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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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网 更新:2021-11-05 20:37 字数:4989
某熙乖乖滴闭嘴,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扮无辜状:“那个啥,你可以放开我了不?”
楚夜阑心里一阵刺痛,嘶哑开口:“不想。”
他清楚,他都知道,他一手安排下来的结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样做的后果……当时算是一时气急还是纯属无奈?他已经无法衡量了,只知道现在手心里攥着的是他最最舍不得放弃的小人儿,哪怕是滔天的罪,他也肯去犯……
花熙熙整个人彻底呆掉了,恶狠狠地等着他,小嘴嗫嚅:“你到底想怎样!”
楚夜阑静静看着她,只觉得眼眶里微微温热,他缓缓将她揽进怀里,安抚着,宝贝着,也放任着自己的感情……
“一晚,就一晚,”他薄薄的唇瓣拂过她的额头,气息微弱大到仿佛听不见,“朕不碰你,只求你在朕身边,不许离开……”
那一句压抑着的“朕不碰你”,掺杂了多少痛楚的无奈……
花熙熙深深呼吸着,心里有个小人指着鼻子警告自己:花熙熙,你这样是不对滴,不对滴!你会遭天谴滴!楚歌把你做成小稻草人儿,用木棍戳你啊戳你,你永世不得翻身!
然后少女的腮就鼓起来,睁开水灵灵的眼睛,“啪”得一声就将心里那个叫嚣的小人拍得无影无踪。
她澄澈的眼睛散发着迷离的光,带着满心的罪恶靠在他怀里,小手颤巍巍地抱住了他的腰。
这一举动,让覆盖在她身上的楚夜阑,重重地一个颤抖!
小熙儿放任自己停留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小声而清晰地吐出四个字:“好,就一晚。”
她的意思那样明显,过了这一晚,再也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离自己这样近,这样放肆地蛊惑自己的心智。
两年前的那条路是她被迫走的,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那样选择。
那样小小的倔强的少女,固执地信奉着如果爱,就一定一定要是唯一的原则,对那深情的帝王,说离开,就离开!
这一晚,她不会去想他有后宫三千佳丽,不会想他是怎样在那一群莺莺燕燕之间周旋,更不去想那无奈的帝王情殇,她像一只伪装累了的小鸟,在这样温暖的禁地里栖息一晚,第二日,她便扑棱扑棱飞走。
朕只是,太想你
楚夜阑本来就已经醉了,她娇软柔嫩的身子却在此时温柔地倒在他怀抱里,乖巧如猫咪般,小小的呼吸在他胸膛里荡漾着,一股温热的暖流流淌在他心底,连同他的眼眶一起温热掉,他嘶哑地低喃一声:“熙儿……”
人醉了,是不是连动作都可以放任?
楚夜阑痛楚地想,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醉得一塌糊涂,而不是这样半梦半醒,霸道地将她留下来,却必须用理智控制着情不去碰她……
这样的隐忍,有多少次,有多久?!
温热的手掌移到那小人儿纤细的腰部,紧紧环抱着,将她困在胸膛和双臂之间,抵上桌子,看她无措地抬起清透的小脸,浓密的睫毛下,她眼里同样是痴恋的柔光,荡漾着心疼和爱慕,一如当年。
楚夜阑揉着她的头发,忍不住俯身想吻住她,尝她甜美的味道,控制住她的呼吸……
那俊逸的唇瓣落下来,小熙儿一惊,慌忙一躲!那吻便落在了唇边上,触碰不到她水润嫣红的唇瓣……
她心脏砰砰跳着,想,刚刚是不是灯光太迷离了,她恍惚以为靠过来的人是楚歌,在宣宸殿的时候,有太多次他就想这样吻过来,软软地诱哄她别躲,他甚至想着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却愣是被她气鼓鼓的小模样给瞪了回去!
丫丫滴,花熙熙别扭滴想着,亲吻又不是XXOO,她还有必要为某某某守身如玉么?
可是……唔,她小脸好烫,为毛会觉得自己那么那么不守规矩?放在古代,应该叫不守妇道!她有些心慌,有些惧怕,不知道这样放纵自己的后果是什么,而楚夜阑呢?他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还是要把她强行留下来么?
