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青词      更新:2021-11-17 19:33      字数:4868
  他最好给罗门发个电报。接着,他们谈论到最近在美国放映的法国电影。
  “这部影片有点新意,请相信我的鉴赏力。”好莱坞是否也能在新形势下有所创新呢,这是我所感兴趣的问题。
  后来他对最近举行的一场棒球赛作了一番有趣的评论,自信地认为在比赛的队员中淮可能成为健将。他还建议麦克每天旱餐时吃点橄榄油拌萝卜泥,这对肝脏有益处。分手以后,他回到了纽约,并且约定一个星期以后在伟大的斯特拉文斯基的大作《彼得鲁斯卡》的首该式上见面。
  5、
  致驻西班牙机构代表
  波尔·罗门
  应来电提出对3209—46号去电加以说明的请求,现答复如下:请将若梅尔·肯普和布鲁恩的有关材料作一整理,并建议密切注意布鲁恩·博尔津。
  当你和布鲁恩·博尔律接触并将所了解的情况发来通报以后,我们再作研究,并随时听取你对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意见。
  既然,只要我们友好通力合作,只要驻各国机构入员和情报中心之间关系融洽,就能使您弄清原来不明白的问题,也才能使我们更有条件对你所提供的涉及西班牙特殊环境中的情报作出判断。
  麦克
  这份根据杜勒斯的口述由麦克起草的电文带有不信任的意思,因此有必要通过国家新成立的谍报机构进行侦察。杜勒斯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自己很明白,他曾私下请求盖伦——通常是避开官方…对《罗斯福小队》的谍报头目进行审查。麦克提出的关于一开始就同布鲁恩·博尔律接头的建议可能会有成效。只要有成效就行,他已经暴露在明处,你尽管去抓他吧,我是不想抓他的。
  有一点,麦克是不知道的,那就是杜勒斯已经对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谈到过关于对那帮持“旧方针”的谍报人员如何开展工作的问题。但是他知道杜勒斯表示的已露破绽的意见:“如果胡佛对罗门发生了兴趣,那你就要体面而谨慎地保护他。我尽力使国务院理解你的态度,他们不喜欢联邦调查局,很重视那些敢于保护自己人的人。”
  ……尽管杜勒斯施尽一切图谋,硬要把麦克往胡佛那边推,让他同国务院和幕尼黑的谍报机构作对。可是他不知道,盖伦也在拉帮结派,他并不想去“研究”肯普以及那些遍布各国的人物,因为肯普是这位将军派往西班牙的谍报头目手下的人,他得到那里的谍报头目的绝对信任和全力支持。
  6、
  杜勒斯也不知道,盖伦已经感到他对布鲁思·博尔津发生兴趣。他在指令中要求他等待相应机构的代表的来临,从而“使我们能切实地理握在第三国家,尤其在那些有许多流亡者的地方,在社会生活中无自主权和从德国的未来中得不到任何好处的地方,美国谍报人员是如何在工作的。”
  盖伦的这一指示,确实迫令肯普把注意力放在了布鲁思·博尔津的身上,而且向幕尼黑方面提出了请求,要他们尽力搜集被跟踪的目标的一切材料,因为,正如他在通报中写的,如果在这方面只相信自己的感觉而不相信客观的材料,那就可能发生意料不到的事情。
  盖伦读完了肯普发来的通报,对麦克说,当然不能轻信自己的感觉,建议他不要把布鲁恩·博尔津从视野中放过。正当上帝在睡觉的时候.最好不要有小鬼喧闹……
  7、
  联邦调查局
  致埃德格尔·约翰·胡佛
  敬爱的老师:
  您甚至想象不出,我接到您的电话时有多么高兴。
  应当承认,我从您身上(我经常回忆起我们在反希特勒间谍工作中共事的幸福时刻)学到了您对同行们的那种不讲究等级观念的爱心态度。
  我忘不了,您怎样喋喋不休地和公正无私池申斥当今的大亨纳尔逊·洛克菲勒,却同时又那样心平气和地接受一个清洁女工为在一次会议之后您在大厅内的地毯上到处掸姻灰而对您大发雷霓的训斥。
