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1-09-25 11:13      字数:4930
  苏子衿那一刻终于明白自己忽略的到底是什么了——那两天里,温怀逸从未谈起过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自己以为不是炮丨友,不是性丨伴侣,可谁知道呢,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啊,他从未,从未提及任何有关他们俩关系的话啊。。。。。。。
  一瞬间,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手也止不住地抖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深呼吸,想平复此时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心情,她抓着手机,犹豫,这个时候,该不该给他打电话?
  我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问他,什么也不打听,什么也不要求,保证不影响他工作,不闹他,就关心一下,小心翼翼地关心一小下,可以吗?——她在心中悲切地问自己,手指终于拨出了那个号码。
  “嘟——”不紧张,不难过,就关心一下,她在心里默默地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嘟——”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会不会不好,他有可能正在忙啊,会不会吵到他,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不识时务,不识大体,要不然挂了吧。
  “嘟——”接电话啊,拜托了,求你了,就一下下,就让我听听你的声音,让我知道那两天的一切并不是我一厢情愿的空想,接电话,接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
  ——被挂掉了。
  苏子衿绷紧的神经像是被人从中间突然剪断一般,咔擦断裂开来,她身子一软,趴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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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子衿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当听见姜梓梓在厨房里高喊着“苏子衿,我做了两个菜,就等着你回来大展厨艺做糖醋排骨了!”,她恍然意识到,哦,原来到家了啊。
  这一切,先不要告诉梓梓吧,梓梓古道热肠,跟她说了的话,她一定会担心。
  她赶紧应了她一声,默默地回房放包换衣服,挽起袖子打起精神就往厨房里去。
  姜梓梓正弯着腰,满脸幸福在尝刚刚起锅的一盘辣椒炒肉的咸淡,看着苏子衿进来了,舀了一小勺就往她嘴边送去:“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不咸不淡,还真不错!”她抬头朝姜梓梓强扯出一个笑容,“梓梓,手艺进步了呀。”
  “那当然!我家保姆请假回去带孩子去了,这么久在家一直都是我做饭,我家老头子先开始骂我,说我是要害他把另外一部分的胃也给切了,后来就天天夸我了。”姜梓梓心情很好,难得周身磁场没有散发着女王气息,只有一股浓浓的居家小女人之感,她得意洋洋地端着菜,笑得眉眼弯弯,正打算继续说什么,却发现苏子衿眼神涣散,脸上若有似无地流露出一抹悲伤,她眉头微微皱起,试探着叫了一声:“苏子衿?”
  没有任何反应。
  她吓了一跳,脸上疑惑之色更深了几许,干脆伸手拍了拍苏子衿的肩膀,连语气也不由得冷冽了一些:“苏子衿,你怎么回事啊?发什么呆啊?”
  苏子衿被她这么一弄,才知道自己又发呆了,有些慌乱地开口:“啊?怎么了?梓梓你叫我啊?哦,我现在来做糖醋排骨吧!梓梓,你煮了饭吧,那你先出去,等着吃大餐!”
  “还我出去,出去什么啊!出去等着你做菜的时候发呆,把厨房烧了吗!苏!子!衿!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温怀逸那小子欺负你?我找他算账去!”姜梓梓三下两下猜中了事端。
  苏子衿看她一副气愤填膺的表情,连忙摆着手,磕磕巴巴地矢口否认:“没有啦,你想哪去了,不关他的事啊,是我自己,是我——嗯,那天晚上不是差点出事了吗,然后昨天一个人在家里睡,你不在,我怕,我,就睡不着,做恶梦,
  所以,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有点恍惚,你不要乱想了啦,我就是没睡好啊。”苏子衿迎着姜梓梓狐疑的目光,背后莫名地有些发虚,强撑了又补了一句:“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
  姜梓梓这才相信她,恨铁不成钢:“苏子衿,你一说那天晚上!我真的是被你吓死了顺带还气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凌晨一点多在外面晃荡个什么?是不是我不在家,你就玩疯了啊!”
