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沸点123 更新:2021-10-16 18:43 字数:4882
“My life believes.”
“My love wears forbidden colours.”
“My life believes in you once again.”
渐渐低迷的吉他声,路德的声音也渐渐委顿,最终落寞地轻轻一拨弦,结束了如唱如诉般的一曲。我环视一周,女生们的眼中都带上的母性的光辉看着路德,似乎他真如同歌曲中所阐述的那般——“我的爱溺于禁色,我再次用一世相信你。”
这只是唱歌而已啊……我叹了口气。
路德放下吉他,转而绽开一个闪瞎人眼的灿烂笑容:“好渴,酒呢酒呢?”仿佛之前那个情绪低迷的落寞的死小孩不是他——就算是他,这个情绪转变也太快了!
“路德,你老实跟姐姐说,你是不是其实不喜欢女孩子?”我把他拉了过来,他“哈”地惊叹一声,很有些莫名其妙,“我不喜欢女孩子我让她们上我床干嘛?”
“……那你成天禁色禁色地唱这首歌你到底在怨念神马!?你的爱到底溺于哪门子禁色啊?”
“……我唱某首歌必须感同身受吗?我只是感动!感动啦!”
“你不会不知道这里禁色的意思是‘男性之间的禁忌爱恋’吧?很容易引人遐想啊!”
“噗,是引人瞎想吧……”他喷笑出来,另一边有几个女孩子叫他,他应声而去,把我撂在原地。
“商阑,不是想听答案吗?”风间端着酒杯,一张原本略显苍白的英俊的脸微微泛红,显然酒意上脑。
“哦,是了,推我的人是谁?”
“是我。”他眯着眼睛道,语气辨不清真假。
“……”
“是我。”
第25章 Chapter 25
“是你?”我哑然失笑,“我以前见过你?”
“见过。”他执拗地点头。
“乖,别发懵了。”我揉揉他金色的头发——也就只有他神志不清的时候我才敢造次,“你是不是把我看成了千鹤还是你的什么姘头?”
他摇摇头:“我没醉……你那时候经常哼一首歌,我到现在还记得……”说着,还没等我说话,便轻轻哼起那首歌。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一旁的林颐听闻,脸色也变了,我的呼吸一紧,变得急促:“路德!弹那首《My Dear》!”
“哈?”路德神色一凛,“哪首?”
“某人专门写给我的那首,你懂的,还要我重复第二遍么?”我皱眉冷冷道,似乎不想提到一些陈年旧事。坐在不远处的总司目露精光,似乎一瞬间得知了我的心绪,平静地将酒杯靠近自己的双唇。
这时候包厢里很嘈杂,鲜少有人注意过来,听到我叫路德的人也只是以为我习惯性地奴役他而已,心血来“抽”,点个小曲儿听听罢了。
随着路德拨弄琴弦的声音,平和温柔的曲调从他指尖流泻而出,寂寞却空灵如圣歌,单薄得随时会破碎。
“……My dear,我向神祗渴求,你永远的幸福安康,永远的宁静……My dear,祈求你的心中,永远有我的身影,永不止息。”千景似乎还能记得一点歌词,含糊地咏唱,但那大部分是中文,他居然也唱得七七八八像模像样。
“老天爷——”林颐倒吸一口冷气,我的脸僵硬得连我自己都无法调整。只有路德一脸淡定,一副“尽在少爷我意料之中”的得瑟脸。
“我还真不明白,这只是一首歌而已。”半晌,总司略带玩味地开口了,“你们都这么诡异干嘛。”
“不明白的家伙少插嘴!”林颐毫不客气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格外不待见他。
“没事,林颐。”我笑了,又喝了口酒,“这首歌是林颐的哥哥写给我的,基本上没什么人听过,就算那家伙现在是著名的音乐人,这首歌还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么……风间,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这首歌?”我欺身上前,挨近他,就连对方身上的酒味都闻得一清二楚。
“你是怎么想的?”他低声轻笑,像是自嘲。
“林颀穿越了,见过你,教你这首歌。”想了想,我十分笃定地回答。
“……有个人啊,拿了我当初送给她的面具,前段时间却当做人情转送给我……”他皱眉苦笑,没有分毫平日的自傲与潇洒,“真是让人苦恼呢。”
“呃?”这人有点熟。
“你真是……难怪单词背不下来,健忘的……”风间却像是恨得牙痒痒,一脸怨愤,“路易,你真让人感到不快!”
