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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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词 更新:2021-11-17 19:33 字数:4821
楚不过时,一切就变得索然无味,似乎人们在撒谎。作家是一种特殊的人,面对作家的思维我感到害怕……”
“他应当做个飞行大队长,”缪勒叹了口气。
弗里茨高兴地说:“正是这样!”纪律是必不可少的,所有一切都需要有纪律,否则就会一团糟。”
“他从哪里来的这种谬论,”缪勒想,“不参加国社党是因为不喜欢会议上的歇斯底里,那么说,他感觉到了什么,他是自主的,说到作家时为什么这样蠢,为什么崇拜名气呢2”缪勒心里在问,
“别撒谎,你喜欢这样,尤其我们正在没有人烟、没有房屋的地方,多么幸福……孤独……”
“您知道,我和您最好不在中转站过夜,直接飞到赫捏拉尔.别尔格拉诺别墅……”
“您不累吗?”
“不,我很习惯。”
“幸亏我还会感到累,用这种小玩意我们飞不了八百公里以上,尤其是深夜……”
“阿苏尔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我们在一个朋友的机场降落,他掌营着一些化学企业。他住在巴伊列斯,他有房屋、土地、机场和电台……房子很好,我在那里住了一夜,美妙的音乐、游泳池、马……”
“带什么人来过?”
“即使有这种事,我也不会回答您,里瓦尔多先生。我已起誓保持沉默,请原谅。”
“不,不,好样的,弗里茨……我只是忍不住,明白吗?”
“明白,我们试试吧,如果我觉得可以飞的话,我会飞的,只不过应当询问指挥中心,是否允许我连续飞行。”
“是的,当然,一切应当按规矩去办。为我会让您违反定”。
“这不是规矩,而是命令。”
“那更应如此,阿苏尔机场的主人叫什么?”
“机场在阿苏尔城外。右15公里运,不能飞到城郊。我不知道他叫什么。知情过多会成为负担,我想平静地生活,我在度过艰难的时期,我正在攒钱,将来返回德国。”
“会很快吗?”
“我想过上两年所有的战士都会要求回去。”
“是吗?您真是乐观主义者,真让人嫉妒。好样的,假如您没有估计错,我会感到高兴。”
弗里茨又露出自己温柔的微笑,在他脸上出观这微笑看起来十分奇怪,“我不是无目的地在这里飞行……”
一座按巴伐利亚样式、用浸染原木作骨架建造的电台小屋。在附近的机场草坪上迎接缪勒的是党卫队的人,旗队长威利·库特,丹克教授。他是“福克.威尔夫”设计局负责人。在1943年他们就巳相识,当时缪勒来到皮斯坦察湖,那里设立了公司办事处。缪勒同丹克讨论了在工作中利用一批法国和捷克工程师。这些入由于参与抵抗运动遭到盖世太保逮捕,关押在帝国的集中营。
缪勒同丹克谈妥,在一定的期限,至多一年时间将工程师用于不同目的,在此之后必须除樟他们,以免走露风声。
当时丹克说:“我马上查清谁会干些什么,那些没有想法的人可以马上除掉。弄清他们有何用途有—两个月的期限足够了。对才华横溢的人应当以礼相持,我们来考虑一下,如何让他们接受我们的信仰。”
……丹克扬起手,行了纳粹礼;绍勒心头一阵高兴。他拥抱了丹克。
他们一动不动果呆地站了片刻,丹克用手揉揉眼除头向电台小屋方向点了一下:“饭巳淮备好了,里查尔多……”
“谢谢……我该怎么称呼您?”
