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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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处自说 更新:2021-11-10 10:14 字数:4791
“这位便是月夜阁下吧,久仰久仰了!”近看那权王更觉得颇有威严,身材高大威猛,面容也很俊朗,年轻时必定也是个美男子。
凰北月淡淡地拱了拱手,并不客气,她是高阶炼药师,人人皆知,炼药师的通病就是高傲,也是人人皆知。
权王也不是肚量小的人,哈哈一笑,便从身边拉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道:“给阁下引见一下,这是十一皇子,雅玉,快拜见月夜阁下。”
那风雅玉站在权王身边,凰北月也早就注意到了,这少年长得风雅俊逸,面如冠玉,一双眼睛又大又清澈,闪着灵动友好的光芒。
“见过月夜阁下!”风雅玉走上前来,非常爽快地对她行了一个礼,丝毫也没有身为皇子的尊贵矜持。
凰北月也对他平添一丝好感,这风雅玉跟权王完全是不一样的人,权王看起来精明老练,而风雅玉却像水一样透明。
这就是要跟风连翼抢皇位的人?
“不敢当。”凰北月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风雅玉抬起头,便看着她脸上的面具,有些好奇,正想开口说话,一个小太监跑过来,道:“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风雅玉带笑的表情一瞬间就垮了下去,似乎很不情愿:“母后有什么事,回宫再说吧。”
“雅玉,你母后找你,你就去吧,别让她久等。”权王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是语气却很有威严。
风雅玉看了他一眼,扫兴地说了一声:“知道了。”便闷闷不乐地转身离开了。
☆、皇室纷争【20】
权王转身对满身诡异清冷之气的凰北月笑道:“还是小孩子,不懂事,让阁下见笑了。”
这权王是公然地把十一皇子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如此自负,看来,是觉得胜券在握了。
凰北月随意地点点头,便说:“王爷招呼客人吧,我们自己进去便可。”
说完也不等权王发话,便带着人径直走进去了,简直有点儿目中无人!
权王身边的人都露出不悦的神色了,都想发作,却被权王伸手拦住了。
“炼药师如此罕见,像她这样的高阶炼药师,我们更要不惜一切手段拉拢,受点儿委屈算什么,想想长远之计吧!”
“是,王爷说的是!”
凰北月走到席位中坐下,抬头看见假扮成风连翼的宇文荻走进来,两个人互相看见,只是微微点点头,好像并不熟识的样子。
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一个人去后面走走,王府后院是女眷居住,她没想过要进去,便绕着围墙走一圈,正想离开的时候,忽然后院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为什么要这样对兄长?父皇临终之前分明是将皇位穿给他的!我亲耳听到,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非要让我做篡位谋逆的奸恶之人!”
啪——
重重地巴掌声响起来,一个雍容的少妇声音颤抖着响起来:“这种话你再也不许说!雅玉,母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风连翼他不是北曜国的正统皇族,你才是!”
“哼,皇兄不是的话,英明如父皇,难道还会不知道吗?皇兄为北曜国吃了那么多苦,十年为质,没有他,北曜国不知道还要在战乱中过多少年,而你们却。。。。。。。”
这激烈的少年声音自然是十一皇子风雅玉,而那雍容的声音,自然是北曜国的雅皇后了。
“不知道皇后和十一皇子在此,打扰二位说话了,嫣然真是该死。”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插进来。
凰北月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那魏嫣然什么时候靠近的,竟然也没有人察觉!
雅皇后和十一皇子必定是愣住了,魏嫣然又笑道:“这后院里人多口杂,可不像宫里,皇后娘娘和殿下要说什么,还是回宫里去说,在这里被人听见怎么办?”
“你。。。。。。。”雅皇后嗫嚅着,然而一接触到魏嫣然的眸色,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嫣然耳背,什么都没有听到。”魏嫣然娇柔地一笑,随即一声动听的银铃声响起来,她便从后院中慢慢走出来,身边一个丫鬟帮她拉着衣裙的下摆,那柔软的薄纱包裹着曼妙玲珑的娇躯,远远一看都叫人神魂颠倒。
她走了许久之后,雅皇后才重重了喘了一口气,终于回过神来,恨恨地咬牙:“狐媚子!”
