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暂时还不想死！”酷拉钻出被窝，盘坐在床上，气呼呼地冲着电话那头说道。
  四周可怕的漆黑，被他忘得一干而净。
  “胡说什么啊？有我在，你永远别想死。”
  “有你在？你在？”酷拉激动地蹦下床直奔落地窗。
  “碰——”窗被猛然推开，窗前的人看到了他思念的人——在窗下，望着他。
  “哟~晚上好！”他举起右手，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管我，先下来！”
  “不要！”
  “不要？你把我骗到这里来才说不要，那怎么行？快点！”
  “你今天干嘛那么认真？不正常！”
  “你今天干嘛那么扭捏，像个女的，也不正常！”
  “谁说的！我现在就下来。”
  被奇牙看穿心思，酷拉的脸顿时胀得通红，只好硬着头皮纵身一跃。
  “等等——”奇牙喊了暂停。
  “恩？”
  “你打算穿睡衣吗？至少把大衣穿上啊！”
  “噢。”
  “怎么突然那么听话？”奇牙看着酷拉皮卡乖乖跑到屋里去，不禁大吃一惊，“我吓到他了吗？”
  房间里，酷拉迅速换好衣服，跑到窗口，不料一头撞在了奇牙的额头上。
  “你怎么上来拉？”
  “你还是太叫人不放心了，我来抱你下去。”
  “啊？”
  “你放心，不会出人命的。”
  “万一伤残呢？”
  “我会像猫一样安全着地的，你也一样。”奇牙把酷拉的胳膊强围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把就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抓紧！”
  “喂，等等——”
  “嗖——”安全着陆。
  两个人紧贴着身体，四目对视，路灯光掩饰掉了脸颊的绯红，但炙热的温度任在侵袭着他们的全身。
  “那个——酷拉皮卡”
  “什——什么事？”
  “你可以下来了。”
  “啊！是吗？”
  “恩。”
  “那我松手了。”酷拉木纳地松开围绕在奇牙脖子上的双手。
  “别！”奇牙的吻献在了酷拉的唇上，抓着他的手，不想再放开。
  没有退却，没有拒绝，酷拉凑近身子，用自己的唇帖住对方的唇。
  仿佛已经忍耐了许久，原本生涩的触碰瞬间转变成了急切的热吻，任由对方侵占自己的唇，任由对方的舌尖霸道地舔过嘴里的各个角落。
  “喵——”野猫的叫声止住了奇牙下滑的手，酷拉躺在他的身下，因骤停而微微睁开的双眼更激起了对彼此渴望。
  但——
  “对不起。”对视着的两人同时蹦出这三个字。
  奇牙迅速移到一边，将酷拉皮卡拉起，
  “别想乘机吃我豆腐！”奇牙故意装出不屑的样子。
  “应该我说才对吧！”酷拉暗自嘀咕着：明明是你先占我便宜的啊。
  各自瞥过头去，不敢正视对方，路灯光再明亮，也艳不过羞涩的红晕。
  “刚刚明明是想说‘我爱你‘的，怎么说出口就变成’对不起‘了？”
  “切！不是应该说‘我爱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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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楼
  NO。7　心中的维也纳
  “刚刚明明是想说‘我爱你’的，怎么说出口就变成‘对不起’了？”
  “切！不是应该说‘我爱你’的吗？”
  正当两人对刚刚的事措手不及的时候，客厅的灯突然亮起，透过窗子可以看见米特的身影。
  “快走。”酷拉抓起奇牙的手就跑。
  “怎么拉？”
  “差点被米特小姐发现拉！”
  “你怕什么？又没做什么坏事。”奇牙一脸无辜的表情。
  “刚才的事还不够出格吗？丢死人了。”酷拉无奈的小声抱怨。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仓皇出逃，直到跑到了大街上才停住了脚步。
  酷拉因为跑得太急而露出疲态，正低着头，用手撑着膝盖，拼命的喘着粗气。
  望着他难得的狼狈样，奇牙不禁失声大笑起来。
  “原来——原来你也会有今天！哈！哈哈！”
  “请注意一下你的措辞。”酷拉抬头就给他一记白眼，“说吧，你打算带我去那里。”
  “不知道。”
  “啊？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知道，你不喜欢呆在那里，所以带你出来。”奇牙瞥过头去，望着街上疾驶而过的汽车。
