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11-17 19:35 字数:4701
,跟花和尚也认识,不如去说说情。高明挠着头说肖水生可是打破他的头,还不晓得伤成什么样子,这家伙你们都晓得的,是个狠家伙,我跟他只是认识,不是太熟,只怕这次他不会给我面子啊。高启冷冷地看着他哥说,平时自吹玩得多亮多转,到重要时刻就帮不上忙了。高明脸涨得通红,他说这可脑袋开瓢的大事,没有大人物出面哪摆得平。
那么谁才是大人物呢?高启问。高明说起码得请陆盛明出来才行。王婷问陆盛明是谁?高明说他是一个老混混,在这一带一直到街道口、火车站都是很出名的,花和尚只是一个小混混。高启说他会帮这个忙么?高明抓着头说咱爸倒是认识他,听说他以前是跟肖水生他爸一起混过的,水生的爸爸肖虎、陆盛明还有两个家伙以前号称武昌四大金刚,陆盛明跟水生爸很熟。这个陆盛明聪明而狡猾,多年后,这个叫陆盛明家伙又与肖水生发生了一段恩怨,但与我关系不大,故此不提。
高明说陆盛明在洪山体育馆附近开了一家酒楼,我们去一问不就知道了,不过我们去都没用,只有肖水生的妈自己去求他才有用。
高启此时已经表现出他卓越的号招力了,他说,不管那么多,能请到人说和就请,不能请到我们也别怕,以后我们天天一起上学放学,谁欺负咱们,咱们就跟他打,几个小混混有什么大不了的。
高启边说边挥舞着拳头,仿佛充满力量可以打跨一切的牛鬼蛇神。于是我们也仿佛充满力量,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包括王婷也是。
我们一起去肖水生家,他们家也在那个店面中,门面用中间用一块布帘一拉,前面营业,后面住家,还搭了一个阁楼,肖水生睡上面。
肖水生正发呆,他看到我们来嘴一歪,险些哭了起来。高启将任红霞拉到一边说:“阿姨,我知道你还在生水生的气,可是这事已经惹下了,也别害怕,我们一定能帮你摆平这件事。因为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任红霞根本就不信任地看着他,又开始掉眼泪说:“管他的,打死这个不听话的家伙还省心些。”
高启说,以后每天上学放学我们都跟水生一起走,有人欺负他,我们一起帮他。另外,李鸣的爸爸是警察,李鸣已经去找他去了。如果你还不放心,你可以去找一个叫陆盛明的人,他以前跟水生爸是兄弟,只要出头一说,花和尚这样的小混混就非得给面子不可。
任红霞感叹地说你们真是讲义气的孩子,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她一心不让肖水生卷入到混混的恩怨中去,谁能料到,肖水生最终还是卷入了混混们的帮派之中,此事只能算是一件小事,或者说只是一种预演。
正说着,一辆挂着警察标志的吉普车轿车在门口停下,水生妈本能地一阵哆嗦,因为当年正是这样的车子让她的丈夫肖虎进去的。警车上下来的是李鸣和他的爸爸,还有另外一个年轻而帅气的警察。李鸣说别怕,我都跟我爸爸说了。李所长开始是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听祝娟将事情过程又讲了一遍,点点头说那个叫花和尚的一个小混混而已,没什么大不小的,又回头对那个年轻的警察说:马建刚,这件事你就去办,告诉花和尚他们,要是再敢欺负这些学生们,我让他们好看。
这个叫马建刚的警察一个立正说,是,放心吧,李所。这个姓马的警察其时还只是一个实习警察,但是雄姿英发,让我们羡慕不已,此人日后也成为了一个传奇人物,关于他的故事相信肖水生与李鸣会更清楚些。
李所长又感叹学校的周边环境是应该好好治理一下了。临走还安慰水生妈说别担心,让孩子休息好,我听李鸣说了,水生还是班长呢,这孩子将来有出息的。又警告我们一帮小孩子就不要凑热闹了,都回家去,明天还要上学呢。
去找陆盛明说和的事就暂时搁了起来,第二天我们一起结伴上学,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高启认为不会那么简单,他说花和尚虽然是一个小混混,在警察眼中不算什么,但是混混们是要面子的,他要钱不成还被打开了脑袋,他是一定会报复的。