想到这里小熙儿恨不得敲自己两个暴栗!个杯具的,早知道她也喝醉好了,就不用这么纠结……
“你说好的,不碰我,”花熙熙小心翼翼地说着,睫毛簌簌地颤抖,“你不能反悔。”
楚夜阑心里满是苦涩,却紧紧闭上眼眸,即使尝不到那甜美的滋味,他也舍不得离开她柔嫩的小脸,湿润的吻点点落在她的脸颊上,如同捧着最最心爱的宝贝,浅尝而不深入,手掌轻轻摩挲她的脊背……
“朕不碰……如果觉得不能忍受,就躲开,朕不会强迫你……”他轻叹,与她商量着,做出最大的让步。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终是对她狠心不起来,想起那些纠缠的过往,他曾经试图对她冷漠,对她疏远,对她用强,可事实证明他永远骗不了自己的心,如今她想怎样便怎样,只是……只是别再那样刻意地消失在他世界里……
花熙熙这下米话说了,只能乖乖地呆在他怀里。
可是……丫滴,他能不能不乱亲,不乱摸?
那明明是抚慰的轻柔动作,被他做出来就满含情,她试图对他米反应,可是身体是最最诚实的,根本就没办法骗人……
“那个……楚夜阑,”花熙熙试着开口,轻柔地叫着他的名字,小手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乱动,“好晚了,你喝那么多酒,再熬夜的话会头痛的,我扶你去睡觉好不好?我不走,我保证不走,我就在帘子外面……”
昏暗的光线里,楚夜阑深邃的眼眸闪着晶亮的光,唇边一抹笑意,笑意里却是满腔的不舍:“熙儿……”
“朕只有这一晚的时间跟你在一起,你以为你在帘子外面,朕能睡得着?”楚夜阑低喃着,说到这里语调更加轻柔,带着浓浓的伤痛,“朕已经两年都没有睡好,再多这一晚,也没有关系……”
两年??
花熙熙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你失眠吗?”她红着脸,事实上她是想问,每天都有大把的宫妃等着你去宠幸,你还会失眠昂?
可是……唉,说白了她丫的就是一个胆小鬼,敢想又不敢问。
楚夜阑累的不想回答,而听着她一直嘀嘀咕咕地说话,又觉得心里涨着满满的幸福感,只好将头埋在她温暖馨香的脖颈间,哑声低喃:“不知道,朕只是……太想你……”
只是太想你。太想太想你。
熙儿,你可知道那龙榻上没有你的味道,朕是如何入眠的?
有许多许多的痛,不一定痛心彻骨,不一定撕心裂肺,只是一种温度忽而就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会突然间就了无生趣,那种痛像是寒气沁入骨髓,每个夜里都隐隐作痛,只是朕不在你身边,你可有这样的感觉?
温热的感觉在她颈间荡漾开来,已经不知道是呼出的热气还是淌出的眼泪。
花熙熙心痛得厉害,委屈和酸涩一起涌上来,她伸出小手,抱他抱得更紧……
“楚夜阑,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好想哭……”她终于实话实说,已经手忙脚乱地抵挡了他的柔情这么久,此刻终于抵挡不住了,滚烫的眼泪掉下来,打湿了衣服……
楚夜阑揉她入怀,疼惜入骨,有力的臂膀往下游走,探到她的膝盖处,用力抱起她绵软的身子。
花熙熙哭得小声,肩膀一缩一缩,感觉下一刻就被放到柔软的床榻上,他温柔的手指探过来,一点一点触摸她湿湿的小脸……
“不要哭,是朕不好……”楚夜阑轻声安慰着她,俯身细细吻着她的泪水,手指将她侧脸的碎发撩开,哑声低喃,“累了么?累了就在这里休息,朕守在你旁边……”
花熙熙的确是累了,在御膳房里面蹦达蹦达那么久,光熬一晚粥就耗尽了心神,刚刚那样被他诱哄着,元气大伤,现在躺在柔软的床榻里面,鼻端又是那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帷帐,层层叠叠,那温柔的男子守在旁边,细语轻吻,绵软入骨……
白皙的小手伸过来,昏暗的光线里她的眼眸闪烁发亮,失神般低喃道:“楚夜阑……我也想你,好想好想……”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让那威严的男子身体一颤,停留在她脸上的手,也恍然顿住。
下辈子投胎当蚯蚓
下一瞬,楚夜阑已经俯首,吻住了她喃喃不休的小嘴,纠缠的唇齿间,只溢出一声短暂的呜咽……
层层叠叠的帷幔内,暖意盎然,点燃的烛火微微跳动着,遮掩不住那暧昧的声响。
夜,漫长着,那柔软床榻之间低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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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痛意却不再那样明显。
淡淡的酒气还弥漫在空气中,楚夜阑深邃的眼眸深深闭着,缓缓睁开的时候,仿佛沉睡太久没有醒来,有些微微的失神。
小太监低声叫着:“皇上,皇上,该上朝了……”
意识逐渐回到脑中,楚夜阑坐起身来,发现昨晚竟然是和衣而睡,整个右边的臂膀都有些酸软。
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竟醉得想不起任何事?
