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白寒 更新:2021-10-16 18:42 字数:4816
浓烟,弯了弯唇角,“难道你想用小雪做人质?”
竹内澈笑了,很是坦白,“原是想的,但现在却不想了。”
言理摸了摸下巴,“够聪明,反正二对一,就算用小雪做人质,你也是没有胜算的。”
“倒不是因为这个,不过,二对一?若是我用雪做人质,你不打算帮忙救雪吗?”
“帮忙?帮倒忙吗?这刀我用着劈劈静态的东西还算顺手,但若是遇上动态的东西,比如说你,我不劈到自己就算不错了。”
她说着一转身,举着镰刀,对着松柏狠狠的劈了下去。
这种将心里所有的憋屈郁闷都发泄在这一击上,外加天下间没有我劈不开的东西的牛逼感觉,真是舒爽…
一声可怕的嚎叫声后,树干的中间裂开,周身裹着黑色液体的铃木雪从树干内倒了出来。
“雪!”
竹内澈接住倒下了的铃木雪,很是温柔的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
言理看着竹内澈和铃木雪,脑海中忽的窜出一个画面——
黑色的水潭边,白色的乌鸦与黑色的乌鸦在长相奇特的树上互相啄着对方的翅膀,欢快的打闹着。
一具女人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黑潭边,心脏处的血窟窿还在向外冒着血。灰发蓝眸的男人啃食着手上还在跳动着的鲜嫩的心脏。
几乎是不自觉的,她开口问出一句让她自己都觉得只有心理变态才说得出的话,“竹内澈,你有产生过类似于和雪同归于尽,或是杀了雪吃了她的心脏与灵魂,从此独占她的想法吗?”
竹内澈难得的愣住,很是认真的思考半晌,然后很是陈恳的回答道,“听上去不错,不过在你说出来前我倒是没想到过还有这样的做法,”略微顿了下,他又加了句,“身为人类,你的思考方式倒是颇合神魔的胃口。”
合胃口你妹啊!
这种变态想法她才没想过!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嘴巴却自然而快速的仿若条件反射(就像是在回答别人的一句“你吃了吗”的问话的那种条件反射)般的说道,“你并不爱小雪。”
她说完后,深觉自己吃错药的想抽自己两巴掌。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么像在劝导别人——爱她就杀了她?而且那个“她”还是自己的好友。。。
她的节操君,三观君到底迷路到哪里去了。。。
竹内澈用和服的衣袖轻轻擦拭着铃木雪脸上的黑色汁液,浅棕色的眸中一片柔和的暖意。
“也许真如你所说,我对雪的并不是爱,可我现在,只是单纯的想在被送回黑暗前,再看她一眼罢了。”
谈话间,谁都没有注意到,从破损的树干中流下的黑色液体慢慢的蠕动到言理的背后,逐渐聚集,升高变成尖锐的锥子型,尖端处直指言理的背,眼看着那锥子就要刺入言理的背部。
“夕维!”男人急切的声音自空中响起。
言理还没来得及抬头,就感到自己被拦腰抱起升到空中。
竹内澈与铃木雪的身影越来越小,而刚刚自己站着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团被砍的软榻下来的黑泥。
言理黑线——为嘛这个情景让她想起了当初被那雷姆什么的神魔劫持的时候?
这次的方式比上次那个被当成一袋大米一样的扛着要稍微好些,虽然只是腰腹部依附的位置从肩膀变成了手臂而已,但也足以说明她的待遇提高了不是。
话说回来,这样就感到满足了,她的要求也真是越来越低了。。。
唔,虽然这次被抱着的方式好了一些,不过她还是觉得胃好难受,好想吐…
看来上次的那件劫持事件真的让她对被人抱着上升到高空产生了心理阴影…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了下~谢谢大家支持~~又小修了下~~~估计这个星期过后会恢复正常更新!谢谢支持!
☆、第四周,星期二
夕维的守护者,鬼族的那嵬抱着言理穿越过郊外的房屋,进入树林,在一棵很大的樱花树粗壮的树干上站定,停下。他动作轻柔的将言理放在了树干上,看着少女苍白的病恹恹的脸,一股火气直升上了头顶,“你这笨蛋怎么会跑去管神魔的闲事?!”
