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1-10-28 17:54      字数:4751
  “根据鸣人所说地下的深度和广度、加上历年情报记载大蛇丸属下的活动情况判断距离,大致找到了三个有可能的地方。”他顿了顿,才又继续道:“这样的出口应该是人在的时候打开,随时监控,人不在的时候封上以防有外人无意闯入。照这个推断,我到三个地方都看了看,即使应变的出口不止一个,我确定的那个也应是其中之一。而现在,它是封上的,周围没有警戒。”
  樱已急切地问:“大蛇丸不在,那佐助呢?他在不在?”
  “我不知道,”宁次的声音倒是少有的带上了几分安抚:“基地外围有防御结界,我只能看到入口,但转生术发动总要两个人都在才行。而且,虽然这里已经为一些人所知,但这样的地方构建时本就有用作据守基地的考虑,对大蛇丸来说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应该不会放弃这里,冒险在外面转生。”
  鹿丸略一思索,笑着:“这个发现可以保留,我们以后也可以通过这个监探大蛇丸的行踪。而且,要进攻的话,从侧门也比从正门省些力气吧。不过……”他说着又叹了口气:“这么说的话,出口不封的时候定是有人随时监控的,贸然派人监视也不安全,可不是谁都有你的本事,又是个麻烦。”
  “那不用人就是了。”宁次毫无难色地答道。
  这话听的三个人都没明白,还是鸣人先开口,问道:“那用什么?”
  “机关。”
  “机关?”
  “幸好回来时带在身边了。”
  于是三人眼睁睁地看着宁次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东西开始摆弄。
  樱看着那个不大的东西,渐渐觉得有些面熟,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那个……是什么?”
  反观宁次的回答就十分自然而然了:“堪九郎的乌鸦脑袋。”
  听到这句回答的鹿丸,稍稍设想了一下相关前因后果,嘴角有些抽搐:“那乌鸦现在呢?”
  “当然还是那样,他又不会把真品给我,只是个仿制的而已。”
  樱听着不禁大皱眉头:“那家伙不是挺宝贝他的人偶,怎么会借给你?”
  “不是借的,是给我的。”理所当然地简单陈述完毕,却看见另外三人都是一副“没完呢,接着说啊”的表情,才又继续说:“他非要和我比试功夫。”
  鸣人立刻两眼放光:“结果输了?就把乌鸦当赌注输给你了?哈哈!我就知道,那个笨蛋。”
  宁次犹豫了一下:“不是,我说我忙得很,没空陪他比试。”
  “哎?那这个……”
  鹿丸隐隐开始有不好的预兆,果然……
  宁次淡然解释说:“但后来又想了想,他做人偶师在机关方面的确非常出色,如果他肯把乌鸦的脑袋送我一个,我就考虑和他比一场。”
  鸣人张口结舌:“他……就答应了?”
  “嗯,考虑了一个多月之后。”
  三人顿时无语,敲诈!这绝对是敲诈!还不如当作赌注输了好些。
  正在众人看着某人好无辜的表情为堪九郎默哀的时候,就见宁次又从背包里拿出两根细长的东西。
  “这莫非是……?”这次三个人都觉得眼熟。
  “黑蚁的两条腿。”
  “……”
  “……他又要和你比试?”
  “呃,不是,这是那一场被当作赌注输给我的。”
  “……他不是挺厉害的?既然主动挑战,总该是有准备的,这么容易就输了?”
