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蒂帆 更新:2021-09-29 13:04 字数:4799
小事……
他圈的更紧了,嘴里咕哝着,说着一些绵蜜的情话,肉麻的让人打颤。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抬起头来,正对着他眉眼灼灼,又赶忙要低头下去,却忽然,他欺压下来,先吻在鼻侧,大概男人有某种直觉,第二下他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嘴唇,甚至,一个不查他的舌就探了进来,温暖,湿润……
感觉却是陌生和慌乱,终于想起来挣扎,却早就被占尽先机。
我睁开眼,看到他微闭的双眼,投入又沉醉,我想到别人说如果接吻时对方双眼闭上便是真的沉醉与用心,有些微的窃喜。
到后来,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故意迎合还是任意放纵。
真是一个漫长的接吻,他终于慢慢放开,我睁开眼看他,他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容,调笑地看着我,顿时觉得窘迫,急急地愤步离去,他从后面抓住我,面对我,不耐地又俯身下去,我听到自己胸膛的鼓噪,急促又非常不规则地,一下一下地敲打着。
感受着他灵巧的舌在我嘴里周旋,忽然涌上逞强的反驳想法,双唇裹住他的舌,甚至恶意的吮吸几下,有纠缠的快感,但我还来不及享受胜利的快感,就被他更伶俐的掠夺占领,他像是荒野里久旱的旅者急迫的吮吸着甘露……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却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羞怯,窘迫,慌乱纷至沓来,我头越发地低了,听到他的声音在叫唤,却怎么也没办法抬起头来。
对面的他,半蹲下来,逼迫我跟他对视,我看到他嘴角带笑,越来越靠近,然后……他又轻轻的触碰着我的嘴唇,这一次,温柔的舔着唇边,我们两人在微冷的深夜,交换着热烫的气体……
睁开眼睛看了时间,已经是九点,昨天晚上精神太过亢奋,迟迟未睡下,所以一醒来已经这么晚了,幸好我不用上班。
我下床来拉开窗帘,外面竟淅沥沥地下着雨,雨珠成股留在玻璃上,交汇,又斑驳地流下。
我忽然想起什么,快速走到客厅,李森仍睡在那里,沙发不太能容得下李森的身体,他半屈着,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做着不安适的梦。
昨天李森的酒未醒,我不放心他开车回去,试探着让他上来过夜,李森开始有些迟疑,见我一脸尴尬,他倒是笑起来了,拉着我的手阔步向前。我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在黑夜里像一座大山,他的胸膛也很温暖,刚刚还拥我在怀中,心里忽然变得很安定,幸福地直冒泡。
李森看起来很累,我带他随意洗漱了一下,他就在沙发上和衣而睡,不多久就传来均匀的呼吸,我拿来毯子帮他盖好,又细细地看了一下他才转身回房休息。
我没想到他还安然地睡着,俊俏的脸庞在微暗的室内显得柔和,刀削的下巴弯出好看的弧度,密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窗外还有着淅沥沥地雨声,我细细地看着他,时光在他身上的印迹也变得不分明,他和当初一样睡得像一个孩童。一时觉得这情形十分美好。
我去厨房做早饭,心里想沾了蜜一样甜。
我先把洗干净的米放在锅里煮着,然后把从家里带来的晒干的瓜干切成细小的碎丁,淋上酱汁,装在釉色净白的盘子里,又在锅里摊着煎蛋,蛋液在油锅里滋滋响,只一小会儿就可以关火出锅,两个鸡蛋外围有一圈脆脆的焦边,咬起来特别香,我最喜欢这样吃鸡蛋,细细的闻了一下,火候应该正好,“恩恩”的自我赞叹一下,满心欢喜的端着出厨房。
一转头就看到李森倚在门边上微笑着看我,那笑容让这美好的早晨更加心动,他穿着里面的浅色衬衫,睡了一夜有些皱皱的,却让整个人显得更加慵懒,又闲适地倚在那儿,童叟无欺的笑着,我想这世上再没有一个男子会像他一样这么让我心动。
李森接过我手上的盘子凑到鼻尖闻了闻,心满意足的“恩恩”了一声,然后抬起眼,坏坏的笑,我才发现他是在学我刚才的样子,一时觉得羞窘,抬起手推了他一下,转身去端另一个盘子,李森竟在后面跟上来,跟着我走到料理台,他把手上的盘子高高举着,然后双臂圈着我,我感受着他的眼神细细在我脸上周旋,然后他慢慢俯身,在我脸上啄了一下,爽朗的笑起来,对着我夸赞“我们阿律真能干!”