  我总是以您为榜样,严守自己助理国务秘书的职员,而当打字室的姑娘们抱怨我违反了她们的工作秩序时,我也只好低头认错。我一点也不感到有什么难为情,即使是对那些以怨报德的人,我们有时也奢谈对民主思想的信仰,可是我们就像罗马贵族一样,缺乏足够的论据,于是既没有取得战场上的战绩,也没有成为哲人,更没赢得女人的心。
  现在言归正题。您所谈到的波尔·罗门,据熟悉他的入讲,他很早以前是个谍报员。目前他是我国驻马德里使馆的情报机构负责人,而且十分称职。他好激动,因为他曾被纳粹抓去过。
  我有点谅异您会对此人感到兴趣,因为联邦调查局从来对任何人感兴趣部是有原因的。
  我认为,从友谊出发我们都无权向对方提出有损于我们共同从事的事业方面的请求,不过我还是甘愿为您助一臂之力,最大限度地满足您对这位罗门的兴趣。为此我曾多次调查了他所做所为,而且查访了他在战略情报局工作期间相1945年5月以后在国务院情报局工作期间与他共事的有关人员。
  谨致
  崇高敬意
  罗伯特·麦克
  8
  致美利坚合众国国务院情报局局长
  罗伯特·美克
  亲爱的博普:
  承蒙夸奖之词。应该承认,我还不是相您所说的那样勇敢,比如说,我就从来不敢在总统或司法部长面前顶嘴,虽然有时也感到非顶不可。
  至于其他的人,论职位,在您之下的比在我之上的要多一百倍,而且他们要记我一辈子,甚至还要让他们的子孙后代都不要忘记我。倒霉的事还在后头,他们的子孙后代会站出来指责我们都是些投教养的官僚。可也是,这种官僚日前在政权部门中比比皆是。您说对了,民主的核心实质不是表现在议员们在竞选的时候对着电台的麦克风大喊大叫,而在于通过国家当权吝的以身作则持久而耐心地唤起人民对他们的爱戴。
  因此希望您对打字室的善良的姑娘们的责难之辞报以微笑,不过也没有必要雨纳尔逊·洛克菲勒闹别扭。
  现在谈谈波尔.罗门的事。
  您知道,我这里不能没有本部门特需的机密,这些机密我无权向任何人透露,包括像您这样的显赫人物在内。至于具体涉及到这件事,我坦诚地说,我掌握了有关材料,足以证明罗门先生同
  德国侨民布列赫特和埃斯列尔之间交往很深,这两位早就一直把自己的命运同布尔什维克主义连系在一起了。
  鉴于上述情况,目前我所关心的是,罗门先生对于自己并非出于工作需要而纯属私人友谊同那些外国人交往的情况,是否向他们上司陈述过。
  如果确已陈述过,那就不算什么问题,因为从事谍报工作,有时也需要同敌人结成“朋友”。如果说作为一个士兵,是在公开的战场上作战的话,那么作为一个谍报人员,就须在战术上处于隐蔽的地位,而不是焰耀于世,否则将一事无成。
  如果他没有陈述过,那就请允许我采取必要的行动,因为我们珍惜每一个美国人的生命,但更珍惜美国全民的生命。
  这封信请您阅后销毁,我想您会理解我这一请求的含意。
  下月末我将结束目前手头上的繁忙工作,希望到时候能与您幸会。
  谨致
  衷心祝愿
  你的朋友
  胡佛
  9、
  美利坚合众国参议院
  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
  致约瑟夫·麦卡锡
  敬爱的约瑟夫:
  正如我所预料的,您提到的那位罗门先生,对于他与布列赫特和埃斯列尔之间友好交往一事,从未对任何部门陈述。
  我的人巳搜集到有关上述两人的材料(顺便补充—句,他们两位部是犹太人而不是德国人),出于工作的需要,我们对同情共产主义的人都建立了危险人物档案,其中包活查尔斯·斯潘塞·卓别林,保罗·罗伯逊,阿瑟·米勒(一位年轻剧作家,一个末搞告发活动的人,左派对他的作品有兴趣),所有这些人都通过各种方式互相串通,组成了一个反对我国现行政策的同盟。我曾派人监视了罗门的一切社交活动,因为克里姆林宫对于这类求之不得的信息不会不感兴趣的。
  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于,罗门先生曾经在纳粹集中营呆过,因而布尔什维克有可能对他施加过影响,利用他去出头露面,站在反对纳粹的立场。
