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
左思右想 更新:2021-09-19 21:43 字数:4963
细节。我想这跟咱们眼下的处境或许有点联系。”
“咱们眼下处境到底怎样?”威尔问。
“星期五,我们电话采访了600 名可能参加投票的人,很有代表性的选民——卡尔霍恩获得了46%的支持率;你,
威尔,获得了39 个百分点,统计误差为4 个百分点。”
威尔吃惊不小。“你是说,我们初选获胜,而卡尔霍恩刚宣布参加竞选,咱们就已经落后7 个百分点?”
“考虑到误差幅度,也许只有3 个百分点。”马莱特说,竭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令我特别担心的是只
有15%的人不知道支持谁。竞选才开始这数字太低了。这就是说,要是礼拜五便投票选举,你要有80%以上的未定选票
才可能获胜,而卡尔霍恩只要20%以上就能赢你。”
“我不信。”基蒂说。
“对不起,”马莱特答道,“我已经核查过两遍了。从我采访的人的语气可以看出这一猜测。”他耸耸肩。“我知
道这不是好消息,可你付我薪水要的是真话。”
“当然,莫斯,”威尔说,“这样的结果不是你的错,起码咱们了解了一点目前的处境。”
“咱们强在哪里、弱在哪里?”汤姆问。
马莱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记录。“最强的是亚特兰大市区以及州内几座十万人口以上的城市——萨凡纳、奥古斯塔、
哥伦布等。最糟糕的是在小城镇和城区以外大亚特兰大的几个地方——玛丽埃塔和科布县、劳伦斯和格威内特县——大
多数是作家卡尔文。特里林喜欢称作‘农郊’的几个城市郊区。”
威尔笑了。“农郊,挺好听的。”
“这上面还有什么好消息吗?”威尔问。
“黑人区不喜欢、不信任卡尔霍恩,你在那里有80%以上的支持率,比你对付麦克。迪安时还高。我想你当然愿意
在黑人区得到选票,多多益善。当然,同性恋者的选票你会得到的,昨天的事之后他们肯定不会去选卡尔霍恩了。我不
必做民意测验便可以对你这么说。”
“是啊,”汤姆说,“假如咱们在同性恋者当中保持唯一集资者的形象,卡尔霍恩就会像一吨砖块从高空砸落在咱
们身上。”
威尔长叹一声。“我这里还有点坏消息。我留到最后才说,是希望会议一开始大家能听一听好一点的消息。”
“什么消息?”基蒂呻吟道。
“你们认识博格斯法官吗?就是拉里。穆迪一案的主审法官。”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纸。“今天早上我收到博格
斯法官的来信。他的案件日程表上有一段时间是空的,他已把开庭日期定在10 月下旬的某个礼拜一上午,离大选仅8
天。”
“我不信,”汤姆气急败坏地说,“这狗杂种决不能这么做!”
“噢,他能!”比利说,“对此威尔什么法子也没有。”
“拒绝审理案件!”基蒂说。
“假如威尔这么干,法官会以蔑视法庭罪关他进监狱的,”比利说,“到了监狱他就没法儿竞选了。”他略停片刻。
“咱们眼下碰上的,我想,是一位改信共和的法官。我觉得从威尔宣布参加竞选起博格斯就一直跟他过不去,而且瞄得
很准。”
大伙儿耷拉着脑袋静坐了一会儿。最后,基蒂开了口。“噢,我忘了,”她无精打采地说,“我也有些新情况。今
天早上我接到卡尔霍恩竞选经纪人打来的电话,他向咱们提出挑战,要求做一次电视辩论。”
威尔抬起头来。“就一次?”