“母后,她真美。”风雅玉喃喃地说,涉世不深的少年,最容易被那一身媚骨蛊惑了。
雅皇后冷冷地道:“狐媚风|骚,将来必定祸国殃民!雅玉,你离她远一点!”
风雅玉低声不知道说什么,这母子两人的话她没有兴趣听,便离开。
前厅乐声响起,宴会正开始了。
☆、皇室正统【1】
凰北月回自己席位上坐下,一回头,看见旁边是洛洛,带着樱夜公主。
这小子。。。。。。。
洛洛抬头对着她灿烂地一笑,而樱夜公主则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便转过目光。
几天不见,樱夜公主消瘦了一大圈,神情有些忧郁,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一眼坐在上位的‘齐王’,连魏嫣然那绝世美艳的舞蹈都没心情观赏。
今日魏嫣然跳一支慢舞,周围熏香缭绕,薄纱曼妙,她是隔着一层淡烟色的薄纱在跳舞,却依然让人人神往,一些佣兵直接看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手中的酒杯哗哗往下流着水。
美人在薄纱之后,轻颦浅笑,隐约绰态,都让人从骨头里都酥了,加之那撩人的香气,更加让人心神荡漾,几乎要飞入云端了。
权王坐在上位上,捋着胡须微笑,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
这妖媚的美人儿,绝对比十五座城池还值钱!
一曲罢,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那魏嫣然微微福身便要下去,权王开口道:“嫣然,出来见见各位贵客吧。”
那魏嫣然转过身,丫鬟拿了一件雪白的披风给她披上,那披风领口滚着一圈火红的水貂毛,显得妖气更重。
她拉着披风,轻移莲步,身姿款款地走出来,薄纱一掀开,宴席中便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酒杯纷纷落地。
魏嫣然脸上没有笑容,冷冰冰的一个冰山美人,可是眉眼间那勾魂的韵味,却一点儿都不含糊。
她走到权王面前,端起一杯酒,对权王敬了敬,便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在无数贪婪的目光中面色淡然地坐下来。
“世上竟有这等美人,果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啊!”不知道谁低声说了一声,这宴席中变炸了锅似的纷纷议论惊叹起来。
那魏嫣然似乎早已习惯男人对她的贪婪的窥视,坐在那里,微微弯起的嘴角边略略带着一丝嘲讽。
这宴席中,樱夜公主的美已经能艳压群芳了,南翼国第一美女自然不是吹出来的,然而在魏嫣然面前,樱夜公主的美却真的要逊色几分。
魏嫣然天生的妖,媚,艳,而樱夜公主则端庄矜贵许多。
男人看着魏嫣然会觉得想霸占,会疯狂,可看着樱夜公主,却只会卑躬屈膝,自愿臣服。
看到这魏嫣然一出现,樱夜公主一怔之后,便立刻看向‘齐王’,这美如妖孽的女子,他是否会动心?
可是宇文荻早就被凰北月打过预防针了,眼中虽然有些惊艳之色,却比别人要淡然许多。
樱夜公主这才放心,微微一笑,有些女儿态地低下头,心里暗想,他果然不是一般人,别人受不了的美色诱惑,他却能淡然处之。
可是心里的警钟还没有落下来,便听见权王开口道:“嫣然,这一位便是齐王殿下,你不是说仰慕齐王的琴艺,希望向他讨教一二吗?”
魏嫣然便立刻站起来,端了酒杯,走到宇文荻面前,微微屈膝,娇声道:“嫣然仰慕齐王多时,这一杯,敬齐王殿下。”
☆、皇室正统【2】
宇文荻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心里却叫苦连天,这妖媚的女人一靠近他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媚术果然不一般,他得谨慎点儿,不能把齐王的名声毁了。
凰北月之前告诉过他这魏嫣然的媚术,因此他心里有防备,只温雅地笑了笑,喝了酒,道:“多谢了。”
权王一直看着这边,见他不为所动,心中不由地诧异:这风连翼竟有这么强的定力,一点儿都不受诱惑?
魏嫣然也是有些奇怪,她身上有异香,加上刚才舞蹈时的熏香,这些男人就算不近女色,也没办法抗拒她,这齐王怎么回事?
她天生性子强,便又斟了一杯酒,道:“齐王乃天潢贵胄,血统高贵,嫣然平日无缘得见,今日难得,再敬齐王一杯。”
她靠近一步,身上香风阵阵,让人光是闻着就先醉了。
席间的樱夜公主看的恼怒,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说:“不要脸!”