  国务院曾指示我对防范工作采取补允措施,我巳获得了罗门先生的亲眷、熟人和朋友的名单。
  我不想用布尔什维克可能在我国搞什么阴谋来吓唬自己。为了避免病毒感染,最好尽早弄清病因并及时采取徘解措施。
  我求您,亲爱的约瑟夫,立即从您寄来的各单中把罗伯特。麦克划掉。如果您把我们认为是亲兄弟的人(而且这种看法是对的),当作异端分子,那只能博得那些指望我国陷入灾难的人的喝采。我愿为麦克担保,他是—个善良的入,他同罗门先生的关系并不影响他本人的形象。
  关于我的工作进展情况,我将继续报知。请您该完这信后将它烧掉,因为信的内容带有个人感情因素,而且开诚布公地谈到了您的同事们无权知道的事情。这不是你的罪过,而是我们共同的霉运,因为对于红色分子来说尽管国家机构的大门是敞开的,然而对于每一个美国人而言国会大厦的门槛却是神圣的。
  此致
  衷心祝愿
  您诚挚的
  胡佛
  10、
  西班牙,马德里
  国际电话电报公司
  致埃尔·杰克傅斯
  亲爱的埃尔:
  您如此迅速地答复了我的请求,并为我保守了机密,使我深为感动。
  我要特别提醒您注意的是,我们所关心的这个人对自己的专业是无所不精的,因而对他必须采取特殊的手段。必要时可以找我的老朋友怀持伍德行听一下情况他以《芝加哥之星》的记者身份住在新德里,而这种身份对于一个献身于反共事业的真正的爱国音来说,是个很体面的掩护,这是不足为奇的。
  您尽管可以把通讯稿交给他,由他转寄给我。
  我想,不用说您已清楚,您在我们的共同事业中同我们的良好合作对我们来说显得多么珍贵。
  致衷心祝愿
  胡佛
  第十六章 施季里茨(八)
  (马德里,1946年10月)
  埃尔·杰克博斯原来是—个身材高大的蓄一头平发的美国人,长长的黑睫毛下一对眼晴湛蓝(这对眼睛要是给一个女人就太好了,施季里茨想),他脸上皮肤光滑,甚至发亮,看得出来,每天早上他修面后作过按摩,只不过他的面孔与那种温柔的女子气不协调,他的鼻梁凸起,稍稍左歪,是一个真正拳击手的鼻子。
  “很高兴看见您,布鲁恩博士”,他说,从桌后稍稍欠了欠身, “肯普给我私下谈论过您。想喝吗?”
  “不,谢谢,你们的人给我两天喝一次酒,够了。”
  “我每天都得喝,这没什么。——来点儿咖啡?”
  “很高兴。”
  杰克博斯离开座位,朝壁炉走去,那儿有一个咖啡磨和一个带紫铜色的耳其装束的小人的电炉。他开始有点神秘地一边煮着咖啡,一边给讲解这种咖啡的做法:“在安卡拉有人送我一个配方,此配方很神奇。不用糖—一—只需一小匙稀释的橡树花酿制的蜜,然后就把咖啡和蜜搅合在一起,不用煮沸,一煮沸就会失去其味。要知道,在体力和精神上受过折磨的人,他们会失去原来的本色的。您不这么看?”
  “相反,人们是用超高温给大马士革钢淬火。”
  杰克博斯转过身来,眯缝起自己淡蓝的眼睛,观察了一下施季里茨(我们北方人,弗拉基米尔州和沿海的居民就是这种眼睛,施季里茨想)。然后笑了笑说;
  “我要雇佣您工作,根据一切来判断,尽管您已经受了超温负荷,关于大马士革钢的插话十分合适。我有过份绝对的毛病,请原谅。我们在这儿喝一坏,这儿更好适些。”
  施季里茨很窘地站起身来,呆着不动,如芒刺背,他按摩了一下腰,然后慢慢走近壁炉旁的桌的,那儿散发着咖啡的奇香,是完全特殊的香味。真的,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有自己的住房,我一定试一试。
  “怎么样?”杰克博朗问, “好喝吗?”
  “好极啦”。施季里茨答道,“当您破产时,您不会饿死的——一有第二职业了。”
  “说定了。然而目前我雇您是当鉴定专家。您看怎样。这样我就不需用译员了,每一个大商行的工作人员都会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