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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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裁判 更新:2021-02-17 12:16 字数:5201
比试过半,江函予依旧无反应。左秋离有点急了:“函予哥哥,看。”
江函予微微侧头,见左秋离手中那挂坠,轻笑一声,道:“很好看。”说罢便转头关注比试去了。
晚饭后,江函予出现在左秋离房前,左秋离见状,也出了屋子。
“喜欢么?”江函予用目光指了指左秋离身前的绿松坠子。
“当然了,这可是柳哥哥送我的。”说着微微昂起头,显得有点得意。
“你喜欢他么?”江函予被树影掩住,看不到表情,听这语气倒是意外的郑重。
“……嗯……喜欢吧……”左秋离试探性的回答,余光都在江函予身上。
晚风习习,树影婆娑。
左秋离不自觉的想起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的风,一样的人。
“既然如此,不如嫁他好了。”江函予调笑着,打破了沉寂。
“我们……”左秋离顿了顿“我们不是还有婚约么?”
“婚约是小,秋离妹妹开心最重要,若你相中了这柳公子,我退了婚约便是。”江函予说的轻飘飘。
“可是……”
“当然,秋离妹妹是女孩子家,还是由你们左家退婚好了,这样……。”
左秋离打断江函予道:“分明是你自己想要退婚吧,难不成又是看上哪家姑娘了?难道是那个刘允儿?”
听完这话,江函予不禁笑出声,这丫头居然连人家名字都还记着,估计怨念不浅。
“算了,要退你去退便是了!”左秋离几乎是喊出来的,说罢忿忿地走了。
江函予唇边的笑扯平了,注视着那个背影,想把它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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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跟上,不然就说出你的秘密。”宫青竹一进房间就接到这从外射进来的纸条。
宫青竹并未犹豫便跟了出去,左手微微用力,那张纸便成了粉末吹散在空气中。
宫青竹一路跟到树林,突然树丛中窜出三个人黑衣人。
三个并未多言,几乎同时出手。完美的配合让人无法闪离,宫青竹飞身跃起,在拔剑的同时,将剑鞘甩出直接袭中左方那人,那人立刻吐出一口鲜血。对方阵型已乱,于是她身形一闪,躲过了前后的夹击,这时一个反手,精准刺向前面那人的胸口,穿胸而过。
此时,另外一个人闪现在倒地那人的左侧,极快速的一剑,毫不犹豫的刺向宫青竹。宫青竹伸手去夺那剑,却被另一人袭了右手,宫青竹顺势推出那剑身,左手一掌,将黑衣人打退数仗。这时,左右两边的黑衣人已握着剑像宫青竹扑来,突然一条白色的绸缎从她左袖飞出,在两剑刺中自己死穴之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立刻用内力将其震开,绸缎一甩,将右方那人直接抛到了几丈外的树干上。身后的人,反应极快的跳离开来,躲过那一招。
一招不成,男子落地后再次向前,这一剑快而狠,宫青竹舞起白色绸缎抵住那一剑,却也被逼退几步,宫青竹神色一变,将绸缎一提,一个翻身,白色缎带已缠绕上对方的剑,另一段舞向握剑之人,此人向后一仰,用力一震手中长剑,迫使宫青竹不得不松开绸缎,然后抽剑一跃,落于树枝上,脖子上一丝鲜血溢出。
“霓裳,难怪,这次生意真是亏大了。”看着宫青竹手中的白色绸缎,男子的语气似乎颇为懊恼,但是那双露出的眼睛确是光彩逼人,掩不住的兴奋。
宫青竹将霓裳轻轻一抖,搭在自己身上,仿若是一条最平常的袖帛。
男子知道,宫青竹这看似闲散的动作却并未露出一丝破绽,反而像是早已蓄势待发的猛兽,只要自己一上前,就会被撕碎。这下武林可又热闹了,找了半天的敌人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哈……有意思。
“宫青竹小姐,就此别过了。这次是任务有误,以后最好可以不见。”男子话音未落,便消失在夜幕中。
宫青竹盯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用霓裳将散落的剑鞘和还在刺在尸体上的剑带回,然后将其收回袖中。
宫青竹慢慢擦拭掉剑上的鲜血。看了眼手上裂开的手镯,暗门么,看来还是有几下子的。
黑衣男子离开足够远后,揭下面罩,靠着树干,努力平复上涌的血气。
真狠!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早知道刚刚对招的时候就不怜香惜玉了。
三个上位杀手加上自己,居然都未能伤她分毫。
要退掉定金,还赔上四个上位杀手。门主,这回估计要心痛死了,哈哈。男子想到这,突然觉得身心舒畅。
“咳。”自己还是乖乖的找个地方好好养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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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左秋离意志消沉,柳然来找她,她也无心搭理人家。宫青蓝也察觉了她的异样,想找她谈心,可惜这丫头嘴紧得很,什么也不说,只是大家都觉得秋离妹妹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如以前那么明媚,变得郁郁寡欢了。
“莫不是秋离妹妹相上了哪家公子,这会子正发愁呢?”
