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垃圾王 更新:2021-10-28 17:53 字数:4736
奋贰!?br />
他说啥?
华琪风得意洋洋,等着沈桑颖露出钦佩仰慕的目光,谁知她表情漂移了一下,就拍拍他的肩,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幸苦你了。”
傅芊芊那个小恶魔,可是从六岁就贯彻“得不到就毁掉”这句话,看华琪风现在这以众多女性喜欢为荣的花花公子样,如果傅芊芊真喜欢他,那将来的日子必然会很惊心动魄。如果傅芊芊不喜欢他,听到这种污蔑传言,也会让他死的很有节奏。不管怎样,他以后的日子……一定精彩万分。
华琪风没听懂她的话,不过片刻,又松开眉头,他指指周围可供藏身的地方:“你去看看这几个地方有没有那些人留下的痕迹……不要?你不是来查你妹妹的案子?”
沈桑颖:“你不会懂的。总之,”她望了望鱼肚泛白的天色,“我打算回去补个觉你也……咦,人呢?”
她不过就回头看下天色,人就不见了?
脚下使着轻功,沈桑颖慢慢思索,根据纸条和那女子甩开佣人一个人前来,又等人来看,确实是受邀出来,大半夜冒着‘采花贼’传言危险不顾,必然是十分喜欢这人,甚至,一直卑微的暗恋着,第一次被邀请。这一点看来,和华琪风说得被人偷偷恋慕相吻合。
原来……不是所有女子失踪案件都是采花贼做的。沈桑颖觉得有些可惜。她从话本子里看到许多采花贼轻功了得,飞檐走壁,一跃几十丈的种种传言,一直很好奇,本以为今晚能见到真人,却没想到反而从头到尾都是谣传。但转念一想,好像也不用见到,华琪风的轻功已经可以媲美了,离开的时候,点地,踏叶,自己竟全没感受到——师父还一直说他那轻功独步天下!这才一天,都让她碰上了一个。
夜空寥寥,沈桑颖踩着步子在树枝间飞掠,鼻翼又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正是那群人说的香料,也是暴漏自己所在的根本。沈桑颖一阵愤愤,决定明日就离开这客栈,然后烧了衣服!——至于傅芊芊,沈桑颖完全不担心她的能力。如果她都有危险,她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而且,万一碰到,八成自己这次出门游历也要被迫结束,她才不要。
沈桑颖脚步踩上和和楼房顶的砖瓦,落下的方向正朝向隔着街道的房子,二楼正对着的窗子一片漆黑,她却慕然想起,白日里感受到视线,转身时一瞥而过的白色身影,虽看不到脸,但那气度,还扇着折扇——不就是华琪风?!
沈桑颖反应过来,原来他一直在对面监视着!果然狡猾。
她心里不顺,踏过院落时,便拽了一把树枝,泄愤地揉碎了,才一个倒挂,踩着后窗进了房间。
小院里便又万籁俱静。
作者有话要说:
☆、古曰:不要得罪小女人
黄州地势靠江,居民多是打渔为业,水产的营生自古便流传,代代传下,便有了许多闻名吃食。黄州岳鱼楼的大钳蟹,便是一绝。
沈桑颖便是慕名而来,那日她出了和和楼,毁了一身衣饰,将发生在和和楼的事件也跟着衣服一并扔了,能者多劳,有“为了查清利用自己名义”的华琪风在,她连唯一的轻功都被比下去了,呆着也是无用 。便没出息地直奔着大钳蟹来了——丫完全忘了,出们游历游历,不是让你绕着世界跑一圈,吃遍美食就算游历了!
那大钳蟹做的金黄,漂漂亮亮地摆了一盘。光是闻着香气,便勾的人蠢蠢欲动。沈桑颖一边告诉自己注重仪态一边将蟹肉捋的干干净净。那日风和日暄,本该吃完了饭捧一壶茶,靠在大开的窗口,春风拂面,对茶吟诗,也是风雅。可是在她还没有解决完面前的大钳蟹前,通往二楼大厅的楼梯便先震荡了起来,那是老旧的木板楼梯经不起多人踩踏,发出的咯吱求救声。
接着一个熟悉的黑衣人首先露头,他也不言语,直接挥着手里的大刀就要往坐着啃蟹的沈桑颖劈去,刀法霸气,激起了厅里一些女子的叫声,而随着尖叫声一起落幕的是,四处飞散的螃蟹壳。
沈桑颖用手边的盘子低着那人手里的大刀,不让他前进一分。好言好语道:“我好心请你吃蟹,就算不愿意,也不要这样糟蹋这美味吧。”
那人就是那日的黑衣人头目,他露在面罩外的虎眼瞪得大大的,听了此言,像是受了侮辱,手下一个使力。沈桑颖果断丢了盘子转身,在盘子摔裂的同时,抓起放在一边的剑和包袱,绕过左边那桌人,跳上窗棂,对着一气之下劈了张桌子的黑衣人,以及他身后那群手下挥挥手,善意的提点:“记得把桌子钱付上。”
这一路她走了一个月,他们就跟了一个月,有没有个消停?她这一路被他们追杀,还总是在酒楼客栈这种毁了桌椅要赔银子的地方出现,再也这打下去,她没被杀死也会因为荷包不堪负荷饿死的!