“就一次。”
威尔勉强笑了一声。“多谢上帝给予一点小恩小惠。”
第五章
示威的人们几乎立刻间就出现了。“上帝焚毁了罪恶之地和罪恶的城市”,一块游行标语牌上写着。“杜绝同性恋
者进入政府机构”,另一块上写着。威尔穿过这群人,去参加他在本州组织的系列“市民大会”
中的一场。在这些会上他先演讲,然后回答听众提出的问题。这是汤姆想出的点子,而且回答普通市民的提问使威
尔显出了优势。它们也占据了当地电视台的不少时间。每次大会,汤姆都排一两个支持者问一些威尔在那个区特别想回
答的问题。不过,这些不是最要紧的,威尔认为这些大会最大的好处是自己对难度大的,甚至怀有敌意的问题的回答,
是这些才使本地电视新闻做连续报道。
威尔在萨凡纳这场大会上,做完了演说,正准备回答全场提出的问题。看到扛游行标语牌的人没进来,他暗中舒了
一口气。
前排站起一位妇女。“李先生,”她说,“我不禁有这种印象,你在回答同性恋的问题上一直含糊其辞。”开头便
不顺利,这好像是说的确有个同性恋问题。“假如开头便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并给大家谈谈你跟杰克。布坎南的关系
持续了多久,以及你是否还有其它同性恋经历也许会更有好处。”
幸亏听众一片骚动,才掩盖了威尔的喘息。
他看了看电视摄像机,红色指示灯已经亮了。
威尔明白自己非回答不可。“夫人,”他说,表情严肃,“你刚才说的是一片谎言,而我今晚来这个大厅是回答真
诚的问题的,而不是谎言。”
“回答问题!”房间后头有个男人叫道,好多人也低声附和。
威尔把身体转向前排的女人,她还站在那里。“也许你能告诉我们大家你叫什么名字。”他说。
“我叫玛格丽特。瑟蒙德,教师,跟米莉。布坎南——杰克。布坎南的遗霜——一块上过大学。我注意到米莉在这
一切上并没有为你辩护过。”
“米莉。布坎南是个失去了丈夫而忧伤悲痛的女人,正尽力独自拉扯孩子们长大。我并没有请她帮忙。你只是在重
复根本没有事实根据的无稽之谈,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耻。”
“回答问题!”房间后头的男人又叫道。
“什么问题?”威尔问。“我没听到她或你提出的任何问题。要是想问问题,问吧!”
“你是同性恋吗?”男人叫道。
“不是,”威尔答道,“你呢?”
“不,你这该死的!”男人大声答道。
“这样看来你跟我一样,不喜欢回答无稽的指控。”
欣慰的是听众中有不少人发出笑声,还有几个鼓了掌。
“既然咱们解决了我的和你的性倾向问题,也许咱们可以回到本次会议的正题上来了。”
一位汤姆安排的支持者站了起来,威尔立即请他提问。艰难的时刻过去了,威尔尽力把它抛在脑后。
过后在车里,基蒂说:“我跟报道这次会议的记者谈过了,请她报道整个问答过程。她说她会尽力而为。叫我担心
的是”同性恋“、”性变态“被提到过好几次。许多人看了报道听到这些会忘了其他的话。”
“我查了那位教师的情况,”汤姆说,“她的确与米莉。布坎南一块儿上过大学,起码是同时期。可你注意到她并
没有说自己跟米莉说过话。更重要的是她在一家所谓的基督教学院教书,那些学院都是右翼派建立的,这样他们自己的
孩子就不必与黑人一块儿上学。我认为这一切都是预先安排的骗局,尽管我想咱们证实不了。”
“但愿有法子彻底对付这个问题,把它清扫出道。”“恐怕没有什么法子,除非你走出去调戏几个女人。假如咱们
自己提出这问题,会使咱们只能采取守势。我想最好是有人提出来的时候像今晚这样去对付它。你真行,把它绕到那男
的自己身上,然后让那些人笑起来。要是不断有人提出这问题,也许咱们有必要想办法做出别的反应。”
“令人沮丧的想法。”威尔说。
“汤姆说的有道理,”基蒂说,“没有别的办法对付它了。见鬼,为什么你不能像别人那样是离过婚的呢?”