已经被“空中飞人”给颠的头晕脑胀,胃里直泛酸液的言理被这句话给吼回了神。
停下了?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穿着复古的日式服装,有着一头飘逸的可以去做广告的黑色长发,以及一双极为漂亮的深紫色眼眸的年轻男人满含怒气的脸,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顺便将已经控制不住的涌上喉咙口;只要再“颠”一下就会吐出来的酸液咽了回去。脑袋里一时间转的只有两句话——“兄台你谁啊?”和“为什么要吼她?”
深紫色的眼与黑色的眸对上的瞬间,那嵬愣了下,紧接着就以一种早上醒来发现床上躺的是个陌生男人而不是自己男友的少女般的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言理。
就在言理被看的浑身发毛差点真以为自己某天梦游睡了他男友的时候,那嵬皱着眉开口了,他说,“你不是夕维。”
……
喂,别用这种“你欺骗了我感情”的表情看着她啊!她从头到尾有说过自己是夕维吗?!没有吧?没有吧?!拜托了年轻人请认清她才是那个被莫名其妙的拐到这气氛阴森诡异的明明已经到五月,过了赏花季(3…4月)却还开的这么茂盛的樱花林里的受害者啊喂!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看这人,不,既然这么关心了解夕维应该是属于鬼族的生物的眼神,似乎是夕维的朋友…那么,至少应该是和美夕一样可以沟通不会随便乱砍人的那类非人类生物吧?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拜托这位认错人的“鬼”送自己回家?
于是,言理强忍住内心的抓狂,握紧了掌心中在她头晕脑胀的时候自动变回羽毛形态的武器,轻咳一声还算是有礼貌的道,“我叫宫野言理,您似乎把我误认为是您的朋友了,可以麻烦您把我送回家吗?”
半秒的沉默后,那嵬以一种吞了和谐物的纠结表情向后退了一步,“好恶心…”
“。。。哈啊?”
老娘这么有礼貌的跟你说话你竟然说恶心?!
言理还没来得及爆发,那嵬又说了句,“夕维才不会这样皮笑肉不笑的说这种话。”
…
……
言理嘴角一抽,“我又不是夕维…”
你以为老娘想对你这莫名其妙的,连招呼都不打就把人“扛”到这鬼地方来的怪胎有礼貌?!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随时都可以把她一刀砍了的非人类,以及有可以送她回家的能力的份上,她早开骂了!
“那嵬,那嵬…拜托了,樱花,请把我的声音传给那嵬…”一阵风伴着十几片樱花花瓣在言理与那嵬的中间穿过,女孩娇弱舒缓的声音随着那夹杂着花瓣的怪风在脑海中响起。
言理一愣,那嵬?
是人的名字吗?
好奇怪的名字,可为什么觉得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唔…
是在哪里看到过的来着…
啊…对了!
是在吸血姬美夕系列的漫画里!
就像拉瓦是美夕的“守护者”一般,夕维的身边也有个担任相同角色的,随叫随到的男人…
而那嵬,好像,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随叫随到啊…
怎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把自己当成夕维“绑”到这里来的男人不会就是那个什么那嵬吧…
言理猛地抬起头,发现那个把自己带来的年轻男人已经站直了身体,神色焦急的看向夹杂着樱花花瓣的风飘来的方向,近乎自语般的低喃着,“夕维,夕维在叫我…在哪里…是在哪里…”
言理眼角抽搐的看着那嵬,之前拉瓦为了美夕可是直接把手刺进她的肚子里过,这个那嵬要是为了夕维而把自己就这么丢在这里那可是一点都不奇怪…
要先下手为强——
“咳,我知道你很急,可是,可以麻烦你先把我送回…咦?我话还没说完…啊,不对!等等!!你别走啊…!!卧槽,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
言理说着向前一扑打算拽住那个在听到夕维少女的呼唤后就焦躁不安随时都有一去不复返迹象的那嵬的紫灰色风衣,谁知不但扑了个空,自己还差点从树干上掉下去,等她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再抬头看时,那嵬却已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
言理瞄了眼离自己目测大概有二十米高的地面,很是淡定的背靠着主树干而坐,双眼深沉的看着前方不见尽头的樱花林。
以她的运动神经,要是爬下去的话很可能面临后脑勺着地的摔跤方式,风险太大。
可跳下去,她又不敢,这高度,骨折算是运气好吧…
那个叫那嵬的明明是个鬼族为什么会这么偏爱树干?!
