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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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裁判 更新:2021-02-17 12:16 字数:5306
几根细长丝针刺向宫文宇的面门,宫文宇转身一躲。此刻他身边一道绛色闪过,他根本无法阻止。
三根银箭依次连续射向明远道长与伪善人处,两人同时向后一跃躲过。
一道剑光直刺伪善人的右手,被剑气一震,手一失力扳指掉落,转瞬消失。
众人站定,回神。
只见一女子身着绛色绣衣立于试剑台上,手执长剑,清美绝艳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扳指,我收下了。”
赭石色的扳指在她指间,泛着幽暗的光泽。
“这个小娃子是?”赤苍姥姥对于这么小个姑娘,居然能从伪善人那抢到东西,觉得相当惊奇。更重要的,此人一来,气息中所带的压迫感。这般感受,除了在台上这几个老不死让她领略过外,二十多年来再无他人。
“女娃娃功夫俊啊。”闲散二人齐赞道。
伪善人未言语。他右手现在还有点酥麻麻的,被她偷袭的瞬间他也有相让之意,本就没想要那破扳指。但没想到她内力居然如此浑厚,难道又是个顶了年轻脸蛋的老太婆。
“宫二小姐,此举是何意?”明远道长看了眼地上的银箭矢,他确定这是魔教三公子的。此女子与魔教有关系。瞥了眼远处观剑台上的宫文宇,此刻宫文宇的脸色十分难看,而其余人均一脸震惊,难道她瞒骗了所有人。
“宫主做事无须任何解释。”一男子缓步走上台。此人面目清秀,远不如萧逸那般妖异,勉强可算中上。但偏偏他一上试剑台,众人的视线便再也离不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诱惑,令人沉迷。
“好厉害的魅术,莫非是魔教二公子。”泽老翁回忆道。
“拜见宫主。”那男子朝宫青竹盈盈一拜。
宫主!二公子!少数几个没受影响的侠士皆是一惊。
那个女子不是宫文宇的养女宫青竹吗?何时成了那芷云宫的宫主!
“宫老弟!这是怎么回事?”坐在宫文宇不远处的嵩天掌门高延问道。
宫文宇面色凝重,看着宫青竹。当年他就猜测这女子身份不简单,时宜不对,相貌妖艳,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芷云宫的宫主。
楚潇潇完全不能接受,“这是怎么了?”灭门仇敌竟然是跟自己朝夕相处了五年之久的人!
“宫青竹!我要你解释!!!”楚潇潇直接朝试剑台上那仿若陌生人的宫青竹吼道。
宫青竹指间一翻,那风灵扳指便隐去不见。
那双不带感情的浅色眼仁,扫了眼站在观剑台上的宫文宇,薄唇微动,淡淡的吐出一字。
“杀。”
二公子听后,笑意加深。“谨遵宫主之命。”
随着她话音一落,激荡的琴音开始响彻整个会场。
琴音一起,众人突然纷纷拔剑,朝着各自的门派之首刺了过去!