“马蒂斯博士。我是科尔多瓦军用飞机制达厂的主任工程师,完全是合法的,我飞到这里来是为了向您表示我的敬意,同时有话对您讲”。
房间内桌上摆着两副餐具,香肠、德国啤酒、烤肉、低温熏制的火腿、许多青菜和水果。
丹克解释说飞行员正在屋里吃饭,他是吕多维戈.弗雷德的人。您显然熟悉这个名字。1935年他来到此地,现在成了阿根廷公民,领导着中部地区的党组织。
用餐时丹克说,他巳网罗了一批理论家:“航空家、物理学家、技术测算员——他们都住在科尔瓦多,在我们厂里做事,警卫全是阿根廷人,不允许外国人通行。美国大使博拉丁请求庇隆参观我们厂,上校本人拒绝了。当然是桩丢脸的事,乱槽槽的,但这是世界的末日,不能慢腾腾的……在特殊的设计局我吸收了保尔·克莱洛夫、埃利克·维尔温尔、约尔加·修曼、雷马尔.霍尔登、奥托·贝列恩斯、艾利斯特·施洛特尔……您在我这里会见到他们,而且是在皮涅墨德,在维尔纳·冯·布劳思那里。有一部分带着犯人工作的人必须起本地的名字阿尔瓦多·乌内乔、恩利克·维拉斯科,听起来蛮好听,对吧?现在就看你们这些政治家丁……”
缪勒慢慢放下威士忌,没有送到嘴边,他皱起眉头,他生平第一次被人称作“政治家”。他一下于没有明白人这个字眼是对他讲的。从现在起缪勒不再是别的人而是一名政治家了。
“您这里有没有度数高点的啤酒?”他问。
“唤,当然。不过我认为,为了能在飞行中谈,我没有提议……”
丹克站起身.打开用高山林木制成的小柜子,他递过白酒,把缪勒的小高脚杯斟满,然后给自己斟满,酒几乎溢了出来,他不喝酒,好像肝脏不好,缪勒回想起来,丹克在德国时不喝酒,我发现他用矿泉水代替伏特加,为什么动作这样麻利,就像喝水一样。当时,缪勒在他的住房安装了窃听器,并且派去了特别信任的人。真正的纳粹不会不喝酒,这样回避酒精是不正常的。但是两星期后有消息说,教授的确有病,希姆莱本人两次让他——根据戈林的请求——去瑞士的雷帕维尔肠胃病诊所就诊。
“请让我继续飞行,”缪勒请求道,“我为您干杯,谢谢,教授,您自己不要喝,不必喝,我还记得您的肝脏不好……”
“确切地说是曾经不好,分队长……”
“听到“分队长”时缪勒不禁四处张望了一下,他马上感到,丹克已经明白——他感到害怕,还不错,是个政治家,不过,要让他彻底垮掉,只是别说假话,恐惧是流亡者自然的心态,而谎盲将使任何一项事业毁于一旦。
“您发现我在此地多么胆怯了吗?”缪勒冷冷一笑, “我连自己的影子也害伯,羞傀和耻辱。”
“人人都会出这种事,”丹克答道.缪勒明白他的举止是正确的。从他这方面讲,任何相反的反应部有可能导致失败,
“鲁德尔上校到我们这里时——您知道这人是多么勇敢——每隔十分钟就走到窗前,看看是否安全。这种情况会过去的,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您什么时候到了这里?”
“3月底……不,不,经帝国元帅批准我带走最宝贵的档案文件。我随身带走一部分有关飞弹的资料、新型轰炸机的图纸,一系列有关瞄准系统的设计构思……国际电报电话公司保证将我转往瑞士,那里一切准备就绪。”
“在此地您与国际电报电话公司有联系吗?”
“没有。目前我还在克制自己。庇隆毕竟比较可靠,他是这里的主宰。在许多方面他的口号类似于纳粹。当然,他对犹太入和斯拉夫人采取的容忍态度看起来有些奇怪。这里塞尔维亚人,克罗的亚人,乌克兰人、俄国人、犹太人很多……”
“在这几个月里,”缪勒微微一笑, “您治好了肝病?”
“您看,就是这样。看起来,我们大家从前生活在紧张不安中——所有疾病都是由于神经不安引起的……而在这里我有一批可靠的同事,我们生活得和睦协调……”
缪勒又是微笑一下:“没有盖世太保,不会被召到党的办公厅,不必向帝国空军司令部写报告,不必每天和工作人员一道朗诵《我的奋斗》。。。。。啊?”
“唉,您总是开玩笑,”丹克回答,缪勒明白他现在可以捞本了:现在教授害伯了,脸色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模模糊潮,好像拳击手受到漂亮的一击,感到一阵目眩。
“为您干怀,教授,为您心里记得我们的情谊干杯,谢谢。”
缪勒津津有昧地慢慢呷着酒,什么也没吃,他恰然自得地感到暖意在全身扩散,他饶有兴趣地问:“鲁德尔在哪里?”
