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无组织      更新:2021-02-17 12:29      字数:4824
  手摸到的地方很是温暖,锦若将脸贴上去,小声说道,“昭偕,我爱你。”
  终于说出来了,这句话。很久之前就想说,却总是说不出口。如今说出来,反而觉得轻松。
  此话本就是心中所想,一直以来就像是千斤巨石压在心头。原来如此简单就能说出来啊。
  昭偕不知说何话,只见她双眼流连着胧月映下的光,双颐如花,唇点朱丹。他看得心动,直接将她纤腰往自己腰间一拉,吻上她娇软的唇。
  他声音饱含了动情的欲望,含含糊糊,“我也爱你。”
  锦若第一次主动,解开他的衣裳,小手在他光洁带有男子特有的硬度的肌肤上游走,从胸口到坚硬的小腹。
  引得昭偕狠狠倒吸一口气,喊出她的名字,“锦若。。。。。。”
  樱唇依旧努力的啃咬着他的唇,吸走他口中的空气,让彼此平稳的呼吸都成了喘息。
  她的身子与他紧贴,故而他的一点变化她都能感觉到。忽而耳根子红得如火烧,她小手伸进了他的亵裤。
  意乱情迷的昭偕握着她的肩头,弯下头,吻上了她的颈子。舌头一寸一寸舔舐过的地方,留下微凉的战栗。
  每件衣衫都被他剥下,直到俩人的肌肤都只批了一层月光。他膝盖分开她的腿,俯身抚摸着她双颧发红的脸,“锦若,你心中可是只有我一人?”
  那声音如此魅惑,满头是薄汗的锦若点头,将心中话倾倒而出,“今生只有你。。。。。。”
  他撞了进去,与她结合得丝毫缝隙都不剩,他舔咬着她发烫的耳垂,“真的么?”
  “不、不。”她弯起脚,勾住他的腰用力一顶,“还有来生。。。。。。”
  绵绵情话中,他驰骋在她之上,不断地冲撞。
  “锦若,锦若。。。。。。”
  他呼喊着她的名字,早已承受不住的她此时脑中一片空白,除了他在她身体里的脉动,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胧月雾薄,忱王府内好一处怡人晚秋。
  而在帝京远离繁华之处的林中,一人正在望着这方。
  月募执身体还未恢复,黄静烟扶他上马车。他执拗地往帝京方向再看去,那里灯火阑珊,依稀盈荡出一丝丝暖意。
  黄静烟替他披上墨色镶金大氅,道,“王爷,走了吧。”
  这一走,何时再见?
  想到此,只觉渗人的秋凉袭来。募执望月,叹息,“下次见,就是敌对了。”
  踏上马车,车内已经点燃了香炉,驱赶走寒意。
  黄静烟站在方才募执回望过的地方,惶然看了一眼,急忙撇去杂乱的思绪,跟着上了马车。
  赵钊挥马赶来,尚未拜见,募执便掀开了帘子,问道,“哪一方的人追来了?”
  赵钊低头沉声道,“两方。”
  “哼。”募执放下帘子,声音狠厉,“以为我真的残了好欺负么?我先赶去凉州,赵钊,你派人断后。”
  赵钊道,“是。”
  他站起来,对着林子学了几声鸟叫。随之而应的百鸟齐鸣响彻山林。
  黄静烟有些紧张,靠着募执的手臂,“王爷,不会有事吧?”
  募执从一旁拿过兵书,安慰着她笑道,“自然没事,出京而已,简单得很。”
  马车碾过月光,厮杀声起,车辕之下,血渗透了土地。他端坐车中,安然离去。
  一双手将锦若的脖子掐住,那黑漆漆看不清的影子将她压在冰凉的地上,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被撕破的胸前。
  欲将她吞噬,欲将她侵占,欲将她毁灭。
  救命……救我……
  昭偕,救我!
  可是黑暗被人劈开,她被人拉起,那人与昭偕有几分相似,却不是他。
  那是,月募执。
  他将她护在身后,“别怕。”
  为何呢?为何昭偕不来救我?
  哦,因为这本就是他安排的戏。
  黑暗之中的锦若直直下落,落尽更黑的绝望深渊。
  第32章 花魁
  锦若从噩梦中惊醒,昭偕手放在她的腰间熟睡着。她将他的手拿开,放进锦被中,起身披衣。走至院中,天色蒙蒙亮了。
  小凤说黄氏昨夜离开,如今是否顺利出了帝京呢?
