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不言语，过了还一会才说了句了解，然后不欢而散。
  后来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推说是昨天看马看通宵了，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唐飞也是，他爱认为我乐意堕落就乐意堕落，反正我不在乎。再说了，谁在乎呢？我现在是时间太多，朋友太少。
  唐飞最近在跟一个毒品的案子，人是抓到了就是找不到证据，眼睁睁地看着把人关24个钟头就得放出去，组里面个个急红了眼睛，这个人是大伙跟了一个月才好不容易在码头上捉到的，眼看现在放虎归山就再没有抓到的时候了。
  “出去啊大麦？”Paul问我。
  “恩，见一个线人。”
  “又见线人？你对唐飞真好不止工作时间，时时刻刻想着怎么为他卖命。”
  “说什么呢！我是为了我自己，捉到的话可以升职的。”我笑笑，的确我就是为了唐飞，他都快上去就这人骂了，我看着心疼，前天的时候被督查抓进去骂了半天，大抵都是我们的效率低之类云云。
  “你就给他卖命吧！你又不说，他怎么知道。”Paul凉凉地说，“等等我也上工，你等我我们一起出去，打车也可以价格减半嘛……等等……你要是回去晚的话顺便到酒吧里把我接回去，我也好趁机翘班……”
  刚到线人那里就接到唐飞的电话，“大麦！”他对我说，“在外面？”
  “恩，见一个朋友，马上就回家了。”
  “我是来告诉你今天早点睡，别到处混，明天早上的任务，不准出错。”
  “我知道。挂了。”他总是对我不放心，就像我总是对他不放心一样。只不过他不放心我是不放心我的做事能力，我完全相信他的做事能力，我不放心的是他总是对自己不好。
  不过算了，只要你还是会时时想到我就好我轻轻一下，往我线人的鸟居走去。
  第二天的时候月在茶餐厅等，我的确是一晚没睡，那个线人是大三，最顽劣的一个，折腾了大半夜什么也不肯说，最后我差点动手了才不甘情愿地说了那个毒贩的去向，明晚准备开溜，现在在他的马子那里。我套出了他明晚的时间什么的，已经是凌晨4点。
  去妖居把Paul找Paul，然后让他送我去了越好的地点。
  “大麦，那个是谁啊？”小妹问我，盯着坐回车子的Paul。
  “我同居人。”
  “干嘛的啊？长得挺好看的啊。”眼睛放精光，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我现在才知道我不是对每个女人都有敌意的，对喜欢唐飞的女人才有敌意。
  “捡垃圾的。”我没有透露Paul的身份，妖居这个地方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都来了？”唐飞走进来清点人数。
  “都到了，大麦打起精神。”新爷看见我在打哈欠，拍我的肩膀，新爷是比较能包容我的人，方正比唐飞包容我。
  “我没事。”
  “你又通宵！！”唐飞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对，是发怒的前兆。
  “是又怎么样。”我冲撞他。
  “昨天已经提醒过你今天又行动，叫你不要通宵你偏要，出了事情怎么办？”
  “出了事情我负责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昨天是去帮他拿线报的消息说出来，心中觉得很委屈，我这么对你你感觉不到，反而每次都把我当成累赘。Paul说的对，我就是犯傻才会喜欢你。
  “年轻人学期旺没事的，我当年啊，几个通宵不睡都没有关系啊。”新爷出来打圆场。
  “你最好自己搞定。”唐飞怏怏地说。
  “放心，我会搞定。”
  但是我并没有搞定，我还是出来叉子，在和新爷破门的时候是我听信号的，但是一走神，慢了两秒钟，看到子弹打在新爷的身上，我的呼吸就要停止了，有种哭的冲动，就恨子弹为什么不是打在我的身上。
  “新爷！”唐飞早我一步，“新爷你没事吧？”我当时已经没有了触觉，我只知道新爷如果有事，唐飞不止不会喜欢我还会恨我，一直以来我们都把新爷当成自己的长辈。别说唐飞了，我自己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新爷愣愣地拉起自己的衣服，我看到了防弹衣，一瞬间软瘫在地上。闭上眼睛，手还是颤抖的。
  “你说你搞定，这就是你的搞定！！”唐飞很生气，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劈头就是一顿骂。我没有还嘴是我的错，差一点新爷就因为我要丧了命。