“他是我们公司的主要军事顾问。仳窿保留了他的上校军衔。他常去布宜诺斯艾利斯,完全是公开地……他得到了这一切,一个士兵……”
1943年鲁德尔上尉在袭击俄国队伍时负伤。机枪扫射,他被击中了双腿,动了手术。两次手术之后,在瑞士定做了特殊的假胶肢,然后按送到瑞士与西班牙边境的小城阿斯空休养。在那里他重新学会走路,重返自己的飞行大队,做了第一次飞行之后,有人将此事报告了戈林。元首亲自授予鲁德尔橡树叶骑士勋章.上校肩章和国社党金质徽章。戈培尔受委托起草了有关鲁德尔——负伤后——完成了20次战斗飞行,击落5架俄国飞机,击毁7列军车的材礼料。从此不再允许他飞行。他在一个个编队巡回,向人们演洪,号召对俄国野蛮入和美国犹太人实施毁灭性打击,后来他被“借给”里宾特洛甫。鲁德尔上校周游各个“仆从国”——匈牙利、斯洛伐克、罗马尼亚、塞尔维亚、意大利北部。在这些旅行中,他完成了一系列舒伦堡赋予的微妙任务,盖世太保的人了解这件事,因为他们为他准备此行的各种文件,审查了他的亲属、朋友和熟人中是否有隐藏的共产党人、社会民主党人、犹太人、斯拉夫人或者未经注册的宗教团体成员。缪勒两次读到鲁德尔关于与瑞士和罗马尼亚飞行员的接触情况报告。安东内斯库夺取政权之前,布加勒斯特与美国和德国飞机制造商有看十分可靠的联系。在战争期间,瑞士入既把他当作美国商人,又作为德国工程师。到伯尔尼出差时,他把帝国空军制服换成普通人服装。缪勒不喜欢鲁德尔的报告:编造假话,从瑞士杂志上抄袭的材料——在瑞士没有任何新闻检查,想登什么就登什么,当中立真不错,没话可说,尽管报告内容空洞(上校总是想造成他执行任务时发现的危险现象。)缪勒却深信此人:命运远不是所有军人,尤其是受到元首如此垂青的人,能与秘密部门合作——军官的荣誉成为了障碍:军人的贵族作风,士兵的派别主义等等……”
“是的,”缪勒表示同意,他看着丹克教授给他斟上伏特加,“您的话完全正确,他是个士兵,在有生之年得到了—座丰碑·…..目前还没有我们的人来找您吗?”
“有过—个人。必须承认,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他转告我,目前我们要尽力隐蔽起来,并且不停地为庇隆军队工作。这个人说,今后怎么办,以后会通知我。”
‘到底由谁通知?”
“他没有说。”
“您没想过这会是个奸细?”
’ “没有。瞧您说的……是奸细肯定要挑拨离间,刺探情况……”
绍勒叹了口气:“咳,天真,非常天真的人,奸细肯定要先成为您的熟人、然后成为十分熟的人,最后成为朋友、挚友,在此之后您会自己说出他所感兴趣的—切,并且会按他的请求和劝告去做,挑拨您的对手采取我想设想的行动……这个人已成了您的熟人…—瞧吧……请描述一下这个人。”
“个子不高,十分均称的脸,穿着灰西服……”
缪勒大笑起来:“教授,如果靠这种描写形象,我一个敌人也抓不到……眼睛的颜色,鼻子和嘴的轮廓,与众不同之处。个头、手势、口音……巴伐利亚人、悔克伦堡人、柏林人,萨克森人……”
“是萨克森人,”丹克马上回答,“眼睛是灰色的,凹陷得很深,鼻子直挺挺的,鼻孔挺生动,甚至软骨有些突出,嘴很大完全像字母‘M’,有些模糊。讲话时没有手势……”
“不,我不知道谁可以做到打字。”缪勒说。
他没讲实话。他认识几乎所有国社党工作人员以及他们通过奥德萨的秘密途径于1945年派往南美和西班牙。根据丹克的口头描述,缪勒明白,那不是奸细,而是国社党新闻处长、旗队长格列尔。
恰恰是洛列尔——缪勒有些吃惊——在继拉·赫涅尔贝尔格拉曼巨大的机场迎接他的飞机。
当缪勒用鳖脚的西班牙语和他交谈时,洛列尔大笑起来:“分队长,我们这里只有30个阿根廷人,其的日子和时间.周围的人在世界上只相信他,亨利赫·缪勒。
洛列尔领客人青了自己的房子。他说,在小厢房住君分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