一个星期后,就在大家这肖水生打花和尚事件已经结束时,花和尚又出现了,他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肖水生的家,直接带着几个混混上门来了,他们砸坏了任红霞的一台缝纫机,然后开口要1000元医药费钱。这1000块钱在那时可不小数目,任红霞哆嗦着说这不是抢钱吗?混混们挥舞着手中的铁链说,不给也行,但你们别想好好做生意,并指着肖水生威胁说,你儿子总有一天会落单的吧,以为找了几个屁大的同学天天在一起就不能收拾他了?这应该是所谓黑社会的雏形,这样的低劣而赤裸裸。
任红霞准备息事宁人,给他们钱让他们走。肖水生又显出他血性的一面,从厨房拎出了一把菜刀,说有种今天就在将我打死,钱是一分没有的。任红霞气极之下给了水生一巴掌,怒骂他混蛋。任红霞平静下来掏出了300元给他们,说说现在只有这么多钱,混混们接过了钱仍然不走。当时正在对面做生意的高得富也在场,他站出来说,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算了。混混中有个叫张华的推了高得富一把,说怎么你想出头是不是,要不是看在高明的份了,我今天就打破你的头,也给你300块行不行。高得富说你们这帮小伢怎么不讲理呢?花和尚确是一个狠角色,他突然就给了高得富一拳,高得富年纪渐大,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
高得富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陪着笑,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了几百块钱来递了过去,说差不多了,剩下的我帮他们出了,还希望你们别在这惹事了。花和尚接了钱嘿嘿地笑说老高你还算识相。然后手一挥,这帮混混立马逍遥而去。
任红霞扶着高得富,眼泪就流了下来,说高兄弟你这是何苦呢。高得富擦擦嘴角的血笑笑说没事的,我皮糙肉厚伤不了我的,孩子们读书要有一个好环境。停一停又说,老虎哥在的话哪轮得到他们猖狂呢?
任红霞决定去找一下陆盛明,这个陆盛明也算是一个传奇,传说水生爸肖虎以前跟他是结拜兄弟,他们都喜欢上了当时的胭脂路美女任红霞,因此他们兄弟才生份了,关于任红霞如何去找陆盛明的细节我们不太清楚,只听说陆盛明知道是她来访后很热情地接待了她,他听说此事后只是淡然一笑说,哦,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的。据说陆盛明还说过这样的话: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老虎哥,你们一直过得这么艰难我却一点忙也没有帮上。不知道他们是否回忆起他们年轻时的故事,他们会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到我们差不多30岁时,我还听说许多关于他与肖家的恩怨,肖水生有一次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家伙我不会放过他的。
果然第2天那帮混混们又登门了,不过,他们不是来要钱的,而是来还钱的,还抬来了一台新的缝纫机赔礼道歉来了。此时的我们才知道陆盛明居然有如此能耐,这帮混混还掏出500元交给任红霞,说是给高得富的医药费,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打了陆哥的亲戚。任红霞说缝纫机我收下了,钱你们还是拿去吧,算是赔给你们的医药费。任红霞以一个过来人的智慧坚持不收那钱。这帮混混们千恩万谢地散去了。果然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没有人再来欺负水生了。
十一混混事件暂告一个段落,我们这个以高启为首的团队在学校中声名大振,从此就算高年级的学生看到我们也不敢惹我们了。高启、李鸣、肖水生、我和边峰在学校被人称为粮道街中学五虎,很是风光了一阵。
但是我们的班主任“坐山雕”可不在乎我们的什么五虎,就连校外的那些混混们看到他也害怕。我们学校的许多老师都是软蛋,对校外的混混们多数是敢怒不敢言的,但是我们亲眼看到“坐山雕”同志站在校大门口对来校闹事的混混们破口大骂,当时有十几个手拿砍刀铁链胸口纹龙的混混们正准备冲进学校来砍人,但是坐山雕同志手握食堂的菜刀如同一个英勇的刀客站在门口对混混们说:来吧,要想进校门先砍死老子再说,不怕死的都过来。混混们目瞪口呆,结果没一个敢过来。坐山雕开始破口大骂这些混混都是有娘生没娘教的杂种,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下去吗?有良心未泯的混混们先退了,接着所有的混混们都消失了。