“咦?”
“你全忘记了吗……死肥妞!”咬了咬牙,风间露出打算鱼死网破的神情,骂道。
“你去死吧!死红眼病……呃?”一怒,再一愣,又是一惊,记忆里曾经有个模模糊糊的金发人影,那个嚣张而高傲的死小鬼居然渐渐和面前的男子重叠,突如其来的回想让我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想起来了吗,路易?”看着我变幻莫测的神情,风间的脸一下子松了下来。
“他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我皱皱眉头,有些心绪不宁,“他说……我没资格知道他名字。”
“现在告诉你,他叫风间千景!”意外地强横起来的态度,我揉揉有些发昏的头,“那又怎么样啊大哥……”
“……我其实,最早属意的妻子不是雪村千鹤。”他貌似又平静了,淡淡道,像是被迫服下了吐真剂的人一般阐述事实——详情参见HP。
“寂寞男人的自白神马的我才不想听。”我拧起眉毛嚷嚷。
“我属意的是你!路易!”他死死瞪着我,我却仿佛被点燃的炸药一般对他咆哮,“我揍你信不信!!!!”
“呃?”总司一直坐在一旁听着我和千景的对话,饶有兴致,却不料我居然是这种反应,一时间始作俑者和围观群众都摸不着头脑。
“你说我过去像雪村千鹤!!!”血一热我脑子就发晕,指着风间的鼻子就骂开了。
“……”
“我哪里有她那么K!”
“……”
“我哪里有她那么小白!”
“……”
“我哪里有她那么自不量力!”
“……”
——他属意的妻子最早是我那意思不就是我比雪村更雪村!?我像是发了狂冲着他一阵乱吼,用风间的话来说是傲娇的小狮子“……你喝多了。”他一反常态,笑得十分宽容——我也一反常态,要是在平常这点小事根本不至于让我骂得像个泼妇。
“为什么讨厌雪村?”他问道,这句话令我怔了很久。
为什么……这样想起来,其实那些讨厌她的理由根本构不成对她的厌恶啊……
因为她简直和过去的商阑一模一样。
一样的衰,一样的小白,一样的自不量力……
可是当年的路易没有她这样的好运气,能够让那么多人理解,宠爱……所以我嫉妒她。
凭什么她的爱情总是能修成正果,而我的爱情总是无疾而终。
她其实不让人讨厌的,是我的嫉妒令我无端讨厌她。
想清楚了这一点,我发觉我竟然如此厌恶当初那个自己,就如同别人讨厌我一般。
“……你喜欢的根本不是商阑啊……”良久,我叹气一般道,“你喜欢的路易,自卑、软弱、不懂得反抗、色厉内荏又虚荣。”
“商阑,过刚则易折,虽然你现在的个性不算太极端的刚强,但是……还是不够中庸,所以,在你没有强大到自己可以随意地强硬行事而不受制于人,我会一直……跟着你。”风间脸上是极度的自信,似乎认定了我不可能拒绝,我冷笑连连,挥挥手,“别跟着我,你跟着雪村去,跟她到东北去……”
“不要跟我说你喜欢我……你喜欢路易……你不喜欢商阑的啦……”我傻咧咧地笑着冲他晃着一根手指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喜欢任你摆布的女人啊……所以就算有千姬那么好的女孩子在,你也选择比较容易掌控的雪村千鹤……我是根本不可能被人掌控的啊,太吃亏了……”
我没有看风间的脸,只看着他攥着酒杯的手指骨节发白。
“来吧,唱歌,拣帅气的唱!要High的!”我不再理他,端着酒杯冲一个哥们儿挥了挥,那哥们儿应声点了几个可以随便大吼大叫的歌。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许是音响效果太好,突来的猥琐歌声令我们每个人身体都一怂,就连听不懂的临哉都一个哆嗦。
“切了。”我喊叫着,表情纠结。
“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
“切。”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直披着羊皮的狼——”
“你那么想当狼我就把你送动物园去,切!”
“小子你让让吧,咱们哥的要求太TM高了。”林颐推开霸占着点歌机已经醉得稀里糊涂的那哥们儿,摩拳擦掌着,“爷来点!”