明远道长察觉事有蹊跷,拂尘一挥,在宫青竹“杀”字一落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朝她攻去。
宫青竹看着明远道长,待他欺近身时,脚轻点地,不避不退反而提剑上前,准备直取明远的人头。
立在宫青竹身旁的赤苍姥姥和陶泽二人,心知不妙,同时对宫青竹出手。
烟杆顶偏了剑锋,一竹条一柳条逼使宫青竹旁闪。
“女娃子下手不要太狠。”陶老翁道。
“别人可以不管,但是明远小子,你可不能动。”泽老翁。
“这小子要是死了,我玩啥!姥姥我看中的人谁敢动!”赤苍姥姥语气不善。
“嗯,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伤明远的话,在下也不能坐视不理。”一边的伪善人也走上前。
明远道长,“……”
五人对着宫青竹。
宫青竹扫视对方,依旧冷然,最后弃掉手中的长剑。
虽不明宫青竹此举是何用意,但是五人各自提高了戒备。她居然在同时面对此五人的情况下,还能这般波澜不惊。
“哼。”最后赤苍姥姥决定先动手,一个轻跃闪至宫青竹面前,而后脚尖一旋,瞬间移至宫青竹的左边,身形极快。
其他几人见赤苍姥姥出手,也开始动手。
“还是由在下来领教前辈的高招。”一道掌风,拦住伪善人。
另一边一道剑气,截住陶老翁的竹条。“老人家,我来会会你。”
泽老翁也盯着挡在自己前面的二公子。
同时,观剑台上的宫文宇也被飞针绊住。
宫青竹偏身一躲,双指夹住赤苍姥姥的烟杆。
赤苍姥姥左手发力,明远道长的拂尘也直击宫青竹下盘。
宫青竹两指一转,抵开烟杆,一白色丝缎从袖中飞出,右手一握,一震。
几根黑色发丝夹杂着白色兽毛落地。
赤苍姥姥看了眼自己右垂的发丝。
明远道长手中的麋尾拂尘,一缕中短去一截。
试剑台上,大公子对上伪善人,七公子与二公子分战于陶泽二散人。赤苍姥姥与明远道长合对宫青竹。
观剑台上,六公子负责宫文宇以及高延。
*******
龙少看着下面乱作一团的众人。自己人互打,不好下狠手。迟迟展不开拳脚,几大掌门都被困住。而试剑台上,更是招招搏命,自己很想上去插一脚,但是……
龙少努力判断这琴音究竟是从何发出,竟然完全感受不到发音的方位。
凝下神来,一个转音处。
……
终于被我抓到了。
龙少认定方向后,直接几个点地越过众人,朝会场后面的林子奔去。
一袭紫杉蓝印秀纹轻裳,白皙修长的指,在琴弦长拨动。女子侧垂着头,似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中,头上流苏羽钗,偶随着发髻晃过几许银丝。
“明河玉殊斋的花魁琉宓。”龙少非认得这女子,竟然就是那日花船上的姑娘。“没想到那日娇羞的花魁竟是魔教高手。”
女子并未抬头,琴声不断。
“龙少许久不见,奴家也甚是想念。”娇滴滴的声音,让人从骨子里酥软。
可惜龙少非现在没时间跟她闲扯。
左手一拍,琴身竖起,躲过那纸扇。
龙少转手。
琴声立转,左手勾一弦。
“噔”一声,龙少撤闪。身后树倒,被劈开两半。
“琉宓的琴艺果然一绝,不愧是玉殊斋的花魁。”
“龙少唤奴家四公子便好。”四公子将琴放平,琴音不曾断过。
原来魔教七公子并不都是男子。但是他记得,当年魔教七公子里的四公子并不擅音攻,而且确实是名男子。
“龙少何须惊怪,七公子本就是名位,自是可以转让。”
“上一位四公子,难道是被你杀了。”虽是疑问,但语气肯定。
“龙少果真是聪明绝顶。”琴音转急,“龙少是刻意来找奴家叙旧的?”
“可惜时机不对。”龙少展开扇子。
“呵。”四公子轻笑,左手按弦。
**********
“明远小子!”
“咳!”明远道长胸口被霓裳划过一道血痕。
“小鬼,我怒了。”赤苍姥姥整个脸阴了下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伪善人和陶泽二散人听到明远受伤后,都马上摆脱各自的对手,纷纷到明远道长身边。
“还好,差一点。”伪善人掏出药瓶,喂了两颗药丸给明远道长。
“宫主!”几位公子也回到宫青竹身边。
“撤。”宫青竹收起霓裳。
几位公子对视一眼,虽不明白为何要撤,但只要是宫主的命令,就只需要服从。
“是!”
“别追!”陶老翁拉住赤苍姥姥。
“那娃子本事,你去讨不到好。”泽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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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不好意思。奴家不能陪你了。”四公子妩媚一笑,双手用力一抚!
龙少非赶忙躲开。
地上滑出几道深痕,树倒一片。
琴音停,人已不在。
龙少试掉脸上的血,理了理已被音功划出几道口子的衣服,收起扇子,臂上的血沿着扇骨侵入扇面。
尽管有些狼狈,但龙少非眼里却只有兴奋。
*******
琴音一停,众人终于恢复正常。
大战后的残局……现下又是一片混乱。
“宫青竹呢!”楚潇潇回过神来,不明白自己为何剑对夏长陌。
“走了。”悬着的心放下,夏长陌淡道。
“长陌哥……”看着夏长陌腕上的血痕,楚潇潇一惊,伸手去触,莫非是自己做的?