  “叫你别去通宵你偏不听，告诉你又行动在早上还敢通宵，你是我的部下，除了事情怎么办？”很严肃的语气，震得小妹都不知道说什么。
  我诺诺地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对不起。”
  “对不起别跟我说啊，对新爷啊，他差点因为你送命啊！”另一边新爷拉住唐飞不断使眼色说算了。
  “新爷……”我不知道新爷会不会接受我的道歉。
  “你信不信我会写报告调走你啊？”唐飞气不过，又冲上来一句。
  “喂，没那么严重吧？”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如果说以前唐飞仅认为我不是最好的搭档的话，现在，他就认为我是一个差劲的部下，才会这样迫不及待地哟啊调走我。新爷也是很震惊，在警队要是被顶头上司勒令调走，就等于判了必杀令，以后都难以出头。
  “别以为我不会啊！”唐飞叫道，我看见他额头的筋都爆出来了，新爷连忙把他拉了出去。他们在外面谈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听他喊完那句话，我的心就空了，什么唐飞，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认为我不配和你在一起？
  有点自暴自弃地想，假如一只猫爱上一只老虎，猫该怎么办？猫可以跑到老虎的身边说我爱你吗？当然不行，猫是没有资格的，老虎是万兽之王，老虎怎么会在意一只野猫？
  好，唐飞，假如是你希望的，我一回头就主动给你打报告申请远调，我才不要杵在你的面前惹你心烦，反正我也只是你没用的表哥。
  “大麦哥，没事的，飞哥只不过说气话。”小妹跑过来安慰我。
  气话吗？不是的，我对着小妹扯出一个微笑，你不了解唐飞，他是一个人真的男人，他绝对不会原谅一个犯这么大错误的部下，哪怕我是他的表哥。
  有点绝望，但是又有陷入绝望之后的坦然，反正没有更差的结局了，不是吗？
  但是那天唐飞出去了没有再回来……
  ————————不自量——————对9当歌————————————————
  终于进入了真正的电影啦，不过大麦不是主角所以电影的情节我也不怎么用的到，就带几笔过去好了。马上玲玲就要登场啦～马上就是唐飞的伤心男人形象的新鲜出炉咯～～
  爱情，从来不曾降临
  唐飞这天出去了没有回来，新爷也是，我和小妹还有别的几位同事还是凭借着那天线人大三的消息捉到了毒贩，但是喜悦没有持续多久……
  当我看到满头是血的唐飞和送进急救室不知死活的新爷，一切的喜悦都是乌有的笑话。那天我们队不知收获了毒枭沈老大，还收获了越狱的张日东，还有高敏的大女儿小仪的——尸体。
  唐飞一直守着在急诊室外面抢救的小仪和新爷，我则在受灾医院的走廊里面，守着他。他自己已经满身是伤，但是毫不在意。后来新爷醒了之后对我说那天他们的状况，轻描淡写，什么撞车什么枪战都是淡淡地带过，我知道他不愿意刺激唐飞，因为在这场冒失的作战中，新爷的腿遭到了致命的硬伤，再也不能留在重案组。
  但是我听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要是……要是枪头偏过那么一点点，唐飞怎么办？要是当时汽油泄漏要是当时不是他们正好执行完任务手中有枪，唐飞会怎么办？
  他是那种正义感十足的男人，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的不法行为，如果当时他没有当班，这样的唐飞也会追上去，那么恐怕死的不是里面的那个小姑娘，是我所最重视的唐飞……
  唐飞，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唐飞，你就不能把自己的生命稍微看重要一点么？
  我想着他的时候心跳都是静止的，渐渐地竟然没有了一丝活着的气息，凉意是从心底里传出来。我突然很痛恨当警察的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在危险的时候居然不能够在唐飞的身边和他一起枪林弹雨。突然更痛恨是警察的唐飞，因为为了捉犯人，他居然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那天在医院，我差点就冲了上去想要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这般不知死活。但是理智在看到小可的时候回来。我看到唐飞虽然自己很担心，担心得心都要从嗓子口里面跳了出来，还是对小可笑笑，虽然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然后安慰她，让她先回去。
