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无组织 更新:2021-02-17 12:29 字数:4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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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馀尽》舒杨郁
【前篇·酒中蛇】
本是一见钟情的两人,因为妖人之别错过。
待她成了鬼,终于能与他相处一起,确实极其短暂的一瞥。
他与她的故事,一见是开始,再见就是结束。
【前篇·燕杀】
她道,我只要跟着他,我哪儿也不去。要是分开,我便戮尽人间。
他道,仰观天下,无情无义者甚。顾我怜我,唯此燕?印?
——哎,文初黎,为什么你家的屋檐总是这么矮?
——大概是为了,留住你。
【正篇·霜馀尽】
国家一分为三,三足鼎立背后是几段缠绵难舍的爱恋。
内敛无情的昭偕,好胜善谋的募执,自负自强的珺佩,三兄妹为夺帝位各尽手段。
杨锦若退不得进不得,手里捧着黛烟剑,脚步踉跄。
霜馀时节,秋敛金革,乱世风尘。
瑟华的曲子悠然,缓缓地洗涤去肃杀霜华,替疲倦的他引路。
ps:这只是一个江山、美人不能择一的狗血故事。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完结长篇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238407字
前篇之酒中蛇
第1章 红梅旧情
程府门内,一片狼藉。残垣断壁,枯草杂生。
曾经稚嫩幼白双脚无知,踩过了那片花草。如今绣鞋湛露湿,荆棘丛生比人高。我伸手碰了一下,钻心疼痛从指尖传来。
血迹晕染开,我正盯着指尖。手被拉了过去,舍寒玉将我的指头含进嘴里。
一股冰凉而湿润的感觉从指尖浸入心里,我掩饰住慌张,抽回手,“好了,我不疼了。”
舍寒玉用柔软的舌头舔了一圈殷红的唇,笑了起来,“采曲,莫非你是在害羞?”
指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我踢了一脚破断的木桩,潮湿腐朽的木头应声断成两截,“够了,寒玉。我们走罢。”
“唔。”他搂住我的腰,脚下用力,跃出了程府。门外虽无人把守,但若没有舍寒玉,我连门都触不到。
所谓家仇,所谓旧怨。都和一个人有关,他名唤高焕之,是我的未婚夫君。
舍寒玉的轻功极好,一里路只消半盏茶的时间,而且从来不会惊动任何人。若是他从上面飞过,顶多留下一阵风声。有人赞曰,公子寒玉来,过耳皆风声。
只有我知道,这不仅仅是轻功这么简单。
“我们去高焕之的府邸。”我轻声说道。他转脸看了我一眼,倏忽落在一片繁花之中。他弯腰摘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插在我发间,“五年不见,莫要失了面子。”
我无奈地笑,“难不成一朵花能抵得过珠钗玳瑁?”
“能。”舍寒玉弯着一双丹凤眼笑,白齿在红唇间微露光芒,“因为我是舍。。。。。。寒玉。”
依旧不走正门,舍寒玉将我丢在高府内院,自己飞速的离开。高府乃是我除了程府以外最熟悉的地方,从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戏码就是在这里开演。
梅树还是那株残梅,他或许还是那个他,我却不再是无邪的我。五年朝政如何天翻地覆我不关心,我不过想知道那双手血腥的人过得是不是安好?
回廊拐角处传来细碎脚步声,杂乱的人语。我望一眼四周,躲在了梅树后。
一个大丫鬟手里拿着细笔,急切地在旁边问,“将军将军,聘礼使用红玉珊瑚么?”
“嗯。”
“那古小姐要求的青月宝石呢?将军此次出去找到了么?”