第六章
绝望使米基。基恩有了主意。猛然间,他想到了那撮胡子。假如第二个慢跑的人就是珀金森,那么那撮胡子说明珀
金森在想法改变容貌。
这有两个方面的理由:首先,珀金森长相特别,大耳朵、高鼻梁;其次,尽管长相特别,可自从他转入地下之后,
一直没有人见过他,然而从堕胎医院的枪杀来看,很可能是他干的。
罪犯做面部整形逃避追缉的案子基恩从未办过。那是电影里才有的东西,他想。然而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况且他没
有别的线索可以追踪。
这也许是他最好的机会。他坐下思考起来。
假如那些警察在办这件事,必要时他们会查询大亚特兰大每个外科整形医生。可基恩单枪匹马,他只能碰运气。他
找来黄页电话簿。先排除亚特兰大市区所有的医生。他们是上流社会人物,不会干皮德蒙特和城北医院干的那种事的。
排除城南,因为那里主要是黑人区。珀金森不会找黑人医生的。迪凯特市和东北城郊是中产阶层居住的地方,无隙可乘,
最后再查。玛丽埃塔是个去处,可以先查。
玛丽埃塔是城西北面富裕的郊区。这是个白人区,而且也不想改变这一现状。在一次公民投票中,居民们投票不愿
加入全市公交系统。他们也不要高速交通,理由是有了高速交通系统,黑人就会被吸引来玛丽埃塔。几年来,该区一直
由一位偏保守的议员代表。城里到处是枪械商店。那里生产的轻型机关枪,每个人都可以去商业性射击场按小时租借。
那是个前乡巴佬、底层雅皮士居住的地方。是个开始的好去处,基恩想。
由于玛丽埃塔在法律上不属大亚特兰大,基恩在那里没呆过多少时间,所以需要一张地图。黄页簿里列有18 位外
科整形医生,得一一核查。
他花了一天时间查完一半,发现所有医生的办公室有一共同之处:每家都有一名护士或接待员坐在玻璃隔间里。他
多次看到接待员坐在接待间的办公桌后面。他还发现每个医生办公室除了有一些破旧的杂志外还有一个共同点:一块小
书写板上用线绳系着一杆铅笔,以便病人签名,记录自己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不用说,他想,这些病人大多以前已经来
过诊所,那为何每次还要记下地址和电话号码呢?
查询的第二天上午,他来到一家不同于其他的诊所。它独立于别的建筑,靠近一家商场。作为医生诊所,它显得过
于宽敞。门牌上只有一个名字:伦纳德。奥尔古德,医学博士。诊所内只有很少几本通俗杂志。
除了《建筑文摘》和《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外,还有几本枪械杂志,另外还有一些基恩从未听说过的政治刊物。
他在等候女接待员回小隔间的时候特别注意的是一本叫作《站岗》的杂志,副标题是“主张强大国防的美国人杂志”,
主编兼出版商是J。E。B。斯图亚特。威林厄姆上校,美国海军陆战队(已退役)。他还没来得及翻看,女接待员便回来了。
基恩亮出警徽。“早上好,”他说,拿出一只牛皮纸信封,“不知你能否看看一张照片,并告诉我这个人在过去的
几个礼拜、几个月当中来这里看过病没有?”
那女人身穿制服,显出一时的不安:警徽猛然伸到自己面前,这种不安基恩在成千上百的市民脸上见过。别在制服
上的塑料牌上说她叫苏珊。亚当斯,护士兼麻醉师。她40 来岁,长得挺漂亮,乳房特别丰满。
“当然可以。”她说,欢快中透出一丝勉强。
基恩从信封里取出照片,拿给她看,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
她的眼睛睁大了一点,鼻孔几乎令人毫无察觉地张合了一下,瞬息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没见过他。”她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从椅子上站起身。“让我看看医生他能不能认出来。”
基恩一直拿着照片没有松手,现在也没有。“我想见见医生,”他欢快地说,“假如他能抽出一会儿时间的话。”
“我去看看。”她说,进了一扇门。
她走后一会儿,三个妇女,其中一位绑着绷带,进了办公室,在记录簿上签了名。今天的第一批病人,他想。
护士又出现了,开着门等他。
“医生看病前有一点儿时间,”她说,“跟我来。”
她走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基恩透过几间诊室向里张望。然后,他在一扇开着的门前停住,里面像是一间面积不
大但装备齐全的手术室。
护士转过身来。“这边走。”她说,有点不高兴。
基恩跟着她进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办公室。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瘦小男人站起身来跟基恩握手。“我是奥尔古德医生,”
他说,“我只有一点儿时间。能帮你什么忙吗?”
基恩没有再亮警徽。“不会占用您很多时间的,医生。我在调查,想知道你是否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