“要是相上人家了,以秋离妹妹那性格,还不直接扑上去了啊。”宫青扬道。
“乱讲,秋离妹妹哪有这般不矜持。”楚潇潇辩解。“况且她和函予不是有婚约了么。”
也是,也许问题就出在这。众人相互递了眼神,观点一致。
这厢正说着,左秋离推门便进来了,进门之后,才突然觉得不妥,忙道:“啊,我没敲门就进来了。”
众人看她这副样子,不由得更加担忧。
“青竹姐姐,青蓝姐姐,你们这是干嘛呢?”左秋离开口。
“呵,我们闲聊呢,秋离也来了,更热闹了。”宫青蓝努力缓解气氛。
“三位姐姐,陪我出去逛逛吧。”左秋离倒是直接。
“好啊。”三人几乎同时回答,十分默契。
“我也一起去吧。”宫青扬嚷嚷。
“我们女子出门办事,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干嘛。”楚潇潇对宫青扬使了个眼色。
“哦,哦,那你们自己小心啊。”
“知道,真啰嗦。”楚潇潇摸了摸腰间的鸳鸯剑。
宫青远比划了几下,示意她们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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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姐姐,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左秋离脸上泛着酡红。“韩朔哥哥那么喜欢你,对你好……”渐渐地声音低的听不见了。
“嘘……估计睡着了”楚潇潇提醒道。
“几位小姐……本店要打烊了……”小二悄声道。
楚潇潇递出一锭银子,意思是希望再待会儿。
小二接过那银锭,俯了一身,识相的离开。
看着桌上的酒坛子,再看看左秋离,说不出的心酸……
宫青竹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
“为什么……”
众人皆是一怔,原来没睡啊。
“……为什么……青竹姐姐………”左秋离挪动着,把头贴在宫青竹怀里。
宫青竹顺势搂着她,感受到怀里的人抽泣着,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慢慢的……抽泣声停下了,转为均匀的呼吸声。大家总算安心了。
一男子推门而入。
宫青竹抬头,来人竟是江函予。他快步到左秋离身边。
宫青蓝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左秋离睡着了。
江函予微笑点头,从宫青竹怀里扶过左秋离,将她打横抱起,动作极为轻柔,生怕吵醒她。
“…呜………嗯……”怀中的左秋离吱呜着发出几个音节。
江函予朝朝宫青蓝点了点头,便抱着左秋离离开了。
“哎?”楚潇潇正开口。
宫青蓝拍了她的手道:“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也好。”宫青竹附和。
“啊?是他俩闹别扭啊?”楚潇潇显得极为惊讶。
宫青竹和宫青蓝淡然的互递了眼神,双双点头。
“……呃……”就自己没看出来啊,看来不谙世事多年,自己有点跟不上趟了,年岁不大,心智却老了。楚潇潇懊恼地想。
阵阵凉风拂面,左秋离稍稍清醒了些。感受到周围环境似乎不对,不是酒馆了,莫非是回道场了?也不像啊,房间里没这么大风吧……左秋离迷糊的寻思着……不过这风吹的很舒服就是了,恩,还暖暖的,左秋离蹭了蹭脑袋,安心的又睡了……只是这熟悉的味道,这是?函予哥哥?怎么可能……左秋离思绪开始飘渺……
不知过了多久,左秋离勉强撑开眼皮,眼前闪亮亮的一片,天啊,是星星么?左秋离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湖水啊,月色下的湖水,波光粼粼。
一阵风袭来,左秋离不自觉的缩了缩。迷迷糊糊的,自己这是在哪啊?突然警醒过来,她猛地要起身。
“嗯。”一声闷哼。
男人?左秋离有些惊了……立马蹦起来,定睛一看,竟是江函予。许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开,果真是江函予。