他俊逸的脸在薄薄的晨光之中透着慵懒的味道,棱角分明,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感觉手指微微发麻,怀抱里仿佛残留着什么味道,馨香的,清甜的,熟悉得仿佛曾经深深拥有过……
是她?!
楚夜阑蹙眉,恍然就忆起那些甜腻的温香软语,揉她入怀时那柔软娇嫩的感觉,还有他压抑着的浓烈**……
他一度以为那是梦!
如今看来,昨晚他真的拥着她入眠,将她容纳在臂弯里面整夜未动,所以连那酸痛都变得熟悉起来。
心里仿佛掀起轩然大波,楚夜阑抿紧薄唇,想要想起自己昨晚究竟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直到小太监的声音再次想起:“皇上……”,那声音微微催促着,打断他的思路。
忍着脑部的闷痛下床,楚夜阑高大的身影迎上晨曦柔和的光线,脸部却是冰冷而没有温度的。
“今天一早,有什么人从这里出去过?”他冷声问着,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
小太监低声回到:“今儿一早,小福子出去乾坤殿办事,宫女玲珑出去伺衣馆拿新到的绸缎……”
楚夜阑不耐,眼眸狠狠一瞪!
小太监立马知趣地住口,小声呢喃:“咳,回皇上,熙主子一个多时辰前刚刚出去……”
这才是他真正想听的话,原来,昨晚她真的留在过晨曦殿……
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楚夜阑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他的确想过就这样模糊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是万劫不复他也要扛起来,可是……想到昨晚的暧昧与缠绵,他便有些头痛,一向自负的他,竟这样举棋不定起来。
“她说了什么没有?”楚夜阑低声问着,脑海里那抹雪白玲珑的少女身影,怎样都挥不去。
小太监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额……熙主子说,她没来过,绝对没来过,叫奴才看到了就忘记吧,还有……她说如果奴才敢说自己看见了,就天打雷劈,下辈子投胎当蚯蚓……”
楚夜阑听着听着,不自觉地溢出一抹浅笑,当察觉到的时候,那笑意却已经开始收不住。
“为什么……是当蚯蚓?”他堂堂的楚国帝王,在此刻却有些不耻下问的味道。
小太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永远不见天日啊,皇上……”
楚夜阑瞬间连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那整整一晚的头痛,在此刻竟缓缓消散……
只是浅笑过后便是深深的沉默,他抿紧薄唇,袖袍里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熙儿,朕究竟,该如何待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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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之中,暖风习习。
楚歌捧着卷宗蹙起眉头,那平日里的俊逸潇洒竟被丝丝的忧愁压抑下来。
“太子殿下,刚刚有蛮军的书信送进宫来,没经过您这,直接送到皇上那里去过目了……”一个大臣跟随在他身后,絮絮叨叨。
楚歌将卷宗放在石桌上,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动:“有什么不对么?”
大臣脸色一变,有些尴尬,纠结着说道:“可是……可是皇上不是说,边疆的战事由您全权负责……”
楚歌浅笑,如层层涟漪荡漾开来,眼眸凝望着远处,说得云淡风轻:“父皇的确是将边疆的战事交给我,可并没有说将整个天下都交给我……您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大臣微微一颤,瞬间变得惶恐起来:“臣不敢!臣不敢啊!臣只是觉得,太子殿下贤德能干,该多掌握些朝中权势才是……”
俊逸的少年踱了两步,眼睛温柔地望向藏经阁的方向,语气不自觉地放缓:“这话,留给我听就好,如果传出去给任何一个人听到,我不保证你还能如此安稳做你的臣子……懂么?”
大臣噗通一声跪下,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