洛洛连忙按住她的肩膀,道:“你小声点儿,惹人注目又不好!”
樱夜公主咬着嘴唇,恨不得上去把那个女人给扯下来!
这边小小的骚|动刚刚过去,忽然一个大臣站起来,道:“天潢贵胄?我看未必!”
这一句话,顿时就惊得整个宴会都安静下来,连魏嫣然都回头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人。
凰北月也回过头,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人,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白面书生,一看便是谏官之类的人,众多目光看向他,他也一点儿也不畏惧,仍旧开口说着话。
“九皇子自小便被送走,在南翼国十年,古时候有偷换质子的行为,偷偷将年幼的质子调换,换一个人,过个十几年,也没人认得出来!”
“徐敞,你这是什么意思?”权王眉毛一竖,便将一下子将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那酒杯立刻就碎了。
“王爷不用生气,自古以来,养这么多谏官,不就是让人受气的吗?”雅皇后倒是一点儿所谓都没有,今日盛装打扮,自是美艳动人,高贵雍容,只是有个魏嫣然,她的风采便不那么耀眼了。
那叫徐敞的人越说越来劲儿了,干脆就走上来,在地上跪下,道:“皇后,王爷,自古以来偷换质子的时候屡屡出现,如今先皇驾崩多年,正是迎立新君之时,半点儿差错都不能有,齐王虽然有人望,可若他是南翼国派来的人,那我北国岂不危险!”
当着齐王的面也敢如此说,这北曜国的谏官,脖子可真硬啊!
今日权王原来还有这一手,若能当众证明齐王不是北曜国皇族,那十一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齐王若不服,想反抗,就是篡位谋逆!
地位刚好交换一下,果真姜是老的辣啊!
凰北月靠向椅背,抬头看着坐在上位的宇文荻,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淡然的笑容,宇文荻也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啊!
“徐敞,今天各国英雄都在此,你不要胡言乱语,传出去,有损齐王威名!”宇文战第一个站出来,“齐王为了北曜国,十年质子生涯,只换得你们一句怀疑吗?”
☆、皇室正统【3】
那徐敞也耿直地昂着头颅说:“先皇说过,谏官可对国家大事直言不讳,下官是先皇册封的谏官,不敢辜负先皇苦心,今日所说每一字,徐敞负责到底!”
“你——”宇文战大怒,双手颤抖指着他,“你们这些谏官,顽固不化!说话也要分清楚场合!你是存心要败坏齐王的名声是不是!”
徐敞道:“齐王声名赫赫,在下一句话岂能败坏?今天徐敞为北曜国万千百姓请命,请皇后娘娘和齐王殿下滴血认亲!既还齐王一个清白,也让天下子民安心!”
滴血认亲?
这一语激起千层浪,整个宴会中人人都吓了一跳,竟然要在今天这种场合滴血认亲?
“荒唐!”宇文战怒道,“皇后娘娘凤体金贵,岂能随意损伤?”
徐敞问道:“是北曜国的将来重要,还是皇后娘娘一滴血重要啊?”
雅皇后抿着唇,脸上微微有些不高兴:“本宫一介女流,岂敢和国家大事相比?”
“皇后娘娘雅量,下臣多有得罪。”徐敞连忙说。
“哼!”皇后冷哼一声,似乎被败坏了好兴致,站起来,道:“国事本宫就不参与了,你们讨论好了,来拿本宫的血吧!”
众人纷纷站起来恭送皇后。
看见皇后走了,十一皇子才道:“徐敞,每次高高兴兴的,你总要出来闹事败兴!你看知道如此毁谤皇兄,是什么罪名吗?”
“人头落地!”徐敞不慌不忙地说。
这下子,所有人便都将目光看向‘齐王’了,宇文荻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凰北月,只见凰北月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也就笑道:“徐大人想看的话,就看吧。”
那权王捋着胡须笑了,招招手让人去准备清水和皇后的血了。
这宴会便暂时随意了,大家都站起来走动,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宇文战和几个拥护齐王的老臣站在一起说话,双手负在身后,忽然觉得指尖上一凉,以为被蚊子叮了,挥了一下手,果然就没感觉了。
而这时,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