  “算了，既然都被你骗出来了，那就随你吧。”酷拉直起身子，走到奇牙身边，凝望着他故意躲开的双眸，“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恩”转过头来，相视而笑，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会来维也纳？”
  “我三天前就来了。”
  “为什么突然——”
  “家里的事。”
  “噢。”
  “你呢？近况如何？”
  “事情进展还不错，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查到头目了吗？”
  “没有，不过有一点线索可以追查下去。”
  “如果，你找到那个杀手，你会怎么办？”奇牙突然停下脚步。
  “不知道，不过，通过他查出幕后指使者是最优先考虑的。”酷拉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总是那么冷静吗？”
  “冷静？我想我一定会失控！可是，我明白谁才是我最需要对付的。”
  “恩。”
  “不问下去了吗？”
  “切！下面应该是对外保密了吧？问了也白问！”
  “也对。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夜晚的风轻打在金色的秀发上，酷拉将碎发理到耳后，继续说到：“奇牙喜欢维也纳吗？”
  “不怎么喜欢。怎么突然这么问？”
  “以前我很喜欢这里的。”
  “因为这里是世界文化中心吧。”
  “对，维也纳是个最宽容的地方，它能容纳各种截然不同的文化，艺术和思想。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恩，的确有听说过。不过，它也是最肮脏的地方。”
  “是啊，世界最大的洗黑钱市场，到处充斥着暴力和犯罪。”
  “完全认同！否则怎么会有我这种人呢？”奇牙跳上台阶，继续往前走。
  “奇牙——”酷拉忙转过身来解释，却发现此时的奇牙竟比他高出了半个头。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
  “很好玩，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看着比自己高的奇牙，又不觉脸红起来。
  “不过，维也纳的雪还是很漂亮的，不管这里变得多肮脏，它永远洁白。”
  “你也喜欢这里的雪吗？”
  “恩，第一次认识小杰的时候就下着雪。酷拉皮卡呢？”
  “很喜欢，最后一次和父母在一起，也是下着雪。”
  酷拉皮卡垂下眼帘，尽力掩饰自己的悲伤。
  为什么不说你讨厌维也纳的雪呢？那天不是也发生了那件事吗？还有，那个情人节，也是——下着雪。
  奇牙看穿了酷拉的悲伤。
  拉起他的手，他惊讶的转过头，奇牙望着他掠过伤感的脸，说：“既然都喜欢，那么我们以后就一起来看雪。”
  “啊？”
  “约好了。”
  “奇牙——”
  “等我长大。”坚定地注视着对方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等我能像现在一样，这样俯瞰着你。”
  撩人的夜色，这样走下去，直到黎明。
  不知怎的，牵着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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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楼
  NO。8　奇牙的抉择
  维也纳警视厅——
  像是一部写好的剧集，三位长官今天再次聚集于此，讨论着剧情发展的方向。
  金：“库洛洛，查到了吗？”
  库：“这个当然。揍敌客家族，杀人工具是手刀。”
  金：“很好，下一步就是设法和他们家族的人谈笔交易了。”
  库：“这才是最令人头痛的问题！我们用什么和他们谈判呢？钱可行不通。”
  金：“出卖顾主的情报的确很难办到，不过这是唯一的线索，一定要试试。”
  西：“那就是要找一个人来谈谈咯~揍敌客家族的，不太容易请啊，说不好连自己的命也会搭上。”
  库：“至少有一点优势，他们不是黑发就是银发，黑发也许不好认，但银发就——”
  西：“呵~银发的老头满街都是。”
  金：“银发？如果是孩子呢？”
  库：“你见到过吗？”
  金：“昨天晚上米特打电话给我，说酷拉皮卡不见了，所以当夜我就派西索去找。”
  库：“找到了吗？”
  西：“那个当然。不过他和一个银发的小鬼在一起。”
  库：“？！”
  西：“还有更意外的收获哦~”
  库：“噢~是什么？”
  金：“怎么，还有下文？你这小鬼，为什么不如实报告！”
  西：“恩~这可是很隐私的，我不太想说。”
  金&库：“说！”
  西：“他们的感情好象很好，啊，应该说是非同寻常。”
