地望,我的头低着。
过去,每当哑巴被男生戏弄的时候,他会停下来,放好水桶,作势要追打小孩,等小孩一哄跑了,第一个笑的就是他。也有一次,我们在地上认字,男生欺负哑巴听不见,背着他抽了挑水的扁担逃到秋千架边用那东西去击打架子。我看了追上去,揪住那个光头男生就打,两个厮打得很剧烈,可是都不出声叫喊。最后将男生死命一推,他的头碰到了秋千,这才哇哇大哭着去告老师了。
那是生平第一次在学校打架,男生的老师也没怎么样,倒是哑巴,气得又要骂人又心痛般地一直替我掸衣服上的泥巴,然后他左看我又右看我,大手想上来拥抱我这个小娃娃,终是没有做,对我点点头,好似要流泪般地走了。
我这种情感之下,老师突然说哑巴对我“不鬼”,我的心痛也痛死了。是命令,不可以再跟哑巴来往,不许打招呼,不可以再做小老师,不能玩跷跷板,连美劳课做好的一个泥巴砚台也不能送给我的大朋友——。
而他,那个背影,总是在墙角哀哀地张望。
在小学,怕老师怕得厉害,老师就是天,谁敢反抗她呢?
而我的心,是那么的沉重和悲伤。那种不义的羞耻没法跟老师的权威对抗,那是一种无关任何生活学业的被迫无情,而我,没有办法。
终是在又一次去厨房提水的时候碰到了哑巴。他照样帮我拎水壶,我默默地走在他身边。那时,部队立即又要开发回南部去,哑巴走到快要到教室的路上,蹲下来也不找小石子,在地上用手指甲一直急着画问号,好大的“?”画了一连串十几个。他不写字,红着眼睛就是不断画问号。
“不是我。”我也不写字,急着打自己的心,双手向外推。
哑巴不懂,我快速地在地下写:“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他还是不懂,也写了:“是不是给金子坏了?”我拼命摇头。
又不愿出卖老师,只是叫喊:“不要怪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他只能看见表情,看见一个受了委屈小女孩的悲脸。
就那样跑掉了。哑巴的表情,一生不能忘怀。
部队走时就和来时一般安静,有大卡车装东西,有队伍排成树林一般沙沙、沙沙地移动。走时,校长向他们鞠躬,军人全体举手敬礼道谢。
我们小孩在教室内跟着风琴唱歌,唱“淡淡的三月天,杜鹃花开在山坡上,杜鹃花开在小溪旁……”而我的眼光,一直滑出窗外拼命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