我看着他脸上盛开的笑容,像是这秋日最暖的太阳,又想着他那句心满意足的赞叹,也跟着开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吻戏,写了很久,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14章 微澜的水面
【阿律的信】
李森,人这一辈子,为什么总要有一些繁杂的过程,最近流行的有句话叫“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真的是一句很温柔的话,一个女子的期盼,一段缠绵悱恻的等待,我头发已经长长很多了,我很想见到你,握你温暖的手,我不需要你一直留着,只要你能出现,眼睛一直一直看着我。我真的很想见你,想让你问我过得好不好,真的很想。
【正文】
李森的工作真的很忙,时不时出差,我知道他的公司在国内还没有站稳,他经常跑也是应该的,李森的电话每天都会打来,有时候短,有时候急促,但是每天都会打来。
我已经学着利落地跟他讲话,也渐渐跟他讲一些我的事情,我讲话的时候李森会很安静的听着,我总能想象到他温柔地眉眼,心里止不住的花枝乱颤。
我的假期还有一些日子,主编这次真的是给了我一个大福利,可是闲的太久,我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想着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去了,正好趁此机会回去看看。叶帆以前还时常给我打电话,最近却一直没有音信,这小伙应该是恋上哪家姑娘了吧,我想。
高中真是一段美丽的时光,我们时常在回想高中的时候带入某一个人物,所谓爱一个人,恋上一段时光。
乌临是一个闲暇的好去处,这儿总是静静的,你总可以有一个借口发发呆。此刻,我站在巷口看着那边炊烟袅袅,心一下子找到了归处。
还没走到到家门口,就听到阿帆吵嚷嚷的叫声,一定是在跟爸爸呛声,他总也没学会听话,可是这个年纪的男孩不就应该这样么?越调皮越惹人疼爱。
我推开对门,古旧的门轻轻地发出“吱”的一声,这声音就像是挂在心上的风铃,有人归来,就叮的作响。
叶帆看到我,先是讶异,接着欢快的跑到我身后躲着,他的脸蹭着我的肩膀,笑嘻嘻的,“阿律,你回来得正好,救了我呢。”。
爸爸接着从屋里追出来,本来还是一脸怒容,看到我就转成惊讶,阿帆搂着我的肩膀在后面高声叫唤:“爸,阿律回来了,咱们的帐以后再算。”,然后又仰着嗓子往屋里喊:“妈,你闺女回来了!”。
这吵吵嚷嚷的叫唤,给这深幽巷子里的小屋添了诸多生气,阿帆一路成长地很开朗,有着每一个少年都有的任性调皮,还多了一点体贴暖心,从抱来小狗的那天开始就与我渐渐亲近,这么多年暖着我的心,而且也是他让我在这个家里找到了适合的位置,我无比感谢上苍,赐给我这样一个暖心的男孩。
阿抖已经长到青壮年,身形比当初抱回来的时候长了不止两倍,此时慢吞吞地从屋里走出来,他的毛长成了淡黄色,抖起来像一个活灵活现的狮子,叫他“阿抖”真的是叫对了,它走到我的腿边亲近着我,真是难为它丝毫没有觉得我生疏,看着它觉得亲切感又增加了一些。
我走进屋内,妈妈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时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妈妈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当时奋不顾身跟了我的生父,结果却伤痕累累的回来,我那时已经长到十岁,但是看到生父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印象中他总是穿着深色的皮衣,面容常常在烟雾缭绕里看不真切,所以尽管那时我已经记事很久现在却总也回忆不起来他的样子。
妈妈带着我回来的时候几乎成了全镇的笑柄,但继父却没有任何犹疑地就娶了带着拖油瓶的她,那时的我性格乖戾,不懂得和颜悦色,是一个难相处的小孩,但继父对我也很周到,我仍记得那场不华丽的婚礼上继父用颤抖的声音说:“跟着我,我一辈子对你好。”
他们说,继父年轻时就一直喜欢妈妈,只是还是少女的妈妈满心满意的都是另一个男子,所以那个男子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继父才是她的归属。
其实,爱情真的有千百种样子,每一个真心实意的女子都值得被捧在手心上疼。
妈妈把湿湿的手蹭在围裙上擦干,走到我面前来,虽然脸上多了一些皱纹,但面容仍带着清婉的秀气,她拉着我的手,问我累不累,问我想吃什么,问我最近有没有烦心事,我听着她细碎的唠叨,明明没什么不顺心的事,竟也觉得微微酸楚。
一顿暖洋洋的午餐后,妈妈在厨房收拾碗筷,叶帆一溜烟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爸爸坐着跟我讲弟弟在学校的毛病,我听着觉得这时光真是生动。