  芭蕉叶上滚落一大颗凝成的霜珠,啪嗒,摔碎。月退下,雾浓浓,世间都增添了一层朦胧。
  锦若呵气在发凉的手上,跺了跺脚,转身进屋去。昭偕已经翻了个身,侧向另一边睡着。
  募执,再见了。锦若如此伤怀地想。
  若是能再见她那段不堪的过去该多好?
  锦若脱了衣服,与昭偕靠背躺着。昭偕忽而翻身,将她抱住,像是梦语一般,说道,“现在,你满意了?”
  锦若一抖,他什么都知道!他怎会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忱王。
  锦若不答话,将脸侧向软枕。
  昭偕在她的颈窝肩头轻轻嗅着,身子与她贴紧,声音夹杂着心碎,“锦若,我想假设你是在为了他与我作戏,我也想一直活着在戏里。”
  但他心中明白,没有假设,这是真实的。
  “明知我在作戏,还能配合成这样,你才是真真的戏子。”锦若言语冷然,如此说道。
  这话无异于一把刀插///进了他的心中。
  “是吗?我现在,在你心中是哪一点儿都比不上那个月募执,是吗?”昭偕将她硬扳过来,五指从耳侧陷入她的黑发之中,固定住她的头,使得她的脸与他正视,“我只想知道,你与我相识两年余,为何比不过相识数日的月募执?”
  为何?
  因为他正好在我最需要的时刻出现了。
  而你在哪儿?
  你的手段你的心计,还要我一一细数出来吗?
  锦若闭上眼,“我不想说这个。”
  昭偕眼神变得狠厉,翻到她身上,分开她的腿,抻起下///身,手将她的腰往身下一靠,毫无预兆刺了进去。
  锦若吃痛,‘嘶’一声,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他进去一分,她的指甲就深陷一分。
  “锦若!”
  他低呼出声,双手抚摸到柔软的地方用力的捏下去,感受到她心跳的节奏,感受到她的温度,才缓缓舒解了眉头。低头吻她痛苦的眉眼,慢慢地动了起来。
  雾气渐浓,密布了这个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连那山中的暗红的血迹和尸体,都被浓雾遮住了,像给此时拉上帷幕,等着下一场的开幕。
  ***
  宁王府中,最是偏远僻静的厨房后面有一方小土堆,平日里都是厨子们丢弃杂物的地方。
  浓雾中,土堆里冒出个人头,双眼晶亮左右看了一转。头上还顶着鸡骨头,那脑袋的主人钻出来,拍拍周身的垃圾,转身从堆里摸到一个什么东西,死命地往外扯。
  忽而浓雾中,摇摇晃晃过来了一只灯笼。那烛火在雾中很微薄,只能照亮两步之内的地儿。提着灯笼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头发白了一半,下巴上一须不生,分明是个阉人。他是宁王府的大管家全福。
  全福走到他的背后,他都还在咬牙往外拉。
  “这玩意儿真他妈的沉!”
  全福瞧着兰花指,掩嘴尖声道,“一箱子的金银,当然沉了。”
  单是听着声儿,他就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去时,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全。。。。。。全公公。”
  全福将灯笼凑到他跟前,看清他的长相,“哟,这不是才入府上来的菜奴?”
  “是、是。奴才是府上种菜的。”
  “说说。”全福的声音带着太监特有的尖锐,提着灯笼缓缓走到土堆前,看着露出了半截的箱子,“你这一箱子金银,从何而来?”
  菜奴嘴角抖着打了个干哈哈,“公公说笑呢,哪儿来的金银?”
  全福忽地瞪眼,大声训斥道,“还敢瞒我!”
  拿着绢子的手发抖,指着菜奴,“你们以为王爷都死了,一个两个都开始逃。逃也就罢了,竟敢去偷府上的东西,是想死了吗?等王爷回来,有你们好受的!”
  菜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颇是不甘,顶嘴道,“王爷都掉下崖了,从哪儿回来?地府吗?”
  全福气得不轻,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将他打得歪了一歪,“畜生!王爷不会死的!你们这些畜生!”
  他将声调提到最高,活像一只被宰杀鸣叫的鸡,对着浓雾四周漆黑的宁王府骂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畜生!王爷会回来的,和王妃一起回来!回来你们就完了!”
  朱纤纤听见这声音就莫名增添一种火气。她披衣汲鞋,打开门走出去。门外守夜的小丫头正抱着一团,坐在地上歪倒着打瞌睡,忽觉身边有人,揉揉眼正要看。却被朱纤纤一掌打在后脑勺,疼得眼前发黑。
  “要死了吗?睡什么睡?没听见吵成这样了?还不去将那些吵人清梦的腌臜人撵走!”