  那个谈话全过程中最平静的人抬起头,似乎终于显出一点歉意:“也不是,他天天背着那两个人偶在我眼睛前面晃,我当然就仔细看了下里面的构造。的确很复杂,我是看了好几次才看明白的。”
  停了停又补了一句:“所以才知道原来人偶机关的确很有独到之处,那之后就很想要几个玩玩了。”
  鹿丸以前就对堪九郎很同情,那时是因为想到他每天生活在手鞠的威慑之中。但……现在更是无限的同情……他大概没有想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人生的道路是没有止境的。
  做了最后一次观测,肯定了宁次的判断后,监视的工作就交给了阪崎,鸣人、樱、宁次三人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出发去与砂隐会合。鹿丸并没有和他们同去,木叶也有很多事务等着,能亲自来传达这个消息已经是极限了。
  看着他们离去,稍微放下了心。短时间内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我爱罗那边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倒是大蛇丸的事还得留神。
  回木叶没有几天,鹿丸就收到一封信。
  收信的时候丁次在他身旁,一眼看到未具名的信上独特的标记,就拍着鹿丸的肩膀同情地说我还以为这些天她没工夫理你了……
  但鹿丸却在见到信的一刻微微皱起了眉,看了看四周,不动声色地把信收起,寻了个借口走出办公室。
  手鞠性格果断坚毅,在这样的时候是不会分心想什么写信的,若真是我爱罗的事有了意外之变,她的信会写给五代火影。而且,标记虽是手鞠的,那只鸟却不是,丁次没注意到,他却早已看熟了,她写私信,一向只用自己养的一只鸟。
  打开信,里面只有两行字,用一种秀丽雅致的陌生笔迹写着:“我两日前已回木叶。请勿担心。”
  鹿丸心中不出意料地沉了一沉,是宁次……
  知道手鞠写信习惯的人不多,而且这只鸟的确是沙漠品种,能用这种方法瞒过所有人的,就只有在砂隐住了一年多的宁次。两日前……
  他是去救我爱罗的,那边从三日前卡卡西传信说已经发现敌人并准备接近之后就再没有音讯,应该是战斗开始了。虽尚不知结果如何,但宁次既然能放下那边离开,我爱罗肯定已经无事。但卡卡西至今还没有传信回村子,他应该是没等所有事全部了结就自己先行离开了。
  鹿丸不断地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宁次素来细心谨慎,即便是擅自行动也当不会冲动鲁莽。
  他不敢耽搁,立刻提笔给阪崎写信。不用多想也知道,宁次定是在离开田之国前私下与阪崎有约定,一有大蛇丸的消息,单独告知于他,一确定我爱罗没事立刻前往。而为了不让鸣人和樱知道,想必就是拿自己编了什么理由说先回了木叶。
  难道当初在田之国,他还隐瞒了什么情报和推断没说出来?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鹿丸狠狠握了握拳,懊恼自己的大意。这个时候,真的只能期盼他说的“大蛇丸现在不在这里”这句话不是假的。
  自己不能去。村里紧张的工作是一个原因,而且自己一走,这件事立刻瞒不住,五代火影和鸣人都会知道,那么宁次的一切苦心就都白费了。
  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他认定自己可以凭这一封信、两行字明白他的意思,认定自己可以帮他隐瞒。他如此信任自己,自己是否也应该信任他?他说“……请勿担心。”
  计算时间,宁次昨天就应该到了田之国,信鸟飞到那里只要大半天,而自己赶去没有两天不能到。无论如何,宁次,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7
  鹿丸和宁次有史以来的第二次配合仍然十分默契。
  我爱罗平安回去了砂隐。鸣人和樱却收到鹿丸的信,说宁次有新的关于大蛇丸的消息,要他们回木叶等他。他们本就奇怪宁次先前为什么匆匆离开,却不肯说原因,只说是回去;此时得到这样的信倒放下了心,虽然到了木叶听说宁次又出去了,也不怀疑,只听了鹿丸的话耐下性子暂做等候。
  也只是几天时间,但鹿丸一方面担心宁次的处境,一方面又不知能这么瞒到几时,每过一天就更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把他孤身一人去了大蛇丸巢穴的事告诉五代火影。阪崎的回信早已到了,他却根本连宁次什么时候又去了田之国都不知道。
  眼看着找的借口就要瞒不下去了,正左右为难间,宁次却回来了。
  鹿丸并不是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他忙了一整天的工作,晚饭时丁次来找他,顺便就说起看到鸣人和宁次站在河边说话,也不知宁次说了什么,就见鸣人急急匆匆地跑开了。
  鹿丸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说:“宁次?他回来了?”
  丁次也才刚刚想起说:“是啊,前些天是没看到他,咦,他到哪里去了?”