  库：“从何得知？”
  西：“恩~眼神。和你看那个孩子时一样的眼神。”
  库：“！”
  金：“什么意思？”
  库：“或许我们有机会了，这件事交给我吧，先生。”
  金：“你有把握吗？”
  库：“一半一半。”
  西：“哦~那么你的把握从何而来？”
  库：“就是你刚才说的。”
  西：“呵呵~把自己豁出去很危险啊！你要小心喔~”
  金：“唉，你们打什么迷糊啊？根本听不懂，算了，我要的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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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揍敌客家宅
  “爸爸，是我。奇牙。”
  “进来吧。”
  打开门，奇牙像只乖巧的小猫，期盼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下一步指示。
  “来，坐过来。”男人用手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奇牙，这半年在外面玩得开心吗？”
  “恩，很开心，遇见了很多人，和他们在一起——”
  “现在游戏结束了。”
  “爸爸！”奇牙惶恐地望着他。
  “回来继承家业，这是当初我让你出去的条件。”
  “我知道。”
  “那么——”
  “我不想当职业杀手，再也不想了！”
  “为什么？”
  “因为——”
  “告诉爸爸，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因为，有一个人不喜欢杀手，所以——”奇牙低下头，摆弄他的手指。
  “是朋友吗？”
  “算是吧。”
  “那好吧。”
  “爸爸——”奇牙疑惑地抬起头。
  “你去吧。走你自己的路。”
  “谢谢爸爸！”奇牙兴高采烈地跑出了房间。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此时露出阴笑，“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爸爸”门外又传来另一个声音。
  “进来吧，伊路米。”
  “是。”
  “去调查一下，把和奇牙有关系的人的背景通通查一便。”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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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楼
  NO。9　必输的赌局（一）
  “啊！一个人吃东西真无聊。”奇牙搭拉着眼帘，无趣的瞥望着餐厅里来来往往的身影。
  后来，连人都看厌了，姑且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冰咖啡上。
  用嘴叼着吸管，发泄似地吐出二氧化碳，杯中瞬间挑起无数气泡，大有翻江倒海之势。
  “算了，还是打电话叫他出来吧。”奇牙掏出手机，“恩，偶尔打扰一下也不会很过分，这家伙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好恶心！”对面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waitress，麻烦给我两杯冰咖啡。”属于陌生人的声音。
  奇牙警觉地抬起头，露出杀人时的神态。
  “仇家？”指甲开始变形。
  “恩。”对面的男人异常冷静地回答道，脸上还附带着难以捉摸的笑。
  “你现在要动手吗？”
  “不要。”
  “那你来干什么？”
  “和你谈笔交易。”
  “要找人杀人的话应该先和管家联系，小孩子是不可以私下里赚零用钱的。”
  “你误会了，我只想要一些情报而已。”
  “哦~从来没有人和我提过这种要求。”奇牙将手缩回原状。冷冷地说道，“不过，我没兴趣。”
  “先生，您的冰咖啡。”
  “谢谢，放这里吧。”
  “好的。”
  男人将一杯咖啡推到奇牙那边，“如果是酷拉皮卡的事，你应该会有兴趣听的吧。”
  “你是谁？”奇牙毫不客气地把杯子推了回去。
  “我？我叫库洛洛。”杯子再次被推回到奇牙这里。
  这次，他没有回绝。
  “看来，你知道我和酷拉之间的事啊，真是荣幸。”
  “别叫那么亲热！快说吧。”
  “恩，看你那么有兴趣，那么就让你决定从何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