坐山雕手提菜刀怒骂混混的英雄壮举一直以来为我们津津乐道,坐山雕也一举树立了自己的强硬派老师地位。因此,整治学生是他的专长与爱好,学生看到他无不噤若寒蝉,其长得着一张很是奇特的马脸,他原本应该是一个很英俊的人,但是不知是谁一下子把他整个拉长了,包括他的那张脸,他的鼻子也长得不一般,几乎贯穿他的整个面部,仿佛他的脸上竖着一把尺子,而他的眼睛看起来也是纵向比横向长得多。他整过身体都是瘦长的,远远地看像一杆竹竿移了过来,因此他总是弯着腰走路,以示自己只不是很特别,所以有时学生们也叫他弯竹竿。坐山雕站在讲台上时喜欢双手撑着讲台,弓着腰,目光阴险地巡视着他的学生们,因此也得名“坐山雕”。
坐山雕给我们上几何课,什么勾股定律、正弦和弦之类的,他的课是枯燥无味的课,因此许多人都在他的课堂上昏昏欲睡,但是请注意,如果你没有练成少林寺的金刚罩之类武功还是小心为妙,因为他练有弹指神功,他高倨讲台,台下的一切他尽皆洞悉,谁要是睡觉,就会突然感到额头巨痛,仿佛是中了敌人的冷枪。放冷枪者不是别人,正是坐山雕,他总是好好地在黑板上板书,等手上只剩下一点笔头时,他会突然转身,迅捷如同猛兽,没有人能看楚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见空中一条白线直飞向正在睡觉的那位仁兄,然后我们会听到一听惨烈的呻吟声。没有人敢笑,中弹者也只摸摸自己额头暗认倒霉,然后一切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仍然讲他的课。更为了得的是,他任教几十年来,他这一手弹指神通几乎从未失手过,那么多人,他每次都能准确地击中那个睡觉或者开小差的家伙实在是粮道街中学的传奇。但是听说后来他临近退休时还是失手了一次,原因是击中一个学生的眼睛,让这名学生的眼睛险些失明。因此他迫于压力提前退休了。
但是长得如此奇特的坐山雕竟然生出一个十分漂亮聪明的女儿,她的女儿其时出正好与我们同学,名叫刁玉秀,玉秀同学当得上“冰清玉洁、秀外慧中”八字评语,是那种一望而知而有出息的好女儿与好学生。她与王婷、边峰同学并称三高手,他们暗中较劲,每次成绩都相差无已,王婷的英语成绩总是第一,刁玉秀的数学成绩第一,而边峰则是语文成绩第一,他的作文总是全班同学学习的范文。看得出来,坐山雕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很是满意,但是或许是物极必反的原因,他对女儿的要求过于严格,结果就出事了,成为我们漫长的成长史上又一个惨痛的记忆。
那天,坐山雕在黑板上出了一道奇怪的几何求证题,估计班上没几个人做得出来,但是他说这是奥赛题,基本上代表了初中阶段所学的最高境界,能做出来者将代表学校参加市教委组织的比赛。他点明让边峰、王婷和自己的女儿上台来做,这三人当然也代表了我们班的最高境界,因此我们也没有意见,乐得在台下看热闹,当然也有几个好学者不服气地在下面做,比如肖水生同学与李鸣同学,结果他们把头发都挠光了还是摸不着头绪。台上的三个人各拿一支粉笔凝思,也是许久不见动笔,良久,王婷将粉笔一扔说老师我做不出来,就满不在乎地回到坐位上。
这时台上的只剩下二人,刁玉秀开始紧张起来,一向沉静的她额头出汗,呼吸紧张,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下,又擦掉,再写发现还是不对,又擦掉。而边峰则一直站着不动,呼吸平和仿佛在睡觉,当是静若处子,突然边峰动手写了起来,出手如风,当是动如脱兔。他很快写完了半边黑板,台下的王婷咦一声说我怎么没想到呢?看来边峰的出手是正确的。
而同学在边峰写到一半时也终于想出了解决的方法,她也开始做起了题目,肖水生说,她做的方法跟边峰不同,但是也绝对是正确的。王婷也说,刁玉秀的做法也对,只是相比于边峰似乎多走了些弯路。对于这样的题目,以我的水平竟然看不出对错来,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看得懂其中的奥秘。事实证明,他俩的看法是正确的,在随后坐山雕的讲评中也是这样说的,他说边峰用了最简单的一种方法得出了结果,刁玉秀算是第二种吧,但是此题还有第三种做法,有兴趣的同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