“无碍。”夏长陌闲适一笑。
“宫文宇,你必须给个解释!”高延怒道,为了应付自己门下的弟子,还险些被六公子的针夺去性命。
“到底怎么回事?”李怡秋收回准备抽向宫文宇的鞭子,她刚刚一阵恍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醒后一看,整个会场一片混乱,死伤无数,而抢夺了风灵扳指的宫青竹却不见人影,还有那后来上台的男子也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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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注意到,整个会场,还有一方天地,安然无恙,宛如禁地。
萧逸端坐着,手抚着茶杯,浅浅而笑。
这步棋,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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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哟,我的小祖宗啊,您怎么在这呢。”张妈拭着我脸上的泥土边说道。
“也不往好处去,天天玩这个,我怎么教你的。”张妈佯装怒气扯着豆子的耳朵。“带着少爷不学好。”
豆子抓起泥巴丢向张妈的布裙。
“你个小兔崽子,看不打断你的腿。”张妈抄起鞋子。
张妈说话倒是不留情面,可每次都是唬人的,从不下重手。
看着后院里这对吵闹的母子,无奈的摇摇头。
“芸香,快走吧。”我猛然想起。再不回去估计真要跪走廊了。
“是,少爷。”芸香别嘴一笑。
“又搞得这么脏,被你爹见到,定要罚你了。”母亲盯着衣服上的泥渍,语带责备。却不住的抚摸我的头,这暖暖的感觉不知是什么,但是很美好。想一辈子都被娘这么抚着。
“娘,我不想长大了。”我坚定的说。
母亲有些惊讶,笑盈盈地问,“为什么呢?”
“姐姐说,我长大了,娘亲就不能这样摸着我的头了。”
“噗。”芸香笑出声来。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芸香,难道我说错话了?
“呵呵,只怕启儿若是长大了,就忘了今天的话呢。”母亲面上溢满了慈爱。
“哼,我才不管,我就喜欢娘亲摸我头,谁敢瞧不起我。”说罢,我刻意用眼角瞟了眼芸香,让她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谁知那丫头笑得更欢了。我气哼哼的别过头,发誓如果她不先道歉,我这辈子都不理她了。
“好了,少爷,芸香怕了知错了,还不成。”芸香那面上已笑得红扑扑的,一脸的不诚心。
不过,因为我是男人,姐姐告诉我,男人肚里能撑船,所以我不跟你这小女子一般见识。
“嘿嘿。”我展露一个胜利的微笑。
“这是去哪淘了。”父亲进门便问。
记忆中,只那次摔坏了父亲真爱的翠石笔,被罚跪过半日。结果仍是父亲派豆子来给我送饭,还不让豆子告诉我。我知道那是为了正严父的形象,所以我一直装作不知道。父亲总是板着脸,我也佯装恭敬。实际上私底下,我要是在父亲腿上滑滑梯,父亲也是不怪罪的。
**********
傍晚,我肆无忌惮的躺在院前的石桌上享受着和风。
“启儿,我要是走了,你会想我么。”姐姐坐在边上,问道。
“姐姐是要死了么?”我疑惑。
……
“姐姐要嫁人了。”她沉默半响道。
“嗯……反正就是要离开家了?那……我会想你的!”我认真答道。
姐姐假装生气,“你个死小鬼,吃东西的时候,想得起我来,其他时候都把我忘得远远的啊。”姐姐猜到我爱吃她做的栗子羹,故意道。
“算了……就满足你个小馋猫,明天熬栗子羹。”姐姐点了我的脑门,转身走了。
“……以后没栗子羹吃了啊……”我幽幽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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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我趴在后院草丛里,静待草鹜进我设的陷阱。
我一动不动,生怕吓走随时飞来的草鹜。
待日光偏移了几分,还是毫无动静,我很泄气。
……
“就这么定了。”父亲语气决绝。
“可是,启儿怎么办?”母亲的声音。
听到母亲提及自己,马上来了精神。
“你要把他藏起来?”母亲问。
“他太好动……只能这样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