  “诶诶诶!待会再骂,待会再骂,我,我先做排骨给你吃!”苏子衿最怕的就是姜梓梓说教,连忙打断她,推推搡搡把她弄出厨房。
  她穿上围兜,深呼一口气——集中精力!不要再走神了!要不然肯定是个火烧厨房的结局,梓梓可不像夏筱那么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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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打着精神,陪姜梓梓吃完了饭,还被她教训得恨不得以死谢罪,并且保证以后晚上一定会在十点钟之前回来,才被她放过,终于各回各房,各找各床去了。
  可苏子衿刚一头埋进枕头里,呜呜地哀嚎两声,还没来得及接着白天的事情继续悲伤,姜梓梓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了,拍了拍她的屁股就往床上跳:“过去点,过去点!”
  “梓梓!热不热啊!别挤我!”七月份的天气,h市已经进入了酷暑,苏子衿有些体寒,到现在都还没用到空调,只用一个小小的电风扇呼啦啦地吹着,可姜梓梓是个大火炉,还是个刚吃了饭的大火炉,再加上苏子衿的床又不大,她一蹦上来,周边温度立马嗖嗖往上直窜,她嫌弃地把那台又旧又丑的电扇抱了过来,对着自己脑门吹:“苏子衿,我又不收你电费,你用不着给我省空调钱,快去开空调去!”
  苏子衿无奈地横了她一眼,老老实实地去关窗户关门,开空调。
  姜梓梓在她身后仿佛漫不经心地说着:“我跟你说了吧,我跟志远复合了。”
  苏子衿一顿:“嗯,我知道,我对你这事一点话都没得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什么叫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姜梓梓不大乐意,出言呛她。
  “爱怎么样就怎么的意思就是说,姜梓梓你就栽他手上吧!每次分手都难受得呼天抢地的,说什么再也不回头了,过不了多久,又复合了,他这回又使出什么下作手段哄你了啊!”苏子衿不耐烦,背着她翻了一个大白眼。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下作手段,苏子衿同志,注意你的措辞啊!”姜梓梓一本正经地批评她。
  “我措辞怎么了,姜梓梓,我就不明白了,你平时多理智多蛮横的一个人,怎么每次一碰到方志远你就一点脑子都没了!他都那样了,你还死心塌地的,指望他什么啊?浪子回头?还是良心发现?你算算你已经给他多少次机会了,原谅了多少次,你又不是圣母玛利亚!”苏子衿心情不好,觉得姜梓梓遇人不淑,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半是骂自己半是骂她,说话也不知不觉地夹枪带棒了。
  姜梓梓听她这么说方志远,虽然明白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可莫名的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她气势汹汹地反驳回去:“苏子衿你吃呛药了啊!我就死心塌地了怎么样!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乐意!是,他是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不能给他机会改吗!你们都觉得他不好,没人去相信他!他怎么可能改过自新!别人犯罪坐牢,还会给他们上课劳教什么的,狱里表现得好的话会给他们减刑,给改过自新的机会!志远有没有杀人放火,凭什么就不能有机会去改!我告诉你,苏子衿!志远他一定会改!我相信他!你少在这说这些风凉话!!”