  小丫头扶着昏昏的脑袋,听了一下,怯声说道,“侧妃娘娘,好像。。。。。。好像是全公公的声音。”
  朱纤纤愣了愣,侧耳一听,果然是全福。不由得更是火大,随手拿了一个灯笼就循着那声儿而去。
  全福越骂越是心伤,人上了年纪就容易感慨,索性跟个小儿一般,坐在地上撒泼,从宁王月募执小时候开始,一件一件的数落起来。
  倒是弄得一旁的菜奴不知所措,被他挡着箱子拿又拿不得,走又走不得。
  只听全福一把鼻涕一把老泪地叫骂着,“老奴带着王爷满街走的时候,你们都还没有找到渡忘川的盘餐钱。连王爷都尊重老奴,唤老奴一声全叔。你们这些不懂事的杂碎!你们还真以为这王府在王爷出事后就散了吗?混蛋啊你们,王爷会回来的!王爷会回京的!。。。。。。”
  朱纤纤停下脚步,将最近的事稍微想了想。向来打理府上事务很拿手的姐姐黄静烟每日都不见,偶尔在夜半归来,拿了些物什又匆匆离开。
  似乎,这全福知道些内///幕。
  “全公公,年纪大了坐在地上容易患风湿。”朱纤纤难得显出平易近人的一面,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安慰道,“这些下人不规矩您老早就知道了,何苦一般见识?妾身问你,王爷果真会回来吗?”
  全福总算是遇见一个能共鸣的人,对朱纤纤肯定地说道,“那可不是?前日里,老奴瞧着侧王妃常不在,心中疑惑。那侧王妃将老奴拉到一旁,对老奴道。。。。。。”
  全福学着黄静烟温婉的语调,说道,“全公公,你是这府上王爷最放心的人,妾身这要离开了就告诉你吧。王爷没事,不过帝京不能呆了,必须离开。等王爷和妾身再回来的时候,就是王爷得天下的时候。这府上交给你。。。。。。哎?哎?侧妃娘娘,老奴还没有讲完哪!”
  朱纤纤怒火中烧,凭什么那黄静烟不告诉她王爷的事?凭什么不是她陪着王爷离开?
  她不就是个正宗的大家闺秀,而自己只是个青楼出来的?
  论长相黄静烟根本与她比不上!
  她匆匆开始收拾行李,但总是这样不舍,那样不舍。最后拾拾拣拣拾掇完了,天色已经大亮。
  “小翠,叫人备车。”她对着小丫鬟说道,“去撵王爷一行人。”
  小翠走了几步又回头不解地问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王爷去哪儿了呀。”
  这话将朱纤纤钉在原地。
  诚然,她并不知道王爷与黄静烟去了何处。
  不由得咬着涂了胭脂的唇,低声咒骂,“该死的黄静烟,将我丢下独自和王爷双宿双飞,下次见,定要你不得好死!”
  小翠唬了一跳,赶忙低下头不敢再抬起头,生怕惹了她自己也被一顿好赏。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备车!”
  “是、是。”
  众人皆喜欢美好姻缘,如才子佳人,王子公主,将军侠女。朱纤纤也喜欢,更是羡慕。她初被卖到青楼时,极少接客,便是为了等候自己的良人。
  愈是鲜露面,愈是为人追捧,竟被冠上了花魁的称号。
  曾经多少人跪倒她的脚下,一根一根吻她的脚趾,痒得她嗤嗤地笑。可笑之后,内心更加空旷。
  那日,清风敲珠帘,花蝶戏新柳。正描好细眉的朱纤纤听见一声朗笑,“妈妈真是客气了,在下只是想看看所谓花魁是如何绝色罢了。”
  正觉得此人说话声音带着磁性,比起一般人入心,却见珠帘被掀开,那人走进来。
  他玉冠束发,身着少见的云绸长衫,一张脸笑得令人颊红心惊,似乎整个房间忽而变得亮堂了。
  朱纤纤欠身,娇声道,“妾身名唤纤纤。”
  他打量了她一阵,许久,才说了三个字,“还不错。”
  还不错?她只能算是还不错?
  当朱纤纤用尽了手段技能,在床上与床下都将宁王哄得开心异常之后。他终于答应将她娶进门做侧妃。
  哪知半路杀出个江湖上不知名的少年游侠,曾与她有过一夜情缘,偏不让她嫁人。
  竟然扬言,喜欢纤纤者当比武决胜负。
  那是朱纤纤最辉煌的时刻,有一群人为了夺她而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