捏捏空空的荷包,沈桑颖怏怏地跳下了窗户,那群黑衣人在愣神后也忙跟着一个个跳下。大厅里只余下那张被劈成两半的桌子以及周围的一片狼藉,刚刚那场闹剧,来得快去的也快。有个女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嘴巴里尖叫的分贝依然不减。而距离意外发生地带最近的两人,目送着一群人从自己窗边鱼跃龙门似的跳下,坐姿却端是淡定无比。只是摇着羽毛扇的那人,对着满桌被毁了的菜色,苦着脸看向身边端着唯一还能喝的酒,细细品酌之人:“公瑾,你好歹也帮我护一份吧……”
被唤那人诧异地看过来:“我见你看的很欢乐,定然饱了,还吃这些五谷杂粮干嘛?”
再谪仙般的人,不吃五谷杂粮也是会饿死的。
为了自己的荷包可以撑久点,沈桑颖很是不辞劳苦地带着那群黑衣人绕圈子,企图绕过热闹的人群,集市,街道等等一切可能打完架就要赔银子的地方。最好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下黑手,逐个击破。
这是她最初的计划,所谓计划,便往往会生变。这个变化的开端便是沈桑颖在空中掠过时,隔着人群,脚步一点的空隙,看到的一张熟面孔。清冷白面,穿着一身丝帛质地的衣服,抱着臂,从身后的客栈走出,沈桑颖一个愣神的瞬间,便掩映在人群里了。
白面娃?
不是吧,沈桑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这么不远万里地,都能碰上熟人?
看来是老天也让她算一算那次的过节了。既然这样,她怎么也要把场子给找回来,刚好这身后还跟了一群人,直接送给他做“见面礼”。
沈桑颖看向他出来的客栈,竟然是她安置小红的地方,这是不是就是缘分?
将剑和行李放回房间。她果断地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用帕子捂着脸进了客栈,抽抽噎噎地问掌柜的:“掌柜的,我想问下刚刚那位……公子住在几号字房?”
掌柜的不明所以,却还是拒绝相告客人房号。
沈桑颖哭着道:“实不相瞒,那是我家夫君,他长年在外行走,竟不知看上哪个狐媚子,要把我当糟糠妻弃了,我奔赴千里只身来寻他,就是为了挽回……却没成想,他连我面都不见,我盘缠又已用尽,刚刚远远见到他,却怎么也追不上,只好到这里来,想在房中等他……和他好好说说……”
客栈里已有不少客人注意到这状况,同情她的遭遇,掌柜的表情也有些动容,沈桑颖见状,也怕被她的小伎俩拖不了太久的黑衣人过早赶来。脸上的表情更加悲苦,人也只抽抽噎噎,手上却不敢松懈的捂紧帕子——这帕子捂的也要相当有技巧,挡住脸的一部分,好让人看不出她的脸,却又要让露出来的那些给人以悲苦难捱的感觉——沈桑颖对着铜镜尝试了几个月,才练就了这番本领。
连沈桑颖自己都觉得苦情无比。
果然掌柜的开口了,沈桑颖偷偷勾勾嘴角。
“姑娘,你有些……面善。”
沈桑颖一僵,面善?她捂成这样,连她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怎么看出面善的啊!
现在的问题是,她要怎么说?
掌柜的用“忧国忧民”的语调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夫妻相吧,也罢,这年头……小虎,你带这位……嫂子上去吧。”
嫂子?!
虽然过程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但结果一样就无伤大雅,即使她个少女被人叫了嫂子也无所谓。无、所、谓!