  小可没有马上走，和唐飞一起在急救室的外面焦急地等空色的急救灯变成绿色。新爷的手术却做了很久，久到无尽的寂静差点要把我们三个吞噬。
  “我送你回去吧。”夜已深，唐飞已经没有任何的精力载装出一副笑颜对小可。我把在便利店里面买的热牛奶递给唐飞，顺便提议。
  小可还是不想走，看看唐飞，但是此时的唐飞没有一丝的心情。
  小可最终还是让我把她送了回去，“大麦你一定回去陪唐飞。”把她送到家门口，小可不放心地回头对我说道。
  “一定。”我失笑，我怎么会不去陪他？我怎么可能放心这个长不大的小孩，一个人面对有可能是双重的打击？
  回到医院的时候新爷的手术已经结束，但是另一边的小仪依旧生死未卜。唐飞可以说依旧是悬着心，等着奇迹的发生。
  小仪终究没有救活，我和唐飞在手术室里面，看着子弹一颗一颗从她的身体里面拿出来，然后血淋淋地就人进垃圾罐里面，我觉得唐飞都要哭出来了。但是他终究只是含着眼泪，别过头去。
  我这样的人，是得不到救赎的吧！
  唐飞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高敏已经哭得止不住地抽噎，对唐飞看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怨恨来形容。我知道她心中也不好受，彼时的高敏和丈夫已经离婚，只有一个女儿在身边聊表安慰，而如今，这个女儿……
  但是这样的事情，在唐飞的身上，他又是怎样的光景？
  “你打算怎么办？”Paul问我，一脸担心。这几天唐飞不好，我也不好，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甚至，有的时候出勤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唐飞抓到了张日东，但是高敏的女儿小仪还是死了。小仪的死最后被定性为事故。但是我知道唐飞不会放过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唐飞因为受伤而休假，新爷也休假，但是调职书已经下来，准备在伤愈后调到文职去。
  而我，也在一个礼拜后收到了降职处分。唐飞终于还是把我剥离了他的身边，我被调到接待处，做后勤电话跟踪。
  “大麦，你的唐飞怎么这么狠心？”Paul的话回荡在脑海里面，我只能苦笑，然后接受。
  收到调职书，我并没有意外，小妹一脸不甘心，声声地说唐飞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妄下结论，气愤地就要找他理论。
  我拦住小妹，心中只是淡淡的难过。
  唐飞，你终究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终究，只是不相信我可以和你一样做到最好。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我虽然有的时候很混，但是在唐飞的面前，总是期冀展现的是自己最好的一面。只可惜，终究不能够。
  在他的面前，我永远不过是拖后拖的小人，再多的努力转头成空。
  能做的，不过是暗暗攥紧自己的拳头，转头对小妹说，“安啦，反正我也不想在重案组卖命，只当自己一开始就是文职的好。”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不过是一个纸箱就能装满的东西——凄凄惨惨地在没有唐飞的注目下，离开了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
  这个地方，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一个叫大麦的傻瓜，但是有无数的新人会代替我。
  只是唐飞，你的身边，终究没有了我的位置，再也不会有人像我这么爱你，肯为了你，舍生忘死。
  “大麦，不如不要做了吧！反正你不过是做做玩玩的。不如来我的店里面帮忙啊，你这么靓，说不定会因为你生意大好！”Paul一脸不正经，调笑起来也没有分寸，但是我知道，他是担心我。
  我早就说过，有的时候亲情，比所谓的爱情，温暖许多。
  只是，人总是贪心的。没有爱情，我们一样可以呼吸可以吃饭可以生存的很好，但是没有爱情，我们就会不幸福。会寂寞，会哭，会期冀爱情的降临，会……想他。
  我不过是一介凡胎，如果可以，能不能赐予我无上的勇气，让我不要爱情，依旧幸福？
  另一个真相
  后勤处的工作繁琐而且单调，不过是接电话转接电话的一点点的事情。我的生活倒是规范了不少，甚至比开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