他正揉着下巴……并未言语。
感受到夜晚的一丝寒意,左秋离不自觉的扯了扯衣服。
“来。”江函予伸出一只手,示意她过来坐。
左秋离瞟了瞟江函予,稍微挪了挪坐到他旁边。
江函予顺势揽过左秋离,让她靠在他怀中。
左秋离扭动着挣扎了几下。
“你刚才可是在本少爷怀里睡了足足两个时辰呢,这会有精神了?”江函予勾着嘴,语气如常。
“两个时辰?这么久?”她被江函予箍着,没法动弹,一脸的不高兴。
“睡吧……”
看不到江函予的表情,可话里尽是温柔。此时此刻,听着江函予的心跳声入眠,左秋离心中说不出的开心,不单是因为靠在江函予怀里,更因为她确定了一件事,江函予是喜欢自己的。左秋离搭着眼,眼前粼粼的波光,青草香和着这熟悉的气味,她蹭了蹭头安心的睡了。
江函宇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秋离妹妹,该回道场了。”江函予试图叫醒她。
左秋离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啊,脖子痛。”
“没想到你这么重……”江函予也故意嘀咕道。
“谁稀罕啊。”左秋离附赠白眼一枚。
江函予装作没看见,笑着说:“你先回吧,我们一起回去不太好。”
左秋离明白他的心思,是怕坏了自己名节吧。
“那你不怕我被歹人抓去啊?”
“谁自讨没趣敢抓你啊……左大小姐,况且抓去了更好。”后半句说得极小声。
“切,本小姐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便给江函予递了个眼色。
江函予看向右边,扬了扬下巴,示意那是回去的路。
左秋离蹦跳着沿右边的路去了。
不一会,她停了下来,但未回头。
“函予哥哥,这个谢谢你。”左秋离突然回头道,手上拎起那个绿松坠子。没等江函予反应,她就径自赶路了。
函予哥……我赖定你了。左秋离在心中暗暗发誓。
“不谢。”那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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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城。
“父皇。”梁飞羽在锦政殿外道。
“来,快让朕看看。”梁帝说着,伸出一只手,示意梁飞羽过来。
梁飞羽笑盈盈的过去,挽着梁帝的右手。“父皇,我可想死你了。”说着,乖巧的在梁帝臂上蹭了蹭。
“去了趟试武大会,可有感想?”梁帝笑着问。
“嗯嗯,这次去真是收获不少。”梁飞羽似乎很高兴。
“哦?连我们的永安公主都说好……看来下一届,朕应该亲自去看看了……啊哈哈……。”
梁飞羽一脸不好意思:“父皇你又取笑我了。”
“这次试武大会,见到很多能人义士,想必在今年苷枝会之前,可以好好招兵买马一番了,尤其是萧逸,若是朝廷加以善用,定能成大事。”梁飞羽掩不住的欢愉,梁帝看在眼里。
“此事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朕很放心。”说着大笑起来。
“嗯,所以……女儿……”
“朕乏了,你先退下吧。”不等梁飞羽说完,梁帝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
…………
……
“父皇早些歇息吧,龙体重要,羽儿先告退了。”梁飞羽行礼,退下。
…………
……
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在这深宫中站住脚,是因为她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知道父皇的底线,懂得今日的一切,都是父皇给的,想得到很容易,被拿走也很容易。父皇明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却先一步堵了自己的嘴。
萧逸啊,你到底是哪惹得父皇不满了。
哎……
梁飞羽叹了口气。