她道谢后一路低着头,总算没让人看到她的全脸,不然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终于进了白面娃的房间,谢别了小二后,她收起脸上表情,四目环顾了一番选择将自己藏在床下。不知道那个白面娃什么时候回来,沈桑颖只好从现在就警惕,屏气凝神,一动不动。就在她感到趴的腰酸背痛,开始坚持不下去时,有人进来了,沈桑颖打起精神,就见一双靴子走到床边木桌坐下,靴子绣着腾云花纹,然后便是茶杯相扣的声音。
为了以防自己出现过早,给了萧钰反应时间,从而跟自己打起来,让那群黑衣人看到就白演了半天苦情戏了,沈桑颖只有继续忍。期间萧钰动动脚,站起来,在房间里拿放东西,每次一动,都惹的沈桑颖神经紧绷,害怕是他看出了什么。几次之后,沈桑颖精神终于极度紧张,整个心力憔悴。就在她要怀疑那群黑衣人跟踪自己一个月的专业素养时,房间几面窗户终于被人破窗而入,刀剑相撞的声音在沈桑颖听起来特别可爱,总算可以从床下爬出去。
房间里的情形相当混乱,萧钰空手和这群人相斗,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看起来有些措手不及。沈桑颖好心将他挂在床边的佩剑抛入战斗圈,外加一句幸灾乐祸的风凉话:“夫君,全交给你了,你可要拿出本领来。”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今日掌柜的看着他的眼神是不明所以的奇怪,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萧钰瞪向将剑抛过来,还给这群黑衣人打斗热情鼓动了一把的罪魁祸首,终于明白了什么。
古人曰:不要得罪女人与小人,简称,小女人。
沈桑颖给他一个得意的眼神,便迅速地从窗户撤离。那群黑衣人和萧钰互相牵制,也没人来追她,难得甩掉包袱,沈桑颖又迂回到客栈的马房,将小红连同自己的包袱一起顺了出来,见小红被困在马房神色有点恹恹,便牵着它沿着小巷子很是溜了一番,又牵到花香草嫩的地方,放开缰绳让它撒欢吃了一遭。
这一番折腾,天色已渐渐昏暗,像是黑兽压境而来,沈桑颖心情却依然很好,忆起白日里萧钰斜飞入鬓的样子,终究失了那冷清寡淡,看起来果真顺眼许多。远处黄州城内莹莹点点,绕着河畔围成一圈。应当是花灯点放,沈桑颖白日听人说了便有留意,如今看来,果然不枉走了这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男人一台戏
黄州城里的花灯盏盏,形态百千,沿着长长的堤岸边一字摆开。赫然形成一条花灯街,有小贩在街头讲着花灯来历,语调激昂,引了一群人围成圈听,沈桑颖听了一段,见是自己看过的故事,便挑了一盏纱灯,左右观望,见那粉嫩花饰中一点黄芯,透出的光层层包裹,便朦朦胧胧了,沈桑颖觉得可观把玩,便付了银子打算离开。
走了两步,却听人在唤,一小童指指身前小桌:“客人,这花灯是要写了愿望,拿到河里去放的。”
那小桌上放了小片宣纸,并几杆毛笔。沈桑颖冥思苦想,觉得一时天高任已飞,一时又想和父亲相处融洽些……想了许多便不由觉得,世间万事想要顺心的太多,便贪心的写了句,“诸事顺心。”
写完,便揽了花灯,小心翼翼地到岸边放了。 小灯船轻轻地落入水中,随着微微的涟漪,从岸边漂离,沈桑颖保持着微妙的祈祷表情目送着灯船。离那岸不远的地方浮着一艘灯红酒绿的游船,因此沈桑颖便顺利成章地看向那船,却吓了一跳。那船舷上站了一人,负着手,还穿着白日里的那件衣衫,神色不知落在哪里。
沈桑颖只看了一下,不敢再看,匆匆收了视线,那人竟然是白面娃,她本认为以后天大地大哪还碰得到,就算碰到也很久以后,连她长什么样都不会记得了,才肆无忌惮的整了人,但现在难道真的是现世报?整了人竟然当天就被逮到,沈桑颖不想再感慨自己底背,恐怕记性再差的人都不会不到一天就忘光光,如果她遇到这事,恐怕只会狠狠地报复回来,忙收脚回身就想落跑——
“娘子,放完灯便回船上来吧。”耳边突然想起一温润清晰的声音,沈桑颖咬牙切齿,竟然卑鄙地用内力,让大家都听见。周围一圈的人一时愣了一愣,正左顾右盼地寻找说得这是谁,沈桑颖见状便打算趁机溜走。谁知那声音就跟她算好了似的,她刚抬了一步,便又响起。
“莫不是要为夫亲自带你回来?”
于是,一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