“嗯。”
“还有,古少傅向将军提过的要扬州锦梦庄刺绣百匹。。。。。。”
高焕之挥手止住大丫鬟,薄唇微启,“告诉古少傅不必在担心,三日之后聘礼至,一月之后成亲。”
当年双剑齐舞,一黑一白,红梅花树下情谊比日长。现下是新人胜旧人,旧人魂梦断。
我凄凉地笑了笑,颤抖着手抓住树枝。
那边声音全数平息。我才用力,‘啪’手腕儿粗的梅枝被折断。
“何人?”一声磁性低沉的厉呵。
他竟然没走。
我的脚上沾着泥草,裙衫边儿上浸湿,定然显得很是落魄。唯有发间那朵白花能让我安心些。我绕过梅树,露出身子,“是我。”
他指尖捏着的狼毫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溅了一纸的黑墨。澄澈的眼中带着茫然,他喃喃道,“采曲。。。。。。采曲。。。。。。你竟然还活着。”
我心中陡然一凉,笑容却绽放如初,“是啊,很意外么?焕之。”
他说要重新给我安稳的府宅。
他说要我像从前一样天真快乐起来。
他说从此他拥有的一切都将他一半,我一半。
。。。。。。
高焕之本是寡言沉稳男子,今日我端着这龙纹青瓷茶碗,从滚烫到温凉。他说的话比他这二十年都多。
我默然听着,最后只是轻轻的叹气,将茶碗放在石桌上,“那古小姐呢?”
他瞬间恢复了沉默。我亦不会为难于他,只是欣赏着未完成的画,“这应该是古小姐吧?可惜了,被污墨将脸都遮了去。”
古家小姐,闺名绣荷。
说来巧合,那古少傅偏房,这位古小姐的生母,与我娘乃是同家姐妹。其实,我在十岁那年便见过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与我容貌有三四分相似。
我在想,或许因为这个缘由他才向古小姐提亲。但不过也是我如此想,高焕之是我从来都看不懂的男人。他有自己的抱负野心,能给与我荣华富贵,却不能给我唯一的情。
更何况,是他亲手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打破沉默,问垂首黯然的他道,“不知焕之可否记得六年前,不,应该说是十一年的沽月楼论酒?”
高焕之抬脸看我,点头。
第2章 沽月蛇影
沽月楼在江月之中满堂高坐,高焕之在这里举办招纳英雄豪杰的宴会。我穿着蓝衫,隐匿在来往的宾客之中。
那时候高焕之会在听别人高谈阔论的同时,与我相望一眼。如水目光印着醇香酒酿,再美味不过如此。
一阵强风从江畔吹了进来,灯火闪烁不停,几近熄灭。高焕之稳坐在上,看着窗口道,“不知是哪一位兄弟到来了?”
无人答话,整个大厅寂静的连呼吸都能听见。而我知道,确实有人进来了。但要在这么多人中一一找出,是绝对的不易。
灯火恢复刚才的样子,众人松了一口气,继续谈论。
“啊——”突然有人大叫起来,“杯里有蛇!”
接着所有人都将手中的杯子丢在地上,噼噼啪啪摔了一地的碎片。
我低头看杯子里,果然有一条绿莹莹的小蛇在里面游来游去,十分自得。我向高焕之看去,他也正看着我,显然他的杯子里也有小蛇。
随即,我俩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实我心中在发毛,生怕小蛇会在我嘴里。果然我们猜测没错,这不过是幻象。
曾有古人用此幻术使得不受欢迎的宾客离开,曰杯弓蛇影。
这时候一个少年在慌乱的人群中站了起来,拍手笑道,“好得很,好得很。”
那人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凤眼不笑自带三分情,嘴角不语却露一分笑。他拱手道,“在下舍寒玉。”
高焕之漠然点头,没什么表情,仿佛早就洞悉了这一切,“若是寒玉公子,那么这种幻术不过是小儿科了。”
江湖上盛传的寒玉公子竟然是这么个少年。我有点不相信,走过去打量他一番,问道,“寒玉公子轻功了得,能让我们见识见识么?”
舍寒玉斜睨我一眼,将佩珏玉折扇插在腰间,“行。”说罢,一手将我的腰抱起,径直从窗口跳了出去。
我吓的眼睛都不敢睁开,只听见风声簌簌从耳边刮过。
“睁开罢,错过了眼前的美景,就不知哪一年再见了。”
缓缓睁开眼,我便被这景色所震惊。圆月大如斗,明如玉盘,离我似乎只有一臂之遥。几乎可以看见月宫桂树,那树下是否为吴刚?四周无一丝人声,亦无虫鸣鸟叫,唯有江面鱼跃破水之声。
我欲伸手去摸那月亮,腰上却被舍寒玉紧了紧,“当心。”
原来他正立于江面上,脚下踩着水浪,如履平地。当下我便折服于他的轻功。
“此时此景,太过寂静。如程小姐不嫌弃,让在下歌一曲可好?”