  “是!你说的对!他是会改,行了吧!等他玩腻了玩够了玩得倾家荡产再顺便把你的钱也捞光了没准还把你给卖了,欠下一屁股债,染上一身的毒瘾,偷鸡摸狗无所不干,指不定就杀人放火去了,然后被别人打得胳膊腿全断了,奄奄一息要死的时候!他一定会哭着喊着说要改的!一定会悔不当初!但是!晚了!姜梓梓,我这话,放在这里,方志远最后觉得是不能善终的,你看他最后是不是这个结局!”苏子衿从小就和伶牙俐齿妹妹苏梓叶吵架,对付挑剔麻烦的母上大人,练出了一口好嘴皮子,上了大学以来,碰上了姜梓梓,嘴皮子上的事情一大半都不需要自己再去解决了,这会儿心情太差了,对着姜梓梓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劈头盖脸地骂方志远。
  “苏子衿你给我闭嘴!什么不可善终!你听得见自己说的话吗!用得着这么歹毒地诅咒他吗!他招你惹你了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都没有说温怀逸半句坏话!你凭什么就这样说志远!你以为温怀逸比志远能好到哪里去是吗!不照样是富家子弟!温怀逸是个什么德行,我猜都能猜的出来!我看他对你也不过是玩玩而已!等他三天两头厌了!看你还怎么在公司待着!你就等着落个人财两空的结局!”姜梓梓怒极攻心,你骂我男人,我就骂你男人,你不让我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苏子衿被她一刀戳中心中所想,顿时哑口无言,沉默了下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夕阳的余光从窗帘上渗透了出来了,像是从水中滤过一般,摇摇晃晃地飘荡在房间里,苏子衿站在门后的阴影中,一动不动,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神色,她紧紧地咬着牙,沉默着,不发一言。
  姜梓梓梗着脖子坐在床上,眼里是将哭欲哭的痛苦和死守严防的坚定,从苏子衿的角度看过去,流动的日光洒在她的身上,她那样的姿态,那样的神色,就像是折翅的天鹅高昂着脖颈,死守着心中最后的骄傲一般。
  苏子衿看着她,久久不能言语,她突然伸手“啪”地打开了灯。
  白炽灯刺眼的灯光瞬间点亮了这个房间,姜梓梓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眯着眼转过头来,看向苏子衿,苏子衿从门后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最后停在床边,轻轻地搂过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腰上:“梓梓,这一定要是最后一次,真的,答应我,必须是最后一次。”
  ——这将是最后一次,我向他表露心意,若他依旧是那时所想,我只当这一切是梦一场,若他所想是我所想,我就只相信他,不信任何流言蜚语。”
  作者有话要说:重口味小清新也是小清新~~~~~~
  第40章 渣男从良记
  第四十章
  这两天,苏子衿脑袋里不停地回荡着姜梓梓那晚的话语;那话语仿佛是已经绝望的人在坠落暗无天日的深渊之际;看到的最后一缕光芒,最后一缕希望。
  姜梓梓说:“志远的父亲在临终前;逼志远起誓,他此生都不准再不沾染任何关于毒品和赌博的东西;否则他九泉之下的父亲;将被猎鬼缠身;永不得安宁。”
  姜梓梓的家乡是全国出了名的佛教圣地;而且近几十年里一夜暴富之人太多太多;年轻的时候为了赚钱做了黑心事的也不少;到了年老之时;害怕遭报应,更加笃信鬼神,于是家家设佛堂,出门回家连起床睡觉前都要烧把香,久而久之,那座城市的人愈发迷信。
  方志远在父亲临终前发的那个誓,在别人看来,仿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姜梓梓知道,若方志远还有那么一丝一毫顾忌父母的孝心,他就不会再碰这两样。
  这也是为什么,她再一次奋不顾身地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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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公司门口和楼下依旧被各路记者堵的水泄不通,走到哪里,耳边眼前就到处都是有关蒋思柔的消息,为了避免骚扰,公司只好把大门关得紧紧的,所有出入口都至少守着两名保安,连工作人员进出都得查身份证员工卡,外来人员一概不准进入。
  所以说,苏子衿这几天工作很清闲,很清闲。
  她坐在座位上,闲的连快递都不用签收了,除了不停地想着温怀逸,一整天里就一件事都没有了。
  自打那晚把姜梓梓和自己一通乱骂,她就想通了,谁没点过去是不是,就算温怀逸把自己也当成过去,那也成,及早抽身,反正还没沦陷到非君不嫁的地步,要是,要是他打算浪子回头什么的,自己就跟姜梓梓一样,给他一次机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让他赶紧跟那些个花花草草断得干干净净。
  她这么琢磨着,给自己打好了预防针,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满脑子想他和自己、他和别人的事,心里也就不那么难过了,痛苦也仿佛并不是那么难以承受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必须得把一切问清楚,不管是什么答案,总比不清不白现在这种状态好。她暗暗想着,打算就这两天了,等蒋思柔的那事稍稍平静一点,她就把他约出来。
  苏子衿这边暗自打着算盘,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