却见林颐动指如飞,若不是这间包厢的点唱机反应足够灵敏,恐怕会直接导致死机崩盘——当然,林颐太了解我了,几乎闭着眼睛就能点出我想唱的歌曲。
从刘德华的《投名状》到周杰伦的快歌《龙拳》,再到Ladygaga的《Just Dance》和《Poker face》,直至最后转投日韩门下唱SJ的《BONAMANA》和BOA的《永远》——当然唱日语歌我也有照顾四名日本小少年的意思,总不能让他们全程听鸟语吧?当我总算觉得喘气大了点,平静下来,顺手又点了几首缓慢抒情的歌曲,然后看着别人唱着唱着站到大理石桌面,或是坐在沙发靠背上,拿着沙锤摇铃挥舞得像是癫痫病发。
“阑哥,这首是你的。”《卡门》的背景音乐响起,我拿起麦克风凑近风间,笑着拔高了一个音“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这几句原本是中文的歌词我特地稍作修饰用日语唱了出来,还没等看到风间的脸色便跃至总司身边,又把这句翻来覆去重复地唱了一遍。这时候斋藤不知道跑哪儿了,没看到便放弃调戏他,转而装模作样地一指路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男女女在做戏。”
一干哥们儿很配合地伴唱:“在做戏啊在做戏。”
“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朝着路德勾勾手指——也就只有他和林颐能够用来装装逼,毕竟这种戏码落到谁头上都免不了胡思乱想,这俩人最安全……我难得地在酒醉中保持着一分清明。却听林颐小声骂了一句:“卧槽,阑哥V587,水性杨花模式全开。”
“姐姐开挂了。”路德十分肯定地点头,一面配合我作娇羞状……我勒个去疯了。
“是男人我都抛弃不~~~~~~~怕你再有魔力。”中途切换刘德华颤音模式。
伴唱:“有魔力啊有魔力。”
“……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己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最后仨字音重重一顿,我心满意足地往沙发上一瘫,麦克风丢给林颐。
我略略歇了歇,听着他们玩闹了一阵,许久只听有个哥们儿重重拍手示意全场安静,而后在十分配合的静默气氛之下拿过话筒,没有学着港台明星的腔调,也没有非主流的词句出现,那哥们儿笑道:“接下来这首歌是献给我们敬爱的颐哥的!感谢高中三年他一直罩着我们,为我们和平行班的某些孙子抗争到底。现在我们全部人为你唱一曲《大哥》,祝你早日洗白,早日回归!”
林颐笑骂道:“靠,孙子,你怎么把我要洗白这种秘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
“哈,这算是秘密吗?”
“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我故作神秘地笑得装逼,而后回头对风间他们翻译字句
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和着柯受良有些嘶哑却刚毅的嗓音,整齐地高唱:“我不怕工作汗流浃背,不怕生活尝着苦水……我是真的改变但没有脸来要求你等一个未知天。”
女生们本来是嬉笑着不大好意思加入这么阳刚的合唱的,但在我不满于阵营里只有女生而迸发了第一声咆哮,气氛也被带动了,我回头看看不明所以的几人,路德很乖地站到我旁边努力为这几个听鸟语一般的家伙翻译歌词。
“只恨自己爱冒险,强伴英雄的无畏,伤了心的诺言到了哪天才会复原。”唱着居然有女生哭了,或许是被这个气氛感染,才让原本欢乐聚会的少年少女们想起,过了这个暑假,我们都该散了,各奔前程。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泪,我会翻脸。”我一边唱着环视周围,默默地在心里道:整个K中的噩梦醒了,但如果有可能,我们没有人愿意为老师们结束这个三年无法醒来的噩梦——我们这个班级。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只想好好爱一回……”
看着那群平日刚强的孙子们哭成一团,慢慢地,有热流涌上我的眼眶,像是突如其来的冲动。
第26章 Chapter 26
一群人纵情欢歌,沉迷酒乐,喝到凌晨,去了十多箱冰啤还有十几瓶葡萄酒,喝到最后也没人分谁的酒杯是啤酒,谁的酒杯是王老吉和啤酒掺半,在我撑着醉醺醺地满身酒气的身体放倒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也旋即脚下一软,而就在此时,白涟披着十分淡定的气场出现了,一把把我捞起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