我诧异道,“你如何知道我是程家小姐?”
“这不难猜。”他勾唇笑道,艳红的唇无尽妖冶,“高家少爷未婚妻,不只有程小姐一人?能得到高少爷频频顾盼,怕是再无他人了。而且,这身板儿,若是男人,我还不愿意抱呢。”
说着提了提我的腰。
顿时,我脸上发红。原是自己仗着男子的身份与他这般,若是他知道我是女子,岂不是。。。。。。
舍寒玉看出我的窘迫,笑道,“我也是在万花丛中过的人,像你这般十二岁的女童,还真是无一丝的想法。论起姿色尚不错,但要说对你心存色心,也要等你三年及笄之后罢?”
他所言却也非虚。
他带着我踏浪而行。前方忽现一无人扁舟,他将我放上。我在纳闷,这江中心何来扁舟?
他拿出玉折扇,敲击船沿而歌,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再一品当前的美景,这首确实再合适不过。只是悲切了些,对于我这一个未经世事的闺秀倒不是很能理解其中。
舍寒玉的声音犹如这江水,悠悠绵延,直至心窝。扁舟随波轻晃,我也能安心窝在舟上,望着明月,听着歌儿。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我在歌声中沉沉睡去,梦里还想着‘落月摇情满江树’这一句。那一夜露宿月光之中,是我平生做过最美的梦。
待我醒来时,舍寒玉已经不见了,我身上披着他的长衫。江上此起彼伏地声音,都是在叫我。
看来是高焕之带人寻了一夜,终于寻到这儿来了。
高焕之还是穿着昨夜的黑衫,不过外面加了件皂色大氅。他定是一直寻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他从十丈之外跃到我的船上,满身的寒气逼人。他皱眉打量我一阵,冷声问道,“昨夜你一直在这里?”
我向来心直口快,于是扯了扯他挺直的鼻尖,“是啊,你担心我了么?焕之。”
他扭开脸,躲开我的手,眼中全是愤怒,“与那舍寒玉独处一宿?”
我点头,心中明白他是在误会我了。我解释道,“我只是与他歌了一晚。而且,他说我才十二岁的年纪,即使要怎样也会在我及笄之后。。。。。。”
我急忙捂嘴,偷偷观察高焕之的表情,已经冷到快要结冰。
“带程小姐回府。”他转身离开,身后的人才敢靠过来。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碰我一下。
第3章 人鬼殊途
“为何突然说起这件事?”他皱眉问,宣纸上的画已经完成。我拿起最是细的玉杆笔,蘸了点朱砂,在画上女子的眉间轻轻一点。
古家小姐爱美,尝见青楼女子眉间天然红痣,美不可言。之后每日便在自己的眉间也点上一点,对着铜镜琢磨半个时辰才会出闺门。
高焕之狠狠皱了一下眉。我笑,“你我再不复当初,好生待她,要对得起我死去的玉香姨。”
风过,梅枝摇晃两下,舍寒玉出现在树底,“去睡了一觉,采曲,可以走了么?”
他换了一身棕红长衫黑色外袍,领子与袖口都用蔚蓝色的线镶了边儿。衬托得他一张桃花脸更是白净,眉眼含情。
“可巧,刚好道完别。那么。。。。。。”我搁下朱砂红笔,笑道,“焕之,保重。”
“等等。”高焕之拉住我的手腕儿。
我甩了两甩,他的手稳健有力丝毫不松手。“采曲,回到我的身边,要什么我都能给。陪着我,只要你陪着我。。。。。。”
话音逐渐低落,竟带上了些苍凉。
我冷哼,阴着声儿说道,“够了,高焕之。你可知我五年是如何过来的?那种痛苦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躲在阴冷黑暗的地方找不到一丝温暖的时候,你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怀里抱着无数香玉女子。你那时可曾想过去寻我?高焕之,你如何待我我不想多言。既能杀我全家,也该料到如今的场面了!”
高焕之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