着地点为什么不是在地上而是在树干上,还是这么高一个的树干上!!她想自力更生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混蛋!
翻开手机,又合上。
敢给她的手机来一格信号吗?一格就够了!就一格!!
言理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绑在腰带上的小荷包里,抬起头,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脸上一定出现了就算用“惊吓”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的表情。
事实上,她确实是被吓到了,脑袋里唯一想到的是——
这变态怎么还没被美夕少女送回老家?!不对,美夕少女不可能放过他,这是幻觉,对,这一定是幻觉!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看到眼前动都没动一下只是略微勾了下唇角的金发碧眼,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的男,咳,男性生物,瞬间产生了从树干上跳下去的冲动。
她错了,她不要手机信号了!!她会满足于没有手机信号的生活的,所以拜托了,快让眼前的这个幻觉消失吧!!
“那个时候的人类?”雷姆雷斯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树干上的言理,带着一种“被我一脚踩下去后这虫子竟然还没死”的诧异表情托起她的下巴,“竟然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需要,章节短了点。。这两个星期比较忙,更的有点慢,希望大家见谅!谢谢支持^_^
☆、第四周,星期三
“那个时候的人类?”雷姆雷斯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树干上的言理,带着一种“被我一脚踩下去后这虫子竟然还没死”的诧异表情托起她的下巴,“竟然还活着?”
言理现在很纠结,纠结的心都在滴血——为什么这个雷姆雷斯偏偏将她当成了碍眼的“虫子”而不是“无关紧要的渣滓”?
难道是她那天身体里被埋进那奇怪的叫“紫源”的种子后爆发出的强大到能和拉瓦纠缠很久的战斗力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无关紧要的渣滓,只会让人觉得“管他去死”,然后漠视而已。
而碍眼的虫子——
一般情况下,你觉得一只虫子很碍眼,然后上去踩了一脚,发现那虫子还没死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心地稍微好点的会感悟——既然活着,那就算了吧,好歹是条生命。
剩下的那部分基本上都条件反射的再去补一脚。
而以雷姆雷斯的变态程度,自然是属于那种再去补一脚并且不把那虫子踩死心里不舒畅的类型。
所以,在感觉到雷姆雷斯托着自己下巴的手的手指逐渐变得尖长冷硬,看到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形成锋利尖锐的如长刀般的物体的时候,言理真的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人类,”雷姆雷斯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勾起唇角,“就拿你的脑袋和鲜血给美夕当见面礼吧。”
言理,“……”
你还要去找美夕?不被送回黑暗中你不甘心是吧?!
再说了,你和美夕又不是初次见面要什么见面礼啊啊啊!!!
眼看着雷姆雷斯的另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并拢形成一个尖锐的长刀形状并以一副想砍她脑袋的架势直对着她砍过来的一瞬间,言理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而雷姆雷斯那酷似长刀形状的手向她脑袋砍来的这最多不过维时一秒的动作在她眼里却变得极慢。
会死吗?
会,就这样结束吗?
黑色的眸映着下落的刀刃。
不行…
还不可以…
刀刃的光晕映在瞳孔中,逐渐扩散开来。
三轮血色的圆月下,黑色的长河边,国际象棋的棋子散落一地。
黑色长发,穿着一袭古典的黑色长裙的年轻女人缓步走入了黑色的河水中。
绝对…
绝对不可以在这样的地方结束!!
光晕在瞳孔中聚集,慢慢变成了一种流动着的泛着金属光泽的浅淡的灰色。
雷姆雷斯长刀形状的手已经接近言理的脖颈,与此同时,白色的光晕自言理放在胸口处的手中扩散开来,握在手中的羽毛变成了比起之前一人高的大小整整大了一倍的,刀柄细长的白色镰刀。细长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