  鹿丸本来也不确定宁次现在在哪里,但等他没抱什么希望信步走到河边,看到仍然站在那里的人时,又觉得自己好像一开始就认定他会到这儿来。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同时觉得自从宁次从砂隐回来,自己叹气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
  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人就安静地站在河边,神情淡然、仪态优雅,完全可以让人认为他晚饭后出来散步,顺便欣赏夕阳和河水,即使他在这儿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还带着一身赶路后的尘土。
  鹿丸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衣服上的痕迹和略带憔悴的面容——脸颊上还有一处擦伤,应是与人打斗过,但好在没有什么大伤。
  宁次看到他过来,转身轻轻一礼,认真道:“这些天多谢你了;真是非常抱歉。”
  鹿丸看着他,叹了口气,终于也只说了句:“你从那边一路赶回来的吧?怎么不先回去休息一下?”
  宁次微微笑道:“没什么,虽有些累,但回去了也睡不下,就在这里站站。”
  鹿丸看着他,终于有些无奈:“跟我来吧,换个地方。”
  他于是带着宁次来到火影大人的办公楼,两个人直接跳到房顶,在屋脊上坐了下来。坐稳后,鹿丸懒懒一笑,道:“虽然屋顶常常被人当马路来走,但大家好歹都还给火影大人一点面子,所以这里一般还是比较安静的,适合晚上来看星星。”
  宁次不禁笑了笑:“我记得你的爱好是看云吧。”
  鹿丸叹气:“没办法,我也是要给火影大人面子的啊,大白天翘班这种事就不要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做了。”
  半坐半靠着,被夏夜的风吹着,没过一会儿鹿丸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宁次终于开了口,十分突然地说了一句:“我找到他了。”
  鹿丸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你说谁?”
  “佐助。”他仍然简简单单地道:“我见过宇智波佐助了。”
  鹿丸首先想到的是:我还要不要继续问下去。但随即不禁自责,宁次若真是那么自私的人,也不会三年来为此费尽苦心,何必现在才瞒着不让鸣人知道。
  这微一迟疑间,宁次已毫无察觉地接了下去:“鸣人刚刚已经追去了。虽然也担心,但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很高兴,急得话都来不及说就跑出去了。”
  他说的时候脸上甚至带着一点轻轻淡淡的笑意,鹿丸却是心中骤然一紧。这个人情绪一向浅淡、难以捉摸,相识几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流露出而不是被他品察出,明确的悲伤。
  “我想你是知道的吧?我喜欢他。你是聪明人,一定早就看出来了。我今天……看到他那么急切地问……其实我一直只是想,像他那样的人,就应该一直是那么灿烂的笑着的,他的眼睛总是那么亮……”即使是这样情绪明显有些无法控制的时候,他也只是这么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含蓄轻浅,几乎连一点激烈的语气都没有。
  鹿丸觉得自己应该是第一个也是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唯一一个知道宁次对鸣人怀有特殊感情的人。而他之所以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一直没想到宁次自己居然不知道。
  此时听他这隐隐约约的几句话才忽然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即使是在这份感情上,自己也仍然没有看清他。曾经替他遗憾,替他惋惜,而事实上却是错了,那只是自己的感觉,不是宁次的。
  这样简单的人,这样简单的感情,只是想让那个人快乐,就毫不犹豫、毫无彷徨地尽一切努力帮助他成全他,甚至不曾问过自己这么做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想必是从鸣人在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惊喜、担忧和急切里,才终于明白了什么,而有了些失落。也就是失落吧,但却一如这个人的各种情绪,清浅却坚固不可磨灭。
  面对这样的情况,鹿丸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本来应该有些震动的,像他说到“喜欢”和“早就看出来”时。但他自己说得实在清淡平和,以至于让听的人也跟着觉得仿佛自然而然,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宁次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先知道一下。”仍是轻轻淡淡,仿佛感情不曾有过什么波动。而事实上他虽说了那样的话,神情语气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鹿丸心中叹息,却仍顺着他的话问了句:“什么?”
  只听宁次缓缓道:“我见到佐助时,他不是一个人,他和他的哥哥宇智波鼬在一起。”
  这下鹿丸是真的被吸引了过去,失声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