下午闲着出门散步,小河边的草绿油油地散发着生机,我在河堤边坐下来,看着天空想在这边呆的久了真的会不愿走。春天来了的时候,漫山遍野都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儿,还有干净的石头,清澈的水,阳光像是流出来一样,美好的让世界都缓慢下来,让人耽溺于此。
摘一朵鲜花放在手上,就像把这所有欢乐的故事都捧在手心里。
我索性就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听到一些絮絮叨叨的谈话传来,本是不甚在意,但在听到一句“都是秦山干的”顿时惊住了。
她们说的“秦山”,是我的生父。
我下意识地凑得更近了一点,细细地听清楚一些名堂。
“东边秦家的小孩很出息哪,前些日子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给秦阳呢,秦阳也给了我很多。”
“我去给他送咸菜的时候看到她家有一个男的,穿的乌漆墨黑的,凑近去瞧,可不就是她弟弟秦山。”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真是秦山,他能不来找叶家媳妇儿啊。”
“秦山长得那样,谁会认错啊。”
“我听说秦山在京城闯了大祸,被一个官员弄得要坐牢哪。”
旁边的婶婶唏嘘了几声,压低了声音问:“他咋还惹上官了。”
“这谁知道呢?”
他们的谈话我听得不太全,但我可以揣摩出一个大概,东边秦阳家,就是秦尚思家,这一个镇上发生一些小事总能引来诸多谈论,比我我家,比如他家。我刚来乌临小镇的时候见过秦阳来找过妈妈,但妈妈没有理,此后便没了联系。
我才知道原来秦山是秦阳的弟弟,那么秦尚思,就是我的哥哥了。
这个消息让我十分惊诧,我立马拨了秦尚思的电话,电话没有通,我有些混乱的往家走。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一室温馨,爸爸说叶帆勤奋地去上晚自习了,我有些诧异,但是转而想想忽然又可以理解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忽然勤奋起来不就是那么个原因。爸妈正端着粥上桌,屋里飘着白雾,妈妈在雾气里温和地笑着,大概,秦山真的没有来过。
我迫切想弄懂些什么,在家呆了两天就回上海,而这两天,李森也没有打电话来,我拨过去一次,电话还是关机。
我到秦尚思公司楼下才觉得自己冒失,我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就跑来想必也是找不到他的,又拨了秦尚思的号码,意外地通了,我问他在哪里,秦尚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他回我:“我在北京呢,李森也在这。”
我忽然有一种混乱的直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土而出。
我急忙问他发生了什么,秦尚思变得欲言又止,像平常一样嘻嘻的打招呼,但我感觉异样,大概是知道了他和我的关系,我对他的感觉也变得有些蹊跷,他忽然也就变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我的心里有些急着说出来的东西,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我又问他:“你们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你告诉我吧。”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含糊了几句,对我说:“俞律,我们最近有些事要办,你好好保重身体。”
我不知道秦尚思说的是什么事,但直觉告诉我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其实重逢以来我一直有一种不真实感,李森总是像藏了一些什么东西似的,我看不真切,也无从揣测,他是变得很好,但是不真实。
思绪一直混乱,走到楼下的时候电话响起来,是家里打来的,一接通就听到那边的声音有些颤抖,妈妈讲话有些词不达意,她说:“阿律,对不起。”
我听得有些混乱,安慰她让她慢慢说,我已经很久没听过她这样失态的声音,那还是很多年前,我正趴在桌上写作业,门“吱”地一声被推开,她泪流满面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然后她跑过老抱住我,声音颤抖地说,“阿律,妈妈带你走。”
我走到楼梯间,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倚在楼梯扶手旁边,他手上拿着一只烟,在夜色中亮着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